穿成修仙文師姐後 太像了
太像了
林懷玉飛身加入戰局,他眉頭緊鎖,幾位仙門掌門和長老聯手,竟在與魔尊二人的對決中占不到絲毫便宜?
他輕描淡寫地接下魔尊淩厲襲來的掌風,反手一擊逼得對方後退半步,同時不忘斜睨一旁的泗裡,語帶譏諷:“不是自稱半仙之軀嗎?怎麼連與這位魔尊打個平手都做不到?是能力不濟,還是泗掌門根本不願全力出手?”
“你……”泗裡被他一句話噎住,麵色漲紅,倉促間出手還擊,卻被魔尊輕易化解。
林懷玉冷哼一聲,翻手間又是一掌推出,看似輕飄飄毫不著力,那魔尊卻如臨大敵,周身魔氣翻湧才勉強接下,身形晃了晃。“當年蒼旻山齊末,僅憑化神期修為便將百餘魔族打得毫無還手之力。怎麼如今大乘期,反倒如此不濟了?”他目光如炬,直刺泗裡。
泗裡被他懟得啞口無言,臉色一陣青白。他當然無法辯駁,他怎會真的對魔尊這位盟友下死手?
魔尊眼神陰鷙地在泗裡身上停留一瞬。他剛衝破齊末當年設下的封印,魔力尚未完全恢複,對上狀態全盛的林懷玉,根本毫無勝算。而無川,更是完全沒有援手的意思,隻在一旁與其他幾位長老如同貓戲老鼠般周旋。
魔尊閉了閉眼,胸中怒火終於壓製不住,厲聲喝道:“無川!你能不能乾點正事?!”
“我這不是在乾正事嗎?”無川一邊隨手將一位攻上來的長老震退,一邊漫不經心地回應,“我不是幫你牽製住這幾位了?若我不在,他們一擁而上對付你,你豈不是更麻煩?”他無奈地聳聳肩,語氣帶著幾分無賴,“而且,我可打不過他,上去也是白給。”
林懷玉聞言,轉頭看向無川,目光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疑慮。
魔尊被林懷玉逼得節節敗退,退無可退,情急之下,身形猛地化作一團濃稠黑氣,倏然鑽入了無川體內!
這次輪到無川無語了,他歎了口氣,語氣滿是嫌棄:“打不過就玩這一套是吧?”
他話音未落,百裡汐的劍已攜著寒光刺到近前。無川或者說是百霽擡手輕易格開劍鋒,那長劍被他一擊,竟如同被無形絲線牽引,調轉方向,裹挾著一股淩厲劍意,直直射向尚在調息神智未完全清明的秦無!
百霽看著一身紅裙手持長劍的百裡汐,語氣是毫不掩飾的嘲諷:“又不是劍修,拿著把破劍裝什麼?”
這一劍蘊含的力量非同小可,若真被刺中,秦無可就危險了。
百霽眉頭緊蹙,目光迅速投向林懷玉的方向。隻見林懷玉身影已動,正急速趕往秦無那邊。
來得及嗎?
百霽的目光深處,難以抑製地流露出一絲擔憂。
然而,下一瞬!
一股龐大無比的威壓如同沉眠的火山驟然噴發,鋪天蓋地般席捲整個無極台!那是屬於化神期劍修毫無保留的凜然劍意!
一柄古樸長劍憑空出現,懸浮於秦無身前,劍身震顫,爆發出耀眼奪目的光華,是肅天!
秦無猛然睜開雙眼,眸中精光四射,原本在體內亂竄的靈力此刻如同被馴服的洪流,洶湧而有序地奔湧在每一寸經脈之中。他伸手,穩穩握住肅天劍柄!
“嗡——!”
強大的劍意以他為中心,如同水波紋般向四周悍然擴散!那把襲向他的飛劍,與這澎湃劍氣稍一接觸,便如同撞上無形壁壘,哀鳴一聲被輕易彈開,靈光黯淡地跌落在地。
距離秦無最近的百川和雲淺,卻安然坐在原地,肆虐的劍氣彷彿擁有意識般,巧妙地繞開了他們,未傷及分毫。
百裡汐眉頭緊皺,與空中的泗裡迅速交換了一個眼神。可就在此時,一股精純而陰冷的魔氣如同毒蛇出洞,毫無征兆地直襲她心脈而來!
百霽冷哼一聲,聲音帶著徹骨的寒意:“戲演夠了,總得帶走一個,纔算不虧本吧?”
這魔氣來得太快太刁鑽,百裡汐猝不及防被擊中心脈處。
“搞偷襲啊?”一道懶洋洋的聲音在百霽身後響起。林懷玉不知何時已然出現,卻並未出手阻止,隻是抱臂旁觀。
百霽對身後的林懷玉渾不在意,目光死死鎖定空中的泗裡,語氣冰冷如鐵:“我這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泗裡眉頭緊鎖,心中驚疑不定。無川為何突然對百裡汐發難?他們不是盟友嗎?
“廢物。”百霽唇齒間冷冷吐出兩個字。
下一秒,濃重的黑氣將他全身包裹,空間一陣扭曲,他的身影瞬間消失在原地。
林懷玉懶得與泗裡廢話,身形一閃,已出現在雲淺身邊。
泗裡懸浮在半空,看著周圍尚未完全消散的困陣,又看了看下方雖然狼狽卻都活著的蒼旻山三人,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來。
一個都沒死……真是白白策劃了這場大戲。
不過,也並非全無收獲。那個雲淺,一個雜修竟硬扛了七道天雷,其真實修為恐怕早已超越化神。秦無手中那柄此前不起眼的長劍,竟是隱藏的神器肅天。還有這個林懷玉,顯然已與蒼旻山站在了一起。
靈力消耗過度,雲淺臉上血色儘失,蒼白如紙。她無力地坐在地上,淡色的衣袍沾染了點點血跡,顯得觸目驚心。
秦無徹底清醒過來,映入眼簾的便是師姐這般虛弱的模樣。百年前為他擋下雷劫的是她,百年後,依舊是她。
雲淺看著小師弟那瞬間垮下來的,寫滿自責與心疼的臉,連開口安撫的力氣都沒有了。她這個大師姐,怎麼總像是在帶孩子?正暗自歎氣,準備說點什麼,卻見百川已經一巴掌拍在秦無的後腦勺上。
“還愣著乾什麼?乾點力所能及的事!”百川說著,已經擡手將溫和的靈力緩緩輸入雲淺體內。
天劫造成的損傷絕非普通靈力能夠治癒,雲淺此刻的身體脆弱不堪。百川小心翼翼地先用靈力護住她心脈,纔敢繼續輸送靈力滋養她枯竭的經脈。
秦無也被這一巴掌拍醒,立刻壓下翻騰的情緒。他剛剛晉升,又隻承受了最弱的第一道天雷,此刻正是三人中靈力最為充沛的一個。他毫不猶豫地坐下,將精純的靈力源源不斷渡給雲淺。
林懷玉也蹲下身來,坐在雲淺另一側,柔和而磅礴的靈力如同暖流,謹慎地融入雲淺的身體,與她自身的靈力相輔相成,加速修複著那些觸目驚心的內傷。
雲淺微微側過頭,看向林懷玉。她的眼神有些恍惚,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複雜情緒,彷彿透過他在看另外一個遙遠的身影。
林懷玉敏銳地捕捉到了這份凝視背後的含義。他不知道雲淺透過他看著的那個人究竟是誰,但很清楚,這個人並不是林懷玉。
就在這時,雲淺緩緩擡起一隻虛弱無力的手,隔著一小段距離,虛虛地遮住了林懷玉的眉眼和額頭。
太像了。
林懷玉的這半張臉,尤其是那雙眼睛和眉骨的輪廓,與記憶深處那個沉默而溫柔的人太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