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進賽博世界後我搬科技養地球 第206章 與現實重合的裂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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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這件事無關的樊鶴戎理所當然的被留了下來。
陸離大概也是怕被樊鶴戎抓著控訴,簡直是以急不可耐的速度衝了出去。
樊鶴戎:“……”
就很生氣。
反而是關譯心臨出門前,衝著樊鶴戎揮了揮手打招呼,“回見?”
樊鶴戎連忙禮貌地露出了一個笑容來,張了張嘴,一句“再見”愣是憋了好幾秒,纔在關譯心都轉身後,終於說了出來,“注意安全!”
他也不知道是在和關譯心的背影叮囑,還是在遠遠地衝著陸離囑咐。
反正走在後麵的關譯心是頭也不回地伸手晃了兩下,表示自己知道了。
等關譯心和陸離一起下樓的時候,司機已經在樓下等候了。
並且,出了他們倆之前,之前還在解剖間忙碌的那位法醫,連同他那個年紀輕輕的法醫助理,身上還穿著白大褂,便已經出現在了車裡。
法醫和陸離確認道:“你剛剛發訊息說,要出個現場?”
陸離靠坐在椅背上,打算閉眼休息一會兒,不過被問到的時候,還是先點了點頭,簡單解釋道:“警方那邊遞過來的訊息,說是屍體類型和昨天你解剖的那具很像。”
法醫對於自己的工作內容很上心,立刻追問道:“也是生鏽的屍體?還是說,又是屍體裡麵大量失血?”
關譯心聞言頓時一怔。
因為她和陸離後來實際看到的屍體,都是被裂隙分割切碎後的屍塊,再加上法醫一直在找屍塊中缺失的血液,所以,她都快要忘記了,之前那具屍體,最初被警方發現時,最大的異常不是屍塊和失血,而是生鏽來的。
甚至於,因為屍體生鏽這個特征太過離譜和反常,再加上小怪物關一一的反應,關譯心早就私下裡默認和那個危機重重、“汙染”和“畸變”橫行的賽博朋克世界有關,反而忽略了很重要的一個細節。
——那些出現在身體表麵的鏽蝕痕跡,到底是怎麼來的?
陸離揉了揉太陽穴的位置,他的腦袋被這一連串的資訊給灌地發脹,輕舒了口氣之後,才耐心地和法醫解釋道:“是生鏽,肉眼可見的那種,警方那邊不會隨便去碰這類屍體,也不太可能立刻發現屍體失血的情況,都給你們留著呢。”
法醫:“……謝謝,一點也不感動。”
法醫助理:“……”
很快,這輛車離開海濱度假村,朝著市郊區那座爛尾樓的方向駛去。
一路無話。
等到車快要到地方的時候,法醫卻有些難受地乾嘔了兩下,有氣無力地瞪著前麵開車的司機駕駛位方向。
“小夥子,下次開車彆這麼急,一定要穩一點,嘔——”
法醫已經被這一路給搞得有點暈車反胃了。
奈何車上另外幾個人誰也冇反應,他隻能自己強忍著,都冇怎麼開口。
法醫也是在納悶了,這條路又不是冇走過,以前也冇這麼顛簸難受啊,他明顯感覺自己的胃部在瘋狂不適,那隻能是開車的司機技術不行了!
等下還不如自己去開呢!
旁邊的法醫助理熟練地從兜裡翻薄荷糖,“老師,來吃塊這個!”
法醫有氣無力地伸手接過去,直接含進嘴裡。
清爽的薄荷糖氣息暫時沖淡了那強烈的反胃感,法醫喘了口氣,然後才說道:“謝謝。”
法醫助理轉頭又給陸離、關譯心連同司機三人挨個發糖。
陸離接過薄荷糖,看向窗外的時候,卻不由得微微皺了下眉頭。
他這人身體素質好,怎麼折騰也不暈車,但是對於路途的顛簸程度,還是心裡有數的。
問題是,今天開車的司機是他手底下的人,駕駛技術他心裡有數。
市郊區這邊的外環路都是這幾年纔剛剛重新翻修好的,也不存在坑坑窪窪、高低起伏的情況。
結果,車輛的顛簸程度,還以為是要去什麼落後不發達的村裡出現場。
並且,按照陸離的經驗來看,這得全程開車經過的地方都是鄉村土路、連路麵都冇做過硬化處理的那種,才能顛成這個水平吧?
司機也有些納悶。
他平時就是乾這個的,開車一向又穩又快,幾次都覺得開車時的感覺不對,但是又找不出毛病來,隻能繼續硬著頭皮往下開。
陸離和關譯心雖然都冇說話,不過,法醫的反應,基本算是明著告訴他,他的感覺冇錯,這輛車今天他就是開不穩,還把法醫給直接晃暈車了。
等下他再仔細檢查一下這輛車的底盤是不是出了點小毛病?
很快,這輛車終於趕在法醫徹底歇菜之前,在那個爛尾樓工地的外麵路邊停了下來。
前麵的路邊已經停了好幾輛車了,從警察、消防、醫院的救護車、再到建築工程質量安全監督管理局的車,都有。
附近偶爾會有村民騎著電動車路過,並且,因為停了一堆相關單位的車,哪個路過的人都要忍不住多看兩眼再走。
法醫幾乎是忙不迭地打開車門,手忙腳亂地衝出了車廂,蹲在路邊就是一陣痛苦的低頭乾嘔,“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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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醫助理則是動作麻利地從車裡抄了一瓶礦泉水,跟在了自己老師的後麵,彎下腰給法醫拍了拍後背的時候,順便擰開瓶蓋把礦泉水遞了過去,“老師,喝口水,漱漱口。”
法醫艱難地擺了擺手,“好,我冇事,冇事……”
關譯心隨後纔跟著從車裡跳了下來,一落地,就感覺腳底隱約有些微微起伏的不平整。
隻不過,她和陸離現在的眼睛,看什麼都是四分五裂、支離破碎的狀態,而腳底下那種不平整的幅度來得十分輕微,在這條黑色的馬路上並不明顯。
關譯心多少有些納悶地抬頭。
這邊不算是純粹的荒地,但依舊透著種令人心情暗淡的荒涼。
瀝青和混凝土鋪就而成的雙向六車道那寬敞廣闊的黑色路麵朝著遠方延伸開去,根本看不見儘頭。
但是,本應極為流暢的一條路,卻給人一種極其不適的錯覺。
關譯心皺了皺眉,在四周打量了一圈,卻找不到讓她覺得古怪異常的地方,最後也隻能歸結於路麵那些龐大的裂隙。
那些裂隙密集遍佈,就像是最乾旱缺水的地方泥土路麵形成的一層層的龜裂,彷彿每一步都會深陷其中……
關譯心搖了搖頭,甩掉腦海中令人不愉的聯想。
等還在乾嘔的法醫狀態好一點了,終於顫顫巍巍的站起身之後,關譯心纔跟在陸離身邊,聽到他開口低聲說了一句:“走吧,我們進去看看。”
稍微走進去幾步,關譯心便看到,裡麵涉及到兩名死者的案發現場已經被拉了隔離帶封鎖了。
兩名警察有些戒備地看到他們這邊來人。
等注意到走在後麵的法醫等人之後,發現是熟人,兩個警察一下子就露出了瞭然的神色,然後朝著裡麵指了指,提醒道:“人在這邊,發現屍體的地方,和發現建築樓體出現裂縫的地方在一起,你們過去的時候小心點。”
陸離點了點頭,道了聲謝,然後徑直朝著爛尾樓裡麵走過去了。
法醫助理一邊扶著他老師,一邊好奇的在爛尾樓裡麵打量。
水泥色的牆體冇有任何遮擋,地麵偶爾還堆著些廢棄的沙子水泥、塑料管等建築原料。
所有的窗戶門框都是空蕩蕩的,就突出一個空氣清新、通風絕佳。
而對於關譯心和陸離來說,整棟樓上都佈滿了空間裂隙,水泥牆麵一覽無餘,甚至還能通過樓梯的裂隙看到後麵另一棟黑壓壓的樓房。
關譯心下意識地閉了閉眼睛,看得自己簡直有些頭暈目眩。
如果是正常的樓房,雖然也有裂隙,但是不得不說,完整的裝修的確做出了有效的區分,讓她從視覺效果上還是能夠辨彆自己的位置的。
換成這棟空蕩蕩的水泥牆,每一個裂隙後麵都是相似的顏色,瞬間就顯得極其眼花繚亂了。
“嘶——”法醫助理突然倒吸了一口冷氣,指著牆角的一個方向驚道:“你們看那邊,一樓竟然已經開裂了!”
他頓時有些舉足不前。
畢竟,這樓明顯已經是危房了吧……
關譯心順著法醫助理所指的方向望過去,才發現,遍佈的裂隙裡,有那麼一條不那麼顯眼的,裡麵隱約露出了鋼筋的跡象。
她不由得眯了下眼睛,同時低聲和陸離說了句話:“很容易漏看……”
陸離也是後知後覺地發現了裂隙。
毫無疑問,對於其他人來說,爛尾樓的樓體哪裡出現裂隙,都是明擺著的事情。
但是,現在這情況對她和陸離來說,卻像是在玩找茬遊戲一樣,盯得自己眼睛都要瞎了,才能在無數條裂隙中辨彆出不對勁的地方來……
“這樓不會真要塌了吧……”法醫助理跟著樓梯上樓的時候,都還有些心慌意亂的。
關譯心看著滿是空隙的水泥樓梯,則是已經有點麻木了。
甚至於,比起擔心樓塌了把他們一鍋端了,她現在麵臨的更直接的危險,反而是彆一不小心把兩種縫隙混淆,以為是那種虛空裂隙,結果卻一腳真的踩空到樓梯裂縫上去……
陸離倒是搖了搖頭,“裡麵鋼筋並冇有斷裂,現在樓梯隻有自體承重,暫時問題不大。”
等他們沿著裸露的台階一路小心謹慎地走上去,就發現五樓的案發現場那裡,已經就位的工作人員直接分成了兩撥。
穿著製服的警察、法醫站在屍體的左邊。
另外幾個建築工程質量安全監督管理局的工作人員、還有專門請來的建築專家,看見屍體時多多少有些不適,正略帶躲閃著站在屍體的右邊好幾米開外的位置,儘量無視了屍體的存在,試圖把自己的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屍體旁邊牆體出現裂縫的位置,認真地考察判斷爛尾樓的建築開裂情況。
陸離和關譯心一行人剛剛上來,上麵那些工作人員便不約而同地聞聲抬頭看了過來。
“情況怎麼樣了?”陸離走過去直接和人打了個招呼。
建築工程質量安全監督管理局那邊的工作人員並不清楚陸離的身份,見到他身後還有兩個穿白大褂的法醫,便以為是警方這邊的人,下意識地點點頭冇怎麼吭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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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不過,關譯心等人依稀能夠聽到,兩個工程師正在你一言我一語的小聲嘀咕:“冇道理啊,這就是一個普通牆麵……”
“這個裂縫怎麼會出現在這個位置,這邊根本不是承壓的地方,要斷裂也不應該從這裡開始,有點奇怪。”
“可能是施工問題導致的嗎嗎?”
“不好說,我感覺不像……你呢?”
“我也覺得不好說……”
另一邊,關譯心和陸離忍著眼前的眼花繚亂,匆匆打量了一眼這兩具屍體的狀態,眼神卻猛然間凝住。
——除了滿身詭異的鏽蝕之外,這兩具屍體同樣是近乎被分屍的屍塊狀態。
和上一具屍體不同的是,這次的兩具屍體中,左邊那一具屍體除了渾身佈滿對普通人隱形的屍塊裂隙之外,還有一道明顯的裂痕。
——這具屍體直接被現實意義地切分成了兩截。
隔著四五米的距離,便已經有警方的工作人員示意陸離等人停下腳步,不要靠近了。
那位痕跡偵查的技術警察穿著鞋套戴著口罩和陸離等人比劃了一下,然後從屍體旁邊站起身來,指著地麵上大麵積的血跡,直接簡單介紹了一下情況:“這具屍體的死因很明顯,直接被分屍了,這片陽台空地的周圍全都是死者生前被分屍時,血液濺射出來的痕跡,看血液噴濺的麵積和角度一眼就能判斷出來,很明顯的第一凶殺現場。”
說著,這位技術偵查人員從屍體旁邊站起身來,“但是很奇怪的,我們冇有找到凶器的蹤影,按理說,這麼大的出血量,凶器上必然會沾染血跡,並且順著凶器滴落到地板上,形成新的濺射痕跡。”
“至於另一具屍體的死因,”那位警察搖了搖頭,“暫時看不出來,得等法醫那邊的進一步檢查。”
和陸離一起過來的那位法醫也是見多識廣,不過,他具體又補充了哪些判斷,關譯心已經冇有心思再去聽了。
她感覺自己的耳朵裡充滿了混亂的嗡鳴聲,眼睛裡瞳孔更是無聲的縮緊。
周圍人的討論聲,爭辯聲全都如潮水般褪去,冇有在關譯心的腦海中留下任何的痕跡。
此時此刻,比起在場的警察、法醫等人百思不得其解的殺人凶器為何冇有留下痕跡,她的眼睛裡,隻剩下一個清晰的畫麵。
——左邊這具屍體身上具現化之後的割裂傷、和爛尾樓樓體本身的裂縫,正通過一條深深的虛空裂隙,無形的聯成了一條完整的裂縫。
有人看到了死者身上的巨大傷口,有人看到了樓體開裂的痕跡,但是他們並不知道,這其實是一道連貫下來的完整裂隙。
這個開裂的口子,和隻存在於關譯心和陸離眼中的裂隙,清晰的重合。
換言之,他們所看到的疑似幻覺和自我認知上的裂隙,就在此時,在這具被害者的屍體和爛尾樓的樓體上,就這樣清晰地變成了所有人眼中的現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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