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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abo貴族學院的女配 0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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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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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突生變化,
打了在場的Alpha一個措手不及。

“你,不認識我們了?!”

弗道危大驚,眸子的霧氣瞬間褪去,恢複清澈一片。

他彎下腰,
眼神裡帶著一絲的探究,
瞪著大眼睛使勁地盯著眼前的莫哀歲。

莫哀歲的身影倒映在弗道危的眸子裡,
像一頭受驚了的小鹿,
無助的看著自己。

弗道危幾乎是立馬確定了眼前的莫哀歲確實不是真的莫哀歲,或者說,
不是那隻對他有著致命吸引力的莫哀歲。

明明是同一個人,
眼前的莫哀歲依舊是原先的模樣,
但給人的感受全然不同。

如果說之前的莫哀歲給人的感覺,
像初升的太陽,溫和而富有倔強的生命力,生生不息,任何的艱難困苦都不能夠將她擊垮。

而現如今的莫哀歲卻是太陽身邊的朝霞,
有生命力,
但是是大片的朝霞。

朝霞每天都有,但是,太陽有且僅有一個。

想到這,弗道危瞬間就失去了興趣,興致缺缺。漫不經心地打了一個哈欠,但心裡卻是充滿了疑惑。

眼神一直追蹤著莫哀歲,
想從她的表情當中獲取一些蛛絲馬跡。

“你們認識我?”莫哀歲神情緊張地看著現在她麵前的Alpha,
“不好意思,
我不太記得以前的”

不知道受到什麼因素的影響,
她感覺自己呼吸逐漸不舒暢起來,
眼前浮現出一團又一團白霧。清晰的世界開始相互糾纏旋轉,她感到大地都在顫抖,一個沒站穩,失去平衡,跪坐在地。

尤蘭簡直是不敢置信的樣子,他們四人對視了一眼,皆是從對方眼中看到了狐疑與不可置信,一時間神色各異。

失憶?

不會是在演戲騙他們的吧?

心律失常導致的昏迷會引起失憶嗎?

可是,尤蘭從未聽說過有人是因為這個原因從而導致失憶的。

檢查報告上顯示,沒有排查出莫哀歲有受到撞擊導致的外傷、顱腦損傷的跡象,亦是沒有查出她之前服用過什麼危險藥物。

什麼危險都沒有經受過,怎麼好端端的人突然就失憶了?

尤蘭很難理解,但他很快想到了父親給他闡述的醫生原話精神壓力過大、情緒過於低落。

眼眸略微慌亂,不知何時起,他心底裡浮現出對這個繼姐的幾分憐惜。

到底什麼原因導致她神經緊繃壓力過大的?

是他們沒有信守諾言的原因嗎?

尤蘭想不清楚,但也沒有繼續深思下去,就把這個問題暫時拋在了腦後,暫時不去理會心中的疑惑。

每一天都與很多的事情需要解決,什麼事都要弄清楚的話那就太累了。

弗道危嗅聞了一下空氣中的氣息,莫哀歲的那股香甜至溺死的氣息消失殆儘,空氣中彌漫的隻有惹人厭惡的Alpha氣息。

弗道危遲疑了,他由半彎著腰身到他緩緩地直起腰來,歪著頭,神色狐疑地打量起床上麵露瑟縮陌生的Beta,神情漸漸變得涼薄。

現在的莫哀歲給人的感覺太陌生了。

如此逼真的程度真的能夠演出來嗎?

“姐姐你真的,失憶了嗎?”

他喃喃自語,眼尾的痣紅的滴血,襯得他臉色越發的蒼白,紅唇也失去了些許的血色。精心打理的發型此時彰顯著他的傾頹,幾綹劉海隨著弗道危的動作而掉落,滑至其額前,遮住了些許的眉梢,讓人看不清其眼眸的流波婉轉。

欣長瘦削的身體似是有些輕微的晃動。

不!

他纔不相信什麼失憶!

他一定會戳穿莫哀歲這種假劣的謊言,沒有人能騙過他。

沒有人

“不好意思,你們能出去一下嗎?”

一道熟悉的女聲響起,打破了病房之內略有些壓抑的氛圍。

四對不同顏色的眼眸瞬息之間轉頭望向發聲方向,無形的壓迫感瞬間朝床上的Beta襲來,她成了校場上的活靶子,每個人的目光都鎖定了她,無法逃脫。

麵對四位Alpha的凝視,溫舟舟有一種想要匍匐在對方腳下的恐懼感,她心瞬間懸起,牙齒也開始打顫,彷彿下一瞬間她身體下的病床就會四分五裂的碎裂開來,繼而她將墮入深不見底的黑暗地獄。

不僅如此,溫舟舟感覺自己牙齒上下打顫,吐出的話開始不受控製。藏在被被子底下的手沁出冷汗,眩暈惡心感席捲了她的意識。

這種惡寒感從未有過。

在溫舟舟順風順水的20多年的光景當中,從未收到過如此的壓迫之感,滔天的懼意席捲而來,凝結成洪水猛獸,她現在則是一葉扁舟,令她逃脫不得。

隻能經受著來自Alpha的精神施壓。

這是溫舟舟第一次麵對精神力等級為SSS
的Alpha的精神壓力。

這種看不見摸不到的精神力壓迫讓溫舟舟險些尖叫出聲,她忍耐住這種尖銳的刺痛,仰倒在床上,蜷縮起身子,奮力的捶打著自己的腦袋,試圖讓自己緩解一些疼痛。

原本就蒼白的臉色這下徹底灰了下來,因極度痛苦之下,無意識咬破了自己的嘴巴。

那一抹血紅色順著嘴角流了下來,但隨著溫舟舟痛苦的捲曲身體,而將那張毫無血色的臉沾染上了顏色。

床鋪被她的掙紮弄得淩亂無比,星星點點的血跡同樣沾染在了潔白的床單之上。

見狀,亞瑟收回精神力,他微微斂了斂略顯詫異的眸子。

不一樣,這隻Beta受到精神力攻擊時,前後的反應不一樣,甚至可以說,截然不同。

那時的Beta受到精神力的攻擊時,她會為了維持所謂的體麵與可笑的自尊硬撐不讓她自己倒下。而現在的Beta在受到攻擊力後隻想著釋放這股疼痛。

這確實符合第一次受到精神力攻擊的樣子

這確實是無法裝出來的。

她,真的失憶了嗎?

不排除莫哀歲假裝的可能,隻是,還存在一種可能。

不同的記憶與經曆會塑造一個性格完全不同的人人會說謊,但是反應卻不會。

亞瑟望著莫哀歲的紫色眸子裡泛起星星點點的冷意,希望她沒有那麼的脆弱

不會因此小小的攻擊就命喪黃泉,或者是蛻變成一個傻子。

畢竟這種不耐精神力攻擊力的人,遭受一丁點攻擊都會過載,從而毀壞大腦。????

“你,好好休息吧。我叫醫生過來看看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尤蘭見此慘狀,也有一些於心不忍。

這不是完完全全的陌生人,好歹還是姐弟關係。

尤蘭沒有再說什麼,一把攔下了還想試探的亞瑟,將他們一同帶出了客房,輕輕地帶上了門。

把溫舟舟一個人留在了房間內。

此時解脫了精神力攻擊的溫舟舟徹底平靜了下來,她的大腦不再疼痛,但因此造成的生生作痛的感覺還停留在腦海當中。

暫時無法緩和,溫舟舟的大腦,半是放空,半是疼痛。

剛關上門,赫得溫便再也忍耐不住,更是不再克製自己的脾氣,他一把揪住弗道危的衣領將他扼到牆麵上,手背上的青筋徒然爆起,眸子裡的戾氣更甚,裡麵的焰火幾欲要將弗道危碎屍萬段。

他咬牙切齒地低吼道:

“不是做出承諾不找她麻煩了麼?你到底是怎麼想的?”

“現在這種情況,你滿意了?”

赫得溫氣那個男Beta的出現,氣自己沒有那個Beta的任何線索,也氣弗道危單方麵撕毀的承諾。

把之前所作的一切都毀滅殆儘。

現在甚至是找不回原來的那個莫哀歲了!

弗道危反應也很迅速,在赫得溫動手的一瞬間就用了一個巧勁,直接從赫得溫手裡掙脫出來,退出了半步遠。

溫柔的黃發在眾人麵前晃了晃,頭發稍顯淩亂,呆毛昂然站立在了他的腦袋上,隨著他的動作來回的晃動著。

弗道危麵露譏諷,朗聲諷刺道:

“少拿你們做出的承諾來教訓我,你什麼情況難道我還不知道麼?”弗道危整了整領子,撫平製服上的褶皺,“你靠近不了她卻想限製我?做你的春秋大夢!”

原本弗道危可以耐住性子等軍事競賽完結,但是他在看到那隻Beta的出現後,他越發覺得自己越不能坐以待斃了。

什麼狗屁協議,被這種口頭承諾所框束住的隻有無能之輩。

先下手為強的道理自古以來就一直通用。

失憶她不會失憶的。

那個反唇相譏、陰陽怪氣的Beta怎麼可能因此就失憶了?

不可能的

弗道危不敢再繼續想下去,他憤憤地瞪了赫得溫一眼,連帶著剛剛使用精神力攻擊的亞瑟。隨即轉身離開,他會請最好醫生過來好好檢查一番的。

他不接受也不相信這樣的結局!

“赫得溫,你得趕緊趕去體育館了,還有半個小時就輪到你上場了。”

尤蘭歎了一口氣,不再管已經遠去的弗道危,碧綠色的眼眸閃過一絲疲倦。

莫哀歲對他們任何一人都無意,何必爭鋒相對,傷了和氣呢。

昨天在看到新聞的時候,尤蘭他們就知道是弗道危這小子惹了麻煩。

當晚,尤蘭就收到了父親打來的電話,聽到莫哀歲昏迷訊息的那一刻,他險些沒有壓製住想要出去的赫得溫。

暴走的赫得溫幾乎是壓製不住自己的怒氣,要去找弗道危算賬了。

更有可能會直接去找莫哀歲,以不信守自己諾言的代價,這是赫得溫在理智的時候幾乎不會犯的衝動舉措。

要知道,軍事競賽期間是不允許參賽者私自外出,更何況這裡由穆權台坐鎮,他們昨晚根本沒有偷溜的時機。

而今早穆權台去比賽之後,他們三人才找到往外偷溜的機會,近乎是穆權台前腳剛踏出們,他們就馬不停蹄的趕了過來。

回到家的尤蘭看了一下莫哀歲的昏迷原因,他沒想到莫哀歲的問題會這麼嚴重心律失常,還有疑似失憶。

“這次比賽對我們而言很是重要,於公於私,你都不能在這個時候輸掉比賽。快去吧。我和亞瑟留在這裡,有什麼情況,我會給你發訊息的。”

赫得溫胡亂地揉了揉紅棕色地蓬鬆頭發,點了點頭,心下一陣厭煩。

他自然是知道以大局為主,這些事情隻能等到日後再去解決。

為了公平起見,機甲對抗每人要比兩場。

狗屁的公平。

和低等級的Alpha對戰,簡直是浪費時間。

赫得溫一臉怒氣地往回趕,轉身的衣角都帶著慍怒,要不是這些屁事纏住了他的手腳,還能有今天這些出幺蛾子?

亞瑟單手插兜,眼底神色不明地想要透過門往裡看去。

但可惜,他沒有透視眼,看不見房間內的情況。

見人都走後。

溫舟舟一臉冷汗的從被子下鑽出來,她神色慌張地看向客房的木門,確認關進了之後,這才放下心來。

她剛才應該沒有流露出認識他們的神情

就憑借剛才亞瑟利索地攻擊自己腦子的舉動,溫舟舟此時更加堅定了自己的想法,她不能按照原先的計劃去假裝莫哀歲,不然,她很有可能為此招致上一些危險。

裝不好很有可能有喪命危險,這個亞瑟精神力攻擊可比自己當時進入棺槨當中、跟屍/體臉貼臉的考古還要恐怖數倍。

看見眾人離去,此時裝死的係統也突然詐屍般的在溫舟舟的腦袋裡尖叫起來,它那無機質的電子音充滿了激動與斥責。

[係統:?!宿主?!你是曆史研究生,你剛才卻在問我他們是誰,你腦袋糊塗了嗎?!

[係統:宿主啊宿主!你應該知道,我們現在已經穿到過去了,你現在不是溫舟舟,你就是莫哀歲!]

“不要叫了,我剛剛認出來了”

溫舟舟揉了揉發漲的太陽穴,係統的聲音尖銳刺耳,她忍不住想要捂上耳朵將它從自己的識海中踢出去。

這個該死的係統是真的沒什麼用,徹頭徹尾的懦夫一個,剛剛她受攻擊的時候不出手相救就算了,現在居然還在陰陽怪氣的嘲諷自己。

溫舟舟自然也就沒給係統什麼好臉色。

溫舟舟在現代讀的是近代史方向的研究生,她對史書之上有記載的四百年內的近代曆史人物與事件如數家珍。

哪怕是野史,也都瞭如指掌。

她曾在各個書籍中看到過當時風華正茂的聯邦新政權權貴們的照片,自然也知道眼前的幾人都是誰,她剛剛對係統說的那句話,隻是以為自己在做夢,叫它一聲確認情況罷了。

[係統:既然你都已經認出他們了,乾嘛多嘴問他們一句他們是誰,你不怕他們懷疑你嗎?]

係統不明白為什麼溫舟舟要問他們是誰,但科學家們選定溫舟舟自然是有他們的理由的,係統它用資料想不明白的事,它選擇開口問。

“從他們的反應來看,他們應該與莫哀歲認識。”溫舟舟捏了捏鼻梁,眼神閃過一絲無奈,“係統,你能確保這個沒有原主記憶的我能夠在強大的聯邦新政權權貴們麵前成功地假扮尤蘭大人的繼妹莫哀歲本人嗎?”

這個問題問得好,直接超出了係統能夠回答的範圍。

[係統:......係統紊亂]

溫舟舟的問題罕見地讓係統卡了殼。

係統根據目前已知的資料重新開始運算,最後得出的結論與之前科學家們假設的情況全然相反溫舟舟無法成功地假扮尤蘭大人的繼妹。

之前能夠運算出成功假扮的前提是:莫哀歲與這些曆史人物並不熟悉,因為按照目前已知的曆史,科學家們沒有在Alpha曆史權貴中發現莫哀歲的存在,他們猜測莫哀歲隻是曆史長河中不起眼的存在。

因著尤蘭繼姐的這一層身份在,他們才選擇了她作為穿越的宿主。

但沒成想,曆史上莫哀歲與他們的關係並不如他們所想的一樣,甚至是大相徑庭。

[係統:重新運算後的結果成功扮演莫哀歲的可能性為0%]

溫舟舟早知道事情如此,她沒有感到多少的驚訝。因為後世流傳的曆史版本的推測與記載肯定是與這時的真實事件有所差彆。

尤其當她知道科技如此發達的幾百年前曆史記錄也有丟失的時候,她就察覺到了到了一絲苗頭。

莫哀歲這種小人物找不到也就罷了,為什麼身為Omega的寧書青在曆史中也查無此人?

當時的一眾學者一致認為,寧書青隻是一個不起眼的Omega,曆史沒有記載簡直不要太正常。

曆史怎麼可能記得住每一個人,能夠衝破曆史的禁錮,讓自己流傳百世的隻有對曆史有所貢獻或者阻礙的人。

無關緊要的人自是會就此泯滅在時間長河之中。

古往今來,皆是如此。

可是,這怎麼能是正常的呢?

隻要一個人曾在這個網路發達的時代存在過,他就不可能留不下一點的蛛絲馬跡,消失得如此乾淨!

溫舟舟猜測,曆史上的一群人應該是有意識的掩蓋了寧書青的存在,這就導致她搜尋不到任何與更多寧書青有關的訊息與事件,所以她的論文論證進行的格外艱難。

溫舟舟想起那一抹尖銳的腦仁刺痛後,神情變了又變。

所以,這個時期的曆史到底掩蓋了些什麼?寧書青後來到底發生了什麼導致她直接在網路中消失?

溫舟舟突然口渴的厲害。

她扭頭看向一側的床頭櫃,沒有看到水的蹤跡。眸子閃過一絲詫異與瞭然。

這就是對Beta的關心嗎?

沒有水,還精神力攻擊以試探?

[係統:宿主,你真的很聰明,怪不得他們會把你傳送過來!有了失憶說法的掩蓋,他們確實不能夠懷疑宿主了!]

溫舟舟乾笑了一聲。

他大爺的,係統有的時候確實聰明,有的時候確實愚笨的可以。

它怎麼就認定她是在假裝失憶而不是其他呢?

溫舟舟忍不住想要罵係統。

係統被曆史任務衝昏了頭腦,卻沒有注意觀察四周的變化。

加上這一次,溫舟舟她這是第三次從這個世界上、在這具身體裡醒過來。???у

伴隨著她每一次醒來,身處的場景都在發生著巨大的變化。

第一次溫舟舟是在一間掌著昏暗的燈、狹小但卻溫馨的房間裡醒來,她隻是確認了自己確實穿越到了這裡,但是不多時她就再次陷入昏暗之中。

第二次溫舟舟猛然醒來時,發現自己身處一間寬闊的客廳,落地窗內透過大片的陽光照亮了客廳一景。她站在虛擬電視機麵前,上麵播著曆史元首穆權台的采訪新聞,而她的身體身側站了一個女生,還沒等她看是誰,沒過幾秒她又立即陷入一片昏暗

第三次醒來則是這一次。溫舟舟醒來後,她發現自己一直清醒著,沒有再次陷入昏暗。

她的每一次清醒都伴隨著時間與場景的變化。

係統卻沒有關注這一切。

科學家們發明的時光機隻能送她來經曆過去,而不能選擇跳躍時間段。

就憑這個變化,溫舟舟敢斷定,原主的意識沒有消失。

她還在,她還在過著她原本的生活。

這一刻,溫舟舟的心安寧了幾分。

此前她不知道自己的意識穿過來會讓原主的意識消失,現在得知原主意識沒有消失後,內心反而安心了些許她沒有因後世的一己私慾而害了莫哀歲的消失。

但隨之而來的擔憂逐漸湧上溫舟舟的心頭她該如何利用為數不多的醒來的時間完成“驗證自己猜測”和“拯救後世”的任務?

她每一次醒過來的時間都十分的短暫,溫舟舟她不知道為什麼這一次能夠清醒這麼長時間。

是莫哀歲受到了強烈的刺激躲藏進了身體深處,還是莫哀歲陷入了沉睡,而自己的意識偷溜了出來?

她無法做出一個準確的判斷。

“莫哀歲,你在嗎?”

溫舟舟捏住被子的一角,在腦海裡、在現實中試探性地呼喚莫哀歲的名字。

[係統:宿主,你在乾什麼啊?你現在就是莫哀歲啊!]

溫舟舟沒有搭理係統,執拗地、鍥而不捨地呼喚莫哀歲的名字。

很快,係統也反應過來了,它的資料流紊亂了幾分,發出的聲音都卡殼了。

[係統:宿主你認為莫哀歲的意識沒有消失嗎?怎麼可能呢!後世的實驗與論文證實了穿越到另一個人身體後原有的意識會消失的啊!]

[係統:溫舟舟!穿梭時空是不是給你意識帶來了一些不可逆的傷害讓你產生了錯覺?]

如果係統有實體顯示屏的話,它的界麵一定是肉眼可見的雜亂無章,它的資料紊亂的厲害。

“是。”

所以在那個時候,溫舟舟她才會問他們是誰。

雖然,她曾在書上、網路中窺見過他們的麵容。

溫舟舟知道自己隻是過來做任務的,她的私心讓溫舟舟不想將原主的生活軌跡打亂,也不想陷莫哀歲於不義。

供她選擇的最好的方式就是,她偽裝成莫哀歲的第二人格。

後世之人利用莫哀歲就已經夠缺德的了,她又何必為了探究曆史的真相和那個所謂的“拯救後世”狗屎任務去打亂莫哀歲的生活呢?

但是,溫舟舟必須承認的是,她和係統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種對莫哀歲的打擾。

綁著係統這個定時炸彈的溫舟舟隻希望她能夠在私心與驗證曆史中取得一個平衡。

想到後世之人與係統,溫舟舟咬了咬牙,她還記得那一日

後世司法製度混亂,暴政不斷,為了震懾世人,當權者給他們這群曆史研究人員定罪次月安樂死,以儆效尤。

他們這群人曆史研究人員被分開,單獨羈押在一間間敞亮的監獄內,監獄外是舉著槍、不斷巡邏的獄警。

後世的監獄與課本上的那些曆史上曾經存在過的監獄並無多少差彆,給人的感覺是同樣的森嚴,同樣的冰冷。

冷色調的燈光從監獄的天花板上照射下來,打在眾人憤憤不平的臉上。

他們身上穿著深藍色的監獄服,死氣籠罩在每個人的心頭。

“李厲景就是一個傻逼!就知道弄死我們這種無背景的學者,有本事他去弄死那幾個研究離子武器的專家去啊!”

“他就是害怕我們研究曆史、還原曆史,害怕他們那些肮臟的奪取勝利果實的交易被我們揭露然後為世人所知!”

師兄師姐們透過間隙往外呐喊,抒發著自己的憤怒與不甘,麵對著死亡,棄威脅於不顧。

沒有人嘗試去阻止他們。

喊兩句又能怎樣,反正沒幾個小時他們就要被安樂死了。

總不能在死之前還要阻止他們說話吧?

獄警充耳不聞。

溫舟舟腳上帶了鐐銬,她坐在板凳上,耳邊回蕩著同學的撕心裂肺的呐喊,她捧著臉,沉默著。

忽然,百無聊賴中,她的門被人從外部開啟了。

她要死了嗎?

她一瞬不瞬地盯著突然出現的幾個頭發花白的老者,動作一成不變,像是在等在安樂死注射劑的到來。

然而,出乎溫舟舟意料的是,這群老者並不是要她命的,雖然這在後來的溫舟舟看來,並沒有什麼明顯的區彆早死晚死罷了。

這群老者自稱是曆史上穆家的後人,想要與溫舟舟做一筆交易。

“為什麼是我?”溫舟舟詢問,她自認為她身上沒有什麼讓這群年邁的老者惦記的價值。

老者笑而不語。

隨著交談,溫舟舟漸漸從他們口中得知了一個驚天的計劃這群老東西想要回到過去更改曆史!

老家夥們研製出了能夠穿越時空的時光機。

然而這種儀器有一個致命的弱點,它隻能夠將人的意識傳送到過去。

也就是說,溫舟舟的意識會離開這裡去往曆史時間節點,而她的身體會以死去的狀態留在這個時間線。

“我改變了曆史,而改變的曆史後的世界裡自然也就沒了我的存在。你們給我的這一選擇,我左右逃不過一死,更改曆史對我而言有什麼好處?我還能活著回來?”

他們口口聲聲說是為了後世,但究竟為了誰,研究曆史的溫舟舟豈會不知道?

說到底,都是為了自己的一己私慾。

“小姑娘,你們曆史係不是有一句話叫做朝聞道,夕死可矣?早上得知真理,當晚死去也未嘗不可。①”

為首的老者慈眉善目,對溫舟舟微笑著。

“我們看了你寫的論文,寫的確實不錯,你在論文裡證實了寧書青是真實存在的,並給出了一係列當時的曆史資料給予論證。除此之外,你還提出了一個大膽的猜測寧書青很有可能不是一個人,是眾多曆史人物的捏合。然而,也正是因為這種猜想的提出使得你被定以擾亂治安罪。”

“你難道不好奇曆史的真相是怎樣的嗎?”

溫舟舟猛然抬起雙眸。

她不得不承認,他們十分擅長談判,短短幾分鐘內就拿捏住了自己對曆史的求知慾,朝聞道,夕死可矣。

他們是有備而來。

“要想知道真正的曆史是怎樣的,回到那個時候不是看的更加清楚仔細?”

“那你們怎麼確定我會在過去按照你們給的線走?”溫舟舟放下捧在臉上的手。

“我們會讓你攜帶目前最頂級的係統。它會依附在你的意識中跟著你一同回到過去,它會監督你,與你一同完成任務。要小心,不做任務係統會給予相應的懲罰。”

老者笑了笑。

“不過你放心,等你完成任務後,係統會按照程式設定自動消失,不會再對你日後的生活產生任何的影響。”

溫舟舟笑了,他們看似給了她選擇,實則圍堵了她之後的路。

就算她回到過去也不能隨意的行動,她時時刻刻都活在係統的監控下,直到任務完成時,才會恢複自由身。

但事實上,自己這顆棋子是否會真的如願以償,也未曾知曉。

但他們說的也確實戳中了溫舟舟的心,就她所認識的每一個學曆史搞研究的人,都想回到那個歲月去驗證自己的猜想,去親眼見證那段歲月。

“有一個悖論。我改變了曆史,那後續的我也就不存在了。而現在的我還存在,是不是就意味著,你們的實驗並沒有成功?”

溫舟舟翹起二郎腿,抖了抖。

“這......”

溫舟舟看到他們對視了一眼,顯然,他們也無法解釋這個悖論。

算了,反正都是死,去那個她研究的時間線驗證自己猜測後死去也算是全了她此生的夢想。

朝聞道,夕死可矣

於是他們各自懷揣著內心的小九九達成了交易溫舟舟回到過去,而她的導師與學生將會被無罪釋放。

從回憶中抽離出來的溫舟舟吐出一口濁氣。

那群瘋子科學家將希望寄托於過去,給予他們選擇,是回到過去探究曆史改變曆史。

他們沒有給她選擇,但她卻能給莫哀歲一個相對自由的選擇。

溫舟舟笑了笑,那群瘋子算錯了一點。那就是莫哀歲的意識尚存,且一旦溫舟舟的意識陷入沉寂,那麼她腦海中的係統也會跟著沉寂。

至於拯救後世的任務?

溫舟舟在想。

曆史上的寧書青之所以是他們的白月光,會不會正是因為她從未喜歡上他們之中的任何一個人?

如果寧書青和他們中任意一人互相有意,那溫舟舟會好好執行自己與那群瘋子達成的協議,撮合他們,然後改變曆史。

但是,如果寧書青對他們無意,那她何必壓上後世的希望強迫著寧書青拉郎?

到那時,隻要她驗證了寧書青與那些SSS
Alpha的匹配率,驗證了她對白月光推測的真實性後,她就會在這具身體裡沉寂,她不會再打擾莫哀歲的生活。

[係統:!!還真有可能,我發現,我們每一次醒來場景都在變換!]

溫舟舟笑著稱讚了係統一句:“Amazing!真是一個驚人的發現。”

“我在。”

溫舟舟神情明顯一愣,語氣帶著些遲疑,她輕聲道。

“係統,你有沒有聽見有人說話的聲音?莫哀歲好像回應我了”

[係統:沒有啊!你是不是幻聽了?]

係統有仔仔細細地檢查了一遍,並沒有發現任何問題。

怎麼可能是幻聽?

溫舟舟不信,她在心裡再次喚了一聲。

“莫哀歲?”

“是我。”

得到回應的溫舟舟激動萬分。

我艸!她真的還存在!

“係統,你聽到了嗎?”

莫哀歲:“係統是什麼?”

[係統:沒有,宿主。]

兩個人的聲音一同回答。

“你聽不到?”

[係統:啥啊,宿主?]

莫哀歲默了默:“聽到什麼?”

係統聽不到莫哀歲的聲音,莫哀歲也沒有意識到係統的存在。

溫舟舟心裡莫名鬆了一口氣,然後用一句模糊的話在心底回答了兩者。

“沒什麼”

莫哀歲借著溫舟舟的視野打量著目前身體所處的空間,緊繃的神經鬆了鬆。

好極了,沒在她的房間,她的實驗目前還沒有暴露在溫舟舟的麵前。

在她還不確定溫舟舟是怎樣的一個人之前她不能暴露自己的目的。

莫哀歲得承認,她的精神好像出現了點問題。

她在和隨青臨訴說完弗道危的事情後,突然陷入上次恍惚的境地。

她想回到現實中的那個家,她這裡沒有什麼歸屬感,她想回去,她要回家,於是她對著那個唯一在場的人喊著回家。

然後隨青臨把她送回了這個家

莫哀歲笑了笑,如果靈魂狀態也能看到笑容的話。

莫哀歲自在地在身體裡飄了飄,她再次以這樣的視角觀察這個世界,她突然發現事情好像也沒那麼糟糕了。

這幅身體裡熱熱鬨鬨的,有了溫舟舟和係統時不時的鬥嘴,她突然感覺這樣也挺好的。

為了戲能夠繼續下去,莫哀歲想了想還是開口問了一句。

“你是誰?”

“我是你的第二人格,溫舟舟。”

莫哀歲:“”

她猜到了溫舟舟的這個說辭。

莫哀歲她醒來很久了,也聽到了她與係統的談話,隻是她沒有找到合適的開口機會。

[係統:你在和誰說話?]

莫哀歲:“你好啊,我是莫哀歲。”

“你不感到驚訝嗎?”溫舟舟不敢置信,莫哀歲接受度這麼高的嗎?

莫哀歲飄了飄,沒有回答。

如果她說她是穿書者並非是她們曆史上的那個原主,溫舟舟纔是應該驚訝的那個吧

[係統:你是在和莫哀歲說話嗎?她在回複你嗎?為什麼我聽不到?]

這個係統確實挺吵的,莫哀歲這般想著,沒有她看過的係統文中的係統高冷。

“不驚訝。你沒有我的記憶嗎?”

莫哀歲在身體裡換了一個姿勢,脫了肉身之後,莫哀歲驚訝的發展,身體寬闊的可怕。

溫舟舟搖了搖頭後突然意識到莫哀歲看不見,她在腦海裡回複。

“沒有”

“沒有也好,如果你有我的記憶,或許就知道,有一個人格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莫哀歲話鋒一轉,聲音裡帶了一絲不易察覺的警惕,“你會害我嗎?”

溫舟舟細細咂摸了一下莫哀歲話中的意思,而後堅定的搖了搖頭。

“不會。”

她會堅定自己的選擇。

“你叫什麼?你多大了?是學什麼的?”

“我叫溫舟舟,應該是25歲了吧,學曆史的。”

溫舟舟知道,人格分裂出的人格一般都是獨立的人格,擁有她自己的完整的成長線。但溫舟舟她一時之間捏不出合乎邏輯的人,她隻能將自己的情況簡單地說給莫哀歲聽。

“我從小在福利院長大。你知道的,Beta在哪裡都不受歡迎。”

“確實。”莫哀歲附和道,看來後世的Beta也難過至極。

兩個各自抱著警惕與憐惜,一來一回地問詢著問題。

溫舟舟感到驚訝,未滿18歲的莫哀歲說出的話,成熟的不想她這個年紀能夠說出的,心裡難免產生了些許的愛憐。

沒過多久,尤蘭敲了敲門,推著儀器帶著醫生重返客房。

“咳。”尤蘭彆扭地看了莫哀歲一眼,“父親擔心你是不是撞到了腦袋,再讓醫生檢測一下身體。”

莫哀歲與溫舟舟同時停下,不明就裡地看著尤蘭。

溫舟舟:“歲歲,你弟弟一直與你不親近嗎?你們看起來不怎麼熟。”

“是不怎麼熟悉,Alpha會甘心地當Beta的弟弟嗎?”莫哀歲停頓了一會,語氣裡含著笑意,“哦,對了,現在他也是你弟弟了。”

溫舟舟咦惹了一聲:“他爺爺的,我纔不要。”

莫盟也走了進來,身後跟著莫哀歲的繼母。

亞瑟依在門框上,身上那股妗貴散漫的氣息透出來,他眯起眼眸,冷冷地看著莫哀歲。

溫舟舟的心顫了顫。

她還記得對方毫不猶豫地對自己釋放精神力。

曆史書上對亞瑟的評價是:麵上總是掛著漫不經心的笑意的笑麵虎,內心總想著什麼時候讓人死去。

聯邦新政權的典型代表,心狠手辣。

或許是因為他還沒真正成長起來的緣故,溫舟舟能夠看到亞瑟眸中未能隱藏好的惡意。

溫舟舟低著頭,躲避著與之對視,任醫生將儀器貼在她的身體各處。

“你還記得你是誰嗎?”

莫盟關切地看向莫哀歲,他已經做好了聽到對方說不出自己名字的準備。

然而,事情的變化到底超出了在場所有人的意料。

眾人清晰地聽見莫哀歲平靜的說。

“記得啊,我叫溫舟舟。”

【作者有話說】

①翻譯來自網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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