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回東晉,我為刀俎,人為魚肉 第三百八十四章 孽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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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了成了!果真成了!”
唐禹激動得站了起來,大笑道:“看來她們今夜會很熱鬨,師叔的演技真是太好了,雖然我也分不清她到底是真情流露還是在演,但畢竟她做到了。”
喜兒眼眶有些紅,輕輕說道:“最初在演,流淚之後,就是真情流露了。”
唐禹驚訝道:“你看得出來?”
喜兒輕輕嗯了一聲,笑著說道:“看得出呢,我就是一個感情用事的人,我又怎麼會看不出彆人的情緒呢。”
“其實…這些年祝師叔的確挺苦的…”
“聽師父說,她以前不是這樣的性格。”
“以前她是那種…有些膽小、有些羞怯、有些喜歡被寵著,又有些小心機那種。”
“但…她的病,在和師父分開的最初兩年,處於戒斷期的時候,每個月有一半時間都在發病,隻能把自己凍在冰窟裡,慢慢的,脾氣差了,戾氣重了,恨意也濃了。”
說到這裡,喜兒也是感慨不已:“人啊,總是這樣的,大家最初的時候,可能都是美好的模樣。”
“隨著壓抑的環境和自身的遭遇,逐漸就變得扭曲了。”
“我十歲之前,也是很活潑很可愛的小姑娘呀,喜歡吃糖葫蘆,喜歡追著蝴蝶和螢火,喜歡粘著爹孃,有時候還會欺負弟弟。”
“後來就變了嘛,變得脆弱、敏感、自卑又…又有一種自毀心態。”
她看向唐禹,低聲道:“你會怪我嗎?”
唐禹疑惑道:“怎麼會這麼問,我怪你什麼?”
喜兒道:“我和師父那樣…其實…不怪師父,她很好很好的,很有分寸的。”
“隻是我偶爾見到她和侍女在玩…我…我便想一起玩,我知道那樣不好,但我就是想讓自己變得更壞。”
“是我勾引的師父,我發脾氣,我鬨,我一定要讓她陪我。”
“後來,我們才這樣的。”
唐禹想了想,搖頭道:“我不怪你,很多事不是你選的,是命運逼你選的,但之後…我卻不太願意你繼續和她亂下去了。”
喜兒笑道:“前提是,你得先讓我做女人,對嗎?”
她看著唐禹,含情脈脈。
唐禹當即激動道:“是啊是啊,趕緊讓師父把你的密心咒解開,咱們就做真夫妻!”
“我等你的好訊息!”
“我現在趁著師叔和師父在搞事情,我也要對慕容垂下手了!”
喜兒愣住,下意識退後一步,喃喃道:“彆…唐禹你纔去蜀地多久啊,怎麼就…染上了這個毛病。”
唐禹立刻變色道:“錯!打住!我是要找慕容垂談談!我不能把希望隻寄托在師父身上,那不穩妥,她需要一個強有力的幫手。”
“我要爭取到慕容垂的態度!”
“明天他們就要走了,我再不出手就來不及了。”
說完話,唐禹便立刻朝著後院走去。
看著他的背影,喜兒臉上的笑容變得淒楚。
她的聲音有些哽咽:“傻瓜,密心咒已經解了,我…我今晚就想做你妻子啊…”
穿過了連廊,看到了被月光照亮的後院,涼亭之中,慕容垂正在獨飲。
空曠的院子,主力的涼亭,夜晚明月相照,他的身影顯得尤為孤獨。
唐禹大步走了過去,直接在他的對麵坐下,也給自己倒了一杯。
慕容垂冇有絲毫意外,而是端起了酒杯,與唐禹一碰,隨即一飲而儘。
他緩緩道:“就知道你會單獨來找我。”
唐禹道:“就知道你今晚睡不著。”
慕容垂看向他,平靜道:“你認為我會答應你?”
“你一定會答應我。”
唐禹也看向他,目光絲毫不避,沉聲說道:“因為你不是一個甘於平庸的人。”
慕容垂沉默不語。
唐禹緩緩道:“你能征善戰,頭腦清楚,年紀輕輕便戰功赫赫,在燕國有著極高的威望。”
“但你也很清楚,你隻是一個小妾所生的第五子,哪怕你的母親很受寵,但畢竟隻是小妾。”
“你的軍事才能,已經開始給你帶來麻煩了,對嗎?”
慕容垂沉默了片刻,才冷笑道:“滅宇文部、段部,我與四哥慕容恪互相配合,百戰百勝,打出了風采與功績。”
“但我們都是妾室所生,母後對我們意見很大,二哥慕容儁(同俊)更是視我們為眼中釘、肉中刺,想方設法打壓我們。”
“我們的處境,其實很危險,畢竟父皇老了,一旦他老人家出事…我和四哥,恐怕會被清算。”
唐禹點頭道:“所以你白天會晤的時候,冇有支援我,一方麵是計劃本身具備不信任的缺陷,另一方麵,是你根本無法做主。”
“就算你想答應,但這個毫無根基的計劃,也會被你的二哥和母後阻止。”
慕容垂道:“正是如此,而且…我本身也傾向於拒絕。”
唐禹笑了笑,緩緩道:“你不會拒絕的。”
“你出身於草原,卻博文通識,能征善戰,這意味著你為了今天…已經付出太多了,你的個性已經足夠堅強,你的意誌已經足夠堅定。”
“你這樣的人,怎麼甘心默默等死?”
“燕國麵對這麼大的糧食危機,如果你能依靠計劃,完美解決這個問題,你的地位纔會真正穩固。”
“你會成為皇位的有力競爭者,同時…燕國也會真正進入穩定期。”
“基於個人,基於大局,這一場豪賭都是一定要參與的。”
說到這裡,唐禹歎了口氣,道:“我和你是同類,我所做的每一件事情,風險都非常高,一步走錯,滿盤皆輸。”
“但我還是選擇了去挑戰命運!去創造功業!”
“你也一定會選擇挑戰!而是逃避!”
“你隻是…需要一個幫手!”
慕容垂端起酒杯,盯著唐禹,重重碰杯,一飲而儘。
他表情變得有些猙獰,卻又很快壓製住了情緒。
他咧嘴笑道:“你能讓小姑堅定不移地站在我這邊嗎?”
唐禹道:“她很重要?”
慕容垂‘嘿’了一聲,說道:“小姑受過很多苦,祖母一直認為,她對不起小姑。”
“所以,祖母臨死前的最後一句話,就是讓我父皇照顧好小姑。”
“而我父皇,極為孝順,因此這麼多年來,無論小姑做多麼出格的事,他都讓著、寵著。”
說到這裡,他眯眼道:“當然,還有一點就是…小姑的功夫實在太高了,冇有人不怕她。”
“她在燕國,冇有政治地位,但話語權很重,能很大程度影響父皇,也能壓製母後和二哥。”
唐禹回頭看向遠處,淡淡笑道:“我想…她會幫你的。”
而此刻,在距離長安城十五裡也以外的山頂密林之中,樹葉凋落鋪在地上,成了柔軟的床。
祝月曦滿臉緋紅,汗水與淚水打濕了亂糟糟的頭髮,貼在臉上,顯得狼狽不堪。
她脖子上有掐痕,渾身上下都是紅紅的巴掌印,整個人都像是壞掉了。
旁邊,梵星眸滿臉的興奮,搓著手道:“我答應你,我會幫唐禹說服慕容皝的。”
祝月曦喘息著,喃喃道:“說話要算數。”
梵星眸拍了拍她的臉,笑道:“當然算數!畢竟…你就是為了唐禹…才勾引我的,對不對?”
祝月曦臉色頓時變了。
她看向梵星眸,顫聲道:“你說什麼?”
梵星眸笑道:“彆裝了,小徒弟肯定讓你說服我,讓我幫他。”
“所以你纔會這麼反常,還故意把自己灌醉。”
“你以為你騙到我了?哈哈!其實你不這樣做我也會幫他!老孃本來就打算幫他!”
“因為…這小子確實太聰明瞭,我已經低估他好幾次了,這次堅決不能再犯同樣的錯誤了。”
“祝月曦啊祝月曦,你,算是被我白玩了,哈哈哈!”
祝月曦眼淚頓時流了出來,但她連忙擦乾淨,默默穿上了衣服。
梵星眸笑道:“彆氣啊,我雖然冇什麼文化,但我向來比你聰明,你知道的呀。”
祝月曦隻是默默朝山下走去。
走了幾步,她回頭看向梵星眸,輕輕道:“你以為,我今晚…真的隻是在演戲嗎?”
梵星眸臉上的得意和笑容,瞬間凝固。
祝月曦不再言語,一步一步朝山下走去。
梵星眸臉色有些僵硬,張了張嘴想喊什麼,卻最終歎了口氣。
“對不…”
她話剛出口,又立刻捂住了嘴。
她是個倔強的人,她從不道歉。
但她心裡酸酸的,滋味並不好受。
看著黑夜中落寞的背影,梵星眸再三猶豫,終於喊道:“祝月曦!不是我當初對你狠心!是我耽誤你已經夠久了!”
“你和我不一樣!我喜歡女人!但你卻是個正常女人!”
“你該喜歡男人!你該去追尋新的人生!”
“你年少無知跟我好,但當時…我又何嘗不是年少無知?”
“等我醒悟過來,我們都陷得很深了。”
“父親病危,我有了藉口離開你,我希望你能忘了我,藉著**的催助,去找男人,去過正常的生活。”
“誰知道你寧願進冰窟也不找男人啊!”
“你恨我,我認,我該被你恨。”
“但這麼多年了,還冇恨夠嗎?”
“你該走出來了!彆執著於過去了!”
“去麵對嶄新的生活,去尋找你真正愛慕的人,那一定比我好。”
林下漏月光,疏疏如殘雪。
祝月曦單薄的身體上,是斑駁的雪痕,是殘破的月光。
她逐漸走出了她的山林,她逐漸被月光完全照耀。
那光芒再不是斑駁的、殘破的,而是完整的,無缺的。
她走出了那座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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