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進虐文從殺死男主開始 第50章 第 50 章 夫人今日來此,可是想找…
夫人今日來此,可是想找……
這一天裡她在自我懷疑中一次又一次的回想,
思考,是否因為自己做錯了什麼才讓淩峋對她產生了不該有的想法。
但她思來想去,都覺得沒有。
她對淩峋,
始終都維持著正常的,
毫無越界的,
對弟弟的關切,絕對沒有絲毫曖昧。
那淩峋為何會如此。
還是說,
是她想多了?
“真是冤孽。”最終白雪柔說。
她有些自責,
這麼多年,怎麼就沒能早些發現淩峋的心思,也不至於走到這個地步。
如今淩峋大了,有了自己的主意,她說的再多,
也於事無補。
若能早些發現,
她定然會再三小心保持距離,
務必不叫淩峋生出其餘心思。
但現在說再多也都晚了。
白雪柔怔然,
不知該如何是好。
淩峋駐紮永縣停留一日兩夜的訊息沒用多久就傳回了長安。
眾人還在猜測他動向的時候,虞楷第一時間想到了在落仙山的白雪柔。
隻怕是看她去了。
虞楷冷淡的猜測,
又忍不住想起這段時間的種種。
一開始他是極其厭惡的,隻是一想到自己喜歡的人竟然跟小叔子攪合到一起,虞楷就覺得這是一種對他的極大的嘲諷。
他當然可以裝作若無其事,但因為心中的憤怒,
刻意對白雪柔表現的格外冷淡。
他想過白雪柔會疑惑,會不滿,
或許還會詢問他,但是都沒有,白雪柔從始至終都表現的不在乎。
她並不在意他如何。
虞楷用了很長一段時間確定這一點,
然後就是不甘,又因為察覺到自己的不甘,而生出憤怒。
這樣的女人,這樣的女人,他竟然還惦念。
他恨自己放不下。
可虞楷就是放不下。
白雪柔的一顰一笑,一舉一動,都會在不經意的時候浮現在他心頭,讓他念念不忘,總忍不住去靠近。
白雪柔可不知道暗中有人盯著她,又是如何的自我折磨。
就算知道她也不在乎,最多是覺得煩。
淩峋是夜裡走的,白雪柔送他到落仙觀大門,目送那一隊黑騎裡下山。
然後山下候著的人一起,幾百人動身遠去。
真是好大的陣仗。
那種軍隊獨有的強橫且淩厲霸道的氣勢,隔著老遠都能清晰的感知到。
白雪柔邊走邊回憶,不免有些出神,可卻總也想不起,也記不清淩峋什麼時候變成這樣的。
好像不知不覺,就已經如此了。
“夫人,夜風大,彆吹著您了,咱們回吧。”金桃上前勸說。
白雪柔的小院在半山腰靠東的地方,從落仙觀門口回去,要走很長的一段石階樓台。
金桃看她駐足許久,一直看著王爺離去的蹤跡,不由上去勸說。
“時間過得真快啊。”白雪柔歎道,擡步往回走。
“夫人這是想到什麼了,這樣感慨。”珠翠和金桃攙著她笑問。
白雪柔一笑,說,“就是想到當初王爺剛到我身邊時,瘦瘦小小,一轉眼都長這麼大了。”
金桃等幾個婢女都笑起,當時淩峋被白雪柔接到身邊照顧時,她們還是她院裡的小婢女,自然是見過那時候的淩峋的。
瘦瘦小小,陰鬱低沉,不愛說話,可自從到白雪柔身邊,眼見的一天一個樣,穿著打扮更精緻得體不消說,言行舉止也越發的從容妥帖,有了王府公子該有的樣子。
之後一年又一年,她們成了白雪柔近身侍候的貼身婢女,淩峋也成了鎮北王。
“奴婢也還記得夫人總惦念著王爺的事,王爺也念著您的好呢,如今誰不說王爺待您尊敬,您的福氣大著呢。”
往常這樣說,白雪柔聽見了總要忍不住微笑。
她也覺得有淩峋在,自己以後的日子隻會越來越順心自在,可今日卻高興不起來。
幾個婢女見她不笑,對視一眼,都有些不解其意。
今天她們瞧著白雪柔和王爺也沒爭執,可兩人相處起來,就是讓人覺得不太對勁。
白雪柔歎了口氣。
一路緩緩回了院子,淩峋一行人也已經看不見了。
“玉簪,你來。”白雪柔喚道。
玉簪立即應是,其它幾個婢女見了,都退出去。
幾個近身婢女管的東西都不同,玉簪主要負責府外的事情,白雪柔叫她,定然是有事吩咐。
白雪柔的確有事,她叫玉簪去尋摸一下,看看有沒有合適當麵首的人選。
玉簪早就得了白雪柔的令,注意著長安成裡的郎君。
無須名門世家,甚至最好不要,寒門也可,長相要上佳,品性要出眾,身家要乾淨,最最要緊的,要省心。
不能惹麻煩。
她一直注意著,早就在心裡有了好些人選,備著白雪柔隨時問,如今白雪柔開了口,玉簪領命,準備回頭再查探一遍,避免有意外。
之後白雪柔又在落仙山住了些時日,眼見著越發冷了,就下山回長安,回了鎮北王府。
這段時間她沒什麼心思玩樂,一邊煩惱淩峋的心思,一遍卻又惦念著淩峋的暗衛,生怕他出去一趟有個什麼閃失——
在察覺到自己的擔憂時,白雪柔忐忑過自己對淩峋的心思,但思來想去,連她自己都分不清。
她覺得沒有男女之情,但想起自己偶爾對淩峋生出的喜愛,又不確定起來。
那欣賞,是全然源自於弟弟,還是男人?
如此種種,直叫白雪柔心煩意亂。
她回長安時,已經十月末,天一天比一天冷。
鎮北王府一切如舊,白雪柔忙活幾天解決了這段時間積攢的事情,玉簪那邊人選也已經挑好遞了上來。
共有三個,按照她的吩咐,都是寒門子弟。
一個是長安本地,家中六品小官,是個不受寵的庶子,一個是鎮北軍中一個將官的子嗣,雖然出身將門,卻是讀書的。
再有一個,就是外地來的讀書人,去歲科考落榜,但根據玉簪調查,此人十分有才學,隻是得罪了貴人,被人針對,連名次都沒得上。
白雪柔便擇了空,一一將三人看過。
時機到也不難找,長安最不缺的就是各式宴飲,有名門世家的,也有清流文人的。
而不出意外的,都會給鎮北王府送帖子。
不過白雪柔不準備借住這個,她是找麵首,可不好如此大張旗鼓。
第一個看的是那小官之子杜譽。
今年十九,庶子不受寵,代家中打理家業,開了家茶社。得知白雪柔來,忙親自出來迎接。
玉簪精挑細選出來的,的確溫和有禮,模樣是十分出挑,溫潤俊秀,雖少了虞楷那樣的清貴之氣,但更加無害。
同白雪柔說話時,他言語間很是小心,隻覺處處妥帖。
然後是將門之子楊霖,白雪柔在一處酒樓見了他,十八歲,麵容俊朗,英氣勃勃,身姿矯健。
他和友人說笑著上樓,與白雪柔打了個照麵,忙屈身見禮,腰肢勁瘦,引得白雪柔多看了一眼。
白雪柔微微一笑,沒有過多停留,最後是那落選的學子祝吉。
關於祝吉,白雪柔初聽這名字的時候,隻覺耳熟,幾次後纔想起是在那小說中聽過他的名字。
他在小說後期出現,是吳王方的謀士,被淩崢點明當初落選是虞家所為,虞家知他才高,刻意針對將他逼到吳王方的陣營,後他棄暗投明,重創吳王,投入淩崢麾下,成為針對郎家的主力——
至於為何如此,那就是祖輩的舊怨。
大齊兩百餘年,自科舉後起了無數門第,有的如郎家那般綿延至今依舊興盛,也有的漸漸敗落,祝家就是其一。
祝吉的曾祖父曾官至尚書,但後輩不爭氣,將家業敗落,如今勉強算作鄉中一富戶。
而祝家之所以如此,皆因郎家針對。
郎澄和祝吉的曾祖父曾結下仇怨,後來連他的後輩都不曾放過。
白雪柔已經許久沒想起過那本小說的事情了。
若非祝吉,她早就忘了。
總之,這個祝吉是個厲害的。
祝吉去歲落選,但一直留在長安,以抄書為生。
說來也巧,他抄書的店鋪正是白雪柔的產業。
前年白雪柔見好些學子來長安,不乏困頓之輩,就讓人開了書鋪,後麵有可以住宿的屋舍,借居再次可以靠抄書以及寫話本抵債。
據玉簪所說,這祝吉還是個寫話本的好手,好些白雪柔愛看的話本都是他寫的。
白雪柔對之前的杜譽和楊霖感覺平平,覺得可以,但也不是非要不可,可想起祝吉,她倒來了興致。
趁著一日好天氣,去了書鋪。
說起來,這書鋪雖是她的產業,白雪柔卻沒來過,這還是第一次。
位置比較偏僻,鋪麵也不算如何寬敞,她已經很少會來這種店鋪了,偶爾來一次,還有些新奇。
書鋪掌櫃認出了玉簪,慌忙出來迎接,他本是不認得白雪柔的,但見了玉簪的樣子也認出了人,忙就要上前見禮,被白雪柔擡手製止。
店中還有好些人在,大多都穿的布衣,不算鮮亮,但整潔,瞧著都是些身家普通的讀書人。
玉簪讓掌櫃下去,引白雪柔上了二樓,二樓要清靜些,多了好些長案,不少人在這兒抄書。
一行人上來的動靜驚動了不少人,看見白雪柔後頓起騷動,最後有人率先起身,見禮道,“草民見過白夫人。”
白雪柔看去,第一眼是瘦,第二眼是清俊,但最出眾的是他的氣質,明明一身簡單的布衣,卻給人一種灑脫不羈的風流蘊意。
隻是一眼就叫人印象深刻。
長安城中能被叫做白夫人的不少,但第一個想到的隻有一人。那就是這件書鋪的主人,前鎮北王妃白雪柔。
看祝吉這樣恭敬,眾人立即接連見禮。
“都請起吧,我隻是來看看。”白雪柔溫聲。
眾人遲疑著起身。
“你認得我?”白雪柔看著祝吉說,
她對這個人並無印象。
“偶然見過白夫人風姿,是以記得。”祝吉緩緩道。
白雪柔瞭然的哦了一聲,含笑看著眾人說,“諸位請坐,我隻是來看看,沒什麼事,這便要走了。”
她沒準備這樣大張旗鼓,原本準備來看一眼就走,誰知被祝吉人了出來,還是先走吧。
眾人立即拜彆,白雪柔微微笑了笑,率人轉身離去。
“請等等,白夫人,草民有話想與您說,不止可否借一步說話。”祝吉追上前道。
白雪柔駐足側身回眸,似有驚訝,但沒問,隻說,“好,跟來便是,玉簪,尋個安靜的地方。”
玉簪立即應是,說,“店中有空房間,奴婢這就讓人收拾。”
白雪柔說好。
趁收拾的時間,白雪柔在一樓轉了轉,期間祝吉默默的跟隨在後。
不多時,房間已經收拾好。
祝吉知道這間房,之前也來過,可這次再見,已經大變樣,就這麼一會兒的時間,屋裡乾乾淨淨,染了熏香,不是什麼名貴的熏香,隻是清新的果香,但白雪柔往那一坐,就讓整個屋子都變得高雅起來。
“你也坐。”白雪柔笑道。
“多謝夫人。”祝吉拱手謝過,上前在她對麵坐下,垂著眼,不敢多看。
“我看過你寫的話本,很有趣。”白雪柔先道,“以後得空記得多寫一些。”
她實在是個沒什麼架子的人,莫說祝吉本來就沒多少敬畏,就算是有,聽了這句溫和的話,隻怕也要消去大半。
“能得夫人的喜愛,是我的榮幸。”他笑道,轉而說,“草民冒昧叫住夫人,是想問,夫人今日來此,可是想找一個合適的麵首人選?”
白雪柔不由驚訝,屋中幾個婢女也都側目,屋內氣氛霎時沉凝。
她微微擡手,示意婢女們不必妄動,而是看著祝吉,便是說著麵首二字,也渾身都透著一股灑脫,似乎絲毫沒察覺到此時此刻說這句話意味著什麼。
“你為何會如此覺得?”她問。
祝吉笑道,“草民大半年前就察覺有人暗中關注,昨日還有人特意來問,一直在想來的會是何人,沒想到是夫人。”
“再加上近日京中流言,夫人來此的意圖,就很清楚了。”
“你很敏銳,訊息也很靈通。”白雪柔說。
關於流言的事情,白雪柔知道的也不久,京中不知從何處起,說起鎮北王府隻她與淩峋兩人,孤男寡女等等。
雖然並未明言,但話裡的意思卻讓人深思。
“草民混跡長安,難免聽得多了些。”祝吉笑道,並不為自身處境窘迫。
“你注意來的是誰,應當是想看看來的是否是能提攜你的貴人,見著我,你可失望?”白雪柔笑問。
“怎麼會?”祝吉訝然,說,“若說貴人,這滿長安的誰能及得上夫人您。您纔是這長安最大的貴人。”
白雪柔又笑。
“所以,你叫住我是……”她看著祝吉,沒有將話說儘。
“草民不才,自襯有兩份姿色,既夫人有意,不知,您看我如何?”祝吉起身長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