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進腦殘末世小說裡殺瘋了 第359章 住手【冠名:Dfgvvdssa】
針對魏家的行動準備了三日,末世曆更新,
末世曆106天,乾旱季第14天。
空間倒計時:【211:15:32...】
魏家塢堡門前。
烈日當空,空氣焦灼,熱浪蒸騰扭曲著視線。
龜裂的黃土坡上寸草不生,隻有乾燥的塵土在無風的熱氣中緩緩沉降。
堅固的魏家塢堡包鐵大門緊閉,吊橋高懸,箭垛後隱約可見警惕的家丁身影。
堡牆投下的狹長陰影,是這片灼熱地獄中唯一的陰涼,卻冰冷地拒人於千裡之外。
這片陰涼之外,是十幾個麵黃肌瘦,眼神卻燃燒著痛苦與憤怒的災民,
為了確保表演的真實性,蘇一安排的演員隻占了三成,能起到關鍵的引導任務就行,
剩下的,則大部分是真正失去孩子的父母,
他們抬著三具用破草蓆卷著的,小小的屍體,緩緩走向堡門,刻意停在弓箭射程之外。
為首的是一個枯瘦如柴,頭發散亂的婦人陳寡婦,
陳寡婦的男人被抓了壯丁,用著那點換回來的黑黴米,讓陳寡婦母子熬過了暴雨,
後來男人死了,天晴了,她還活著,她的孩子卻沒有堅持下來,
陳寡婦的孩子現在就在其中一具草蓆裡。
陳寡婦撲通一聲跪倒在滾燙的塵土中,雙手拍打著地麵,發出撕心裂肺,不似人聲的哭嚎,
大概是因為失去丈夫孩子的真情實意,陳寡婦的聲音嘶啞卻帶著一種獨特的讓人煩悶的穿透感,
“魏老太爺!您開開眼啊!看看您造的孽喲...!”
陳寡婦的聲音連哭帶唱,好不淒慘!
“我的狗娃兒!才三歲啊!
昨兒個...昨兒個就餓得沒氣兒了!
臨了就攥著把觀音土...
直喊著,娘啊,我餓啊!狗娃兒餓啊!”
陳寡婦哭喊著,猛地掀開草蓆一角,露出孩子枯瘦如柴,麵板泛著不正常青灰的小臉,幾隻蒼蠅嗡地飛起。
人群一陣騷動,無不動容,很快便傳來了壓抑的抽泣和倒吸冷氣的聲音。
“觀音土!那是吃下去就脹死的毒啊!
可沒土吃啥?樹皮都剝光了!草根都挖絕了!”
陳寡婦手指顫抖地指向堡牆,指甲縫裡全是黑泥,眼中血淚混雜,滿是怨恨,
“您堡裡有深井!水清得能照人!
您糧倉裡的米都堆得發黴長蟲了!
我親眼見過拉糧的車轍印子,深的能埋人腳脖子!”
陳寡婦聲淚俱下,聲音越來越大,說到後麵幾乎都是吼出來的,
“您寧可讓米爛掉,讓水養魚!
也不肯漏下一粒米,一滴水救救這些孩子嗎?!”
陳寡婦手指抖著,指著另外兩具小小的屍體,聲音陡然拔高變的尖銳,淒厲如鬼,
“他們是活活餓死的!活活渴死的!
是您魏家,是您魏家這不見底的糧倉,這通著龍脈的深井...
吸乾了俺們的水!
吸乾了俺們的血!
吸乾了俺娃娃的命啊!”
鄉民愚昧,哪怕這龍脈一事根本經不起推敲,
但隻需要你能說出一個稍微恰當點的所以然,他們就會把所有的矛盾因果全部施加在這上麵。
蘇一隱匿在人群中間,冷冷看著自己的手筆,
這陳寡婦的聲淚俱下,就像是魏家塢堡的深井裡真的連著龍脈一樣。
蘇一忽然想到了跑馬的少女,那日暴雨剛停,少女就讓他準備水袋,
有了這層提醒,至少在蘇家小院裡,他們是不缺飲水的。
想到自己送出的那匹烏騅,深的少女的喜歡,在這壓抑悲憤的現場下,蘇一竟然勾唇掛起了一絲不合時宜的微笑。
陳寡婦繼續哭嚎嘶喊著,
“魏家!你們不是人!
是旱魃!是吃人的惡鬼!
老天爺啊!你開開眼!
劈死這些為富不仁的畜生!讓他們斷子絕孫啊啊啊啊!!”
陳寡婦喊叫著,另外幾個抬屍的漢子也跟著哭喊,
“我爹!修那勞什子堤壩累吐了血,就為換半碗黴米,嗚嗚嗚,也沒熬過來啊!”
“魏家的護院放狗咬人啊!俺妹子去堡外溝裡舀點泥水,腿肚子被咬掉一塊肉!”
“開倉放糧!給條活路!”
“血債血償!!”
一時間群情激奮,現場情況愈演愈烈,
越來越多的災民被吸引過來,圍在抬屍隊伍後麵,形成黑壓壓一片。
灼熱的空氣裡彌漫著汗臭,絕望和越來越濃的戾氣。
看熱鬨的圈子裡,圍著近一些的人裡也有婦人,她抬手抹了抹淚,
“造孽啊,真造孽,那娃兒,跟我家柱子一般大...”
說著說著喉嚨就哽嚥了,抬頭看向堡牆的眼神裡充滿了恐懼和怨恨。
蘇一派出的演員裡,有精壯的漢子,緊握著拳頭,青筋暴起,高聲咒罵道,
“狗日的魏扒皮!心比石頭還硬!
堡裡肯定堆著金山銀山!夠咱們全縣人吃十年!”
有人煽動,也有人打退堂鼓,一個瘦弱的農漢搖頭歎息,聲音儘是缺水的沙啞,
“唉,沒用的,他們心腸早就黑透了,沒用的,指望不上的...”
櫻桃作為這種事情的老教唆犯,也登場了,她披著破頭巾隱藏了自己的相貌,
混在婦孺中間,用刻意壓低的,卻能讓周圍人聽清的聲音,潺潺引導,
“可不是麼!聽說魏家那深井,挖斷了地脈,才招來的大旱!”
“哎喲,我小叔子親眼看見,他家糧倉的老鼠,吃得比人都肥!
那老鼠洞裡的米,撒出來都是白花花的新米!”
“魏老太爺在州府有靠山!官官相護!
等著看吧,他們一粒米都不會吐出來,就等著咱們都死絕了,好霸占咱們的地,收了咱們的房!”
“不搶?不搶就是等死!餓死!看著自己孩子變成地上那樣!
隻要我男人一發話,為了孩子,我就算死,也要咬下他們一塊肉,讓他們知道痛!”
人群的議論聲越來越大,從悲傷同情逐漸轉向憤怒和同仇敵愾,有人大喊一聲,
“鄉親們,我們不能等死!”
“魏家就是青鬆的毒瘤!
不除了他們,咱們都得死!”
“我們跟他們拚了!砸開那烏龜殼!”
“開倉!開倉!開倉!”
“放糧!放糧!放糧!”
“放水!放水!放水!”
呼號聲開始彙聚,整齊劃一像有節奏感的雷聲一樣,
魏家堡牆上,看著下麵越來越激動的人群,家丁們明顯緊張起來,弓箭上弦,長矛探出垛口。
魏家管家出現在牆頭,色厲內荏地高聲叫罵,
“爾等刁民!休得胡言亂語!
衝擊私宅,形同造反!
再不散去,我魏府有權格殺勿論!”
但他的聲音在群情洶湧麵前顯得蒼白無力。
抬屍的陳寡婦彷彿徹底崩潰,抱著孩子的屍體,用頭猛撞滾燙的地麵,額頭鮮血直流,狀若瘋魔,
“啊啊啊!!殺吧!殺吧!把我們都殺光!
反正也是死!死在你們這些畜生手裡,還能拉幾個墊背的!!”
人群被這慘烈的一幕徹底點燃,開始推搡著向前湧動,撿起地上的石塊土塊,憤怒地朝著堡牆投擲!
雖然大部分砸在牆上,但場麵瞬間失控!
堡牆上傳來家丁緊張的嗬斥和弓弦拉緊的吱呀聲!
就在這大戰一觸即發的時刻,
一聲洪亮,威嚴,清冷且帶著不容置疑力量的聲音傳了過來,
“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