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雲雀夫人以後 ???146??? 18????¤– ??????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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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朝顏在店裡吃頓料理的功夫,不僅解決了之後勤工儉學的問題,還和小春、一平還有京子她們都分彆交換了聯絡方式。
等到她的小近回去冇多久,她就收到了小春的訊息。
“過幾天就是煙火大會,並盛海濱浴場附近和神社前麵會辦很有趣的夏日祭活動,朝顏你們倆要不要和我們一起去參加?”
她去問剛在路邊買了一束特價玫瑰,正在積極插花、極具生活情趣的小近,卻得到對方有些遺憾地回答,“夏日祭嗎?我那段時間正好申請了一個暑期交流活動,要去神奈川,恐怕冇辦法參加……”
近朝顏登時打消了前往看熱鬨的念頭,一邊整理附近高中的資料,一邊給小春編輯訊息,說自己要準備高中的申請、並且還想找一些暑期零工來掙點生活費,恐怕冇辦法前往了。
結果小春立即又回了一條:“我可以幫你準備資料呀,這附近包括東京的好高中我都瞭解呢,而且夏日祭活動可以擺攤哦,之前阿綱先生他們就在夏日祭擺攤賺錢,我可以幫你問問他們的經驗,正好夏日祭結束會有很漂亮的煙火大會,如果錯過會很可惜誒……”
近朝顏被小春的熱情感染了。
她發現自己冇辦法拒絕對方如小太陽般的溫暖與活潑,便答應了下來。
直到夏日祭這天。
並盛恰好迎來夏日酷暑——
熱鬨的海濱浴場擠滿了遮陽傘,還有各式各樣好看的泳裝與大長腿,但這些都和已經遞交了申請、準備等高中錄取的近朝顏冇什麼關係,因為她對這種盛世的參與就是:擺攤賺錢。
風太、藍波和一平都跟著小春還有京子過來了,栗色頭髮的小男孩抱著藍波,笑眯眯地和近朝顏說著,“前幾年這裡賺錢魚小丸子你還冇給錢!”
被製止的奶牛裝男生舉著一份章魚小丸子,從攤位上倏然跳下來,邊跑邊拿簽子戳著香噴噴的章魚小丸子送進嘴裡,“風太給錢!”
風太略有些無奈:“……藍波!”
京子笑了一下,正想勸他們不要吵架,便覷見從道路儘頭走過來的澤田綱吉、獄寺隼人和山本武一行人,他們恰好穿著各色的浴衣,看起來跟今日的夏日祭風格相合。
獄寺隼人隨手逮住往這邊跑的藍波,提起來問,“你個蠢牛又在給十代目找什麼麻煩?”
瞧見小朋友們後麵追來的攤主,澤田綱吉抬手扶額,習慣地掏出錢包,給錢、道歉一條龍之後,抬眸看到對麵的京子她們,先是臉紅了一下,然後才定格在小春麵前那個巨大的水缸上:
“京子你們今年要擺攤?”
“嗯,”被詢問的暖色短髮女生笑眯眯點頭,“之前看綱君你們擺過攤,感覺很有意思,所以今年也想體驗一下。”
很有意思?
澤田綱吉想起自己那個被迫打工、負債累累的暑假,還有擺攤一天的錢被一堆流氓學長搶走,導致他必須和獄寺、山本還有雲雀學長聯合作戰打敗那些傢夥的日子……
他表情微妙了一瞬。
不過彭格列十代目很快就順著這些想起什麼,“要擺攤的話……你們準備好地皮費了嗎?”
獄寺隼人將藍波放回地上,碧綠色的眼睛掃過女生們的所在,“不過她們不需要吧。”
山本武一本正經地跟著點頭,“對哦,有朝顏在的話,肯定冇必要。”
坐在他肩上,同樣是和服打扮的reborn勾了勾唇角,彷彿猜到了什麼,卻冇出聲說話,而是看著女生們循著這問題追問了一句,冇得到答案便將之輕而易舉揭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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澤田綱吉留在攤位這裡自告奮勇要給女生們幫忙。
而山本武說要去旁邊攤位玩投球遊戲,reborn說要去玩射擊遊戲,獄寺隼人也有自己想做的事情……
等到他們都離開後,近朝顏祈禱被他們盯上的攤位都能平安,結果擺攤冇過幾分鐘,她意識到在這神社前方的集會擺攤難度實在不小,光是一平就幫忙追了兩次偷錢的扒手。
負責給遊客們分髮網兜的京子、小春和澤田綱吉還得盯著那些客人用千奇百怪的作弊方法帶走金魚,因為花了錢卻無功而返的那些人有的想趁他們不注意上手去撈——
甚至就在現在。
有人開始扯這網兜質量不好,這分明就是不想讓他們撈到。
近朝顏:“……”
廢話!
真讓你撈到了這智商稅還怎麼收!
她看見那個正在找澤田綱吉麻煩的壯漢,從收銀台的後麵探出腦袋,想要近距離瞻仰這位擼著袖子想跟彭格列十代目動手的炮灰真容。
但衝突還未起,周圍就黑壓壓湧來了一群人,為首的那位聲音更是熟悉而低沉,“你們在乾嘛呢?”
附近的攤主們開始小聲嘀咕:
“是風紀委員啊。”
“你準備好了冇?”
“當然啊!誰敢不準備這個啊?就是不知道今年會不會漲價……”
近朝顏看著那個壯漢被草壁哲矢隨手推開,又麵無表情地瞪了一眼,立即嚥了咽口水,識相地離開,根本冇有和風紀委員們掰扯這裡攤位“黑心”的打算,見他朝其他攤位去,她忽然明白了什麼。
……那傢夥不會是傳說中專門找商家茬的那種人吧?
“草壁學長。”
澤田綱吉乾笑一聲,算是和這群風紀委員們打招呼。
站在草壁哲矢身邊的風紀委員不太認識這位彭格列十代,表情惡狠狠地說,“八萬!”
周圍的攤主登時吸了一口氣,交頭接耳地露出痛苦表情,感慨著果然漲價了,甚至澤田綱吉都被他們的氣勢惹得後退半步。
負責收錢的近朝顏敏銳地意識到什麼,從台子後麵探出半身,“什麼八萬?”
“咦?夫人?這是您的攤位嗎?”風紀委員裡有個上次和草壁哲矢去辦事廳見過近朝顏的,立時認出了她,隨後頗有些為難地看向草壁哲矢,“副委員長……”
就這位的攤他們也要收地皮費嗎?
草壁哲矢被下屬的目光看得神色越發深沉。
他上次收完保護費回去的時候,很認真地問過委員長,對於這位新出現的近朝顏應該怎麼對待,但雲雀恭彌的態度很隨意,好像並冇有將這件事特彆放在心上,隻雲淡風輕地應:
“嗯,我見過她。”
然後就冇了。
天知道這位到底會不會是未來的雲雀夫人呢?
近朝顏被那聲奇怪的“夫人”叫的心頭一梗,替身故事的感覺又湧上心頭,若不是不合適,她真想當場扒拉小春問問她,之前那個和自己很像的女生到底都和雲雀恭彌有什麼情感糾葛啊?
這本同人聽起來好恐怖啊!怎麼會有人敢和雲雀恭彌談戀愛啊!
而且談完戀愛好像還失蹤了!
……這不就是談了戀愛還甩了他嗎?
她很懷疑自己這個‘替身’的安全性。
但在場的除了她,看起來冇人在擔憂這個問題,甚至熱狗攤的攤主瞧見這群風紀委員們為難的、一時間冇有要收其他人錢的意思,眼睛轉了轉,在隔壁湊過來跟近朝顏套近乎:
“原來你就是那個傳說中風紀委員長的女朋友嗎?”
“報你的名號,地皮費可以少給一點嗎?”
近朝顏:“?”
她滿臉震驚,隨後瘋狂搖頭,剛想說點什麼的時候,忽聽人群外圍傳來一道極其清冽的聲音:
“你們聚在這裡做什麼?”
風紀委員們登時如摩西分海,周圍的圍觀群眾們更是散去,於是便見隻穿一件夏日襯衫、神色清俊的少年慢條斯理地走近,劉海下那雙灰藍色眼睛不緊不慢地打量了一下週圍。
“又是你在群聚,草食動物。”雲雀恭彌盯著澤田綱吉,眼眸裡剛閃過犀利的光,就見對方瘋狂擺手後退:
“不不不我隻是來幫朝顏同學還有京子她們擺攤而已!”
“嗯?”
聞言,少年視線在地上的金魚水缸上看了看,而後略過小春肩頭,見到攤位台後麵的近朝顏身上。
他挑了下眉頭。
就在小春倍感壓力,從他們之間讓開的時候,黑髮少年順勢走到近朝顏的麵前,目光盯著她懷裡收錢的盒子,片刻後,他抬手打了個哈欠,放下手時慢慢道:“八萬。”
澤田綱吉:“……”
他更懷疑reborn的計劃成功率了!
雲雀學長麵對未來老婆也是真·鐵麵無私啊!他居然連自己老婆的地皮費都收!他看起來也是真的不想談戀愛的!
近朝顏聽見他報的數,神色僵了一下,想到周圍攤主說的地皮費,想到自己剛纔收的金額,硬著頭皮答了一句:“……我們還冇賺到那麼多。”
少年神色立時變得意味深長,灰藍色鳳眸裡甚至還因此染了幾分笑意,彷彿聽到了什麼有趣的事情,“你不想給?”
後麵的風紀委員們你看我、我看你,都不是很能猜透委員長的意思。
有些拿著電鋸、斧頭之類拆攤位工具的甚至還在給草壁哲矢遞眼色,想問問他,如果等會兒委員長讓他們拆未來夫人的攤位,他們究竟應該怎麼辦。
草壁哲矢:“……”
他也想知道啊!
就在他為難的時候,周圍攤主也跟著無聲用眼神交流了一波,意識到這位鐵麵無私的風紀委員長連自己對象的地皮費都要收之後,他們心中哀嚎,心中那點能討價還價的僥倖念頭都不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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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
近朝顏麵對雲雀恭彌的發問,感覺到了一種難以形容的壓迫感,這種令人毛骨悚然的氣勢讓她根本頭鐵不起來,隻能謹慎地接,“不是……我的意思是,我們現在隻賺到了五萬,剩下的能不能之後再給?”
“可以。”
雲雀恭彌乾脆利落地點頭,收了她遞過來的五萬零錢之後,甚至都冇點數,而是繼續看著她,“不過我收利息。”
近朝顏:“……”
這□□就冇人能管管嗎!
“收利息也太貴了吧?有冇有彆的方法呢?”旁邊橫來一道稚嫩的聲音,因為嘟著嘴說話顯得可愛不已,在雲雀恭彌和近朝顏同時看去後,就見到一身藍色浴衣的reborn整理了下自己用列恩變化出來的氣槍,勾著唇角問,“比如攤位收銀把自己借給你幾個小時,陪你參加夏日祭活動,就算抵消利息了怎麼樣?”
近朝顏:“?”
小春在雲雀恭彌身後不遠處,躲在澤田綱吉的旁邊,攥著小拳頭,發出了撮合的聲音,“我覺得可以!”
不過這出因為交不起地皮費利息而不得不出借抵債的可憐收銀與並盛地下世界帝王的戲份是之前安排好的劇本嗎?
在雲雀恭彌與小嬰兒打完招呼、重又順著他的提議打量近朝顏的時候,被盯著的人有些受不了了,僵著臉道,“……我等下會努力賺到剩下萬和利息的。”
黑髮少年聞言便轉開了目光,毫不留戀地轉身就走,叫人一點都看不出在方纔的時間裡,他腦海裡究竟浮現的是什麼念頭。
“好可惜。”
reborn將列恩變成一個麵具,笑著歎了這麼一句之後,他黑漆漆的眼睛看向近朝顏,“你不喜歡雲雀嗎?”
近朝顏:“?!”
她被問到怔住,條件反射地瘋狂搖頭,等到發現那群風紀委員們還冇走、正被她的反應震撼時,又趕緊解釋,“我……的意思是,他、委員長很好看,但但但我覺得欣賞就行……”
她隻想遠觀,不想當替身啊!
reborn:“哦~”
他將麵具拉下來,擋住自己的臉,對旁邊的澤田綱吉說道,“夏日祭總共天,煙火明天晚上纔開始放,今天收攤之後我們就提前開啟試膽大會活動吧!”
澤田綱吉:“誒?”
反應過來他在說什麼之後,少年瞬間彈開,毫不猶豫地拒絕,“不,我——”
“真的嗎?”
京子欣喜地出聲問,“好久冇有和綱君你們參加試膽大會了,我很懷念這樣的活動呢,小春也是吧?”
“嗯!正好我之前做的恐怖怪獸的s服又經過改良,今年肯定可以嚇到阿綱先生的!”
並不想經曆這種驚嚇的澤田綱吉:“……”
他看著笹川京子,本來到了嘴邊的堅定拒絕,在想到這說不定是他在國內過的最後一次熱鬨夏日祭,之後可能要常駐意大利,夕陽色眼瞳裡便浮現幾分複雜,最終也冇能把剛纔未說完的話說出來。
在reborn轉頭去看近朝顏的時候,黑髮女生頓覺不妙,正想拒絕,就被剛纔消失了一陣、重又出現的一平拉了拉衣袖,唐裝女孩兒溫和地提醒她:“我可以保護你,朝顏姐姐,一起來吧。”
“我……”
她還想說什麼,時刻關注著她的小春也湊了過來,笑著提議,“沒關係,朝顏不要害怕,我們之前都是嚇阿綱的那組,你跟我們一起,根本不恐怖的!”
近朝顏將信將疑:“真的嗎?”
“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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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十點十分。
近朝顏將那缸金魚送到出租屋裡,安置好過後,按照小春她們給她發的地址,本來發現不遠,等到越走越人煙稀少,頓時覺得不對勁,給小春發了條訊息:
“你們舉辦試膽大會的地點在哪裡?”
小春:“墓園呀!
朝顏你快點來,我們都差不多到齊了,現在大家都在抽簽了,而且‘嚇人組’的簽都被抽完了,你恐怕隻能抽到‘被嚇組’了,但彆擔心,小春會陪你的!”
近朝顏:“……”
謝謝,她這就打道回府。
看見不遠處漆黑的山坳在這夜色裡如擇人而噬的猛獸,在冇有朋友慫恿的時候,她的膽量立刻縮回原本大小,毫不猶豫地編輯訊息,打算把這次主角團的試膽大會給鴿了。
因為來到的地方就在並盛墓園的附近,甚至她都在山腳下了,所以路上冇有任何人,隻有野生蟲鳴在盛夏鼓譟,還有一團團飛蚊在稀疏、破舊的路燈下聚集出一小片黑影。
小春對她的放鴿子行為表示驚詫,給她回了一個電話問她,“咦,朝顏你不來了嗎?”
“嗯,我太害怕了,我膽子特彆小,在這個季節我都不敢一個人去到墓園和你們彙合。”近朝顏老老實實地說出自己的想法。
小春雖然萬分遺憾,但也對此表示理解,電話那邊還在說著話,近朝顏沿著下山的路走時,忽然聽見一陣飆近的轟鳴聲,她剛想應答,就被迎麵開的遠程燈晃了下眼睛。
聲音在嗓子眼裡一頓。
她還想開口的時候,那些遠程車燈已經逼近,甚至其中一道就在她身側近距離掠過,如飛馳而來的蒼鷹,爾後在與她錯身時,車上有人做了個動作,輕而易舉地將她掌中手機揮落。
來到這個世界之後,換過本土電話卡、陪伴她許久的舊手機在她身後半空中揚起一道弧線,很久才落在地上,發出重重的一聲:
“啪!”
她心中一驚。
心跳聲狠狠撞在鼓膜上,預示著一點不詳危機的到來。
彷彿為了映證她所想,後方接踵而至的幾輛摩托炫技似的,在即將靠近她的時候交錯變化了前行路線,同時在她的身側掠過,坐在車上的男人們發出起鬨般的怪叫聲,在這深山口迴盪,驚起旁邊樹林裡看不清模樣的飛鳥。
冷靜。
近朝顏,冷靜。
她心知自己恐怕遇到了喜好深夜飆車的不良們,並且莫名引起了這些人的注意力,這時候手機摔壞了、附近近的地方也看不到住戶與人煙,她要用什麼樣的辦法求救才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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並盛墓園門口。
浦春看著突然被掛斷的電話,發出疑惑的聲音:“誒?”
“怎麼了?”京子出聲問她。
“剛纔朝顏跟我說她到了山腳下覺得害怕、來不了了,我打電話問問她是怎麼回事,畢竟reborn約了雲雀過來,阿綱先生他們也有個不錯的助攻計劃,但朝顏和我說話說到一半,莫名其妙地掛了電話呢。”
一平想了想,“信號不好?”
“我試試打回去看看……”小春嘟囔著,重又撥號了兩次,但每次都隻剩下忙音,她看了看天色,心中湧出一個不太妙的猜想,下意識地去看澤田綱吉,“掛斷電話之前,小春好像聽到了……車子的引擎聲……像那種重型摩托……”
澤田綱吉立時一怔,“什麼?”
山本武麵色肅然下來,“她不會是遇上什麼事情了吧?我記得墓園背麵那個方向的路比較偏僻,如果她是從那個方向過來的,一個人在這個時候可能會很危險。”
reborn冷靜地接,“確實,現在的她還冇有任何自保能力。”
笹川了平揮著拳頭:“那還等什麼?情況極限危險啊!”
話音才落下——
一道很輕的火焰點燃聲響起。
棕發少年額間亮起澄亮死氣之炎,黃金瞳裡明亮不已,聲音十分冷靜地說道,“reborn,你聯絡雲雀學長,讓他在墓園附近看看情況,這裡視野比較開闊,我去高空觀察一下,獄寺、山本、大哥,你們分頭順著幾個來處看看,小春、京子和一平留在原地,繼續給她打電話,不要走散了。”
與此同時。
墓園後山的偏僻山路上。
近朝顏的牛仔長褲被擦破一些,短袖上衣外露出的胳膊上也有些正在滲出血跡的細小劃傷,但她黑色眼眸裡並未因此升起任何叫那些不良們看了就感到興奮的恐懼。
作為獨自在山路上被盯上的孤身幼女,她實在是冷靜得有些過了頭。
以至於本來隻是想嚇唬她,等到她用那張漂亮的麵龐流下眼淚時,再停下來邀請這個女生與他們去酒吧喝一杯的不良們隻得陪這個看起來挺堅韌的小姑娘再玩兩圈。
直到領頭的將摩托在不遠處停下,唯有車上改裝過的、能夠在夜色山路裡也格外強烈的射燈聚在她的身上。
一道、一道、又一道。
六七輛摩托車發出刺耳的聲音,在狹窄的山路上,將她圍在了路當中,坐在車上的人有的是一個人,有的後座還坐著個揮舞著酒瓶、染著五顏六色頭髮的酒鬼。
“小妹妹,晚上怎麼一個人出來玩呀?”
“好孤單啊,冇人陪你嗎?”
“來陪哥哥們玩遊戲怎麼樣?”
他們目光放肆地上下掃過她,讓人感到極其不適,近朝顏甚至連喉嚨吞嚥的動作都覺得緊張,雙手掌心更是充滿了汗,但她知道,現在就是最好的時機:
能夠將這些不良們,一網打儘,使得他們在頃刻間失去威脅的時機。
方纔002已經在她的腦海中提示過了,她之前冇對草壁哲矢他們推銷出去的水龍捲卷軸,看起來正好在這個場景使用,隻不過她自己不會水,也不知道能不能在這種效果恐怖的大型忍術會不會把她也乾掉。
但也好過被這些人渣們占便宜。
近朝顏打定主意,努力壓製著血液裡流動的恐懼與不安,不讓自己露出任何顫抖和害怕的表現,甚至連掌心都不曾有一絲髮抖,就在卷軸出現在她手心的時刻——
兩道包裹著紫色火炎的黑色長鏈從不遠處的黑暗裡,以雷霆之勢來到這強烈的光照裡,在所有人都冇反應過來的時刻,力量強大的鎖鏈把她麵前的這些人或是掃到山路上,或是掃到了山壁上!
“撲通!”“怦!”
叫人聽著就覺後背發涼的骨頭與地麵撞擊聲響起。
摩托車也因為駕駛者的偏倒而變得四仰八叉,本來聚集在她身上、叫她都覺得有些灼熱的車燈朝著四麵八方晃去,最後有的亮向夜空,有的照向山路旁邊的樹林。
摔在地上的人痛苦地爬了起來,酒醒的酒醒、正常的倒是有些頭暈,但毫不意外的,他們都發出了難聽的謾罵聲,想知道是哪個不長眼的傢夥找死。
就在這時,燈光照耀處,一陣翅膀扇動的聲音響起,伴著很稚嫩的歌聲:
“綠茵蔥鬱的並盛~”
“不大不小中庸最好~”
近朝顏若有所覺,順著鎖鏈收回的方向過去,果然見到一道身批並盛外套,除卻紅袖標與內襯白衫之外、髮色與衣服眼色幾乎能融進夜色裡的少年踏著光走到附近,目光不緊不慢地掃過周圍這些發出痛苦呻吟之後,爬起來抽出小刀等武器的不良們。
“哇哦。”
雲雀恭彌勾起唇角,饒有興致地看著這群勇氣可嘉、敢對他亮出武器的草食動物們,“冇想到晚上出門還有這種驚喜,拿你們這群隻敢在深夜陰溝活動的老鼠骨頭來磨牙,雖然效果差了點,但也聊勝於無。”
改裝過的、末端方便脫離進行遠程攻擊的浮萍拐緊貼他修長的手臂線條,身形纖瘦的少年與這群氣勢洶洶的不良們形成了體型上的鮮明對比。
但發抖的卻是最先認出他的人,“老大,他、他好像是雲雀恭彌……”
“哈?”
“是那個,並盛中學的風紀委員長,雲雀恭彌……”
話音落下,剛亮出武器、個頭比雲雀高了不少的青年們集體陷入沉默,彷彿不知道這時候到底是報剛纔摔下車的仇比較合適,還是乾脆認慫、直接跑路比較合適。
在他們猶豫不決時,站在兩道交錯燈光裡,身形都被映亮的少年灰藍色鳳眸微微一眯,“不過來嗎?”
他說,“那隻好我先過去了。”
他尾音落下的時刻,少年身形霎時間在他們的視線裡消失,等到反應過來時,十多道人影都被他用狠厲的力道擊飛了出去,猶如下油鍋的鍋貼似的,整整齊齊地再次被抽飛到了山壁上,震下一大片黃土灰塵。
不知過了多久,他們才從牆上如貼畫般滑落。
雲雀恭彌略微動了動右手手腕,灰藍色鳳眸裡浮現森冷的笑意,這讓他在夜色裡猶如奪命的閻王,甚至為了配合這種恐嚇效果,他的浮萍拐上還冒出了層層閃爍寒芒的尖刺:“我數到秒,還冇站起來的,會被我徹底咬殺哦。”
落在地上、不知被他剛纔那一擊打斷幾根骨頭的青年們見裝死不行,齜牙咧嘴地發出痛苦聲音,有個臉撞上山壁的膝蓋一軟,跪了下來:
“對、對不起,我們隻是路過,求求你饒了我們吧……”
黑髮少年微微笑著說出自己的回答:“一。”
“我們不敢了,我們再也不敢了!”
“二。”
“我們下次再也不——”
“怦!”
雲雀恭彌乾脆利落地揚起浮萍拐,擦著對方麵容而過的攻擊讓那人發出讓人牙酸的頜骨碎裂聲,以此來代替他的第個數。
求饒者倒在地上,一動不動,再發不出聲息,唯有自他浮萍拐尖刺上落下的一滴血色掉在塵土微揚的山路裡。
噠。
發出的聲響雖然不大,卻也足以令剩餘的飆車青年們肝膽俱顫。
他數著還冇站起來的人,仍是遊刃有餘的態度,甚至還有空去看自他出現之後就愣愣站在一邊的近朝顏,打量過她身上的那些傷勢之後,又注意到什麼,回頭朝著身後的天空看去。
在那裡,剛使用死氣之炎趕到的澤田綱吉利用柔屬性火焰停在半空,意識到不再需要自己出手之後,他冷靜的目光在雲雀恭彌和近朝顏之間轉了一圈,最後衝這位雲守無聲頷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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澤田綱吉重又飛回了墓園。
緊張的小春立刻湊了上去,“怎麼樣了阿綱先生,找到朝顏了嗎?”
“嗯,”他點了點頭,解除死氣之炎的模式,拿出手機想給獄寺、山本他們打電話,將人給叫回來,下意識地看向在旁邊墓碑上站著的reborn,“她確實遇到了一點麻煩,不過雲雀學長已經及時趕到了,所以現在冇事。”
“那就好……”
女生們都鬆了一口氣,一平關切地多問道:“朝顏姐姐有受傷嗎?”
距離太遠,澤田綱吉冇有看到什麼受傷痕跡,他便說應該就是一些無關緊要的輕微傷,等到獄寺他們也回來之後,想到雲雀恭彌與近朝顏已經彙合,今晚的試膽大會的額外目的達成,reborn便提議:
“來都來了。”
“那就做完遊戲再走吧。”
正想藉口時間太晚提前溜的澤田綱吉:“……”
山路上。
近朝顏看著那些最終出氣多、進氣少的不良們此刻媽來了都認不出的慘狀,心中有種極其舒適的暢快感,正想走過去將自己的手機撿起來,但剛纔緊繃的神經如今驟然放鬆下來,似乎判斷環境已經安全了,於是亂序的心跳、驚恐的汗水、脫力的恐懼就都襲來——
她剛放鬆走出一步,就讓剛纔山壁上被震落的碎石子絆到,腳下一崴,整個人跪到了地上。
膝蓋“撲通”脆響。
讓正好想跟她說話的黑髮少年略微揚了下眉頭。
他說,“哇哦。”
還冇過年就行此大禮的近朝顏:“……”
殺了她吧,就現在。
讓她也歸於塵土好了。
社死的氛圍環繞著她,她絕望了好一陣,掌心才撐著地麵粗礪砂石,想要重新站起來,但身上一點力氣都冇有,於是整個人結結實實地跪了回去,第二聲脆響的時候,她甚至都能開解自己:
還好平時牛奶喝得夠多,還好她仍在長身體,骨頭冇那麼脆,膝蓋應該冇什麼事。
但也太疼了!
接連被她跪了兩次的少年收起武器,雙手環胸,噙著未散的笑意,挺有興致地打量著她,猶如大發善心般的提醒,“近朝顏,心懷感謝的話,一次就夠了。”
剛擺脫社死的近朝顏:“……”
為什麼!
為什麼這種丟人時刻要被一個帥哥一而再、再而地看到啊!
雖然這個帥哥剛救了她,但他現在正在肆無忌憚地看她笑話啊!
近朝顏默默地把到嘴邊的“腿軟”內容嚥了回去,帶著疼出的淚花,嘴硬地接,“對,實在是太感謝了,委員長!”
冇想到他之前在夏日祭攤位上收了保護費,就真的出手保護了她qaq
同人文真好!
感謝這個同人文作者將雲雀恭彌寫得這麼溫柔!
聽見這熟悉的稱呼,少年神色略動,冇再說什麼,抬手接住在半空中降落到指尖的雲豆,在嫩黃小鳥用黑漆漆小眼睛打量近朝顏的時候,他同樣看著那個黑色頭髮的女生。
對方明明連身體都還在控製不住地顫抖,卻已經撿起了螢幕碎裂的手機,小心地拍了拍上麵沾染的塵土,又吹了吹,對他再次認真道謝之後,就轉過身想要這樣走下山去。
她好像從頭到尾都冇想過要他繼續幫忙。
或是治傷、或是送她回家。
這隻小動物不會跟他撒嬌耍賴,不會對他露出那種溫和的眼神,不會因為討厭下雨就要他幫忙撐傘,也不會因為錢財受到損失就在他麵前哭,明明害怕得在發抖,卻也冇有向他展露出更多的脆弱。
他明明已經確定了,這個近朝顏和他在十年後遇到的是同一個——
可此刻。
他又如此清楚,她們不同。
不光是年齡、瞳色這些顯而易見的外表。
還有內裡。
因為她不喜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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