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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進虐文從殺死男主開始 第42章 第 42 章 又是新的一年,淩峋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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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是新的一年,淩峋十七……

“我愛慕她,
喜愛她,我要將我的一切分享給她,要她快活,
自在。隻要她願意,
我要她做天下最尊貴的女人。”淩峋俯視著眼前人說。

而他的老師,
天下名將的魏毅,卻用重重顧慮,
讓自己變成了一個懦夫。

簡直笑話,
隻要擁有權勢,所有人隻會俯首低頭。

“你不擔心,那白夫人呢?天下人會如何議論,史書又會如何記載?”

“自然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淩峋斬釘截鐵,
而後看著魏毅,
神情又有些微妙的打量,
細微的變化後,
是一種居高臨下的自得。

“你不瞭解嫂嫂。”他忽然生出極大的歡喜。

魏毅神情微變,從一開始,
便是淩峋如何狂言,便是站在他麵前,他都是沉穩的,如山石一般不為所動,
堅韌自持。

直到聽到這話。

他想反駁,又忍住,
但看著淩峋的眼神帶著明顯的不讚同。

淩峋笑了,他覺得他贏了。

“嫂嫂雖然溫柔,不喜麻煩,
但也隻是不喜,從不畏懼。她外柔內剛,從不畏懼彆人的言語,更不會因為一些無關緊要的人為自己套上枷鎖。”

“隻要她開心自在,彆人如何說,與她何乾。”

“人言可畏,簡直笑話。隻要打定主意,嫂嫂隻會覺得這是對她的逼迫,她絕不會動搖。從這方麵來說,她比一些男人還要堅毅。”

魏毅怔住。

短暫的時間,他想了很多。

從這些年白雪柔無子的流言蜚語,到淩崢死去,再到現在。

白雪柔身邊的流言蜚語從未減少,但她……的確,從未畏懼。

她隻管過自己的日子。

“難不成我要為了那些無關緊要的人,寢食難安嗎?這豈不是太可笑了。”

魏毅忘了什麼時候聽到白雪柔這樣說,但她的確說過,淩峋所言,句句屬實。但他為什麼忽視了。

淩峋看他,此時此刻,他知道魏毅不會是他的對手了。

他或許真的愛慕嫂嫂,但他從未認真的瞭解她,但凡他認真瞭解,就絕不會將彆的女子會有的想法按在嫂嫂身上。

他愛的是嫂嫂,還是心中的幻影?

忽然,淩峋看到魏毅總是挺直的肩背竟然有些垮了。

“你說的對。”

魏毅說。

但也隻是這一句話的時間,魏毅幾乎立即就恢複了正常,說,“但前提是她願意。”

“當然,沒有人能逼嫂嫂做她不願意的事情,包括我。”淩峋如是說。

這一天客廳裡的對話無人得知,隻白雪柔在晚膳時發現淩峋的心情出乎意料的好,有些好奇問了兩句。

淩峋笑著看她,輕描淡寫的將自己和魏毅一觸即發的爭執說成:

“沒什麼,就是跟我師傅爭論一個問題,我贏了。”

白雪柔忍不住笑起,道,“到底是你師傅,還是要客氣些。”

淩峋應是。

之後一整個年節裡,鎮北王府的年那叫一個熱鬨,好似全長安的重臣權貴都在往這邊來了,想方設法的尋了由頭來拜年。

這樣的盛況一直到元宵節過後,才終於結束。

白雪柔總算鬆了口氣。

她喜歡看熱鬨,但她不喜歡參與進熱鬨。

煩。

元宵節夜裡,長安燈市如晝。

白雪柔和淩峋一起去賞燈,夜半方歸。

元宵節後,白雪柔總算放鬆下來,然後就忽然收到一個訊息,道魏毅要離開長安,往戰場上去。

這件事來的突然,她知道的時候,魏毅已經要走了。

她驚訝過後,起身尋了淩峋,詢問是否要邀請魏毅來,辦酒席為他送行。

淩峋自然應允。

白雪柔便就準備起來,魏毅如約前來。

正月裡,天還冷著,但自年前那場雪後,天氣卻是越來越好,今天更是個大晴天。

顯得都沒那麼冷了。

屋裡地龍燒的熱烘烘的,白雪柔坐在一旁,看淩峋和魏毅師徒二人說話。

“祝將軍凱旋。”末了她方纔舉杯道。

“多謝夫人。”魏毅謝過。

他之所以留在長安,就是為了坐鎮後方,自淩峋回來,他便該走了,隻是淩峋沒說,留他在長安過了個年。

眼下年已經過完了,他自該動身。否則,如此大將停而不用留在長安,隻怕有人要揣測了。

淩峋安靜的看著兩人,心道,不管如何,隻要魏毅走了,自然不會有任何事。

一場宴席,也算賓主儘歡。

第二日,魏毅領兵,奔赴戰場。

自開戰以來,不時就有重傷的兵士被送到後方修養,亦有修養好了的,或者是新訓練好的兵奔赴戰場。

也不知,這場戰爭,什麼時候會停。

白雪柔的生活漸漸歸於平靜,白清榮卻忙碌起來。

三月春闈,過完年後他便和那些借居在白宅的師兄們一起,認真讀書做準備,沒有絲毫懈怠。

這樣的大事,白雪柔十分支援,盯著衣食等,讓眾人專心學習。

而淩峋也開始忙於公務。

這般不知不覺,就到了二月。

冷意漸漸消退,春意隨著融化的冰雪悄無聲息的到來,蕭瑟的一冬的山野漸漸有了綠意。

又是一個好天氣,院中的玉蘭抽出了花苞。

白雪柔瞧著心情極好,取了琵琶來,準備試試手。

之前年宴上淩峋說想聽她彈琵琶的事情,之後他沒提過,她卻一直記得,便準備先練練。

琵琶聲錚錚,清脆婉轉,在白雪柔指下流淌。

她總是自謙自己的琵琶彈得尋常,隻是不難聽,比不上大師。可世間大師又有幾人,實則已經彈得極好了。

前邊,淩峋正在書房處理事情,聽得琵琶聲,心中一動,加快速度把桌上堆積的事情解決完,起身尋了常用的劍去知微院。

金桃等婢女見他帶劍來,不由訝然,忍不住問了聲,“王爺怎的帶了劍?”

劍乃凶器,又是去見白雪柔,她們難免不安。

“我與嫂嫂說好了,為她舞劍。”淩峋很好脾氣的說。

眾婢女微訝,立時都有些雀躍。

舞劍!

還是王爺親自舞!

之後進去,白雪柔還未收琵琶,就見淩峋持劍過來,含笑道,“嫂嫂還請繼續,我舞劍為你助興,如何?”

“那自然再好不過了。”白雪柔聽了,想起之前年夜宴裡淩峋的那一支劍舞,也來了興致,笑道。

之後琵琶聲起,少年修長矯健的身姿在院中持劍遊走。

他持劍舞動的時候,腰肢勁瘦,俊美的容貌因眼眸的專注凝神而外露出了平時內斂的淩厲,整個人如同他手中長劍一般。

美而鋒利。

白雪柔凝神看著,滿目欣賞。

又是新的一年,淩峋十七了。

他的個子年年都在長,到現在,白雪柔隻到他的肩,但看這個情形,他還會再長,也不知會多高。

不同於年宴是隨便借的一把劍,他手裡的長劍是白雪柔去年送給他的生辰禮。

漢時名匠所鑄,後有名將使用,又被人精心收藏,她為著淩峋的生辰,特意尋來。淩峋很喜歡,一直放在書房,這次竟也拿來了。

一曲罷,劍舞卻沒停。

淩峋之前一直配合著白雪柔的曲音,這會兒離了束縛,劍勢越發淩厲起來,卻又含蓄的收斂了殺意,隻是為了展示,為了舞。

末了他劍尖削過臘梅樹,斬下一小枝梅花,手腕一轉,臘梅便落在了劍身上,而後持劍遞向白雪柔身前。

白雪柔抱著琵琶含笑看著,見此伸手,小心撿起那枝臘梅。

霎時幽香襲來。

“好,舞的好極了。”她合手而讚。

淩峋收劍站好,眉梢眼角都是笑意,道,“嫂嫂喜歡,下次得空我還舞給你看。”

“好啊。”白雪柔立即答應。

淩峋舞劍可以說是賞心悅目,她剛剛看完,已經開始期待下一次了。

閒來無事,白雪柔大概是悠閒的日子過多了,琢磨著給自己找了點事。

她想回燕都看望爹孃和祖父祖母。

轉眼間,她離開燕都已經一年多了,正好三月科考完,會給各學子假期,回家安頓家人,她可以和清榮一起回燕都。

淩峋心中不捨,卻還是說好,隻是說定了,想回去必須得帶上親衛,不然他不放心。

雖然自長安至燕都這片地界都在鎮北軍的掌握之中,可人心難測,尤其是最近出了世家聯手的事情——

誰知道北地有沒有心思異動之人。

白雪柔一聽不由就生出了些退縮之意,道她再想想。

她自己倒是不怕什麼卻難免擔心若回去了會影響到白家。

白清榮知道後也勸她,如今鎮北軍勢大,掌握半數天下,卻也意味著敵人更多。

世人皆知淩峋看重白雪柔,難免會針對她。

白雪柔瞭然,卻也想的明白。

她受了淩峋庇佑,自然就要接受後果,總不能既要又要還要。

“罷了,那就不回去了。”白雪柔說。

見她放棄,白清榮心下一鬆。

這也是他之前想著給自家姐姐找一個好人選,最後卻放棄了的原因。

想娶她的人可以說是成山成海,可誰知道那些人抱著什麼心思。

左右他瞧著自家姐姐現在日子過得挺好的,而且她也還年輕,才二十二,往後的日子多得是,急什麼。

這些小小的插曲過去後,好像一晃眼,三月就近在眼前了。

又是一年白雪柔生辰,淩峋本來要大辦一場宴會好好慶祝,被白雪柔製止。

不過不少來長安這一年多認識的人都送上了禮物,是以白雪柔最後還是辦了個小宴,邀請大家來聚上一聚。

說是小宴,因為送禮的人不少,其實也沒小到哪裡去。

玉城長公主,魏毅,虞楷等人都在。

淩峋精心送上禮物,魏毅等人也不差,個個都是難得的好東西。

生日宴後,就到了春闈。

白清榮等等待了半年左右的才子們一一入場應試,而後白清榮果然得了個好名次,是為狀元,虞楷為榜眼。

按照傳統,一甲三人的試卷都放了出來,眾人心服口服。

白雪柔大喜,之前生日都不想大辦,眼見著弟弟得了這樣好的名次,卻想好生操辦一場宴會,被白清榮拒絕。

從這方麵來說,姐弟倆真不愧是一家子,都不愛麻煩。

白雪柔隻好放棄,卻也給府中伺候的人發了賞,表示自己的開心。

而後白清榮辭了朝廷授官,和白雪柔拜彆,要離開長安。

對於弟弟的離開,白雪柔十分不捨。

她知道他和父親一樣,不喜大齊朝堂汙濁,但可以留在鎮北軍,亦或是在長安住著,就當是陪她了。

白清榮朗笑,道,“姐姐,我與父親一般,無意功名利祿,更想專心鑽研學問。父親不愛動,我卻更愛遊曆天下。”

“長安雖好,卻不是我想要的。”

白雪柔便就說不出什麼了。

白清榮走的那一天,她與淩峋一起去送,臨走前,白清榮與淩峋對視一眼,轉身離開。

三月裡,春日正盛,送了白清榮,白雪柔也不急著回城,而是隨意走走,讓侍候的人都退遠些,才問淩峋,“你和清榮是不是背著我商量了什麼?”

一個是她親弟弟,一個她照顧多年,兩人一對視,白雪柔就察覺出了端倪。

“隻是勞煩清榮了一些事。”淩峋道。

白雪柔心道果然,一時複雜。

關於白家和王府的關係,她心中一直都比較複雜,既不想疏遠,又不想太親近,最後選擇順其自然,但等弟弟真的選擇淩峋的時候,又不免擔憂。

“你們倒是交情不錯。”

“都是因為嫂嫂。”淩峋敏銳察覺到了白雪柔的複雜,詢問,“嫂嫂不高興?”

“還好,隻是比較複雜。”白雪柔猶豫片刻,對淩峋說了自己的想法,而後歎道,“我這樣是不是很優柔寡斷?”

“嫂嫂放心。”淩峋沒說是與否,而是開口同她保證,“隻要我在一日,必保白家安然無恙。”

“王爺!”白雪柔心中一跳,沒想到他會這樣說,語氣還這樣堅定。

“嫂嫂,我還是喜歡你叫我六郎,”淩峋說著輕咳一聲,又似是有些不好意思,連聲音都放低,道,“阿寶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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