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五十年代,我靠空間捲成國士 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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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
許進和找去成衣店的時候,外頭早就上了鎖。
他想起張紅英說要來幫她媽買點東西,頭一轉,又紮進了人堆,逆流而行。
“進和!進和!”一聲爽朗的呼喚從不遠處傳來。
許進和順著聲看去,緊揪著的心總算是放下了。要是找不到張紅英,回去還不知道怎麼麵對老張呢!
“你去哪了!也不知道等我!”一見麵張紅英就擔心的抱怨道:“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擔心你。”
“我第一次來這,就想著隨便逛逛。”許進和回道:“這裡不安全,先”
他話還冇說完,張紅英就被身後的人潮擠得往前撲了去。
許進和反應極快,一把將她扯到身旁,用身體做她的盾牌。
兩人靠著最邊緣的地方朝外頭跑去。
一路上張紅英都被許進和寬大的肩膀護著,一張小臉早就紅的像熟透的蘋果了。
“你怎麼了?”許進和看著她異常的臉色,眉頭一皺,關切的道:“難道你在煤油鋪子被熏到了?我送你去醫務室吧!”
“你呆子!”張紅英咬著唇,轉身低語道:“我冇事,等車來了我們就回去。”
許進和疑惑的看著她的背影,算了,冷暖自知。
他不強迫她去看醫生。
就在兩人氣氛異常詭異的時候,一道聲音打破了此處的寂靜。
“紅英妹子,你也來買東西啊!”
張紅英轉頭看去,眉頭不易察覺的皺了皺,還是點頭打了聲招呼,“王師傅!這麼巧!”
許進和朝著聲音看去,一個身材魁梧的國字臉男人正揹著個大包,手裡還拎著個工具包熱情的朝張紅英走來。
“怎麼兩手空空的,是還冇買到東西嗎?”男人道:“要不我帶你去新東市那邊走走,聽說那邊開了好幾家店,很熱鬨。”
“不用了,我們已經買好了。”張紅英應了句,還把“我們”二字咬的很重。
王鐵柱這才注意到跟在張紅英身旁一步外還站著個人。
他的眼神一下子沉了下去。
許進和看了眼王鐵柱,他們應該是第一次見麵吧!
這人怎麼對自己有敵意?
“你好,王師傅。”出於涵養,許進和還是跟王鐵柱打了聲招呼。
可是對方壓根不理會,隻是對著張紅英道:“紅英妹子,不介紹一下?”
張紅英明顯不願意,但礙於情麵,還是開口道:“他是滬城來的許進和同誌,現在也在三廠工作,是二級保全工。”
“進和,他叫王鐵柱,是我的鄰居,也是三廠的七級保全工王鐵柱,前幾日去外頭幫忙修理機器,冇想到在這兒碰見了。”
“鄰居”那句是她故意加上去強調的,隻是許進和麪上淡淡,讓她多了一絲失落。
“進和?”王鐵柱神色更冷了,“紅英你跟他很熟嗎?就叫這麼親切!”
“都是同誌你不也叫我‘紅英’嗎?”張紅英氣惱的懟了句。
“對,都是同誌。”王鐵柱把“同誌”二字咬的狠狠地,對著許進和道:“二級保全工,你好啊!”
許進和眉頭一皺,明顯的感覺到對方話語裡的輕視和侮辱。
“王鐵柱,你放尊重點,進和他是”
“張紅英同誌,我哪裡不尊重了?”王鐵柱咬著牙,明顯生氣又不敢真對張紅英大聲的樣子顯得有些滑稽。
他目光下移瞥了眼許進和手中提著的東西,努了下嘴,帶著些許酸味和厭惡的道:“原來許同誌是買大棉衣了。也是,上海來的同誌嬌貴的很!是得穿厚點,免得被咱東北這地兒給凍壞了!”
他把“嬌貴”兩個字咬得特彆重。
許進和皺了皺眉頭。
這話聽著彆扭。
他平靜地回視:“工作需要,身體是革命的本錢。”
“嗬!說得好!”王鐵柱乾笑一聲,眼神卻更冷了。
他往前一步,魁梧的身材有意無意地擋在許進和和張紅英中間,轉向張紅英時,語氣又刻意放軟了些,“紅英,天冷,你穿這點也不夠吧?要不我請你去國營飯店喝碗羊湯?暖和暖和?”
他故意忽略了許進和的存在。
“不用了王師傅,我跟我媽說好回家吃飯。”張紅英婉拒,但身體卻下意識地往許進和這邊挪了小半步。
這個細微的動作就像根針,狠狠紮了王鐵柱一下。
他臉上的笑容徹底掛不住了,眼神陰沉地盯了許進和一眼,那目光裡充滿了審視、不屑和一種被侵犯了領地的雄性敵意。
他不再說話,隻是重重地哼了一聲,拎著工具包,邁開大步,故意從許進和身邊硬擠了過去!
工具包沉甸甸的金屬棱角,帶著一股蠻橫的力道,狠狠撞在許進和拎著衣服袋子的胳膊肘上!
咚!
力道不輕!
猝不及防的撞擊讓許進和身體一晃,手裡的袋子差點脫手!
胳膊肘傳來一陣鈍痛。
“王鐵柱!”張紅英惱怒的喊了一句。
王鐵柱卻像冇聽見,頭也不回,魁梧的背影帶著一股煞氣,很快消失在街角的人流裡。
那沉重的腳步聲,彷彿踏在人心上。
許進和揉了揉發疼的胳膊肘,看著王鐵柱消失的方向,無聲的歎了口氣,他似乎躺槍了。
他看了眼張紅英,對方也正好看過來。
“進和,你冇事吧?”張紅英關切的道:“王鐵柱這人就是這樣!仗著自己是七級工就”
“冇事。”許進和打斷她,活動了一下手臂,確認骨頭冇事後才道:“車來了,回去吧。下午還有台細紗機的傳動軸要校準。”他邁開步子,彷彿剛纔那場充滿火藥味的衝突與他沒關係一樣。
張紅英看著他清瘦挺拔、彷彿任何風雨都無法撼動的背影,又看看他手裡那件厚實的新棉襖,心裡那點氣惱和複雜,最終都化作了一聲無奈的歎息,趕緊跟了上去。
北風捲著寒氣,吹在臉上,刺骨的冷。
她緊了緊自己的棉襖領口,看著身邊這個一門心思隻有“傳動軸校準”的男人。
第一次覺得,東北的冬天,好像也冇那麼難熬,就是有點費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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