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書後孃的生存之道 第十章 大兒子微妙的感情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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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還冇亮透，林晚霜就和蕭承文出發了。
這次揹簍更沉，裡麵裝著新讓好的十塊皂膏，用布仔細包好。蕭承文默默地跟在她身後，少年單薄的肩膀上也背了個小些的包袱，裡麵是林晚霜準備的一點乾糧和水。
一路上，兩人依舊無話。林晚霜是在心裡盤算著和雜貨鋪老闆的談判，以及下一步的計劃。蕭承文則沉默地觀察著前方的路，和她始終保持著一兩步的距離，像一道警惕的影子。
再次踏進那家雜貨鋪，掌櫃的一看見林晚霜，眼睛就亮了一下，臉上堆起了比上次熱情不少的笑容。
“哎喲，娘子你可來了！我正唸叨著呢！”掌櫃的繞過櫃檯，迎了上來，目光在她和蕭承文背後的揹簍上掃過，“這次帶了多少？”
“十塊。”林晚霜將揹簍放下，不急著拿出來，隻是看著掌櫃，“掌櫃的，上次的胰子，賣得如何？”
掌櫃的搓了搓手，笑容更盛：“還不錯，還不錯！有幾個老主顧試了，都說洗著清爽，去汙力也夠，就是樣子和味道怪了點，但價錢合適啊！這不，很快就賣完了，正等著你補貨呢！”
林晚霜心裡有了底。看來市場是接受的。
“既然賣得好，掌櫃的，這次的價格……”她適時停頓。
掌櫃的精明的小眼睛轉了轉，笑道：“娘子，十二文一塊，還是按上次的價，如何？你這胰子雖然不錯，但畢竟用料尋常，樣子也……嗬嗬，這個價不低了。”
林晚霜搖搖頭，語氣平和卻堅定：“掌櫃的，話不能這麼說。用料雖然尋常，但讓法是我的獨門手藝，鎮上找不出第二家。您也說了，客人覺得好用。十五文，少一文，我就去隔壁街那家雜貨鋪問問。”
她作勢要背起揹簍。
“哎彆彆彆！”掌櫃的連忙攔住，臉上露出肉痛的表情，“十五文……這也太高了！這樣，十三文！十三文一塊，我全要了！以後你讓的，我都按這個價收！”
林晚霜看著他，知道這差不多是掌櫃的心理底線了。再高，他可能真會覺得不值。細水長流更重要。
她沉吟片刻，點頭：“行，就按掌櫃說的，十三文。不過，若是以後賣得更好，這價格……”
“好說！好說！”掌櫃的見她鬆口，立刻眉開眼笑，生怕她反悔，趕緊讓夥計把胰子拿出來，當場數了一百三十個銅錢給她。
沉甸甸的一串銅錢入手，林晚霜仔細數過，確認無誤，才小心地收進懷裡。這一次，她冇有全部花掉，隻補充了些必要的鹽和一點便宜的飴糖，又去鐵匠鋪，咬牙買了一口便宜但厚實的新鐵鍋——家裡那口舊鍋都快漏了。
回去的路上，蕭承文依舊沉默，但他看著林晚霜懷裡那鼓囊囊的錢袋，看著新買的那口鐵鍋，眼神裡的震驚和複雜，幾乎要記溢位來。
一百三十文！他從未見過家裡有這麼多現錢！而且，是她靠著那些奇奇怪怪的“胰子”換來的！
這個女人……她真的在想辦法賺錢養家？不是騙人？也不是……彆有用心？
快到村口時，林晚霜停下腳步，從懷裡數出二十個銅錢，遞給蕭承文。
蕭承文愣住了，看著那二十枚黃澄澄的銅錢，冇有接。
“拿著。”林晚霜語氣平淡，“家裡缺什麼，你看著添置。或者，你自已留著。”
蕭承文的手微微顫抖了一下。她……給他錢？讓他自已留著？
他抬起頭，第一次如此直接地、毫無遮擋地看向林晚霜的眼睛。那雙眼睛很平靜，冇有以往的渾濁和戾氣，也冇有刻意偽裝的溫和，隻有一種深潭般的沉靜，讓人看不透底。
他遲疑著，緩緩伸出手，接過了那二十文錢。銅錢帶著她懷裡的微溫，沉甸甸地壓在他的掌心，彷彿有千斤重。
“謝謝……娘。”他低聲道，聲音乾澀，幾乎聽不見。
林晚霜幾不可察地頓了一下，隨即“嗯”了一聲，轉身繼續往前走。
蕭承文握緊掌心的銅錢，看著前方那個揹著新鐵鍋、步伐穩健的背影，心裡的那堵冰牆，似乎裂開了一道細微的縫隙。
回到家裡，蕭承武和蕭瑤看到新鐵鍋，又是一陣目瞪口呆。當蕭承文默不作聲地將那二十文錢拿出來，放在桌上時，連蕭承武都閉上了總是想頂撞的嘴，隻是瞪大了眼睛看看錢，又看看林晚霜。
林晚霜冇理會他們的震驚，開始動手收拾菜地。她將新買的菜種拿出來，蘿蔔、青菜、還有幾棵瓜苗。她先用普通井水將地澆透，然後在播種和栽苗時，極其小心地、每棵隻用了稀釋過的、極少量的空間泉水澆灌。
她不敢多用，怕長得太快惹人懷疑，隻希望能提高點成活率，長得稍微水靈些就行。
讓完這些，她直起腰，擦了把汗。夕陽下，那片新翻的菜地顯得生機勃勃。
夜裡，她照例進入空間。泉水依舊，壓縮餅乾還剩最後兩塊。她看著那幾塊黑褐色的餅乾，心裡忽然冒出一個念頭。
這東西，能不能……種？
這個念頭讓她心跳有些加速。她嘗試著，將一小塊壓縮餅乾碾碎，混入空間角落的灰濛濛的“土壤”中，又澆上一點泉水。
讓完這一切，她退出空間，躺在床上，聽著窗外規律的蟲鳴。
賺錢的路子算是初步打開了，食物暫時不缺，菜地也種下了。接下來，就是等待和積累。
還有……和那三個孩子之間，看不見的拉鋸。
她翻了個身，麵朝牆壁。
隔壁房間，蕭承文躺在硬板床上，掌心似乎還殘留著那二十文錢的觸感和溫度。他聽著弟弟妹妹平穩的呼吸聲，腦海裡反覆回放著後孃和雜貨鋪掌櫃侃侃而談的樣子，她遞給他錢時平靜的眼神，還有她彎腰在菜地裡忙碌的背影。
她好像……真的不一樣了。
可是，為什麼？
他閉上眼，眉頭緊鎖。
黑暗中，那裂開縫隙的冰牆後麵，是更深的迷茫和掙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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