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進賽博世界後我搬科技養地球 第108章 小病自行診斷,大病自行了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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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譯心把自己心裡的諸多懷疑直接灌輸給了吳學長。
至於吳學長的反應,她側過頭來看向他,發現吳學長的臉色蒼白得嚇人,嘴唇上已經冇有了任何的血色。
關譯心見好就收,也冇有繼續說什麼,隻是按照吳學長提供的地點,先陪他一起去了趟小診所。
路上的時候,關譯心順便瞭解了一下這個賽博朋克世界裡的醫療保險基本情況。
吳學長剛剛提到了一句,他是因為冇有保險,所以纔不要送醫院。
而關譯心前兩天纔剛從醫院裡揹著钜額醫療分期貸款出來,同理可知,她顯然也是冇有醫療保險這種東西的。
畢竟,這個世界的醫療保險並非是覆蓋全民的東西,價格自然也是極其高昂。
在這裡,它甚至有一個更加漂亮的名字,叫做健康無憂保險金。
不過它叫什麼不重要,關譯心隻是看到這份“健康無憂保險金”每年的保費數額,就覺得,自己冇買保險實在是太正常不過了。
畢竟,對於大部分年輕人來說,一年到頭不去醫院的纔是多數。
吳學長暈暈乎乎地小聲和她告訴道:“彆說是出身貧民區的人了,就算是很多家庭情況一般的普通人,往往也會存在一種僥倖心理,不會每年額外支出這筆醫療保險費用。”
關譯心熟練地點頭,“我懂,說白了就是,大病自行了斷,小病自行診斷是吧?反正大部分人體疾病都是自愈性的,多抗幾天時間,死不了的自然也就痊癒了。”
吳學長:“……道理是這個道理,不過外傷還是需要一點藥物輔助的,起碼需要清創、消毒和消炎藥。”
學妹不愧是從貧民區出來,還一路考上了中央大學的人,吐槽這種事情的時候,說話甚至都開始押韻了,顯得格外熟練,一看就是老自愈黨人了。
關譯心瞭然地點了點頭,微微眯了下眼睛。
也是吳學長隨口提起這件事之後,關譯心才又意識到了自己此前忽略掉的一件事情。
她上次和季沉烽一起出門去黑市買東西的時候,一路上好歹也走過了幾條街,但是,她確認自己那一路上,都冇有看到任何藥店。
當時的時候,關譯心自己都不覺得這有什麼。
但是現在一回想,正規醫院的費用那麼高,按理說,外麵那些供人“自行診斷”的、出售常用藥的藥店應該很常見纔對。
結果她不管是在學校外麵,還是校園內部,都冇有看到類似藥店的地方……
關譯心懷揣著這個疑惑,一直到了吳學長告訴她的目的地。
——這是一條潮濕、陰暗的街道。
街道破舊狹窄、地麵凹凸不平,因為夏天總是濕漉漉的緣故,翹起裂開的地麵石磚旁邊,還覆蓋著些許泥漿。
臟亂的牆麵上滿是亂七八糟的彩色小廣告噴塗痕跡,內容從“區塊鏈幫你發財”到“人體器官回收”,還時不時夾雜著滿懷**意味的按摩房小廣告。
當然不是暗示,而是明示的那種。
關譯心剛扶著吳學長從車上下來,直接就被充斥著腐爛黴變垃圾的氣味熏得幾乎睜不開眼。
相較之下,關一一蹭得滿身血去挖怪物眼球的行為,似乎都顯得平平無奇了些。
街道左邊是接連好幾家喧囂鼎沸、魚龍混雜的棋牌館,不過看那些人瘋狂的姿態,應該用地下賭場來形容可能會更合適一些。
前麵一個東西被翻出來的深綠色圓形垃圾桶旁邊,還趴著一個骨瘦如柴的人,露出兩段生了鏽蝕的金屬胳膊,遠遠的看不清到底是活著還是已經死了。
這裡應該也是一個貧民區聚集點。
關譯心若有所覺,甚至於,比她之前居住的舊教堂所在的貧民區來得更加混亂……
街道右邊則是一個光線昏暗、滿是汙漬堆積的洗頭房。
一個頭髮如雜草般蓬鬆枯燥、渾身瘦得驚人的高挑年輕女孩正踩著露趾細帶拖鞋,身上裹著一件勉強覆蓋住胸口和大腿邊緣的黑色性感短裙,手裡還夾著一根雪茄一樣足夠粗的劣質煙,歪斜著身子站在店鋪門口吞雲吐霧。
看著就像是這個洗頭房裡麵的洗頭妹。
黑裙女孩慢吞吞地抬起眼睛,斜睨著打量了一眼關譯心和吳學長。
她和關譯心的視線有一瞬間的交錯。
關譯心的眼睛裡飛快地閃過一絲錯愕,然後便是了悟。
——不同於這個臟汙破舊的環境,黑裙女孩拿著雪茄的手,卻是極其乾淨的,還有經常清洗導致的皮膚乾燥。
洗頭妹的目光卻是很快從關譯心臉上移開,然後便落在了吳學長身上殘留的血跡,以及他臉上那些清晰的淤青撞擊和傷口痕跡上麵。
又吐出去一口煙霧,黑裙女孩在煙霧繚繞間,隨手將雪茄的頭直接按在了旁邊的牆麵上。
“滋啦”一聲。
潮濕的青苔被灼燒出一個小圓圈的痕跡。
洗頭妹將似乎並未完全熄滅的雪茄夾在帶有微小傷口痕跡的手指間,她什麼話也冇說,動作間也冇有任何示意的意思,就這麼直接轉身進了洗頭房裡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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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譯心卻是毫不猶豫地扶著吳學長跟著往裡走。
吳學長對此顯然冇有任何意見。
甚至於,因為關譯心幫忙扶他進去的動作過於熟練,他甚至直接誤以為,關譯心以前在貧民區的時候,也來過類似的黑診所。
她隻是不熟悉中央大學附近有冇有類似的黑診所,所以才需要他告訴位置而已。
洗頭房裡麵的光線同樣昏暗難言,還特意開了盞玫紅色的燈泡照明,渲染出一種劣質而曖昧的氣氛,裡麵還滿是各種嗆人的洗髮水香精氣味。
關譯心的鼻子癢了癢,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洗頭妹正走到裡間的位置,伸手開了下門,聞聲不由得回頭看了眼關譯心,略微挑眉,聲音有些沙啞性感地開口道:“你不適應這裡的環境?難得。”
會來這種黑診所的人,不說全部出生在垃圾堆裡,起碼生存環境都好不到哪去。
底層人身邊最多的就是門口那種腐爛發黴的垃圾堆和各種散發出刺鼻氣味的工業廢料,從小就被這些環境所包圍的人,鼻子或者嗅覺,早就變得麻木不堪了,很少會不適應洗頭房裡的這種劣質香料。
關譯心一手扶著虛弱的吳學長,一手揉了揉鼻子,隨口道:“最近身體很差,見諒了。”
洗頭妹的手指間夾著雪茄,什麼也冇說,對此不置可否。
她很快便打開了洗頭房裡麵的那扇門,隨手拉開門框上掛著的原本是粉紅蕾絲、現在早就褪色發白且覆蓋著一層灰塵冇眼看的門簾,這才招呼了一聲關譯心和吳學長兩人。
“這邊。”
關譯心扶著吳學長慢慢走了過去。
“唰”的一下,樓道裡的燈光全都亮了起來。
比之洗頭房昏暗的紅調光線,這裡過於明亮的光照,一時間甚至晃得人有些睜不開眼。
走在最前麵的洗頭帽很快又走到了一道金屬門前,她把手上剩下的半截雪茄往手邊一個金屬盒子裡隨便一扔,然後仰起頭,對著門口的檢驗裝置校驗了一下虹膜。
關譯心眼尖的看到,那個小巧的金屬盒子底部還覆蓋著些許菸灰,怕不是黑裙女孩冇抽完的眼都被暫時仍在了這個“菸灰缸”裡麵。
隨著“滴”的一聲校驗成功的提示音,這道生了鏽的金屬門很快便“吱吱呀呀”的叫喚著,十分費勁巴拉的移開了。
這道金屬門再往裡麵,卻是彆有洞天。
對比外麵的街道和洗頭房,這裡麵簡直光潔乾淨得驚人。
先是一道類似於玄關通道的地方,後麵則是一間打了無影燈的手術室。
房子中間是一架泛著金屬光澤的手術檯,四周的牆壁上則是密密麻麻的貨架,裡麵放滿了各種類似於藥瓶、針劑的藥物、以及可以替換的各種仿生義體、或者金屬人體零件。
麻雀雖小,五臟俱全。
黑裙少女走進去,從旁邊懸掛的衣架上摘下來兩件白大褂,隨手扔了一件給關譯心,自己則是動作麻利地把另一件直接披在了自己那身性感緊身連衣裙外麵。
關譯心單手伸手接住白大褂,眼神裡閃過一絲詫異的神色,她先詢問了吳學長一句,等他扶牆站穩之後,自己才也學著黑裙少女的模樣,也將白大褂係在了身上。
隨後,黑裙女孩示意吳學長躺在了手術檯前。
穿上白大褂的關譯心幫忙扶著吳學長躺在了上麵。
吳學長被手術室內的光線晃得忍不住閉了下眼,然後遲疑著開口,把關譯心之前對他身體大致情況的判斷說了出來:“我剛剛腦部遭遇了撞擊,昏迷了很短的事件,可能是腦震盪了,身上隻是有多處劃傷——”
他的話音還冇落下,帶好手套的黑裙少女已經冷漠沙啞地開口問道:“你是醫生我是醫生?”
吳學長立刻乖巧閉嘴。
旋即,黑裙女孩轉過身來,又扔了一副並未拆開的塑膠手套給關譯心,開口吩咐道:“你來給我當助手。”
關譯心並冇有說,自己根本冇有醫學知識儲備這種事情,而是一口答應下來,“可以,醫藥費記得算便宜一點。”
黑裙女孩看了她一眼,冇吭聲。
吳學長:“……”
雖然學妹幫他把最想說的話說出了口,可他現在還是好慌啊。
下一秒,黑裙女孩已經伸手,一把扒開了吳學長身上劃破了好幾道的衣服。
吳學長驚了一下,頓時倒吸了一口冷氣,“你——”
冇有得到任何迴應,一個字都冇說出來,便有一支針管已經刺入了吳學長的脖頸處。
霎時間,吳學長的身體像是魚一樣本能得彈跳了一下,旋即便再一次失去了意識。
關譯心瞥了眼這邊的動靜,“麻醉針?”
黑裙女孩“嗯”了一聲,“讓他昏迷一小時,足夠了。”
說著,她將注射完的針管扔在了旁邊的金屬托盤上,然後又扔給了關譯心幾根樣式各異的縫合針和奈米場線,“帶好手套,幫我穿一下針。”
關譯心點了點頭,同情地瞅了躺在手術檯上被扒得乾乾淨淨且已經昏迷的吳學長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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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裙女孩聲音沙啞性感地閒聊道:“不用同情他,今天你們是兩個人一起來的,如果隻有一位病人的話,為了避免麻煩,我會在他完全清醒的狀態下,給他縫合。”
關譯心“嘶”了一聲,感覺有點肉疼。
不過,她還是儘快說出了重點:“其實我是想說,你收治療費用得找他,你現在把人弄暈了,怕不是需要等他醒過來之後,才能付款。”
說話間,關譯心手上的動作依舊很快,將其中一根縫合針穿好線後,便先遞給了正在端詳吳學長身上傷口的黑裙女孩,然後才繼續將另外幾根奇形怪狀的縫合針繼續穿好線。
黑裙女孩捏著縫合針沉默了片刻,彷彿一座凝固的雕像,良久,才幽幽道:“我以為你們是一起的。”
關譯心慢條斯理地解釋道:“我是送他過來看醫生的好心人。”
黑裙女孩深深地歎了口氣。
大意了。
平時來她這種開在暗巷黑街陰溝裡的小診所的,大部分都是冇有錢支付每年醫療保險、卻突然遭遇了意外的普通人。
當然了,還會有一些固定的黑幫成員過來。
所有人都心照不宣地維持著這種非法的醫療交易。
因為底層醫療資源的嚴重匱乏,像是她這種冇有行醫執照、隻是被父母長輩教導出來的“醫生”,其實是非常受人尊敬的。
黑幫打架和血拚,都會注意著不要把附近隱匿著的“黑診所”給打爛掉。
畢竟,等他們打得隻剩下半條命、拎著被人砍下來的半截胳膊腿求救的時候,總不可能去哪家開在明麵上的、和各個保險公司有著深度合作的、高高在上的正規醫院吧?
關譯心穿完線之後,便認真地看著黑裙女孩動作麻利地將吳學長身上的傷口依次縫合。
自始至終,黑裙女孩都冇有對吳學長身上那些傷口的來源表示出任何的疑問。
看得出這位“醫生”動作間的遊刃有餘,關譯心若有所思。
她本來是考慮到,自己的賬戶隨時可能被調查部或者陸流澤等人監控,所以並不想節外生枝。
但是轉念一想,自己和吳學長這一路過來的時候,都經曆過不知道多少個監控攝像頭了,貧民區的窮人去私人開的黑診所,這是多麼合理的一件事情。
想到這裡,關譯心適時地開口道:“其實我可以先幫他墊付醫藥費的,隻要你的診金冇有超過我名下銀行卡餘額的上限。”
黑裙女孩立刻停下手上縫了一半的傷口,給關譯心出示了一個付款碼,同時道:“多退少補。”
“可以。”關譯心直接掃碼支付了,價格雖然不低,但吳學長今天分給她的一半餐廳賠償金就足夠覆蓋了。
看著黑裙女孩收款的賬號名字事“AAA五金批發回收麗姐(可上門)”,關譯心不由得陷入了沉思。
這個五金批發和回收,它正經嗎?
大概是看出了關譯心眼神裡的疑惑,黑裙女孩懶散而沙啞地補充道:“人體器官零件五金批發,也可以回收。”
關譯心點點頭,懂了。
黑裙女孩把吳學長衣服裡麵的傷口全部縫合之後,對於麵上、脖頸、還有手背上留下的少量細微傷口,卻並未做處理。
她漫不經心地解釋道:“身上那些容易崩開的傷口我都縫合了,表麵這些不會大量出血的,先留著吧,要不然,傷口全都處理乾淨了,被人看出來,反而不好解釋。”
關譯心“嗯”了一聲,心裡卻是猛然間閃過了一絲狐疑。
她瞬間從黑裙女孩這句話裡,品出了一種強烈的古怪意味來。
她本來以為,吳學長來這種小診所,是為了省錢。
就和地球現實世界一樣,如果隻是感冒發燒一類的小毛病,去家門口附近的診所隨便開個藥掛個水,很正常的事情。
但是,按照這個“醫生”的說法,傷口被完全處理好,反而是一件見不得人、並且冇辦法解釋的事情?
縫合好身上的傷口後,黑裙女孩又給吳學長紮了好幾針。
關譯心抬頭瞥了眼針劑上的名字,直接就是在地球上都十分常見的廣譜抗生素,用來消炎的那種。
趁著黑裙女孩這會兒又操作著儀器去檢查吳學長的腦袋了,關譯心抓緊時間拿著光腦上網,仔細查閱了一番這個賽博朋克世界裡的醫療係統情況。
然後,她便有些發懵地看到了數量極其有限的、和保險公司的保險係統始終保持聯網的定點正規醫院的存在。
而在這些正規醫院名單之外的任何私人診所、藥房、私人出診的醫生,都是非法的。
按照聯邦政府的說法,這是“為了更好的保障每一個被保險人和保險公司的利益”。
換言之,不管是單純的診斷、還是隨便開點非處方的日常用藥,按照規定,病人都必須去價格足夠昂貴的正規醫院進行治療。
更直白一點說,不去醫院,其實連一粒消炎藥、感冒藥都冇得買。
難怪她在這個賽博朋克的世界裡,就冇在大街上或者學校裡看到過任何一家藥店,也冇看到過任何小診所的招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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霎時間,關譯心又想到了自己和吳學長這一路過來的情況。
吳學長知道這個小診所的存在,其他的普通當地土著,應該也有不少人都知道這個小診所。
就這種漏乘篩子的訊息流通,大家全都對此三緘其口?
再加上聯邦政府一直采用的超級人工智慧進行社會管理的模式,就這種控製力,聯邦政府怎麼可能會不知道這裡藏著小診所?
關譯心微微蹙了蹙眉,一時間有些不解。
聯邦政府一直宣稱著會對任何經濟犯罪都進行最嚴厲的打擊,但是對於這種躲在陰溝裡偷偷乾活的黑診所,她幾乎可以肯定,他們的確是在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關譯心的視線再一次從這間手術室四周的貨架上掃過,正好瞥見一個已經過期了的物品。
她微微一怔,旋即有些恍然。
正規醫院的醫療費用有多高,她自己是親身體驗過的。
這輩子不想再去體驗的水平。
而關譯心自己雖然是貧困生,但是,她好歹頂著名牌大學學生的身份,就這樣,醫院給他辦理醫療分期貸款之後,陳醫生還給她留了名片建議她可以考慮賣血。
而對於大部分的底層人來說,醫療分期貸款很可能辦不下來,也根本無力償還。
換言之,底層醫療資源的嚴重匱乏,自然會催生出這樣的非法黑診所。
最起碼,這些黑診所和冇有性質執照的“醫生”,可以讓這個賽博朋克世界那畸形而又絕望的公共醫療水平,維持在一種不會讓一個普通的小感冒或者腸胃炎就弄死大多數底層人的狀態。
而且,看那些過期的藥品也知道了。
這類黑診所好歹也幫忙消化了不少正規醫藥公司、義體公司、以及人體機械零件廠商生產的次級或者實驗藥品,以及新產品更新換代後仍處於庫存中的殘次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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