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雲雀夫人以後 ???102??? chapter 1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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鈴木愛黛爾海特拒絕了這碗狗糧,冷漠地轉身就走,“如果你覺得上次在西西裡看到的就是我指環能力的全部,那你就大錯特錯了,跟我來吧,我選定的戰場可不在這裡——”
她如一道迅疾的風,轉身就朝著樹林中而去,身影縱躍如鶻落,很快消失在眾人的視線當中。
雲雀恭彌毫不猶豫跟了過去,倒是澤田綱吉和近朝顏他們慢了一步,朝著樹林方向而去的時候,獄寺隼人忽地轉頭問近朝顏,“喂,他拿到升級的彭格列vg齒輪之後,有參加過戰鬥或者特訓過嗎?”
“嗯……”
近朝顏有些訝異地看著他們,目光重點放在澤田綱吉增加的耳機設備上,頗有些好奇地問,“你們在這兩天特訓了?”
“當然。”
回答的人是reborn,他看到近朝顏的神情就已經猜到了答案,乾脆換了個問題:“你也用過那種冰係的能力吧?如何,你覺得他能贏嗎?”
說話間,他們一同穿過了這片密林,纔看到下麵竟然是陡峭的懸崖,而且懸崖流水此時已經被鈴木的指環能力全部凍成了冰,乍看猶如誤入一片冰雪世界,連空氣裡的溫度都下降了許多。
而在這片冰雪世界之中,有一道雲刺蝟增殖而出的球體順延而下,如搭建出的天梯,此刻雲雀恭彌已經站定在下方的冰麵之上,甚至還悠閒地抬手打了個哈欠。
近朝顏和澤田綱吉他們無意進入戰場,看見旁邊有抵達的樓梯,與他們一同下樓的時候,她思索著reborn詢問的問題,很平靜地應:
“他啊——”
“當然了。”
她餘光往那冰麵上佇立的人影瞥去,想到他一貫的戰鬥作風以及彭格列最強守護者的名號,雖然仍在因為早上的事情有些記仇,不想誇他,但還是對彭格列眾人實話實說:
“這人隻要看過一次的招數或者能力就不會再吃虧,這點你們不是比我更清楚嗎?”
reborn讚同地點了點頭:“說的也是。”
說話間,藍波“哇”了一聲,指著下方冰麵上不知何時拔地而起、壯觀不已的銀藍色冰雪城堡,大驚失色道,“但這個程度,可不是上次在西西裡那種冰錐的殺傷力能比的吧?”
山本武摸了摸下巴,“看起來是防禦型很強的能力呢,不過這樣的話,她要怎麼奪取雲雀的手錶呢?”
幾乎就在他話音落下的同時,被冰凍的整條河流河麵驟然湧現密密麻麻的冰人,每一個都隱約生得鈴木的外形特征,而且釋放出的氣息猶如讓人同時麵對幾百個如先前她本人那般的敵人。
“據說在‘血洪水事件’之後,西蒙家族雖然明麵上的首領是古裡炎真,但實際上卻是靠她超凡的毅力、無與倫比的熱情與凝聚力,才能將家族維持到今天,所以她又被稱作是西蒙家族‘實際意義上的領袖’。”
reborn坐在澤田綱吉肩上,在他們抵達河穀邊的空地時,心情不錯地同他們解說道。
近朝顏冇有再接茬,她的目光早就被河穀中央佇立的身影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連雲豆什麼時候從她寬鬆的外套口袋裡鑽出來,飛到她頭頂也冇意識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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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雀恭彌聽見被‘冰之堡壘’嚴實保護起來、在堪稱絕對防禦中央的鈴木愛黛爾海特同他說道:
“這五百個冰人每個實力都與我一樣,即便你能將她們全部消滅,我也能夠立刻再製造出同樣的軍隊,麵對這樣無窮無儘的敵人,你覺得自己能堅持多久?”
屹立於冰麵之上的黑髮男人左右看了看,先前被他召喚出來、此刻蹲在他肩上的雲刺蝟忽地聽見他的命令:
“小卷,針刺形態——”
小刺蝟被紫色雲屬性的火炎包裹,登時升向半空,隨著一聲可愛叫聲,周身長刺瞬間增殖,朝著四麵八方刺去,尖銳利刺如長槍,貫穿朝著他湧來的無數冰人。
與此同時,他左右手指尖出現許多副微型手銬,雖然每一副都隻能堪堪掛在指間,可隨著他甩出去的動作,武器也同樣隨他心念增殖,在數道危險的、扣響的金屬聲裡,將從後方試圖跳起偷襲他的數道聲音鎖喉、腰斬,讓這些冰人在半空中就四分五裂。
自始至終,雲雀恭彌都不曾在原地挪開一步,隻有無數冰人倒下的動靜掀起的帶冰渣的冷風,從他臉側刮過,吹起他額前利落的劉海。
在這些數量的敵人被打倒之後,他忽地將浮萍拐末端隱藏的流星錘鐵鏈釋放出來,紫色雲屬性火炎順著他鋥亮的拐身蔓延而下,隨火炎覆蓋長鏈時,長鏈兩側如鋒利長刃,被雲屬性無限增殖伸長的同時,所有靠近它的冰人,都猶如進入了碎冰機當中,轉瞬就被切成冰渣碎片。
三分鐘不到的時間裡,五百人的軍隊就都變成了湖麵上的碎冰。
他一言不發地收回浮萍拐近乎無限延長的鎖鏈,下一秒就徑直朝著被那個據說是“能抵擋下澤田綱吉xburner”威力的城堡而去,拐身朝著冰麵重重砸下,發出的巨大動靜令聽者都不自覺膽寒。
鈴木愛黛爾海特也被他這強悍到恐怖的清理戰場能力所驚,好在看見冰麵被他一擊破壞稍許、卻又馬上覆原之後,於防禦後冷冷一笑,“我說過了,不要小看我,我的冰之城堡是無敵的,在你打穿它之前,它早就複原了——”
“而你,要不要回頭看看你身後呢?”
冰麵之上,無數新生的冰人從寒冰當中出現,冇有表情、模樣淡漠,確實如她自己先前所說,是無窮無儘的軍隊。
雲雀恭彌隻來得及對冰麵作出幾擊,就不得不回頭麵對那無數的冰人,他轉過身去,很輕地“嘖”了聲,卻垂下了浮萍拐。
“你這麼快就要認輸了嗎?”
鈴木愛黛爾海特看著他的背影,冷冷一笑。
“小卷,球針形態。”
雲雀恭彌氣息絲毫未變,好像剛纔用儘全力去破壞那所謂絕對防禦牢固冰牆的人並不是他,連語調都有些悠閒的意味,隨他話落,卻不見落在他肩頭的雲刺蝟有任何反應。
就在鈴木愛黛爾海特因此感到疑惑時,耳邊卻聽到很危險的一點聲音:
“哢。”
千裡之堤、潰於蟻穴。
冰川的斷裂,也是從最初一道微不可查的縫隙開始的,她還未反應過來之時,不知何時已經侵入冰麵城堡裡的無數刺蝟隨雲雀的聲音落下、無限量增殖變大,尖刺從內部將這絕對防禦破壞,美麗壯觀的堡壘徹底崩陷,而她身處其中,隻能被冰淩裹挾著、落到他的身側。
“你輸了。”
浮萍拐從側麵橫向她的脖頸,看著完全冇有反應過來的鈴木愛黛爾海特,雲雀恭彌淡淡地宣佈。
“不可能……你究竟是怎麼做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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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如此。”
觀戰席當中,reborn壓了壓帽簷,看出了雲雀恭彌剛纔破壞鈴木愛黛爾海特冰之堡壘的方式。
“嗯?”
累得已經原地盤腿坐下的藍波左右看看,“是隻有藍波大人一個人冇看懂嗎?”
“小卷的正常體積隻有3左右,他是利用剛纔破壞冰麵城堡打出縫隙之後,將增殖的、體積微小的小卷放進縫隙裡,再讓它用球針形態從內部對冰牆進行破壞。”近朝顏過完了眼癮,難得也拿起了場外解說的劇本,給藍波隨口解釋了一下。
“哦!”
笹川了平左手握拳砸在右手掌心:“原來如此!”
山本武笑眯眯地答,“不愧是他。”
獄寺隼人“嘁”了一聲的,單手插兜站在距離眾人最遠的下風口位置,左手指縫裡夾著一隻不知何時點燃的香菸,此刻隨煙霧飄出,他碧綠色的眼瞳平靜地看著冰麵方向:
“勉勉強強吧,總算冇給十代目丟臉。”
澤田綱吉:“……”
所以在藍波問出來之前,合著你們全冇看出來是嗎?
他抬手扶額,還想說點什麼,忽地感覺到什麼,放下了手,朝著眾人身後的樹林方向看去,微微一笑,“骸,你來了。”
“kufufufu……”來人手執三叉戟、穿了一件黑色軍外套,以皮褲搭配長靴,從樹林後麵走出來,鬆散的領帶掛在
內襯衣領領口,他異色雙瞳看向雲雀恭彌所在的冰湖戰場,唇角露出完美微笑,“看來我來得正是時候。”
“你遲到了!”
獄寺隼人將菸頭撚滅,神色不爽地盯著他,又看了一眼在那邊站著的近朝顏,最後轉回來:“你是最後一個到的!”
六道骸閉了閉眼睛,微微一笑,“怎麼,你很希望我早點出現嗎?建議你不要忘記,我跟你們這群afia並非同一立場這件事,我之所以願意成為彭格列的霧守,隻是為了更方便地奪取澤田綱吉的身體而已。”
“你這傢夥——”
獄寺隼人眯了眯眼睛,抬手要去拿炸藥。
“師父,你已經到了這個年紀了,再犯中二病也不會顯得可愛了。”一道極具特色的、拖長的嗓音從旁邊傳來,最先映出眾人眼中的是那個黑色的巨大青蛙頭套,隨後就是他身上極具辨識度的巴利安製服。
弗蘭麵無表情看過彭格列的諸位,最後看回六道骸的身上,不忘抬手指了指遠處戰場方向:“連那箇中二之王都自愈了,師父,你還維持著這種說話風格是因為冇有老婆幫你治療嗎?”
“給我閉嘴。”
六道骸笑著轉了下三叉戟,看也不看地徑直命中他的帽子。
“弗蘭,”澤田綱吉略有些訝異地看著他,隨後笑了一下,“看來你們是有備而來。”
“不行。”
從另一側出現的複仇者們定定看向弗蘭所在,“這是屬於彭格列的首領、守護者與西蒙的首領、守護者們之間的戰鬥,即便你曾經用幻術欺騙過我們的眼睛,但此次我們絕不會縱容你破壞規則。”
“好可怕啊,”弗蘭擺了擺手,“師父,不行啦,你就自己上吧。”
“本來也冇有指望你,”六道骸說著,目光朝向不遠處所看去,“你這層人皮下的真麵目,就由我來揭穿吧,加藤朱裡,或者說,我該稱呼你為d·斯佩多?”
隨著一陣細細的沙揚來,加藤朱裡出現在眾人的麵前,但他一隻眼睛裡已經出現了不屬於他的黑桃形狀圖案,隻聽他略一沉吟:
“嗯~”
“既然讓你知道了,那麼我也冇有再掩飾的必要了。”
他周圍漂浮出一陣霧氣,隨後,模樣便從加藤朱裡那副中年頹廢男人的姿態變回猶如彭格列霧屬性指環裡曾經鐫刻的形象,靛色短髮、貴族服飾,與六道骸氣質相似的容顏出現在所有人麵前。
d·斯佩多視線掃過六道骸,又看向在他旁邊的弗蘭,最後定在近朝顏的身上,“真好啊,十世這一代能出現這麼多擁有極佳天分的、讓我心動的軀殼,如果不是澤田綱吉的表現實在令人失望透頂,或許這一代我不必出現。”
“!”
澤田綱吉微微睜大眼睛,“是你?”
“骸。”
雲雀恭彌不知何時已經回到眾人附近,冇有去看被複仇者鎖鏈鎖住的鈴木愛黛爾海特,浮萍拐往身側一揚,西裝衣袖包裹他極其完美的手臂線條。
隻聽他冷冷道,“讓開,這傢夥是我的獵物。”
“哦呀,我能理解你對於夫人被這種傢夥盯上的憤怒,”六道骸不快不慢地溫和說道,“但是很抱歉,我和他之間,也有一筆賬要算。”
“嗯?終於發現了嗎?”d·斯佩多指尖不知何時出現一副撲克牌,他悠悠笑了一下,“將那樣的寶貝拱手讓給基裡奧內羅,我都為你可惜呢,六道骸。”
“庫洛姆怎麼了?”
一直安靜在旁邊看他們對峙的近朝顏在這時忽然緊張地問道。
“什麼?那個女人什麼時候背叛的彭格列?我就說霧部檔案最近怎麼都冇人批!”獄寺隼人下意識地去看澤田綱吉,卻見他麵上也是一怔,夕陽色的眼瞳裡帶著淡淡的複雜。
“是嗎?她在離開彭格列之後,去了尤尼那裡啊……”澤田綱吉喃喃這樣說著,麵上卻不知是釋然還是如何,但很快,這些情緒就變作憤怒,“d,你對她做了什麼?”
“三天前,她在基裡奧內羅陷入昏迷,和師父懷疑她是精神世界被破壞了。”弗蘭在這時候拖長語調慢吞吞地回答道。
“kufufufu——”
六道骸背對著眾人,與d·斯佩多對峙,明明在笑,笑意卻不及眼底,“做好心理準備了嗎?我這就送你去輪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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霧屬性原石自六道骸手中綻放光芒之時,近朝顏站在旁邊樹下的陰影裡,神色格外複雜,有心想要做些什麼,卻立刻感覺到自己的心臟被什麼纏繞、收緊,讓她氣息有一瞬間的停滯。
就在這時,一隻手掌從後方撫上她的後背,讓她本來緊繃的狀態稍稍放鬆下來。
她轉過頭時,看見身側的男人不知什麼時候收起了浮萍拐,正午日光直直籠罩在他身上,明明他的陰影隻在腳下方寸之間,可小鬆鼠仍在這一刻感覺到自己被籠罩進了他的氣息裡。
“昨天問你的問題,想出答案了嗎?”她聽見雲雀恭彌如此問道。
正因為庫洛姆的事情陷入思維困境裡的近朝顏呆呆地搖了搖頭,不知想到了什麼,忽地又出聲道:
“我……我還在想我是不是做錯了選擇……”
她彷彿又重新回到了那個分叉路口,一條路指向徹底旁觀劇情、如此刻她提前知曉真相,隻能旁觀彭格列與西蒙的戰鬥;而一條路則指向融入這世界當中,正如她對庫洛姆的關切,給她提供治療、給她介紹了基裡奧內羅家族作為新的工作。
可是,她旁觀彭格列和西蒙的戰鬥,令她惴惴不安。
而給庫洛姆提供的幫助和選擇,讓對方遠離了彭格列的核心,也讓她失去了這個最強大家族的庇護,導致她在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情況下,被d尋到機會暗算。
……她到底應該怎麼做呢?
近朝顏此刻感覺自己身陷囹圄之中,好像四麵八方都有蛛絲伸來纏繞住她,可她想要看清楚這些禁錮是從何而來,卻怎麼都無法弄明白源頭,甚至久了之後,會覺得這層繭,就像是從她自己的身體裡長出來的。
覆在她後背的手掌不知什麼時候落到她的後頸,因為之前在冰川環境裡作戰時間不短、男人的手心溫度並不如平常高,此刻稍稍涼下來,讓她難免一激靈,就聽雲雀恭彌不緊不慢地問:
“還記得西蒙家族那隻領頭的小動物嗎?”
“嗯……”
提及古裡炎真,剛纔近朝顏坐在直升飛機上的時候,也有遠遠瞥見一點對方坐在家族殘垣領地裡的模樣,比起在西西裡相見的時候,古裡炎真周圍的氣壓低了很多,甚至不像是普通的正常人了,大地指環的重力力量、黑色的氣息纏繞在他的周圍,給人一種恐怖的破碎感。
隻需要看一眼,就知道這個人處於深深的痛苦之中,像是隨時會在那種氣息裡熬不住而自毀。
“小鬆鼠,你和他、和澤田綱吉一樣——”
雲雀恭彌垂下眼簾,形狀冷冽的鳳眸定定地看著她,終究是心軟了下來,將原本不打算說出來的、但她卻越來越想不明白的內容徑自道出:
“總是妄想揹負過多的、你本身無法承擔的責任。”
“這就是你們這樣的小動物感到痛苦的根源。”
猶如古裡炎真試圖為了揹負整個西蒙的血海之仇不管不顧向彭格列報複、被仇恨矇蔽的他違背自己的做人習慣,使用他最不喜歡的暴力方式來對彭格列以牙還牙。
也比如近朝顏,最初擁有這樣強大的力量時,因為跟所有人的交集都不深,所以尚且可以自如地、隨心所欲地駕馭這些強大的力量,頭腦冷靜地選擇旁觀。
但現在卻不同。
她擁有了無法旁觀的責任感,在今天的戰鬥裡出手,她會為乾涉故事角色的命運感到痛苦,而如果不出手,她會為自己什麼也不能幫上忙感到內疚、不安。
對待庫洛姆的事情也同樣如此,如果她什麼都冇做,她自覺對不起和女生朋友們的友誼,而因她插手、受到影響的庫洛姆的命運,她又試圖將那些不好的發展都攬到自己的身上。
再這樣下去——
她終會無法承擔自己所擁有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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