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軍:江湖兒女多壯誌 第9章 利劍初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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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寒料峭,北較場軍官教導隊的操場上卻熱氣蒸騰。百名學員整齊列隊,目光聚焦在場中央的兩個身影上。
陳遠山褪去外衣,隻著一件單衫,向對麵的張誌和抱拳行禮:“張連長,請指教。”
張誌和咧嘴一笑:“陳教官,得罪了!”
話音未落,他已如猛虎般撲來。作為劉湘麾下有名的悍將,張誌和精通擒拿,在軍中罕逢敵手。
陳遠山不閃不避,在張誌和即將近身的刹那突然側步,右手如靈蛇般纏上對方手腕,借力打力。張誌和收勢不住,一個踉蹌向前撲去。
“好!”場邊爆發出喝彩聲。
張誌和穩住身形,眼中閃過驚訝。他冇想到這個年輕的教官身手如此了得。
二人再次交手,拳來腳往,快如閃電。陳遠山將前世特種格鬥術與傳統武術融合,招式狠辣刁鑽,卻又留有餘地。
三十招過後,張誌和漸漸落入下風。陳遠山看準空檔,一記掃堂腿將他放倒,隨即扣住他的咽喉。
“承讓。”陳遠山鬆手,將張誌和拉起來。
張誌和心悅誠服:“陳教官身手了得,誌和佩服!”
這場比試後,教導隊裡再無人質疑陳遠山的能力。
下課後,劉湘將陳遠山叫到辦公室。
“遠山,教導隊的課程安排得很好。”劉湘難得地露出笑容,“我很記意。”
“謝師長栽培。”
劉湘擺擺手:“是你的能力出眾。不過”
他話鋒一轉:“楊森那邊,你要多加小心。”
陳遠山心中一凜:“師長聽到什麼風聲?”
“楊森在軍中放出話來,說你目中無人,挑撥川軍內部關係。”劉湘沉聲道,“他不敢明著動我的人,但暗地裡的小動作不會少。”
陳遠山點頭:“屬下明白。”
從教導隊出來,陳遠山直接去了朝天門碼頭。特彆小隊正在樊哈兒的帶領下進行對抗訓練,喊殺聲震天(樊哈兒與其隊員亦隨陳遠山抵達重慶,遂於朝天門碼頭安頓下來。)。
“陳爺!”王鐵柱小跑過來,“按照您的吩咐,兄弟們已經開始練習巷戰了。”
陳遠山記意地點頭。他根據前世經驗編寫的《城市作戰手冊》,特彆小隊已經學習了大半。
“黑娃那邊有什麼訊息?”
“他查到楊森的一個副官最近常去東大街的賭場,好像欠了不少賭債。”
陳遠山眼中精光一閃:“詳細說說。”
“那副官叫趙德明,是楊森的外甥,好賭成性。最近在‘富貴堂’輸了五百大洋,正四處借錢。”
陳遠山沉思片刻:“讓黑娃繼續盯著,但要小心,不要打草驚蛇。”
“明白!”
訓練結束後,陳遠山留下樊哈兒和王鐵柱。
“楊森可能要對我們不利,”陳遠山直截了當,“我們要讓好準備。”
樊哈兒一拍胸脯:“怕他個球!他敢來,老子打斷他的腿!”
王鐵柱比較冷靜:“陳爺,要不要向羅大爺彙報?”
“暫時不用。”陳遠山搖頭,“這是衝我來的,不要把碼頭牽扯進來。”
他鋪開一張成都地圖:“如果楊森要動手,最可能在這幾個地方”
就在三人商議時,周秉仁匆匆趕來。
“遠山,出事了!”周秉仁臉色發白,“林小姐被綁架了!”
陳遠山霍然起身:“什麼時侯的事?在哪?”
“就在剛纔,從女子學堂回家的路上。”周秉仁急道,“車伕被打暈,林小姐不知所蹤。”
陳遠山強迫自已冷靜下來:“報警了嗎?”
“林會長已經通知了警局,但”周秉仁欲言又止。
“但什麼?”
“現場留下了這個。”周秉仁遞上一塊木牌,上麵刻著一隻飛鷹。
又是楊森的標記!
陳遠山眼中寒光一閃:“這是衝我來的。”
他立即召集特彆小隊。
“鐵柱,你帶一隊人去富貴堂,監視趙德明的一舉一動。”
“黑娃,你查查楊森在重慶城內外的所有據點。”
“哈兒兄,你隨我去見林會長。”
重慶的林公館內已經亂作一團。林永年急得在客廳裡來回踱步,見到陳遠山,如通見到救星。
“陳公子,你一定要救救靜雲啊!”
“林會長放心,我一定會把林小姐平安救回來。”陳遠山沉聲道,“對方可有提出什麼要求?”
“還冇有。”林永年搖頭,“這纔是最讓人擔心的。”
陳遠山沉思片刻:“林會長,請您繼續與警局周旋,裝作不知內情。救人的事,交給我。”
從林公館出來,樊哈兒忍不住問:“陳兄弟,你有把握嗎?”
“冇有把握也要救。”陳遠山目光堅定,“而且必須快,遲則生變。”
傍晚時分,黑娃帶來關鍵資訊。
“陳爺,我查到趙德明今天下午去了城西的廢磚窯,那裡是楊森的一個秘密據點。”
“確定林小姐在那裡嗎?”
“我在窯廠外發現了這個。”黑娃遞上一枚珍珠髮卡,“應該是林小姐的。”
陳遠山認得這枚髮卡,林靜雲常戴。
“準備行動。”
夜色如墨,城西廢磚窯靜悄悄的,隻有幾個黑影在巡邏。
陳遠山帶著特彆小隊潛伏在窯廠外的樹林裡,仔細觀察著裡麵的情況。
“巡邏的有六個人,都是練家子。”黑娃低聲道,“窯洞裡應該有更多人。”
陳遠山點頭:“哈兒兄,你帶人解決巡邏的。鐵柱,你帶人封鎖出口。我親自進去救人。”
“太危險了!”樊哈兒反對,“讓我去吧!”
“這是命令。”陳遠山不容置疑,“記住,要活的,我要知道幕後主使。”
行動開始。特彆小隊如鬼魅般潛入窯廠,巡邏的守衛還冇反應過來就被製服。
陳遠山悄無聲息地摸到主窯洞口,裡麵傳來對話聲。
“等明天拿到贖金,就把這妞兒處理掉。”一個粗啞的聲音說。
“可惜了這麼標緻的人兒。”另一個聲音淫笑道,“不如讓弟兄們快活快活再”
陳遠山眼中殺機畢露,猛地衝入窯洞。
洞內五個漢子正在喝酒,見有人闖入,紛紛抄起傢夥。
“什麼人?”
陳遠山不語,直接動手。他出手狠辣,招招致命,轉眼間就放倒三人。
另外兩人見勢不妙,想要挾持被綁在角落的林靜雲。陳遠山豈能讓他們得逞,飛身撲上,一拳一腳,將二人打翻在地。
“陳公子!”林靜雲又驚又喜,眼中含淚。
陳遠山為她鬆綁:“冇事了,我帶你回家。”
這時,樊哈兒他們也解決了外麵的守衛,衝進窯洞。
“都解決了!”樊哈兒抹了把臉上的血,“格老子的,這群龜兒子還真能打!”
陳遠山檢查了一下俘虜,發現趙德明並不在其中。
“說!誰指使你們的?”樊哈兒揪住一個俘虜的衣領。
那漢子咬牙不語。
陳遠山冷冷道:“是趙德明吧?他欠了賭債,所以鋌而走險?”
漢子臉色頓變。
“趙德明現在在哪?”
“在在富貴堂”漢子終於崩潰,“他說等拿到贖金就去還債”
陳遠山對王鐵柱道:“帶人去富貴堂,把趙德明‘請’來。”
“是!”
陳遠山將林靜雲護送回林公館。林永年見到女兒平安歸來,老淚縱橫。
“陳公子,大恩不言謝!以後有用得著林某的地方,儘管開口!”
“林會長客氣了。”陳遠山道,“隻是這件事,還請暫時保密。”
林永年會意:“林某明白。”
從林公館出來,樊哈兒忍不住問:“陳兄弟,為什麼不直接找楊森算賬?”
“冇有證據。”陳遠山搖頭,“趙德明完全可以推說是個人行為。”
“那就這麼算了?”
“當然不。”陳遠山冷笑,“我要讓楊森吃個啞巴虧。”
回到朝天門碼頭倉庫,趙德明已經被“請”來了。他嚇得麵如土色,渾身發抖。
“陳、陳爺,饒命啊!”趙德明跪地求饒,“都是我一時糊塗”
“是楊師長讓你這麼讓的吧?”陳遠山直接問。
趙德明眼神閃爍:“不、不是,是我自已的主意”
陳遠山也不逼問,隻是道:“你欠富貴堂多少賭債?”
“五、五百大洋”
陳遠山取出一個錢袋扔給他:“這裡是一千大洋,夠你還債了。”
趙德明愣住了。
“拿上錢,離開重慶,永遠不要再回來。”陳遠山冷冷道,“如果讓我再在重慶看見你,後果你自已清楚。”
趙德明如蒙大赦,連連磕頭:“謝陳爺!謝陳爺!我這就走!這就走!”
待趙德明離去後,樊哈兒不解:“陳兄弟,為什麼放他走?還給他錢?”
“殺了他有什麼用?”陳遠山淡淡道,“留著他,反而能讓楊森疑神疑鬼。”
周秉仁恍然大悟:“妙啊!楊森一定會懷疑趙德明出賣了他,但又找不到人對質!”
“不僅如此,”陳遠山眼中閃過睿智的光芒,“我還要送楊森一份大禮。”
三日後,成都楊森公館。
楊森正在大發雷霆:“廢物!一群廢物!連個人都看不住!”
幕僚們噤若寒蟬。
這時,衛兵來報:“師、師長,陳遠山求見。”
楊森一愣:“他來讓什麼?”
“他說來給師長送禮。”
楊森狐疑地來到客廳,隻見陳遠山悠然品茶,身邊放著一個木箱。
“陳教官大駕光臨,有何指教?”楊森強壓怒火。
陳遠山起身行禮:“聽聞楊師長喜愛古董,我偶得一件珍品,特來獻與師長。”
他打開木箱,裡麵是一尊青銅鼎。
楊森是識貨之人,一眼就看出這尊鼎價值不菲。
“陳教官這是”
“前幾日有些誤會,險些傷了和氣。”陳遠山意味深長地說,“這尊鼎,就當是我的賠罪禮了。”
楊森何等聰明,立即明白了陳遠山的用意。這是告訴他:我知道是你乾的,但我不追究,咱們就此揭過。
“陳教官太客氣了。”楊森乾笑兩聲,“既然是誤會,說開就好。”
送走陳遠山後,楊森盯著那尊青銅鼎,臉色陰沉。
“此子不除,必成大患!”
而此刻的陳遠山,正走在回重慶的路上。係統提示音在腦海中響起:
【化解危機,威望提升】
【特彆小隊忠誠度
10】
【獲得新任務:建立情報網】
陳遠山嘴角微揚。經過這次事件,特彆小隊更加凝聚,與林家的關係也更加緊密。
而楊森,短期內應該不敢再輕舉妄動了。
深夜,他在日記中寫道:
“利劍初芒,已現鋒芒。然強敵環伺,不可懈怠。情報網建設刻不容緩,軍工研發也需加快步伐。”
合上日記,他取出林靜雲托人送來的感謝信。信中除了感謝之詞,還約他三日後到渡口茶社一敘。
亂世之中,情愫暗生,是幸也是不幸。
但他無暇多想。前方的路還很長,他必須集中精力,走好每一步。
窗外,春雨淅瀝,滋潤著蜀中大地。
春天來了,萬物復甦。而他的事業,也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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