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書成了窩囊女主後,我靠哭逆天改命 第1章
穿成年代文裡的窩囊女主。
一睜眼,看見渣男張建業拎著行李,正要和那寡嫂並肩走出家門。
我二話不說,抱起縮在牆角麵黃肌瘦的女兒,一個箭步衝到院外,對著左鄰右舍就嚎了起來:
“大家都快來看看啊!張建業跟他嫂子搞破鞋,現在還要拋下我們母女不管,這是要逼我們去死啊!”
哭聲劃破村子的寧靜,瞬間點燃了圍觀村民的議論。
原文裡,窩囊女主帶著女兒在村裡啃樹皮,饑寒交迫而死。
老公卻帶著寡嫂和侄子在城裡吃香喝辣、逍遙快活。
但是,從此刻起,那個窩囊憋屈的女主不複存在。
我不隻要帶著女兒進城,更要將你們從原主這裡奪走的一切,連本帶利地拿回來!
張建業,你不是做夢都想“兼祧兩房”,坐享齊人之福嗎?
好!我這就幫你揚名立萬,讓全縣城都知道你張家的“美事”!
1
我的聲音很快引來了不少人。
張建業追出來,臉沉得像井底的石頭,語氣裡帶著一絲警告:
“趙小娟!你胡咧咧什麼?!趕緊給我起來!彆在這丟人現眼!”
原文中,他哥張建國為了救他丟了性命。
自那以後,他以報恩的名義,照顧著王秀母子。
起初隻是搭把手,到後來事事以王秀母子為先。
原主趙小娟不是沒鬨過,可張建業總用“不能忘恩負義”堵她的嘴,反過來說她善妒。
這年頭,名聲大過天。
原主到死,都在為這個男人那點虛飄飄的“臉麵”活著,憋屈了一輩子。
但我不是趙小娟了,絕不會被“臉麵”二字困住。
我低頭看了看懷裡麵黃肌瘦的甜寶,心頭一酸。
原主的窩囊,到我這裡,永遠的結束了!
我索性提高了音量,哭喊得更響了:
“說我丟人現眼?大家快來評評理啊!他得了機會能進城裡廠子,說好了能帶家屬,可他轉頭要帶的是誰?是他嫂子和他侄子!”
“我和甜寶,一個是他張建業明媒正娶的媳婦,一個是他親生的閨女,倒成了那多餘的,要被他扔在這村裡自生自滅!”
一旁的王秀沒料到我敢這麼撕破臉,先是一愣,隨即那眼淚就跟斷了線的珠子似的,說來就來,:
“建業,這可怎麼是好?弟妹她、她怎麼能這麼編排我……我、我不要活了……”
在村民們充滿探究的眼神中,張建業臉上有些掛不住:
“你胡說八道什麼!大哥是為了我才沒的!我照顧她們娘倆是天經地義!”
他頓了頓,又放軟了些語氣,畫著那張虛無縹緲的大餅:
“你安心等著,等我那頭穩定了,自然回來接你和甜寶。”
王秀沒了男人,平日裡在村裡總是一副柔弱可憐樣,不少人都同情她。
聽王建業這麼說,便有人開始勸我:
“小娟啊,建業說的有道理啊,做人得知恩圖報,你就安心等他回來接你們吧。
原文裡他就是這麼糊弄原主的,最後帶著王秀在城裡吃香喝辣,早把妻女忘到天邊。
我可不吃這套!
“我善妒?”我指著王秀:“我妒忌我自己男人對旁人比對我好,有什麼錯!”
此話一出,圍觀的村民眼神都變了。
仔細一想,張建業對王秀母子,確實是好得有點出格了。
重活累活搶著乾,有個什麼稀罕吃食、好布料,總是先緊著那邊……
我心一橫,抱緊了懷裡的甜寶,哭嚎出聲:
“甜寶啊,我苦命的娃,你爸不要我們娘倆了!他要帶著彆人去過好日子,讓我們在村裡啃樹皮等死啊!”
被我的話嚇到,甜寶也“哇”的一聲哭了起來。
孩子這一哭,原本有些動搖的村民,此刻直接站在了我們這邊:
“建業啊,這事你辦得是不地道!”
“哪有撇下媳婦閨女帶嫂子進城的?”
張建業被一道道目光刺得臉上青一陣白一陣,不得不軟聲對我說:
“小娟,你看你……我這不是在跟你商量嘛?”
“快起來,咱們回家關起門來好好說,彆讓外人看了笑話。”
“商量?”我緊緊抱著甜寶,“你剛才哪句像商量?我要不鬨,你就把我們當破爛扔在這了吧?”
在周圍人越來越不滿的目光中,張建業咬了咬牙:
“行!趙小娟,算你厲害!我帶你進城!你滿意了吧?!”
2
張建業帶著我和甜寶,坐上了通往城裡的班車。
土路顛簸,甜寶怯生生地扒著座椅,小聲問她爸:
“爸爸,到了城裡……我能有個布偶娃娃嗎?就一個。”
張建業靠在座椅上,不耐煩的隨口敷衍:
“等月底發了工資,就給你買。”
終於到了張建業發工資的日子。
甜寶趴在桌上,晃悠著小腳,眼巴巴望著門口。
可張建業回來,手裡空空,隻從兜裡掏出幾張皺巴巴的零票,往我跟前一丟:
“廠裡剛開工,工資還沒發,這些錢你先拿著用。”
他語氣冷淡,甚至還叮囑我:
“省著點花。”
我捏著那幾張票子,心裡頭明鏡似的。
這點錢,連一個星期的口糧都換不到。
顯然,錢被他拿去補貼彆人了。
我沒有戳穿張建業,隻是輕聲應了句:
“知道了。”
他看了我和甜寶一眼,沒再多說,轉身匆匆走了。
甜寶眼裡包著兩泡淚,望著那早已沒人的門口,帶著哭音問我:
“媽媽,爸爸不是說,發了工資就給我買布偶娃娃的嗎?”
我摸了摸她枯黃的頭發,心酸得厲害:
“媽媽會給你想法子,你乖乖在家。”
安頓好她,我裹上外套就出了門,悄悄跟上了張建業。
他沒往廠區宿捨去,反而拐進了街角一家小旅館。
不多時,就見他把王秀母子接了出來。
那侄子小宇手裡攥著個嶄新的鐵皮小汽車,嘴撅得老高,抱怨著:
“小叔,你怎麼才來!這破旅館擠死人了!”
王秀佯裝生氣的打了一下小宇,對張建業溫柔的笑了:
“童言無忌,建業你不要往心裡去,你能把我們娘倆弄進城,我們就知足了。”
張建業提起行李,笑著對王秀說:
“委屈你們娘倆了,這就帶你們看房子去。”
連看了幾個房子,王秀都不滿意:
“建業,不是我挑剔,隻是小宇是個男孩,總不能還跟我住一間屋。”
張建業猶豫了一下,竟真點了頭。
他帶著兩人四處打聽,竟然真的找到了一處兩室的屋子。
這年頭,一家三口都隻能分到一間屋,家家戶戶都不夠住!要找到這樣的屋子,不知要花多少錢,貼上多少人情!
王秀母子高興壞了。
王秀麵露崇拜:
“建業啊,還得是你有本事!不然我和小宇孤兒寡母的真不知道要怎麼辦了!”
小宇也心情大好,撲到張建業懷裡:
“我就知道小叔對我最好了!答應我的事情都能做到!”
張建業耳朵紅了,伸手捏了捏小宇的臉蛋:
“對你們娘倆好,是我應該做的,就是讓你們久等了。”
張建業隨後又給他們添置了不少生活用品,臨離開前,還給王秀留了一筆錢。
我站在拐角處看得清清楚楚。
原書中,張建業對小宇這個侄子可是比親爹還親,答應過的事情從未食言過。
再說了,王秀母子這纔等幾天?原主上輩子在村裡可是等了張建業一輩子!
我纔不會和原主一樣,帶著甜寶傻等著被張建業辜負。
第二天,瞅著張建業出了門,我牽起甜寶的小手:“走,媽帶你去爸爸廠裡。”
既然他嘴裡沒一句實話,那我便去那廠子裡,當著領導的麵,好好問個清楚!
3
在廠區門衛大爺的帶領下,我和甜寶走進了陳廠長的辦公室。
陳廠長十分熱情的遞來一杯熱茶,出聲詢問:
“張建業家屬,今天來找我,是有什麼事情嗎?”
我接過熱茶,開門見山:
“領導,建業說廠裡剛開工,還沒發工資,我想問問能不能先預支一部分?”
“如果不是我們家現在窮得揭不開鍋,我不會來找您”
陳廠長聽完,麵色凝重,讓人去把張建業找來。
張建業走進辦公室,聽完事情的來龍去脈後,對陳廠長露出歉意的笑:
“廠長,我的為人您是瞭解的,工資肯定是如數上交的。”
“我媳婦花錢大手大腳了些,許是沒錢了,這才鬨到廠裡來要錢,我這就帶她回家。”
陳廠長聽完,瞭然的點點頭,轉而對我說:
“建業的為人我是瞭解的,雖說他工資待遇不錯,但作為家屬,你還是要懂節約呀。”
“這天怪冷的,你快帶著孩子跟建業一起回家去吧。”
兩人一唱一和,把我的話堵的死死的。
我這纔想起來,原書中,張建業是廠裡的技術骨乾,領導十分器重他。
所以,陳廠長才會沒有證實張建業話中的真假,就直接指責我的不是。
這擺明瞭是不想管閒事,站張建業那邊。
出了辦公室,我木然的牽著甜寶,走在張建業身後。
到家時,王秀和小宇站在門口。
王秀拍了拍小宇的肩膀,示意他和甜寶去院子裡玩。
她見張建業臉色不好,柔聲詢問:
“建業,你這是怎麼了?”
張建業冷哼一聲,斜睨了我一眼:
“還不是她,要錢要到廠裡去了!都說家醜不可外揚,我看她是存心讓我出醜!”
王秀瞭然,眼珠子一轉,又裝出一副自責的模樣:
“小娟,都怪我,小宇身體不好,我在村裡帶著他多有不便”
“建業心善,把我們弄進城,還給我們安排了住處,想來也是一筆不少的錢。”
“肯定是怕你多想,才沒和你說都怪我。”
張建業聽完,更是氣不打一處來,指著我的鼻子罵:
“你什麼時候纔可以和嫂子一樣善解人意?”
她是受益方,當然善解人意了。
憋屈了一上午,此刻,我忍不住反駁道:
“我怎麼善解人意?你把工資都給了大嫂,讓我和甜寶忍饑挨餓,還想讓我善解人意?”
張建業試圖用吼來掩飾他的心虛:
“廠裡總共就分了這一間屋,讓你們娘倆住了,難道讓大嫂和小宇住橋洞去?”
“趙小娟,你可不可以不要那麼自私?!”
“你不想讓我把錢給大嫂?也行啊,從今天開始你就帶著甜寶回鄉下,我把大嫂和小宇接過來!”
王秀聞言,臉色一喜,卻仍裝出一副善解人意的模樣:
“建業,彆說氣話,你也彆怪小娟,她帶著甜寶也不容易的。”
張建業看著我,語氣冷漠:
“想讓我不怪你,就老老實實回鄉下!難道我還會讓你們母女餓死不成嗎?”
我看著他,腦海中瞬間回想起劇情。
原主就是因為不爭不搶,才會帶著女兒在村裡啃樹皮,饑寒交迫而死。
我怎麼可以重蹈覆轍?!
我正要說話,院子裡卻忽然響起了一陣哭嚎聲。
4
聽到小宇的哭聲,王秀率先跑出去,一把抱住了小宇。
我和張建業緊隨其後。
小宇看到王秀,在她懷裡哭嚎:
“哇!媽!甜寶推我!她把我推倒了!”
“我的額頭,好痛啊,嗚嗚嗚”
王秀看了眼孩子的額頭,眼眶頓時就紅了。
“建業,我在這裡待不下去了,你還是把我們娘兩兒送回鄉下吧!”
“啃樹皮也好,打饑荒也罷,橫豎是我們娘倆兒的命!”
她說著,抱著孩子,奪門而出。
一旁的張建業臉色陰沉得可怕,開口對我吼道:
“趙小娟!你看看你女兒乾的好事!”
說完還不解氣,揚手就要朝甜寶打去。
原書中,張建業也是這樣。
每次小宇和甜寶起了衝突,他第一時間永遠是責怪甜寶,維護小宇。
而原主,也從來沒有堅定地當麵保護過甜寶,隻是事後教甜寶躲著小宇。
我決不允許這樣的事情再發生。
我擋在甜寶身前,聲音冷得像冰:
“張建業,你還知道是誰纔是你的親生骨肉嗎?”
“你自己看看,你女兒胳膊上被掐成什麼樣了!”
張建業一愣,下意識地看向甜寶的手臂。
甜寶的手臂上,密密麻麻都是青紫的掐痕。
甜寶抓著我的衣擺,眼淚瞬間湧了出來:
“媽媽!我真的沒有推小宇哥哥!”
“是他自己跑過來要搶我的布偶娃娃,自己沒站穩,才摔下去的!”
張建業瞥了甜寶一眼,重重的歎了一口氣。
半晌,他冷冷對我說:
“明天一早,你就帶著孩子回鄉下吧。”
說完,他拿起外套,匆匆追了出去。
甜寶看著爸爸的背影,哭得更慘烈了,怎麼哄都哄不好。
哭到後麵,孩子甚至開始乾嘔。
我心慌得厲害,趕緊帶著孩子去了廠裡的衛生院。
披風冒雪的趕到醫院,剛一進門,就看見張建業和王秀坐在一起。
小宇坐在他們中間,頭上貼了一小塊紗布,張建業拿著玩具正在哄小宇,王秀微微笑著。
三人依偎在一起,像是幸福的一家三口。
小宇看到我和甜寶也進了醫院,指著我們大聲喊道:
“甜寶是害人精!就是她推我的!”
周圍都是工廠的職工,不明真相,紛紛向我們投來譴責的目光:
“這麼小的姑娘,心思怎麼這麼毒?”
“當媽的也不管管”
張建業聽到議論,臉色更加難看,瞪向我:
“你還跟來乾什麼?還嫌不夠丟人的是不是?!”
“給我滾回家去!”
周圍的指責聲還在繼續。
我想起,原文中趙小娟也曾抱著甜寶,小心翼翼的進城,想要祈求張建業的憐憫。
然而,卻很快被張建業趕回了鄉下。
可我不是趙小娟,我也不想要原主那樣窩囊的人生。
我輕輕放下甜寶,猛地衝到王秀麵前,在她詫異的目光中,“噗通”一聲,直挺挺的朝她跪了下去。
我抬起淚流滿麵的臉,拉起她的手,聲音絕望的哭喊道:
“嫂子!求求你了!你和我男人張建業搞破鞋,我都忍了、認了!”
“但求求你們,高抬貴手,不要再傷害我可憐的女兒甜寶了!她還是個孩子啊!”
5
我這一跪。醫院走廊裡瞬間鴉雀無聲。
無數道目光齊刷刷的釘在王秀和張建業身上。
王秀的臉“唰”地一下白了,嘴唇囁嚅著,一個字也吐不出來,
張建業更是呆立在原地。
他怎麼也想不到,一向最顧及他“臉麵”的趙小娟,會當著這麼多人的麵說出這樣的話。
短暫的死寂之後,人群裡議論紛紛:
“嫂子和小叔子搞破鞋?真的假的?”
“搞破鞋已經夠炸裂的了,居然連自己的老婆孩子都不管了。”
“這不是製造車間的張組長嗎?平時人模人樣的,沒想到原來是這種人。”
王秀泫然欲泣,帶著哭腔:
“弟妹!你怎麼可以這麼汙衊我和建業呢?!我我對不起建國啊,我沒臉活了!”
她說著就要往牆上撞去,被人死死拉住。
張建業錯愕中回過神來,看向我的眼神像是要殺人:
“趙小娟!你胡說八道什麼!快給嫂子道歉!”
他深吸一口氣,試圖挽回局麵:
“大家彆聽她瞎說!我大哥是為了救我才沒的!我照顧嫂子和小宇,是報恩!”
“趙小娟她她就是善妒!看不慣我對嫂子和侄子好!”
“報恩”和“善妒”這兩個詞一出,周圍的風向果然有些變了。
“原來是這樣啊報恩是應該的。”
“這麼看來張組長真是重情重義,他媳婦有點不懂事了。”
“是啊,照顧寡嫂是積德,怎麼能這麼說呢”
所謂的“臉麵”和“恩情”,輕易地就讓真正的受害者成了那個無理取鬨的人。
就在張建業以為扭轉了局麵時,一個沉穩的聲音響起:
“怎麼回事?在醫院裡吵吵鬨鬨的像什麼樣子!”
是廠裡的李書記。
他大概是來醫院辦什麼事,正好撞見了這一幕。
看到李書記,張建業連忙上前,想要解釋:
“書記,沒什麼大事,就是家裡一點小誤會”
李書記沒看他,目光掃過跪著的我和躲在張建業身後哭泣的王秀,眉頭微蹙。
李書記的語氣但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張組長家屬,你先起來說話。”
我聽話的站起身,不失條理地把剛才發生的事情,清晰地說了一遍。
我沒有哭嚎,隻是平靜地陳述著,但這種平靜之下蘊含的絕望,更讓人動容。
李書記聽完,臉色沉了下來,他看向張建業:
“張組長,這就是你的不對了。報恩是美德,但不能建立在虧待自己妻女的基礎上!”
書記的話分量重,剛才那些指責我的人,此刻都噤了聲,眼神再次變得微妙起來。
是啊,報恩報到不顧自己老婆孩子死活,真的隻是報恩那麼簡單嗎?
我深吸一口氣,看著張建業,堅定的說:
“請大家做個見證。這樣的日子,我一天也過不下去了!”
“我趙小娟,今天正式向張建業提出離婚!”
張建業不可置信的叫道:“什麼?!”
他完全沒料到我會提出離婚。
因為在這個年代,離婚對於女人來說幾乎是絕路。
但對我來說不是,這意味著我和甜寶的新生。
我不理會他的震驚,繼續道:
“甜寶我必須帶走,張建業每月工資的一半,必須作為甜寶的撫養費,按時交到我手上。”
“如果他不答應,那我就隻好請領導和工友們給評評理,看看張建業到底配不配當父親和廠裡的乾部!”
我的話擲地有聲,李書記沉吟片刻,看向張建業:
“你怎麼說?家庭問題處理不好,會影響到工作,廠裡是不能不管的。”
張建業臉色鐵青,最終從牙縫裡擠出一句:
“我一定會儘快處理好自己的私事,請領導放心!”
李書記沒有回答張建業的話,隻是拍拍我的肩膀:
“有什麼困難隨時和廠裡說。”
我道了謝後,便抱著甜寶回了家。
6
張建業當然不可能那麼輕易的同意離婚。
他先是說我一個女人帶個孩子,離開他活不下去。
又威脅我要是真離了就彆想從他那拿到一分錢。
見我不為所動,他又開始打感情牌:
“小娟,我們結婚多年,我是什麼樣的人你還不清楚嗎?我隻是太重恩情了而已。”
“你和甜寶就是我的全世界,我怎麼可能不愛你們?聽話,咱一家人好好過日子。”
我冷哼一聲,事情鬨到這地步,我也無需和他虛與委蛇:
“張建業,人要臉樹要皮,你說出這些話的時候自己笑了沒?”
“你把報恩掛嘴邊,對王秀什麼心思你自己清楚!”
我心裡很清楚,他不想離婚,一來是怕徹底坐實了“搞破鞋”的名聲,影響他的前程。
二來,家裡有個逆來順受的“保姆”,總歸是利大於弊的。
而王秀,我讓她險些無法在廠區立足,她豈能善罷甘休?
於是,今天是我洗的衣服“莫名其妙”破了洞,明天是她“無意中”看到我和隔壁鄰居男人多說了幾句話。
整個家屬院被她帶著,關於我的風言風語越來越多。
對於這些,我大多數時候都選擇沉默,刻意在張建業麵前表現出一種懶得爭辯的疲憊。
張建業見我沉默,反而更加確信了我品行不端,對我愈發的冷漠。
王秀見時機成熟,使出了最後的殺手鐧。
那是一個週末,張建業喝得醉醺醺的,很晚纔回來。
是王秀“貼心”地扶他回房休息
第二天清晨,兩人衣衫不整地躺在同一張床上。
小宇故意把我引到我就要和王秀麵前,想要刺激我。
王秀誇張的用被子裹住自己,低聲啜泣著:
“小娟,不是這樣的,建業喝多了,我好心扶他去休息”
“我一個弱女子,怎麼可能反抗得過他呢?”
反觀張建業呢,他隻反複強調自己是喝醉了,什麼都不知道。
這話說給原主聽,說不定她就信了。
但我絕不可能相信,喝醉了的人還能和彆人睡覺。
但無論真相如何,結果已經無法改變。
王秀哭得梨花帶雨,說自己沒臉見人了,要是張建業不負責,她就隻能帶著小宇去死。
張建業最後一絲猶豫,也在這場“意外”中消散了。
過了兩天,張建業找到我,臉上寫滿了疲憊:
“小娟離婚的事情,我同意了,每個月該給那麼的錢,我一分都不會少。”
“算我對不起你們娘倆,你帶著甜寶,離開吧。”
我拿到離婚證,牽著甜寶的手,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身後,是王秀柔聲勸解張建業的聲音,和小宇不明所以的吵鬨聲。
前方,是屬於我和甜寶的,充滿希望的路。
7
我拿著張建業給的錢,帶著甜寶單獨租了一個房子。
簡單溫馨房間裡,隻有我和甜寶。
我親了親她的臉頰,將她放在那張稍大的床上,蓋好被子:
“甜寶乖,你自己乖乖睡覺好不好?”
甜寶看著我,乖巧的點點頭。
然後,我坐到了縫紉機前。
我相信,憑借我超越時代的審美和紮實的基本功,做出點成績應該不難。
我設計製作的衣服,很快就在多家服裝店展出。
一段時間的資本累積後,我在相對熱鬨的街角租下了攤位,正式開始了我的創業之路。
雖然起步艱難,但憑借獨特的設計和良好的做工,生意漸漸有了起色。
後來,聽說王秀懷了孕。
而張建業迫於壓力,不得不把王秀擺到明麵上來。
雖然在這之前他有所遮掩,但明眼人心裡都跟明鏡似的。
他在廠裡地形象也因此大打折扣,“生活作風”問題,成為了他的一個汙點。
廠裡本來有一次競選主任的機會,原本以他的資曆和能力是很有希望競選上的。
但是,最終卻因為需要考察乾部家庭及道德品質的原因被刷了下來。
晉升失敗,他在組長的位置上越坐越不順心。
有一次因為心不在焉,造成了重大失誤,最後連組長的位置都沒保住。
他的工資從之前的每個月50塊降到了40塊,每個月還要拿出一半給我和甜寶。
剩下的錢還要養活王秀娘仨。
王秀過慣了大手大腳的日子,經濟驟然緊張,她對張建業的抱怨越來越多。
張建業早沒了之前對王秀百依百順的那股子勁。
所以兩人經常爭吵不斷。
這天,他提前下班回到家,撞見王秀和一個男人在房間裡纏綿。
他衝進去質問,王秀見辯解無果,直接破罐子破摔:
“你沒本事賺不到錢,還不允許我給我和孩子找出路?”
“這都是你逼我的!要怪就怪你自己沒本事吧。”
他忍不住動手打了王秀,卻換來王秀更惡毒的咒罵和侮辱。
從那之後,張建業開始酗酒,越來越頹廢。
這天,他搖搖晃晃的走到我的攤位,哭著求我原諒。
許久未見,往日裡容光煥發的他,此刻頹廢的讓我都沒法一眼認出。
甜寶更是對他拳打腳踢:
“你這個壞叔叔,你不要纏著我媽媽!我要報警抓你!”
張建業苦笑,跟甜寶解釋他是爸爸。
我本以為,血濃於水,甜寶可能會心軟。
但我沒想到,她聽完反而更用力的驅趕張建業:
“我媽媽說了,你是渣男,你快走!”
張建業給我跪下了,他痛哭流涕:
“小娟,我真的知道錯了,我不知道王秀是這樣的人!怪我識人不清!”
“能不能給我一次機會!我們複婚,好不好?”
我眼中閃過一絲悲慟,輕聲道:
“好啊。”
8
張建業激動地站起來:
“真的嗎小娟?!你願意給我一個機會!”
我勾唇一笑,狠狠的甩了張建業一個巴掌:
“長得醜,想的倒挺美!被綠了來找我,把前妻當備胎使呢?!”
張建業捂著臉,搖搖頭:
“不是的!不是這樣的!我隻是醒悟了!”
我看著他這樣,心底沒有任何波瀾,隻感覺到一絲厭煩:
“張建業,我們已經離婚了,我和甜寶現在很好,我們的生活不再需要你。”
張建業聞言,激動地上前:
“不!你們需要的!”
他手忙腳亂從兜裡掏出一個布偶娃娃和一些零食,想要遞給甜寶。
甜寶把頭一扭:
“我不想要你的東西!請你離開!”
“我媽媽給我買的布偶娃娃,比你這個貴很多倍!給我買的零食也比你的好!”
“如果你之前就能對甜寶和媽媽好,現在就不會這樣可憐!”
小孩子的話很直接,張建業愣在原地許久,小聲地說了聲:
“對不起。”
張建業走了,此後,他又不死心地來過幾次。
有時是試圖塞錢給我,有時是拿著一些他自以為珍貴的東西給甜寶,有時隻是遠遠地看著。但我和甜寶始終冷漠以對。
他的“補償”,在我們越來越好的新生活麵前,顯得可笑又廉價。
他無論做什麼,都無法再融入我和甜寶的世界。
他最後的希望,徹底熄滅了。
一個深夜,他提著一桶不知道從哪裡弄來的煤油,回到了那個隻剩怨恨的“家”。
王秀大概還在咒罵他沒用,或者盤算著如何跟新相好遠走高飛,小宇在哭鬨
沒有人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
鄰居們隻聽到劇烈的爭吵和尖叫,緊接著是一片衝天的火光和爆炸聲。
等消防隊和派出所的人趕到時,那棟小洋房已經燒得隻剩框架。
人們在廢墟裡找到了兩具緊緊糾纏在一起的屍體,經辨認,正是張建業和王秀。
不對,準確地來說是三具屍體,因為王秀肚子裡,還有一個未出生的嬰兒。
而小宇,因為恰巧去同學家玩而倖免於難。
但他成了無父無母的孤兒,最終被送進了福利院。
聽到這個訊息時,我正在給甜寶做新的裙子,
我愣了一下,沒想那個為了所謂的“恩情”和“臉麵”犧牲妻女的男人,最終竟以這樣慘烈的方式,結束了他糊塗而可悲的一生。
窗外,陽光正好。
甜寶穿著漂亮的新裙子,像一隻蝴蝶,在院子裡翩翩起舞。
她摘了一朵花,撲到我懷裡,笑著說:
“謝謝你,勇敢媽媽。”
我接過花,颳了刮她的小鼻子:
“為什麼是勇敢媽媽?”
甜寶仰起頭:
“甜寶有兩個媽媽,一個是窩囊媽媽,一直被爸爸和嬸嬸欺負。”
“還有一個是勇敢媽媽,幫窩囊媽媽和甜寶收拾了壞人。”
我有些愣神,有些緊張的問甜寶:
“甜寶,你怎麼會說這些?”
甜寶還是那副可愛天真的模樣,她窩進我的脖子:
“媽媽,你永遠是我的媽媽。”
我聽完,釋懷的笑了,或許這就是我穿書的意義吧。
趙小娟,你看見了嗎?
不管你是否看見,我都會帶著甜寶,繼續好好的生活下去。
未來,一定隻會更加美好。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