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進虐文從殺死男主開始 第10章 第 10 章 你可願意,去我白家家學…
你可願意,去我白家家學……
“三娘子,好好照顧他,你答應我的。”葛姨娘看著白雪柔重複,“你答應過我的,說到做到。”
“當然,姨娘放心就是。”白雪柔肯定的說。
葛姨娘才又去看淩峋,然後,就再也不動了,隻一雙含笑的眼,落在淩峋身上。
“藍兒,”
一片寂靜中,白雪柔聽到鎮北王堪稱小心翼翼的聲音,又見他去摸葛姨孃的鼻息。
之後一切都有些混亂。
大夫再三診脈,確定葛姨娘真的去了,迴天乏術,鎮北王發怒,又被淩崢和趕來的鄔氏勸下。
之後鎮北王看了葛姨娘許久,終於吩咐,讓人準備後事,和鄔氏商議。
妾室下葬,不能大辦,但鎮北王的意思,卻也要好好的辦。
那邊折騰著,白雪柔短暫的有些走神——
她總覺得葛姨娘最後一句話不止是表麵上的意思。
約定,是白雪柔和她的約定,還是寫信的神秘人和她的約定。
葛姨娘是不是看出什麼了?
昨日她讓白杉去檢視那藥,是否留下了痕跡?
看了眼,見淩峋守在鎮北王身邊,便輕輕走到了淩峋身邊,看著有些過分沉默的小少年,輕輕拍了拍他的肩。
“還好嗎?”她微微傾身,去看他的神情。
淩峋的個子在同齡人中算高的,但年齡在這,不過剛剛到白雪柔的肩,稍一低頭,她便看不清楚他的神情了。
淩峋從她走來後,身體就微不可查的微微緊繃。
隻是他善於偽裝慣了,誰也沒發現。
直到聽到她關切的聲音,淩峋才微微放鬆,有些遲疑的擡頭看向白雪柔。
入目中女子的眉眼溫柔,關切的看著他。
“我沒事。”沉默了片刻,淩峋道,好不容易纔藏起眼中的彆扭。
要是白雪柔知道剛剛他母親給他們兩人下了什麼,隻怕早就慌亂起來了,更不會來關心他了。
葛姨娘竟然把情蠱下給了他們兩人。
淩峋在心裡皺著眉,不明白她怎麼想的。
葛姨娘這些年雖然待他冷待,但該教的東西一個都沒落下,加上他大概有那麼些天資,早就把她一身的蠱毒本事全都學會了,如今隻差實踐罷了。
因此,淩峋可以肯定,自己絕不會認錯。
雖然他能解,但也不容易,更讓他困擾的是葛姨娘這樣做的原因。
她理智還在,不可能無緣無故發瘋,如此做定有緣故。
因為什麼?
蠱毒之事本就是母子兩人的秘密,淩峋不可能對人言,而情蠱一事他更說不出口,是以最後他什麼都沒說。
左右情蠱要在他滿十八歲後才會發作,到時候再說。
一整個下午都亂糟糟的,等待事情終於安排妥當,淩崢才帶著白雪柔回知微院。
至於淩峋則留在了擷芳院——
這件事白雪柔頗不讚成,擷芳院剛死了人,倒不是晦氣什麼的。可讓一個十一歲的少年留在剛死了人的院子裡,未免讓人有些揪心。
隻是淩峋堅持,她總不能攔著他為生母儘孝,隻好作罷。
在榻上坐下,白雪柔接了茶端給淩崢,有些遲疑的說,“三郎,六弟的事情會否不妥?我本來想跟你商量一下的,可當時也來不及。”
“可莫要這樣說。”淩崢放下茶,握住白雪柔的手,神情微亮,帶著顯而易見的愉悅,說,“便是要說,也該是我說,雖然六弟年歲不小,可照顧一個人到底不是簡單的事,以後隻怕要麻煩你了。”
淩崢並沒有不高興,甚至可以說是樂見其成。
這些時日發生的事情,足矣讓淩崢明白,自己那位父王對葛姨娘母子的看重,眼下葛姨娘不在了,可淩峋卻還在,誰知道鎮北王會不會移情到他身上。
隻怕這段時日府上的姨娘都打過照顧淩峋的主意,誰知葛姨娘神來一筆,竟然將這件事交給了白雪柔,正中他懷。
淩崢握著白雪柔的手,仔細叮囑,讓她好好照顧他,還特意叫來了仆婢,親自過問了給淩峋安排的居所。
知微院極大,眼下隻住了他們兩人,剩的地方還多著,早在下午白雪柔就吩咐了人安排院子,這會兒他問過,又將院子安排的更近了些。
白雪柔在一旁看著,若有所思。
小說開始就已經是幾年後,並未額外描寫葛姨孃的事情,更不存在向她托孤一事。但通過細節可以看出鎮北王府對淩峋並不算好,鎮北王應當也並未過多照顧他。
也不知現在,情況是否有變?
因為葛姨孃的喪事,府上很是忙碌了一些時日。
白雪柔每日都會去陪伴淩峋,他始終都住在擷芳院,一直到葛姨娘終於下葬,才搬到知微院。時間也已經進到了臘月。
府上越發的熱鬨,開始為過年做準備。
又一日早膳,淩崢和鎮北王走了,白雪柔帶著淩峋往回走。
時隔半月,昨日又下了雪,鎮北王府的黛瓦紅牆都被裹上銀妝,富麗堂皇中多了分素雅。
婢女上前欲為白雪柔撐傘,被她揮退,自己接過傘。
她走路時不喜歡有人離自己太近,總覺得一個不注意就會撞上去。
淩峋也是自己撐傘,看見她這樣不由親切,忍不住笑了笑。
他是純粹不喜歡有人靠的太近。
今日沒什麼風,雪簌簌的下,若安靜下來,甚至能聽到雪落下的聲音。
淩峋跟在白雪柔身後一路回了知微院,正要告辭回自己的院裡,就被白雪柔叫住:
“等等。”
“隨我來,有些事與你說。”白雪柔捧著手爐,笑看眼前的小少年。
之前半個多月裡葛姨娘那裡的事情一直忙著,白雪柔卻也沒閒著,一直在為照顧淩峋的事情做準備。
比如他身上這冬衣便是她開自己庫房取的料子,又專門找了繡娘做的。
因在孝期穿的是素色,但不管是布料還是針線都比他之前穿的好了太多,披風都是上好的皮子做的,領口還滾著白狐毛,襯的他那張精緻的臉越發神采奕奕。
誰不喜歡生的好看的人,白雪柔自然也不例外。
淩峋有些好奇,乖乖應好,可隨著一直往後走,眼看著進了白雪柔的寢院,心裡不免生出些不自在,腳步也緩了許多。
他來知微院也有好些天了,但還沒來過這裡呢。他已經十一歲,眼看著翻了年就要十二歲了,不是小孩子,自然不好再太過親近女眷。
再加上……兩人身體裡的情蠱,淩峋在麵對白雪柔的時候,即便沒事,都不由會有些不自在。
眼看著白雪柔引著他往一側走去,沒去起居的正房,他心裡才一鬆,跟著又忍不住唾棄自己,這有什麼好緊張的。
雖然是起居的寢院,卻也極大,順著迴廊往前,雖是冬日,廊下的花木卻還常青著,有臘梅的幽香傳來。
淩峋剛看見臘梅,就見婢女掀開厚重的防風門簾,白雪柔一轉進了屋內,他跟進去,心中恍然這是待客的所在。
屋內燒著火牆,還點著爐子,一進去周身便一暖。
婢女侍候著取下白雪柔的披風,那邊淩峋已經自己解了披風,婢女隻來得及接過放下。
白雪柔看了一笑,待落座後,先喝了口茶,才說起叫淩峋來的正事。
“這些時日,我看了你的功課,學的不錯。”她笑道,“但還不夠好,以你的聰慧,不該隻是如此程度。”
“府上的先生我打聽過,尚算不錯,卻也隻是如此。你可願意,去我白家家學進學?”
白雪柔是真心想培養教導淩峋的,一方麵是她的承諾,一方麵也是因著她的私心。
王府諸位郎君都是在府上,由鎮北王著人請來的夫子教學,隻是之前教導淩崢兄弟幾人的夫子前些年得了鎮北王賞識,得了個官做。鎮北王對餘下的幾個孩子並不如何在意,再請的這位夫子便就較為平庸,她去聽過幾堂課,多是照本宣科,太過死板,比不上自家家學。
淩峋以後的成就非凡,若能打好關係,自然極好。
且……
白雪柔始終都知道一件事,如果她的計劃真的能成,那隻是一個開始。
淩崢若死,淩家也好,鎮北軍也好,必定會瘋狂追查。
白雪柔不覺得自己能逃得了,解釋說不定還會連累白家。所以她一開始就想好了,要扶持一個能接手淩家的人。
而淩家除淩崢外,也隻有一個淩峋能看。
如此,恰好兩相便宜。
所以,白雪柔早就打定好主意,文治武功,都要好好教他。
淩峋忍不住擡眼,沒想到白雪柔叫他來,竟然是為了他進學的事情。
白家家學的名聲他自然聽過,白家傳承幾百年,先祖是當初第一批科舉之人,世代書香,隻要能通過考教,並不拒絕有人旁聽,不少風流名士,都在白家進學過。
若論勢力等白家或許不算什麼,可要說起在文人之間的影響力,白家卻位列前茅。
“白家家學名聲斐然,能入其讀書,我自然願意。”淩峋認真道,“多謝嫂嫂。”
他從不會放棄讓自己變得強大的機會。
事情如此順利,白雪柔不由微笑起來。
“那就說好了。”她道,轉而又說起武師傅來。
“文武兼備,既然學文,武也不能落下,若是父王能教導你自然最好,可他平日繁忙,隻怕抽不出空。我想著,最好能在軍中找位將領,好好教導你,你意下如何?”
“嫂嫂顧慮周全,自然再好不過。”淩峋之前倒是沒想過這方麵的事情。
鎮北王待他一向冷落,他從未抱有對方會讓他沾染鎮北軍的妄念,可最近這些時日,這位父親雖然依舊冷淡,但卻比之前要溫和的多,不時還會問詢教導他一些事情。
若如此,他說不定可以試試。
生逢亂世,武功再高強隻是一人之力,若能掌軍,自然再好不過。
看他若有所思,白雪柔一笑,詢問,“你可有中意的人選?我也好幫你打聽打聽。”
“倒是有一人。”淩峋答得很快。
白雪柔眉梢微動,眉眼含笑示意他接著說。
“魏毅,魏將軍。”淩峋如是說。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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