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回1976，全公社等我帶飛 第7章 秋收分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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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月1日，北大荒的清晨飄起細碎的冰晶，像誰在天空撒了一把鹽。麥浪早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望無際的麥茬地，金黃裡泛著灰白。許燕站在地頭，靴底踩碎薄冰，發出\"哢嚓哢嚓\"的脆響——豐收後的土地，連聲音都帶著爽利。

今年畝產破天荒達到三百一十四斤，比曆史最高紀錄還高出二十斤。縣裡來了驗收組，戴著白手套，拿著皮尺，在麥田裡來回丈量。最後，副組長摘下眼鏡，衝顧北川豎起大拇指：\"紅星公社，名副其實！\"

訊息像風一樣刮遍屯子，社員們臉上洋溢著久違的笑。孩子們圍著驗收組的吉普車轉圈，黑子也興奮地\"汪汪\"直叫。隻有張翠香板著臉，嘴角卻控製不住地上翹——畢竟，這是她當婦女隊長以來最露臉的一次。

分紅大會設在曬穀場，四根杉木撐起一張橫幅——\"1976年夏糧分紅大會\"。木桌後排，坐著公社書記、大隊長、會計馬國慶。桌上摞著一遝遝糧票、現金，還有一隻算盤，烏黑髮亮，像隻蹲著的豹子。

馬國慶今天格外精神，藍布衫熨得筆挺，頭髮梳得油光水滑。他先把算盤珠子撥得\"劈啪\"響，然後清清嗓子，開始念分配方案：

\"今年夏糧總產量——一百零四萬斤！扣除公購糧、種子、飼料，可分配部分——六十八萬斤！按工分合計——八萬四千個工，平均每工——八斤一兩！\"

人群裡立刻爆發出嗡嗡的議論。八斤一兩，比往年多出整整一斤，意味著每家每戶都能多分幾十斤口糧。孩子們高興得直蹦，大人們卻把目光投向桌子後排——那裡，堆著成摞的\"全國糧票\"，綠瑩瑩的，像一塊塊誘人的翡翠。

許燕站在人群最後，豎著耳朵聽數字。她手裡捏著個小本子——這半個月，她偷偷把每天出工的人數、畝數、搬運次數全記下來。馬國慶一唸完，她立刻發現不對勁：損耗欄比往年多出一千九百斤，幾乎夠全屯吃三天。

她眯起眼，看向馬國慶——那人正用眼角餘光掃視人群，手指無意識地摩挲算盤珠子，一副心虛模樣。

\"有問題。\"許燕低聲對身旁的葉小桐說，\"損耗太多。\"

小桐瞪大眼：\"你確定？\"

\"我按他的數字反推過，最多一千斤，剩下九百斤——\"許燕冷笑，\"要麼爛在倉庫，要麼爛在他口袋。\"

分紅繼續，輪到社員代表發言。許燕忽然舉手：\"報告！我有疑問！\"

全場一靜，幾百雙眼睛\"刷\"地射過來。馬國慶臉色一僵，算盤珠子\"嘩啦\"亂響。

\"損耗一千九百斤，是怎麼算出來的？\"許燕聲音清脆，卻帶著不容忽視的鋒利，\"按倉庫溫濕度、麥粒含水量，最多一千斤，多出的九百斤去哪了？\"

人群立刻炸鍋。張翠香皺眉，公社書記卻抬手示意安靜：\"讓許通誌說下去。\"

許燕走到桌前，翻開小本子，把每日出入庫數字、天氣、晾曬時長一五一十報出來。最後，她抬頭直視馬國慶：\"馬會計，九百斤麥子，合一百六十四元八角七分，請問——錢在哪？\"

馬國慶額頭滲出細密汗珠，嘴唇哆嗦：\"你、你血口噴人！損耗是自然現象，你懂個屁！\"

\"自然現象？\"許燕冷笑，\"那請問——倉庫東北角，昨晚為什麼多出一袋新縫口的麥子？\"

話音未落，顧北川帶著兩個民兵，抬著一隻麻袋走進會場。麻袋\"咚\"地放在桌上，解開——裡麵全是新麥，顆粒乾燥，分明是曬乾後偷偷藏起來的。

馬國慶臉瞬間煞白，算盤\"啪\"掉在地上，珠子滾了一地。公社書記臉色鐵青：\"馬國慶，解釋！\"

\"我、我……\"馬國慶腿一軟，差點跪倒，\"是周家麒！周副主任讓我留的，說、說等風頭過了，按議價賣……\"

周家麒——縣革委會副主任的兒子，也是馬國慶的\"後台\"。人群立刻嘩然，有人罵，有人笑，更多的人把目光投向許燕——這姑娘，膽大包天！

顧北川抬手，示意民兵把人帶走。馬國慶被拖下去時，回頭衝許燕喊：\"你壞我好事，日後還你！\"

許燕麵無表情，隻是彎腰撿起一粒算盤珠，在掌心攥得生疼——她知道，自已徹底得罪了這條地頭蛇。

鬨劇結束，公社書記當場宣佈：損耗覈減至一千斤，多餘九百斤按工分重新分配。每工再增一兩二錢，全場歡呼。

許燕分到四十二斤麥子、十八元現金，還有一張\"特等勞模\"獎狀——紅紙金字，印著\"獎給夏糧生產先進個人\"。她捧著獎狀，手指微微發抖：這是她穿越後，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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