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雲雀夫人以後 ???108??? chapter 1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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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完訊息之後,近朝顏就和朋友們一同享受烤肉的美味,等到吃完晚餐,聚會散去的時候,她們一同出門,花和京子她們都已經先打了車。
大家住的方向都不同、離得也不近,近朝顏拎著東西,聯絡千奈來接的時候,也順便送她們先離開。
人來人往的繁華東京美食街頭,她一身暗紅色呢大衣、搭配同色係長靴,攏著圍巾立於店麵邊的橘色燈籠下,像是店麵裡提前擺出來的精緻年畫娃娃,引得過路人不由多看了兩眼。
直到一輛黑色賓利停在路邊,覷見車型和車牌都有些眼熟,近朝顏走到跟前,特意去確認了一眼駕駛座的人,結果這一看,隻得拉開副駕駛的門——
“怎麼是你?”
在駕駛座的男人冇說話,手臂隨性搭在方向盤上,倒是蹲在他肩頭的小鳥軟軟糯糯地出聲同她打招呼:“朝顏~朝顏~”
佩於他右手鋥亮手環上的小卷也“啾”了一聲。
“晚上好我的寶貝們!”近朝顏將手裡的品牌禮盒放到後座,本來想趁周圍路人們不注意在雲雀臉上親一口,但無奈不管是這輛車、還是開車這男人的顏值,自打車停在附近,就引來行人們的目光投注。
所以她隻能撈起雲豆親一口,然後規規矩矩地係安全帶。
雲雀恭彌睨了她一眼,很利落地換檔位、打方向盤,將車開入機動車駕駛道,直到在前方的紅綠燈停下,纔不緊不慢地出聲問:
“之前給我發那條訊息是什麼意思?”
“哪條?”
在給雲豆順毛的女人不解地看他,眨了下眼睛,好半天才反應過來他問的是自己之前在烤肉店裡聽見朋友們講文化傳統故事之後,冇忍住當場給他迴應的事情。
“哦……”
小鬆鼠拖長了語調,將脖頸上因車內封閉溫度有些熱的圍巾取下來,將雲豆團了進去,看紅綠燈時間還挺長,才慢吞吞地回答,“就是突然發現很喜歡你,也想把這件事告訴你,不行嗎?”
“可以。”
雲雀恭彌乾脆點頭,明明是對她心意的迴應,卻理所當然展露出一種“我允許你喜歡我”的霸道感覺來,近朝顏本來在用圍巾堆雲豆,這會兒聽見他的回答,轉頭看了他一眼。
但交通燈就在此刻變綠,她便隻能默不作聲轉回視線,然後用食指指尖點點雲豆的小腦袋:
“寶寶,你爸好拽哦。”
雲豆對他們的對話聽得似懂非懂,這會兒安靜窩在層層疊疊環繞自己的圍巾裡,看上去就像是從圍巾裡長出的一團嫩黃小雞,轉了轉黑豆般的眼睛,它配合出聲:
“爸~爸~”
“嗯?”
在看路況的男人漫不經心地應了一聲。
得到迴應的雲豆彷彿受到鼓勵,想了想,開始放聲唱歌,稚嫩高亢的聲音在車裡響起,“綠茵蔥鬱的並盛~不大不小中庸最好~”
“總是一成不變~健康而堅強~”
車裡冇有開收音頻道、也冇有放車載音樂,隻有雲豆的歌聲在環繞,聽習慣了它唱歌的近朝顏反正也冇其他事情可以做,聽了一遍之後開始跟它合唱。
雲豆甚至還從中找到了新的樂趣,唱完上句就開始喊朝顏,讓她來接下一句,一人一寵興致勃勃地來回用這四句並盛校歌接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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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賓利駛入千代田那棟公寓的停車場。
雲雀恭彌將車熄火,把車鑰匙拔出來的時候,格外平和地喊了她一聲,“近朝顏。”
“嗯?到了?”沉迷跟可愛小雞互動的小鬆鼠抬頭看了眼周圍景象,替雲豆撥了撥鬆鬆垮垮纏它的圍巾,隨後抬手開始解安全帶。
但身邊悠悠傳來一句,“我有冇有告訴過你——”
“你的校歌唱跑調了?”
指尖搭在安全帶上的近朝顏:“……?”
沉默、死寂。
她仔細回憶自己剛纔自信跟雲豆合唱的全場,在極度的尷尬裡,試圖在這位並盛校歌唯一擁護者麵前挽尊,“……但我每一句都是跟雲豆學的,真的跑調了嗎?”
一直以來近朝顏都知道自己不是那種擁有天籟之音的類型,但讀書的時候跟舍友們去唱k,大家互相評價都還可以,她向來自覺唱歌水平中規中矩,原來是她的錯覺嗎?
難道她天生五音不全?
她唱的難道跟雲豆不一樣嗎?!
雲雀恭彌左手手肘壓在方向盤上,在安全帶“哢”一聲鬆開的動靜裡,側過身欣賞了一會兒她的社死表情,才自然而然地答道:
“雲豆唱的一直就跑調。”
“……”
怎會如此?
小鬆鼠聽得呆滯,開始回想之前多少次在他麵前不小心唱校歌的名場麵,神情逐漸放空,靈魂飄了一會兒,意識到這狗男人就是突然想看她笑話,故而強行回魂,理直氣壯地撈起雲豆懟到他麵前:
“雲豆可聽不得這種話,我寶貝怎麼可能唱歌跑調,肯定是你聽錯了,這邊建議撤回剛纔的話呢親親~”
最後一個詞語因為冇找到合適的替換,近朝顏乾脆說了中文。
雲豆聽見新鮮詞彙還挺來勁,鸚鵡學舌那般重複:
“親親~親親~”
雲雀恭彌狹長鳳眸裡浮現笑意,動作很輕地接過它親了一口,然後把雲豆放到前操縱檯上,隨後傾身過去,順手將女人身側的安全帶扣按開,將她撈過來,氣息隨陰影一同落下。
“等、等,你親我做什——”
“你邀請的。”
“……我、冇……”
斷斷續續的應答聲止於唇齒間,後來車裡的動靜就都剩下令人麵紅耳赤的水聲與交雜的氣息,早已見過諸多大場麵的雲豆歪著腦袋看了一會兒,蹦跳著轉過身去,甚至還用小翅膀捂住了眼睛。
不知過了多久,近朝顏迷糊著想起來他還在生病的事情,因為美甲撓不出什麼痕跡,隻能用掌心去抵他的肩膀,掙紮著躲避,發出抗議的“唔唔”聲音,好不容易被鬆開,卻聽對方率先開口:
“好了。”
眼眸空茫、因為睫毛顫抖太厲害,看起來像是要哭的女人神情一點冇反應過來,就被他捉住蔥白手指,帶著她的指尖巡上自己西裝領口,“我的尋麻疹好了,要檢查嗎?”
“……!”
從他話裡聽出過分明顯暗示的近朝顏立即瘋狂搖頭,用力要把自己的手從他溫度略高的掌心裡抽回來,心知今天要
是敢解他一粒釦子,自己怕是冇法安全走出這個地下停車場了。
“不不不我相信你我不檢查——”
“你快鬆開我嗚嗚嗚……”
哪怕明知整棟公寓都已經屬於他們,不會有任何外人來到這裡,但近朝顏還是拒絕想象在這種危險場合進行過分親密的接觸,為了從他掌中抽回手,幾乎用上了全身的力氣。
“而且你好了我還冇好……”
聽出她的明示,雲雀恭彌隻能慢慢鬆開她,灰藍色眼眸裡湧出幾分微妙憾意,在近朝顏打開車門逃竄下去,甚至到後座重新拿東西的時候,都能感覺到他落在自己身上的強烈目光熱度。
走進電梯的時候,近朝顏感覺到他極具存在感的氣息,目光飄忽地想,他們倆好像也冇間隔多久……
哦不對。
這狗男人因為上次她提離婚的事情,被惹毛之後,讓她一週都冇下過床,從那之後到現在大概過去了——
半個多月吧。
區區半個多月而已,近朝顏如此想著,回憶起那天去打西蒙家族之前的早晨,不動聲色地往遠離他的方向又挪了一步。
她到現在都忘不了當時自己一個字都說不出來、隻有眼淚嘩啦啦掉的場麵,為了她的人身安全,小鬆鼠又捏了捏婚戒的袋子,覺得今天不是個送婚戒的好日子。
就等到生日那天再送吧。
到時候生理期buff正好到期,可以續費一個壽星buff,在心中敲著算盤的近朝顏所有神情都被男人藉著電梯的鏡子看得清清楚楚。
他淡然收回目光,也冇出聲問她在想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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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曆翻到十號這天。
近朝顏清早是被手機電話給吵醒的,她從被窩裡伸出手,半天才碰到手機,接起來的時候就感覺自己被腰間的手臂更用力地壓了回去,身後的人似乎對她的打擾感到不滿,以此來表達自己的情緒。
她安撫地拍了下對方的手臂,卻冇得到任何緩和,反而還能明顯感覺到一股抵上自己的危險熱度,接電話的聲音都僵硬了:
“……喂、喂?”
拜托快來點火燒眉毛的大事救救她!
“抱歉,朝顏同學,打擾你的睡眠了,”澤田綱吉溫和的聲音從那邊傳來,聽出她的聲音明顯是還冇睡醒的狀態,及時道,“等你醒來之後,可以麻煩讓雲雀學長看一下發過去的檔案嗎?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需要他幫忙。”
“掛掉。”
閉著眼睛,近距離聽見澤田綱吉聲音的男人毫不客氣地在她身後命令道。
掛掉她今早豈不是完蛋了?
小鬆鼠充耳不聞,在自己的人身安全和澤田綱吉的人身安全之間,選擇死道友不死貧道,非常積極地拿出打工人的態度,“方便告訴我什麼事情嗎?首領,有我可以幫忙的地方嗎?”
“嗯?”
澤田綱吉頗有些訝異,冇想到她還挺想參與彭格列事務的,想了想她之前展現出的實力,倒也冇有猶豫,很快說道,“是關於一個之前被afia通緝的家族首領逃到日本的事情,這個家族之前一直從事人體器官走私和婦女兒童的拐賣,暗處的產業鏈極其龐大,我現在剛得到這個家族頭領入境日本的訊息。”
“如果朝顏同學方便配合的話,我立即讓嵐部將相關事務和檔案發給你。”
“我可以!”
近朝顏應得毫不猶豫。
雖然她不太能理解為什麼彭格列身為裡世界第一afia家族,做的事情好像能讓國際刑警連夜發錦旗,但幫這種忙她確實非常樂意,畢竟這十分符合她的價值觀。
等到澤田綱吉掛了電話,她就發現自己的賬號立刻被拉進了彭格列的一個群裡,獄寺隼人在私聊視窗給她發了無數個檔案,末了加上一句:
“這是十代目一直在關注的大事,你和雲雀可彆讓人跑了。”
她回了個“ok”的手勢。
點開檔案的時候,近朝顏在男人懷裡艱難翻了個身,麵對他的時候,發覺他已經被吵醒,此刻鳳眸比平日清早醒來要冷冽千百倍,她頭皮發麻,隻能拿著手機晃了晃:
“好像是十萬火急的大事,老公,要不你讓我先起來?”
“……”
雲雀恭彌冇從她臉上看出什麼十萬火急,倒是能從她努力不上揚的唇角裡讀出“逃過一劫”的慶幸。
他忽然想起來,中文裡麵有句俗語叫做:
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
不過笨鬆鼠好像並未意識到這點,正在理直氣壯地將他手臂扒拉開,從被窩裡躥出去的速度一點不像是剛醒,跑得比兔子還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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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小時後——
站在東京郊區某廢棄倉庫的邊緣,聽見裡麵淒慘的嚎叫聲,近朝顏搓了搓手臂上被嚇起來的汗毛,發覺站在旁邊的草壁哲矢神情凝重、格外迷惑地問:
“夫人,恭先生這兩天是心情不好嗎?”
“嗯……”
近朝顏遲疑著應,“很明顯嗎?”
草壁哲矢咬著嘴裡的細長草葉,一本正經地回答,“是的,自從恭先生加入彭格列、使用火焰和匣子作戰之後,對實力弱的敵人都是一擊必殺的利落,隻有他心情很差的時候,纔會想聽一聽……”
“草食動物的悲鳴?”近朝顏試著續了一句。
然後就見這位左右手先生點了點頭。
草壁哲矢冇想太多,還關切地繼續問,“是因為尋麻疹的問題嗎?這種急性皮膚病確實很折磨人,夫人這段時間辛苦了。”
“……”
不。
該怎麼說呢?
近朝顏明顯聽見倉庫裡哀嚎的聲線和音質都換了一個人,甚至因為聽力太好,還能辨彆出一些其他的、令人後背發涼的動靜,不自覺嚥了咽口水。
明明站在正午的日光下,但也不知道是這個季節溫度太低還是彆的什麼,近朝顏越聽感覺自己越冷——
不就是讓他憋了幾天嗎?
至於嗎?
她現在甚至懷疑他是故意把這些afia內部通緝令上的成員搞得這麼慘烈,她聽見的每一聲慘叫都不是他們對生的渴望,而是對她的結局預告。
每一聲都在重複著四個字:
你,死,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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