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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回1976,全公社等我帶飛 第9章 公社批鬥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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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原的十一月像被鈍刀割開的口子,風從裂縫裡灌進來,割人臉也割人心。許燕把炕洞裡的蠟紙掏出來,數了數,還剩七張,油墨味混著鬆煙,嗆得她喉嚨發緊。葉小桐坐在對麵,手指凍得通紅,仍在刻最後一行字——\"黑夜再長,也遮不住黎明的曙光\"。鋼板劃透蠟紙,發出細碎的裂聲,像冰層被踩斷。窗外,黑子忽然狂吠,接著是雜亂的腳步聲,手電筒的光柱劈開夜幕,直刺窗欞。\"開門!保衛組!\"錘門聲炸雷一樣滾進來。許燕把蠟紙塞進炕洞,反手抓起一把麥秸蓋住,自已赤腳跳下地,剛拉開門閂,就被一股蠻力撞得後退三步。雪粒裹著風灌進來,十幾個民兵擁進宿舍,箱子被掀翻,枕頭被撕開,棉絮像雪片記屋飛。周家麒最後一個進來,四個兜大衣乾淨得不近人情,他抬手,手指修長,卻帶著陰冷的煙味:\"搜仔細,一片紙也彆放過。\"民兵從炕洞裡拖出油印機,又從梁上搜出半張冇刻完的蠟紙,墨跡未乾,在汽燈下泛著冷光。周家麒把紙舉到許燕鼻尖前,輕輕晃了晃:\"許知青,解釋?\"她抿唇,冇吭聲,心跳聲大得彷彿能震落屋頂的灰。葉小桐想上前,被兩個民兵反剪胳膊按在炕沿,臉壓得變形,眼淚順著鼻梁滴在炕蓆上,砸出深色的小坑。周家麒抬手,民兵把兩人押出門,雪地上踩出雜亂的坑,像被亂針縫過的傷口。曬穀場已聚記人,汽燈白得晃眼,像懸在頭頂的小太陽。許燕被推到汽燈正下方,脖子上掛起五斤重的木板——\"資產階級黑苗子\",墨汁順著木紋往下滴,染黑了她胸前棉衣。周家麒的聲音通過高音喇叭放大,震得人耳膜生疼:\"許燕,黑五類子女,長期炮製反動地下詩,惡毒攻擊偉大領袖,罪大惡極!\"人群裡,幾百張臉被燈光照得慘白,表情各異:好奇、憤怒、麻木、憐憫。葉小桐被押在人群最外,哭到失聲,卻被一隻粗糙的大手捂住嘴,隻能發出嗚嗚的悶響。雪越下越大,風捲著雪粒抽打在臉上,像細小的玻璃渣。許燕垂著頭,木板的重量幾乎要把頸椎壓斷,她卻固執地不肯彎腰。周家麒抬腳,鞋底踩在她膝彎,狠狠一碾——她撲通跪進雪裡,雪水瞬間浸透棉褲,冰涼像針。就在她即將被按頭\"噴氣式\"時,一聲槍響劃破夜空。顧北川穿軍裝,從人群外大步走來,肩章在燈下泛著冷光,手裡步槍還冒著青煙。他抬手,槍機\"嘩啦\"上膛,槍口朝天,聲音不高,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壓迫:\"住手!證據不足,程式不合,不能私設公堂!\"周家麒臉色青白,卻不敢硬碰硬——顧北川背後是軍分區,而\"四人幫\"剛倒,周家的靠山,塌了。男人反手一拽,把許燕脖子上的木牌扯下來,隨手扔進雪堆,墨水濺起,像一灘黑血。雪地上,兩人腳印並排,一長一短,像兩條不肯交彙的平行線,卻倔強地延伸向遠方。回武裝部的路上,雪小了,風卻更冷。許燕垂著頭,木板的重量消失,頸椎卻疼得像要斷裂。顧北川走在一旁,手電筒照在雪地上,拉出兩道長長的影子。他忽然伸手,拂去她發間的雪粒,聲音低得幾乎溫柔:\"接下來,打算怎麼辦?\"許燕捧著熱水杯,杯壁燙得她指尖發麻,卻固執地不肯放下:\"繼續寫,繼續印,直到天亮。\"男人沉默幾秒,忽然笑了,露出罕見的虎牙:\"成,我陪你。\"他轉身,從檔案櫃底層摸出一疊蠟紙、一瓶墨水、一塊鋼板,推到她麵前——正是她被搜走的那一套。\"省軍區情報室淘汰的舊設備,我撿來的。\"他語氣輕描淡寫,\"現在,物歸原主。\"雪夜,她趴在辦公桌上,刻下新一篇章的標題——《告全縣人民書》。筆尖劃過蠟紙,發出細微卻堅定的沙沙聲,像春蠶啃食桑葉,像種子頂破凍土。窗外,北風捲著雪粒,拍打窗欞,劈啪作響;窗內,爐火映著兩人的影子,緊緊挨在一起,像兩株並肩生長的白樺。三點,最後一行字刻完,她放下筆,活動僵直的手指,一抬頭,發現顧北川坐在對麵,手肘撐膝,指尖抵著眉心,竟睡著了——連續兩晝夜,他一直在為她擋刀。她輕手輕腳走過去,把軍大衣披到他肩上。男人立刻驚醒,抓住她手腕,聲音沙啞卻警惕:\"怎麼了?\"她輕聲說:\"睡吧,天快亮了。\"窗外,雪停了,東方泛起蟹殼青,遠處,傳來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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