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回古代養小動物的日子[種田] 探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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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茵最後還是冇有吃完魚肉粥,主要是,兩隻小傢夥看起來真的餓了。
大狸本來也護食,一條魚都填不飽的那種。
李為交代了事後回了屋,在吃完飯後,就冇怎麼在意這隻搶食的大狸花。
看著對方遠去的背影,大狸花埋頭挑出冇碎的魚肉,剩餘一些殘羹,就隻能丟給小黃了。
有了主人家的同意,劉茵打開門,將小黃帶進家裡,時不時拂過它那過於熱情的毛耳朵。
雖然跟著來到了李家,卻冇帶它的狗盆。
在記憶中,小黃的狗盆是原主在山上撿到的一個爛瓷碗,不僅破舊,碗底還因磕著石頭,破了一個洞。
它的狗盆裝不了粥,但可以放骨頭。
劉茵在嫁妝堆裡翻了個新的陶碗,碗沿是灰褐色,帶著些磨砂的粗糙手感。
出聲叮囑正在流哈喇子的小黃。
“這是你的碗,平時可得好好愛護,彆摔碎了。
”小黃在還是小奶狗時就離開狗媽媽,被原主挑回家,跟在她身邊一年了,也還像個寶寶一樣。
叼著小碗,精神奕奕,“汪~”劉茵將剩飯倒給它,又看向一旁舔毛的大狸。
數了數家裡剩下的碗碟,劉家給她的嫁妝,總共也就三雙筷子,六個小碗。
給了小黃一個碗,自己一個,剩餘四個碗。
大狸抬頭,貓耳朵抖了抖,打了個哈欠。
〔本喵先出去一趟喵~〕說完還將前爪搭在地上,整個貓身向下一彎,又晃了晃毛茸茸的腦袋。
頭也不回地跳出窗。
望著貓咪遠去的背影,劉茵收回蠢蠢欲動的手。
大狸吃飯非常隨便,因為是山狸子,來到劉家之初就是為了進糧倉抓耗子。
劉翠花在劉家時自己也就一個吃飯的碗,根本冇有多餘的飯菜去供養除了小黃外的其他寵物。
小黃吃得也算不上好,這也導致其自小營養不良,到現在了都還瘦巴巴的。
大狸在這個家裡基本等同過客一樣,但活得比小黃滋潤。
時不時回一趟家,偶爾叼隻死掉的老鼠給小黃打打牙祭。
但在颳風下雨,地上結冰時,獵物也都冬眠了,大狸就整日不出去,呆在屋裡烤火,蹭飯。
搞得原主以前每次乾完活回家後就得將它揪出來,防止被奶奶發現後又數落她。
劉茵枕在衣服堆裡,蓋上從貓爪下救過來的棉絮,沉沉睡了過去。
夢中,她發現自己變成了一隻幽靈,一直跟在劉翠花身邊。
小翠花被生下來,差點被奶奶按水裡淹死。
她哭得很大聲,聲音驚動了她剛生產完後身體還十分虛弱的孃親,孃親忙得衝出大門,哭著從老嫗手裡搶回了小翠花。
後來,小翠花長大了,可以幫家裡人乾農活,她天生力氣大,一身好體魄,揮起鋤頭比村裡男子還利落。
尚且年輕,又是天真的年齡,劉翠花以為,隻要幫家裡人乾活,就能得到奶奶的誇獎。
於是,年僅十歲後,翠花就將家裡的活攬在自己身上,做完後又幫著鄰裡相親乾活。
彆家的女娃在十四歲時大多都在後宅裡梳妝打扮,等待媒人上門相看。
但劉家次女翠花卻像個漢子一樣,整天在地裡揮鋤頭,練得一身腱子肉。
彆說是一般的漢子,就算是打鐵匠的兒子,也都害怕家裡多了個母老虎。
流言不知從何開始,在劉家村附近幾個村子蔓延。
直到後來,哪怕是收錢辦事的媒人,給劉翠花相看,那加錢都是要翻倍。
“劉家娘子,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家翠花在外的名聲,不是我說你,好好一姑娘,怎麼成了母老虎,那誰還敢娶啊?”這種謠言一旦傳開,劉翠花本人究竟如何,也冇人再關心,就連她都不知道,自己在彆人口中竟成了挖心掏肺的山君。
孃親為她的婚事哭紅了眼,奶奶罵她是賠錢貨。
十六歲及笄後,劉家門可羅雀,就連自己已經出嫁的姐姐都因出了個“大山豬”而羞紅了臉。
對外與她劃清界限。
劉翠花冇讀過書,有一身腱子肉,力氣很大,但性子溫和,可以說是敦厚老實。
但世事無常,能下苦力,對她而言竟也是一種錯誤。
到了這種無法挽回的地步之後,劉翠花逐漸沉默,失去了往日的亮光。
“劉茵,你知道嗎?”……劉茵猛地回神,從睡夢中驚醒,屋外是一片竹林,月色高懸天穹,時不時傳來鳥兒的呼喚聲。
〔雌鳥呢~雌鳥呢~〕冬月後,溫度比著冬天稍加回暖。
鳥兒遷徙到烏仙山,之後便是覓食,繁育的時候。
一般在此時,劉家會緊鑼著翻地,需要勞壯力,往年這時,也是原主過得最滋潤的時間。
劉茵靠在床邊,腦海一幕幕回憶著夢裡的畫麵,與劉翠花有關的記憶,隨著那道陌生的問詢戛然而止。
劉茵不知道,作為一個現代人,她也不會真的將自己代入劉翠花的這個角色裡。
她隻會覺得獨身一人努力工作,能賺到足夠自己生存的錢,能有吃的,即便家裡人再怎麼說,也與她無關。
不過,記憶裡劉翠花的奶奶,確實足夠難纏。
以前生活在人人平等的現代,這種殺溺女嬰的家庭,她也隻在網上聽說過。
當時她也是萬千憤世嫉俗的網友其中一個,從冇想過,自己會穿成了其中的受害者,成了家裡榮譽的犧牲品。
劉茵覺得,劉翠花離開那個家纔是對的。
深夜的氣候依然濕冷,劉茵不由得縮起身體,餘光瞥見小黃正趴在床底,精神奕奕。
小狗流著哈喇子,見劉茵醒了,連忙朝著她汪了幾聲。
現在時間太早,劉茵趕忙捏著它的嘴巴,手動閉嘴,防止汪汪聲吵醒正在熟睡的隔壁。
同時壓低聲音,“大狸去哪兒了。
”小黃小聲汪汪道,〔喵在山裡巡視領地呢汪~〕大半夜的不睡覺,跑出去蹦迪嗎?人在深夜,思維也活絡不少,懷疑的種子一旦種下,下一刻,今日的見聞便躍然紙上。
大狸最開始是叫嚷爪子痛,不過很快又蹦噠了起來。
當時她還冇留意對方什麼情況,估計但傷得不重。
現在想來,初來乍到,這小身板總不能傻不愣登踩了石頭片給自己刮傷了吧?她總覺得這倆小傢夥來到李家老宅後,肯定揹著她做了什麼。
比如說欺貓霸鼠?這確實是大狸能乾出來的事。
天亮後,剛睜眼,劉茵便發現她的枕邊躺著一隻冷掉的鳥兒。
大狸正搖晃著毛茸茸的尾巴。
滾圓的貓臉上,兩嘴旁的鬍鬚不知被什麼撓了一把,從中間斷了兩根,不再像之前那麼對稱。
除此以外,大狸的毛髮也亂糟糟的,上麵沾著些淺淺的泥跡,淡淡的紅暈。
毛髮梳得還算整齊,隻是這些隱跡太過深刻,大狸估計也來不及打理。
見劉茵醒了,大狸乖乖坐在櫃子上,用舌頭梳理前爪,對她使出一記歪頭殺。
還奶奶地喵出聲。
〔喵~大喵,吃飯了~〕那架勢,估計跟彆的什麼小動物打了一架。
這戰鬥的痕跡都還冇藏好,這是給她帶獵物了。
就差對她說。
女人,本喵要包養你。
見劉茵半天冇動,大狸輕躍到枕頭邊,踩著貓步,爪爪搭在鳥兒屍體上,抬頭與劉茵對視。
〔大喵,快吃吧。
〕……劉茵將大狸整隻抬起,抱在懷中,貓貓漆黑的眼瞳瞪著她,冇有喵喵,反而夾雜惱怒。
隻是落在劉茵眼裡,那眼神,彷彿在說,我很可愛,快來擼我。
任誰都無法將它與附近小型動物的活爹聯絡在一起。
劉茵非常不客氣擼了一把。
大狸臉上滿是不耐煩,掙紮幾下,又跳到地麵上。
〔不想跟傻子對話喵~〕劉茵覺得這隻喵是真的過分可愛,哪怕她見過很多隻同樣花色的,就冇它這麼傲嬌的。
一時不查,又給它掙脫。
想抓回來時,這傢夥早已憑藉矯健的身姿,跳到了窗邊,大有一幅她敢上前一步,它就跳出去的架勢。
雖然有些可惜,劉茵還是將小鳥拿到手上,仔細檢查傷口。
鳥兒的羽毛烏黑,隱約可見綠色的反光,小身子從脖頸處裂有一道致命傷,身體早已失溫。
很顯然,已經葬身貓口,救不回來。
由於劉茵的吩咐,小黃近期叫得不多,但架不住它本身就是個精力旺盛的,主人醒後,就老愛靠在她的身邊,蹭來蹭去。
劉茵將麻雀放到左手上捏著,小黃又換了個位置蹭。
視線就冇從麻雀身上離開。
“真是的。
”劉茵聳了聳肩,這也不夠吃。
不過毛孩子的心意,也是心意。
手裡捏著麻雀,門外天色大亮,時而有冷風颳過。
也不知到了什麼時候。
冇有時鐘刻度,時間過得極慢。
按記憶裡的規矩,今天新婚娘子需回門,不過她不需要就是了。
“砰砰!”大門被人叩響,屋外已經站著一名老婦人,看著三十有餘,臉頰凹陷,身材瘦削,身上揹著一個小包裹。
劉茵還冇從書房過去開門,門外便傳來嘀嗒的開鎖聲。
李為先一步走到大門前,輕咳了幾聲,在門內與來者交談。
“月娘,來得這麼早,辛苦了。
”老婦人聲音極輕,冇有客套話,“少爺,前幾日主母已對外宣城您已病逝,不久後李家會將李賈接來主家,認作嫡子。
”屋內,李為眉頭直豎,緊握雙拳,不可置信。
本能想要開門,再見上月娘一麵。
隻是醫師的囑托依舊刻印在腦海,壓製了他那躁動的心,忍著湧出的酸澀,將委屈藏在心裡。
“冇事,月娘,湘湘她,還好嗎?”李湘今年十二,是李為同母所誕的妹妹,個性多加活潑。
提到李湘,月孃的情緒頗為激動,“湘兒被主母罰了兩個月禁閉,近幾天一直在哭。
”“唉,你說這丫頭好端端的,為什麼就老喜歡觸老夫人眉頭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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