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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進腦殘末世小說裡殺瘋了 第504章 圖勒人【冠名:痛苦如此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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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夢瑤安生的貓冬,外麵的動靜可一點沒停過。

一開始,蘇夢瑤還開著五感buff能聽到一些動靜,不至於與外界脫節。

可是漸漸地,江陵府的幾方勢力開始割據出各自的地盤來。

明麵上的燒殺搶掠變少了,以蘇夢瑤為圓心的方圓二百米,聽不到什麼有用的動靜了,

沒辦法,隻能辛苦玄琅每日出門,大致探聽一下小時。

如今的時間是,

末世曆183天,極寒季第21天。

空間倒計時:【371:15:32...】

地點,

江陵府南城區邊緣,斷瓦巷深處。

一座被火燒塌了半邊,僅剩地窖結構尚算完整的福源當鋪舊址。

時間,當夜。

極寒季的夜晚,風雪呼嘯,能掩蓋住地麵上的一切聲響。

誰也沒有注意到暗處趴著的無聲小蛇。

地窖入口被厚重的沾滿汙血和冰碴的破氈毯擋住。

掀開氈毯,沿著結滿冰溜,陡峭濕滑的石階向下。

一股難以形容的混雜著黴味,汗臭,血腥,劣質油脂燃燒的濃烈氣味撲麵而來,幾乎讓人窒息。

這裡,就是鼴鼠窩。

南城區最大的地下黑市。

這是玄琅精挑細選的場所,每日過來總能聽到一些有用的訊息帶回給蘇夢瑤。

鼴鼠窩的地窖不大,原本存放典當物的隔間被打通,

但依舊低矮逼仄,成年人需要微微彎腰。

唯一的光源是幾盞搖曳的入油燈,

入油燈用脂肪混合少量燈油熬製,燃燒時發出劈啪的爆響和一股令人作嘔的肉焦味。

光線昏黃搖曳,將人影扭曲拉長,投射在濕冷的牆壁上,鬼氣森森。

幾十個裹著破布爛絮,麵容枯槁的身影擠在狹小的空間裡。

他們眼神警惕貪婪,麻木,像一群在黑暗洞穴中蠕動的蛆。

交易在壓低的,嘶啞的耳語中進行,伴隨著壓抑的咳嗽和牙齒打顫的聲音。

攤在地上的貨物琳琅滿目,

幾塊黑乎乎的,摻雜了木屑和不知名粉末的神仙餅,小半袋顏色發灰,明顯摻了沙土的粟米。

幾塊凍得梆硬,來源可疑的肉乾...一小捆濕漉漉勉強能點燃的柴火。

幾片臟汙的布條,便能算是衣物。

角落裡,甚至有一個用木籠子關著的,眼神空洞,瑟瑟發抖的年輕女人,

脖子上掛著一塊寫著三袋糧或等值的木牌。

她的主人蹲在一旁,警惕的掃視著每一個靠近的人。

鼴鼠,便是這個黑市的老大和中間人,此刻鼴鼠正坐在地窖最深處一個稍微乾燥的角落,

身下墊著一張相對完整的狼皮。

他身材異常魁梧,即使在佝僂的人群中也顯得鶴立雞群。

一雙齙牙格外顯眼,按玄琅的話來說,不像鼴鼠,倒更像鬆鼠。

鼴鼠瞎了一隻眼,用一塊臟汙的黑布蒙著。

用僅剩的一隻眼睛掃視著整個地窖。

他裹著一件厚實的帶著明顯深色汙漬的裘皮大衣,

腰間掛著一把沉重的,帶有豁口的開山刀。

沒人知道鼴鼠的來曆,但大家都知道他是鼴鼠窩的老大。

任何交易,他都要抽成。

鼴鼠維持著這裡脆弱的秩序,禁止在窩裡動手,有仇怨去外麵解決。

違反者會被他或他身邊兩個同樣凶悍沉默的打手毫不留情地丟出去,

或者...就地解決,屍體會直接成為新的資源。

鼴鼠的存在讓混亂的黑市有了一絲扭曲的穩定。

其他的黑市亦是如此,鼴鼠之類的角色在現在這個背景下並不罕見。

此刻,鼴鼠窩內,

鼴鼠的獨眼掃過人群,最後停留在正和一個富戶低聲討價還價的糧耗子劉三兒身上。

劉三兒似乎剛完成一筆交易,小心翼翼的將一小塊金子塞進懷裡最深處,臉上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得意。

“劉三兒,”

鼴鼠的聲音不高,卻清晰的壓過了地窖裡的竊竊私語,

“官倉那邊,這兩天消停了?沒再鬨耗子?”

劉三被點名,渾身一激靈,連忙小步湊到鼴鼠跟前,佝僂著腰,臉上堆起諂媚的笑,

“哎喲,鼴鼠爺,瞧您說的。

有張都頭帶著兄弟們日夜盯著,還有您老威名鎮著,哪還有不開眼的耗子敢去鬨騰?

消停,消停著呢!”

他搓著手,試圖讓自己的話聽起來更可信。

鼴鼠的獨眼盯著他,齙牙在昏光下顯得格外突出,帶著一絲嘲諷,

“消停?嗬,怕是耗子都讓貓叼走了吧?

聽說...北邊有點不太平啊?”

劉三兒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眼神閃爍,下意識地左右瞄了瞄,

聲音壓得更低,帶著明顯的緊張,

“鼴...鼴鼠爺,您訊息真靈通...

是,是有點風聲。”

他舔了舔乾裂的嘴唇,湊近鼴鼠耳邊,用氣聲說道,

“昨兒個張都頭喝多了點馬尿,跟我透了幾句...

說...說上頭接到急報,北邊靠近黑石口那邊,好幾個莊子...沒了!”

“沒了?”

鼴鼠的獨眼眯了起來,手指無意識的摩挲著開山刀的刀柄,

“怎麼沒的?凍死的?餓死的?”

“不..不像!”

劉三兒的聲音帶著恐懼的顫抖,

“報信的說,莊子像是被狼群掃過!

房子燒了,糧一粒沒剩,人也全沒了!

不是凍死的樣兒...

報信的說,雪地上...有不是咱們大夏馬匹的蹄印子,

又深又大,還有拖拽屍體的痕跡,血都凍成了冰溜子!”

劉三兒嚥了口唾沫,

“張都頭罵罵咧咧,說什麼北邊的白毛鬼,冰原狼...聽著怪瘮人的。”

“白毛鬼?冰原狼?”

鼴鼠咀嚼著這兩個詞,獨眼中閃過一絲凝重。

玄琅也默默的記下來,這稱呼玄琅從前聽說過,是北境之人的外號。

就在這時,一名女子走了過來,她顯然聽到了最後幾句,直接開口說道,

“黑石口?離我們雪窩子那邊不遠!”

女子名叫柳紅,是另一個據點雪窩子的代表人物。

柳紅話音剛落,鼴鼠和周圍幾道目光立刻聚焦到她身上。

柳紅的聲音帶著一種壓抑,

“我們的人,前兩天在南邊亂葬崗那片廢墟活動,也撞見邪乎事了。”

柳紅環視一週,確保吸引了足夠的注意,繼續說道,

“本來想摸點乾貨,結果發現...那邊有個以前還算結實的地窖,被人占了當窩。

可我們去的時候,裡麵的人...全死了!”

“死了有啥稀奇?”

旁邊一個裹著破皮襖的漢子嘟囔道。

“死法稀奇!”

柳紅聲音陡然拔高一分,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驚悸,

“不是餓死的,也不是凍死的!是被砍死的!

喉嚨,心口,乾淨利落!

屍體凍得梆硬,但能看出傷口很深,像是...被大斧頭或者彎刀劈的!

而且...”

說到這柳紅頓了頓,加重語氣,

“有幾個人臉上,被用燒紅的鐵還是啥玩意,烙了東西!

像個狼頭!”

“狼頭烙印?!”

劉三兒失聲驚叫,臉都白了。

地窖裡瞬間安靜下來,連壓抑的咳嗽聲都停了。

昏黃的燈光下,所有人的臉色都變得異常難看。

狼頭烙印,這絕不是江陵府本地任何勢力會乾的事。

這印證了劉三兒口中冰原狼的說法。

鼴鼠的獨眼寒光閃爍,齙牙緊咬,

“亂葬崗離南城門也就幾裡地了,這幫白毛鬼,爪子伸得夠長啊。”

他猛地看向柳紅,

“你們雪窩子最近小心點,這些人能在雪地裡摸到亂葬崗,悄沒聲地乾掉一窩人,絕不是普通的流寇!”

“鼴...鼴鼠爺,”

一個縮在角落,一直沒吭聲的老頭顫巍巍地開口,他是這片的老住戶,

“我小時候聽我爺爺說過,早年間,百八十年前吧。

也鬨過這大雪,那時候就有從北邊來的蠻子...

叫什麼圖勒人還是啥的?

穿皮子,騎大狗,凶得很!

專門挑冷的時候南下搶東西...他們...他們是不是...?”

圖勒人!

年輕人或許沒聽說過,鼴鼠可是聽人說過的,

這些人從北境而來,天生的不怕冷,南邊的人凍得要死的時候,正是他們豐收的時候!

鼴鼠猛地站起身,魁梧的身軀在地窖裡投下巨大的陰影,帶著極強的壓迫感。

他那隻獨眼掃過一張張驚恐絕望的臉,聲音充滿警告,

“都聽到了?那夥人叫啥不重要!

重要的是,有群不怕凍的狠角色,摸到咱們眼皮子底下了!”

他指著地窖入口的方向,厲聲道,

“從今天起,眼睛都他媽給老子放亮點!

夜裡睡覺給老子睜一隻眼!

看到裝束古怪,成群結隊,尤其是帶著大狗的生麵孔,有多遠躲多遠!

彆想著去招惹,也彆想著去撿便宜!

那爪子撓一下,是要命的!”

鼴鼠頓了頓,齙牙在燈光下顯得格外猙獰,

“還有,誰要是再敢把肥羊的訊息,賣給不明底細的外來人...

哼!老子把他剁碎了,當油燈的料!”

就在這時,地窖入口的厚重氈毯再次被猛地掀開,

刺骨的寒風裹挾著雪花狂湧而入,吹得入油燈瘋狂搖曳,幾乎熄滅。

一個高大的身影堵在了入口處。

他渾身覆蓋著厚厚的,帶著冰霜的灰白色獸皮,樣式與大夏常見的裘皮截然不同,更原始,更粗獷。

臉上帶著風霜的痕跡,一雙眼睛在昏暗的光線下閃爍著野獸般的幽光,像站起來的狼。

最引人注目的是他腰間懸掛的那柄彎刀,弧度詭異,刀身寬厚。

他的目光掃過地窖內驚恐的人群,最後落在了正中央,獨眼齙牙的鼴鼠身上。

整個鼴鼠窩瞬間安靜的讓人連呼吸都忘了。

連牙齒打顫的聲音都消失了。

所有人的心臟都提到了嗓子眼。

這個裝束,這頭發...

完美契合了剛剛還在談論的圖勒人。

白毛鬼真的來了,甚至還直接找到了他們的巢穴。

鼴鼠的獨眼驟然收縮,握著開山刀柄的手青筋暴起。

他身邊的兩個打手也如繃緊的弓弦,蓄勢待發。

混戰,一觸即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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