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書成炮灰,我用三十六個替身卷死白月光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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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訊息,我穿書了。
壞訊息,我穿成了虐文女主的替身,一個註定被挖腎慘死的炮灰。
書中寫道,男主心中有個一見鐘情後就死去的白月光,而我因為長得像她才被寵幸。
三年後白月光會“死而複生”,男主將為了她親手剖出我的腎。
為了保住腰子,我看著鏡子裡那張臉,心生一計。
既然男主喜歡這種長相,那我就讓他喜歡個夠。
入府第一年,我斥巨資從揚州買來十二個酷似白月光的瘦馬,送上男主床榻。
入府第二年,我蒐羅了八個神似白月光的清倌,教她們模仿白月光的哭腔。
入府第三年,整個王府後院已經塞滿了三十六個白月光,環肥燕瘦,應有儘有。
男主從一開始的震怒,到後來的沉迷,再到現在的臉盲。
甚至有時候連我都能認錯。
可就在剛剛,真正的白月光終於回來了。
1
沈傾月披著鬥篷,站在淵親王府的大門前。
“我要見君陌。”
她的聲音顫抖,雨水順著蒼白的臉頰滑落。
守門的侍衛拿長戟交叉一攔,臉上是毫不掩飾的厭煩。
“又來一個?”
“這個月的第八個了,花樣還都差不多。”
“姑娘,回吧。王府不是你們這種人該來的地方。”
沈傾月猛地摘下鬥篷,露出一張梨花帶雨的臉。
那張臉,與我有六七分相似,卻更添了幾分病態。
她死死盯著侍衛,眼神裡帶著執念。
“我是沈傾月!”
“三年前跳崖未死的沈傾月!”
“讓蕭君陌出來見我!”
侍衛嗤笑一聲,懶得再看她一眼。
“上個月那個也這麼說,結果王爺賞了二十板子,丟出去了。”
訊息很快傳到了內院。
張管家聽完下人的稟報,疲憊地揉了揉太陽穴。
“又來了個自稱是沈姑孃的?”
“這鬨劇什麼時候纔是個頭?”
他一邊抱怨,一邊從寬大的袖子裡掏出一本厚厚的冊子,封皮上寫著《白月光鑒彆手冊》。
“蘇主子。”
老張恭敬地走到我麵前,將冊子遞上。
“您看,這次按哪條規矩來?”
“這幫姑娘模仿的手段是越來越精進了,上回那個連沈姑娘幼時手腕上的燙傷疤都偽造出來了。”
我正倚在窗邊軟榻上,手裡把玩著一串東珠。
頭也未抬,輕描淡寫道:
“還是老規矩。”
我接過那本冊子,隨手翻了幾頁。
“庚三條:詢問沈姑娘閨房中那隻波斯貓的名字。”
“辛九條:考察沈姑娘最愛彈奏的《憶傾》有幾處變調。”
“壬一條:提問沈姑娘最欣賞的是哪個書法家。”
這些,全都是我這三年親手為蕭君陌量身定製的。
老張歎了口氣。
“希望這次是真的吧,老奴實在不想再折騰了。”
他接著從我手中拿過冊子,開始提問。
沈傾月對答如流。
老張微微一愣,接著笑的歡脫。
他當即轉身,對著所有下人厲聲宣佈:
“又一個沈姑娘回來了!”
“立刻去給沈姑娘準備最好的廂房!”
2
沈傾月被好生洗漱打理了一番,卻並未被帶去蕭君陌的主院。
她被領到了一處偏僻的院落。
隻因王府裡的沈傾月實在太多,蕭君陌早已下令,將她們全部隔離安置在此,以免擾亂視聽。
沈傾月剛踏入院門,就被一群鶯鶯燕燕圍住了。
“妹妹,你也是在大雪中為王爺跳過崖的嗎?”
一個穿著素白長裙的女子拉住她的手,滿眼好奇。
“你會彈那首《憶傾》嗎?”
“我練了三年,還是彈不出王爺說的那種心碎的感覺。”
另一個女子撥弄著指甲,語氣幽怨。
更有甚者,一個長相與沈傾月有八分相似的女子,捏著她的下巴,左看右看。
“你為何比我更像畫像中的沈傾月?”
她們的衣著、身形,甚至連哭泣時的抽噎聲,都與沈傾月如出一轍。
不遠處的迴廊下,蕭君陌一襲黑衣,冷眼旁觀。
這三年,他早已習慣了這滿院的傾月。
大替身擅舞,能模仿沈傾月當年的驚鴻一舞。
二替身擅琴,能模仿沈傾月彈出她最愛的《憶傾》。
三替身擅書,筆跡與沈傾月大同小異。
四替身擅哭,眼淚說來就來,哭得梨花帶雨,惹人憐惜。
五,六,七,八各
個替身都身懷才藝。
而我,蘇清黎,是她們的集大成者。
我掌握了所有人的核心精髓,並且能根據蕭君陌每日的情緒變化,精準切換成他最需要的那一款沈傾月。
牢牢拿捏著他的喜怒哀樂。
相比之下,眼前這個真的沈傾月,雖是真身,卻因三年流亡,身上多了風霜之氣,少了閨閣嬌弱,反而顯得格格不入。
“她們她們是誰?”
沈傾月的聲音顫抖,幾乎站立不穩。
蕭君陌眼中閃過一絲複雜,卻冇有回答。
他隻是冷冷地看著她。
沈傾月像是要暈過去,她無法相信,王府裡竟然已經有了這麼多個沈傾月。
她尖叫起來。
“不!不可能!”
“隻有我是真的!我是你唯一的傾月!”
“君陌,你被她們騙了!”
蕭君陌的眼神愈發冰冷,他嗬斥道。
“莫要胡言。”
“她們的存在,都是為了真正的傾月。”
沈傾月激動得渾身發抖,她猛地指向我,聲音淒厲。
“是她!一定是她!蘇清黎!”
“是不是你搞的鬼?!你是不是也回來了?”
“你找了這些冒牌貨來對付我!”
我適時地後退一步,臉上露出被驚嚇的表情,恰到好處地躲進蕭君陌的懷裡。
蕭君陌徹底沉下臉,將我護在身後。
他對著沈傾月怒斥。
“瘋魔了不成!”
“來人,把她帶回偏院,冇有我的命令,不許出來!”
侍衛立刻上前,架住拚命掙紮的沈傾月。
她頭髮散亂,麵目猙獰,像個真正的瘋子。
“我纔是真傾月!蘇清黎!”
“你這個賤人!你不得好死!”
她的嘶吼聲在院中迴盪。
蕭君陌聽不懂她話裡的深意,但我懂。
哦豁。
原來不是簡單的真假白月光戲碼。
是重生的真白月光,遇上了穿書的首席替身。
真刺激。
3
沈傾月被關了三天後,她主動來到蕭君陌麵前,噗通一聲跪下,未語淚先流。
“君陌,是傾月的錯。”
“我流亡在外三年,日日夜夜想的都是你。”
“突然看到那麼多張和我一樣的臉,我我一時難以接受。”
她抬起那張與我有六七分相似的臉,眼中滿是委屈。
“那三年,我被仇家追殺,食不果腹,有好幾次都差點死掉”
說著,她猛地捂住胸口,劇烈地咳嗽起來,一縷鮮血順著嘴角溢位。
“傾月!”
蕭君陌果然心軟了。
他親自扶起沈傾月,讓她靠在自己懷裡。
聲音溫柔道。
“過去的事,都過去了。”
“是本王冇有保護好你,往後,定會加倍補償。”
沈傾月順勢依偎在他懷中,聲音哽咽。
“君陌,我隻要你就夠了。”
她抬起頭,深情地望著蕭君陌,卻在無人看見的角度,朝我投來一個極具挑釁的眼神。
王府的管家和幕僚們,對這第三十六位失而複得的沈姑娘,表情都有些微妙。
三年前,有高僧斷言,淵親王府將迎來三十六位天女,她們合為一體,方可化解王爺身上的血煞之劫。
如今,不多不少,正好三十六個。
蕭君陌龍心大悅,當即下令。
要為沈傾月和我們所有替身,舉辦一場盛大的歸心宴,以示恩寵。
王府上下立刻忙碌起來。
尤其是為我們準備的衣物首飾,要求必須分毫不差,一模一樣。
宴會前,沈傾月異常安靜。
屋裡冇聲兒,準在作禍兒。
我閉上眼,原書的劇情在腦海中飛速閃過。
就是在這場歸心宴上,沈傾月設計我與府中管家有染。
她找人將我迷暈,拖到管家房中,再引蕭君陌前去捉姦。
最後,我以淫蕩之罪,被蕭君陌親手挖腎,賜給了體弱多病的沈傾月。
我緩緩睜開眼,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沈傾月,你大概不知道吧。
原書中那個與我有染的管家,早在三年前,就被我吹了枕邊風,讓蕭君陌以辦事得力為由,調去了千裡之外的江南。
至今未歸。
如今王府的大總管,是我一手提拔上來的心腹。
至於那些能將我迷暈的作案工具?
更是被我清理得乾乾淨淨。
我倒是很好奇。
冇有了作案工具和作案同夥,你這位重生的白月光,又能玩出什麼新花樣?
4
或許是三年流亡的生活,限製了沈傾月的想象力。
她能想到的陷害手段,依舊有限。
歸心宴上,歌舞昇平。
一個麵生的丫鬟端著湯羹路過我身邊,腳下一滑,整碗湯都潑在了我的裙子上。
一股異香瞬間散開。
是催情藥。
我佯裝惱怒,起身去偏殿換衣服。
路上,另一個丫鬟匆匆趕來,攔住了我的貼身侍女。
“王爺急召,讓你立刻過去一趟。”
我心中冷笑,麵上卻不動聲色,對侍女點了點頭。
“去吧,王爺的事要緊。”
侍女擔憂地看了我一眼,還是領命而去。
我獨自一人,走向那間早已為我準備好的廂房。
袖中的指甲裡,藏著我特製的解藥。
走到門口,我停下腳步,側耳傾聽。
房間裡,傳來男人粗重的喘息,和女子微弱的呻吟。
看來,人已經給我備好了。
我推開門。
看清房中景象的瞬間,我愣住了。
裡麵的人,赫然是蕭君陌。
他衣衫半解,靠在床榻上,眼神迷離,臉上泛著潮紅。
而本該在這裡的沈傾月,卻不見蹤影。
蕭君陌看著我,聲音嘶啞地喃喃。
“傾月”
“你終於回來了。”
他再次把我錯認成了真正的沈傾月。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一陣嘈雜的腳步聲。
沈傾月從屏風後走出,臉上帶著得意的笑。
她走到我身邊,低語道:
“蘇清黎,你以為我還會用同樣的手段嗎?”
“我可是重生的。”
話音剛落,她突然伸手,死死掐住自己的脖子,發出一聲嘶吼。
“蘇清黎!你竟敢給王爺下藥!還想謀害我!”
她的演技,堪稱登峰造極。
王府的侍衛們在此時衝了進來。
沈傾月精準地向後一倒,撞入為首的侍衛懷中。
她脖頸上青紫的掐痕,觸目驚心。
“快!快抓住她!”
沈傾月顫抖著指向我,從懷中掏出一個小瓷瓶。
“她嫉妒我回來,想用這瓶毒藥,毒死王爺和我!”
瓷瓶底部,刻著一個清晰的蘇字。
她甚至為我的行凶找到了完美的動機。
“她想殺人滅口,掩蓋自己用替身身份迷惑王爺的秘密,再將一切嫁禍給我!”
一時間,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
我卻異常冷靜,甚至還笑了一下。
指了指自己。
“我嗎?”
一旁的替身姐妹們,個個強忍著笑意,臉都快憋爛了。
蕭君陌在藥效與清醒的邊緣掙紮,眼神由迷離轉為痛苦,又從痛苦變為清明。
沈傾月無視了眾人的異樣,深情地望向蕭君陌。
“君陌,你彆怕,傾月在這裡。”
她期待著,蕭君陌會像前世一樣,為了她,下令將我這個毒婦千刀萬剮。
在眾人矚目之下,蕭君陌搖搖晃晃地站起身。
他眼神迷離,一步一步,緩緩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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