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十年後,被我強製愛的高嶺之花他瘋了 080
什麼虎狼之詞
幽深泛著冷意的眸子裡映照著那雙澄澈的眼眸。
麵前的女人歪了歪頭,黑白分明的眼眸裡寫滿了疑惑。
這種反應,是薑悅從來都沒有過的。
不對!
記憶裡的薑悅越來越模糊,他甚至都無法預料到,如果是薑悅的話,到底會是什麼樣的反應?
記憶彷彿還停留在,囂張跋扈的薑悅逼迫他留在她身邊的模樣。
精緻的臉龐上寫滿了張揚,眼底的自信灼燒著他的肌膚。
那張昂揚而又囂張的臉,在腦海裡揮之不去,跟麵前的女孩彷彿融為一體,又好像感覺完全不一樣。
“你這菜,是跟誰學的?”低沉的嗓音有一絲嘶啞,彷彿刻意壓製著什麼。
薑悅心口微微一震,眼底劃過一抹慌亂,轉瞬又恢複了鎮定。
當初謝於衍可是一口都沒有吃她做過的菜,這麼問,可能又是在試探。
薑悅用儘量平淡的語氣回答,“自學成才。”
男人狹長的眸子眯成一條縫,眼底的濃重情緒翻湧著。
如果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人怎麼做的菜的味道都一樣?
“謝總,你這樣一直抓著我的手不好吧?”薑悅隻感覺手腕上傳來了一陣陣的疼痛,忍不住提醒他。
謝於衍眉頭緊皺,這才意識到他的動作有些不合適。
輕輕地鬆了手,謝於衍冷聲道,“抱歉。”
謝於衍居然會道歉?
薑悅不可思議地看了他一眼,又揉了揉手腕。
“辛辛苦苦做了那麼多飯,不感謝也就算了,你這算怎麼回事?”薑悅撇了撇嘴。
謝於衍沉默不語,沒有回應。
“爸爸肯定覺得太好吃了!”
稚嫩的聲音一傳出來,原本尷尬的場麵瞬間瓦解。
薑悅開心地給謝思樂夾菜,“好吃你就多吃點!”
“姐姐,我以後要天天吃你做的菜!”謝思樂開心地笑著,但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似的,又趕緊改口,“不行!”
“怎麼了?”薑悅好奇地看著他。
“每天讓姐姐做菜,實在是太累了,還是找人給我們一起做菜吃!”
不愧是謝於衍的孩子。
身上帶著與生俱來的矜貴感。
不過,他們確實也不需要親自動手做飯。
想來之前,她所做的一切努力似乎都是徒勞的。
她自以為是的感動,隻感動了她自己。
謝於衍壓根就不在乎她會不會做菜,更不在乎菜做得好不好吃。
畢竟,已經什麼都擁有的謝於衍從來都不缺這些。
若是換做林姚瑤,謝於衍可能會開心。
可偏偏他是那個讓謝於衍厭煩的人,做什麼東西都是錯的。
想到這裡,心口的沉悶越發的濃重。
那些記憶在腦海裡亂竄著,視線中的所有一切都彷彿能將記憶喚醒。
這個家她實在是太熟悉了。
熟悉到隻要一聞到味道,彷彿身臨其境,又回到了十幾年前。
薑悅夾菜的動作僵硬了半天,愣在原地。
謝於衍注意到薑悅的動作,疑惑地皺眉,問道,“怎麼了?”
聽見熟悉的聲音,薑悅恍然回過神兒來,尷尬地笑了兩聲,搖了搖頭。
她繼續埋頭吃飯,生怕被眼前的男人發現任何端倪。
飯桌上,謝思樂有一搭沒一搭的,跟薑悅說話。
謝於衍沉默不語,時不時地會看著二人。
薑悅隻覺得心口沉甸甸的,好像一不小心就會被他扯掉麵具。
他儘量謹小慎微地回答這謝思樂的每一句話。
可那雙銳利的眸子直勾勾地盯著她,一直都沒有移開視線。
直到他們都吃完了飯,薑悅收拾碗筷打算去洗碗。
謝於衍冷冰冰地開口,“你陪他看電視吧,我去洗。”
話音剛落,將薑悅手裡的碗筷接了過來,自顧自地朝著廚房的方向走去。
看著那道高大的身影,消失在了視野裡,薑悅終於鬆了一口氣。
坐在沙發上,環顧四周,似乎跟十幾年前沒什麼差彆。
不管是佈局還是物品,沒怎麼變。
唯一多的就是麵前的這個小家夥。
謝思樂窩在薑悅的懷裡看動畫片,看到激動時還會跟薑悅分享。
低頭看著懷裡的小人,薑悅陷入了回憶。
他曾經也幻想著跟薑淩一起的親子生活,可他冷漠的視線,如影隨形。
他遺傳了謝於衍討厭她的基因。
至今,薑悅還記得來自親生兒子的冷漠眼神。
突然,眼前是無限放大的,水靈靈的大眼睛。
謝思樂察覺到薑悅在發呆,好奇地抱著她,看著她。
“姐姐?你怎麼了?”
軟糯的聲音在耳畔響起,薑悅回過神來。
努力地扯了扯唇角,薑悅下意識地伸手摸了那肥嘟嘟的小臉頰。
柔軟的觸感在指尖蔓延,溫暖的感覺讓薑悅鼻子一酸。
她的兒子已經沒了。
在她死之後,也不知道他們到底是怎麼對她的兒子的。
下意識地伸手將謝思樂圈在懷裡,薑悅緊緊地摟著他,幻想著薑淩如果還活著,現在應該像他這麼大了。
謝思樂不知所措地抱著薑悅,聞著她身上的香氣,深深地吸了一口。
“姐姐,你好香啊!”
從廚房裡走出來的謝於衍聽到這句話,眉頭一皺。
這小家夥,怎麼什麼都學?
他走上前一步,一把將謝於衍從薑悅的懷裡拽了出來。
“該睡覺了。”
謝思樂支撐著小手,胡亂地揮舞著,要讓薑悅抱。
“我要跟姐姐一起睡,我不要跟你一起睡!我要香香的姐姐!”
謝於衍的臉一沉,“你是個男子漢,以後不許說這種話!”
謝思樂不理解地回頭看著謝於衍,“爸爸,說什麼?”
謝於衍嘴唇一抿,這才意識到,謝思樂還是個孩子,說出來的話都是童言無忌。
見他遲遲不回答,謝思樂歪著頭看著他。
“難道爸爸不覺得姐姐很香嗎?你肯定還沒聞過吧,你去聞聞姐姐,她很香的!”
一本正經的語氣,讓謝於衍的臉色一僵。
薑悅臉上一熱,渾身僵直,錯愕不定地坐在沙發上。
這是什麼虎狼之詞?
刹那間,偌大的一個客廳陷入了沉默,落針可聞。
薑悅想找個藉口趕緊逃離此地,目光落在了謝於衍臉上。
碰巧謝於衍的目光也朝著她的方向看來。
四目相對,視線微妙地碰撞在一起,薑悅隻覺得耳尖發燙,張了張嘴,半晌發不出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