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書後隻想當嬌妻 013
美人要的權利該是坐享其成的……
“你與善兒說了什麼?”
蕭欻本以為他與宓瑤單獨說話,蕭善被帶離宓瑤身邊少不得哭鬨,誰知道宓瑤抱著蕭善說了兩句,蕭善就安靜跟丫頭走了,隻是踏出門檻的時候回頭不捨地看了看宓瑤。
當然隻是看宓瑤。
他從進門到她離開,蕭善都沒有往他的方向瞟一眼。
活像他纔是那個剛到蕭府,沒跟她見過幾麵的陌生人。
“說了讓她乖乖去跟哥哥們玩一會,到了晚上我再接她過來一起吃晚膳。”
“就這樣?”
蕭欻褐眸閃過一絲疑惑,凝視宓瑤的目光更加鋒利。
“不然還能如何?”
宓瑤對上蕭欻審視的眼眸,眨了眨眼,嬌嗔道,“蕭郎不會覺得我嚇了蕭小娘子,才讓她乖乖聽話吧?”
蕭欻瞧她嫋嫋娉娉的柔弱姿態,若是嚇人有用,也該是他的威脅更做效,今早他嚇唬蕭善連把她喂老虎的話都說了。
但絲毫沒有用。
都讓他懷疑蕭善是這幾個月又愚笨了不少,聽不懂他說的威脅。
“三日後你我結縭,關於婚典你有什麼佈置安排,隻管去找賬房支銀子。”
蕭善依賴宓瑤他沒查出來所以然。
但他不想張嘴問宓瑤得到答案,這世上不可能有讓人孩童依賴陌生人的異術,知曉兩人幾次見麵都有人在旁,雖然覺得離譜,但事實應該就是宓瑤投了蕭善的眼緣。
哪怕宓瑤幾次見蕭善,待蕭善都算不上親熱,隻是怕她哭泣不止不好收場,才勉強把她留在身邊,但蕭善依然像感覺不到,一而再再而三抱著宓瑤不放。
內部的原因找不到,蕭欻隻能把原因歸咎於宓瑤的臉。
蕭善是丫頭,而大多丫頭都愛美愛俏,虞女這張臉,比夏花還妍麗幾分,會討小姑娘喜歡也不奇怪。
隻要宓瑤心中有度,能藏好對蕭善的排斥,分出幾分耐心滿足蕭善對她親熱,他就當她有功,多給她幾分權利,至少讓她過得比在江南時自在。
“蕭郎留步。”
見蕭欻說完抬步要離開,宓瑤連忙叫住了他。
“還有事?”
休息了一夜,蕭欻眼中的紅血絲淡了許多,但眼中如刃的淡漠冷意卻未消失。
視線不輕不重地落在宓瑤身上,自上而下,不像是欣賞美人,而是在看什麼無關緊要的陳設。
觸到蕭欻的冷淡,宓瑤還算自在,她能感覺在荊州時,蕭欻對她的親密是為了試探。
如今他對她有所瞭解,不需要再試探之後,他就恢複了他的本性。
她十分欣賞他的不好女色,並且希望他繼續保持。
至於叫住他,是為了他說的可以隨意問賬房支銀子。
可以隨意支銀錢很好,但支銀錢是為了佈置婚禮就不好了。
“蕭郎可是跟我開玩笑,成婚之事哪有讓未婚的娘子去操持。”
“你來安排不好?”
蕭欻眉頭微皺,不懂虞女何意,他放權給她,她模樣不像是刻意裝作惶恐推拒,而是真的覺得這事不該由她管理。
“自然不好。”
蕭欻是趙天赫的養子,官拜正四品軍鎮使,是手下有一萬兵馬的實權武官。
他的婚禮操持起來想就知道麻煩的要命。
哪怕是一切從簡,婚宴上什麼菜也需要頭疼。
怕蕭欻因為她對馬家母女不客氣,對她產生什麼誤會,宓瑤覺著有些事情要先說清楚。
“蕭郎應該找個能管事的管家操持內宅。除卻婚典,蕭郎平日在外麵奔波,我與孩子們都需要有人照看,若是沒有個統領府邸的主心骨,郎君在外領兵打仗,回府還得安撫我們,那郎君也太累了。”
聽完宓瑤的話,蕭欻眼中心意闌珊的冷漠漸散,換上了幽深的探究。
“所以你不是這個主心骨?”蕭欻嘴角翹起,嗓音略帶戲謔,“你以為我娶你是為了什麼?”
“自然是因為我貌美,美到能讓蕭郎升起嬌養的心思。”
不管蕭欻什麼神色,宓瑤都是以嬌媚應對,軟糯的嗓音與含了春水的美目,全心全意地瞧著他。
“嫁給郎君後,我會把所有心神都放在打扮模樣上,我往後會越來越美,若是到四十蕭郎嫌棄我不美了,我就躲在後院,安靜地過完此生。”
蕭欻沒見過宓瑤這般奇異的人。
但因為沒有對比,他也不知道是不是所有貌美的女人都是她這般。
說話是恭順謹慎地把自己擺在低賤的地位,聽著委屈可憐,但姿態卻隱隱帶著高人一等強硬。
像是逼他這個“主人”必須得小心伺候她這朵嬌花,不然他就不配做人。
“你的心力隻用在臉上?”
“不是蕭郎說的,金錢與權利纔是美人的補品。”
太常被宓瑤用他的話來堵他自己,蕭欻幾次懷疑她是在說反話譏諷他,但偏偏她麵上一片坦蕩,眼中全是信賴。
“可你隻要金錢不要權利。”
“當個管事算什麼權利。”
宓瑤捂嘴輕笑,杏眸泛起漂亮的碎光,“美人要的權利該是坐享其成的權利,而不是當牛做馬的權利。”
她語氣坦蕩認真,看出這是她真實想法,蕭欻漠然。
他之前懷疑她不是虞少陽的嫡親妹妹有意查她。
第一步他就審問了給她和桓冠斌駕車的車夫,天冷車夫在車外駕車,沒有全須全尾聽到兩人的談話。
但宓瑤把桓冠斌說哭的幾句,車夫是聽清了。
他當時聽到車夫敘述,還多想了幾分,想虞女是不是知曉前路危險,用這種方式逼退情郎。
而現在他則是確定了,那話一定是出自虞女真心。
他把她想的太有腦子,太有心肝。
她這般世家女,在外多少名譽加身,內裡都是貪圖享樂,心中眼中都隻有自己的草包。
*
宓瑤話都這般說了,蕭欻自然不會再跟她提管家之事。
隔日他去了節度使府邸,問養父趙天赫借了可以暫管府中事務的管事。
見蕭欻借人借到了他家裡,趙天赫笑道:“你婚事本來就該由我這個義父操持,早就給你準備好了人,不過你借人要借半個月是什麼意思,覺著虞女不好,怕她掌權苛待你幾個孩子?”
“她比孩兒想的更識時務,不懼遠嫁,也未曾拿孩兒的出身說事。”
知道虞女有情夫,他原本打算脅迫恐嚇她幾次,才能教她與情夫斷了老實待在蕭府。
這一點上宓瑤十分省心,那一夜到現在她都未曾問過桓冠斌的死活,看她性子往後也不會再問。
他娶虞女本就是為了虞少陽,如今已經跟虞少陽有了聯係,虞少陽也有了辭官前往蜀地的意思,虞女已經算是物儘其用。
想通這點,他對於宓瑤貪圖享樂就沒了想法。
她覺得管理府中事務是為他當牛做馬,那他就依她的意思找個管事,讓她能繼續做她萬事不管的嬌花。
“她不嫌棄你,那你如何看她,得了她心中歡不歡喜?”
趙天赫打量養子肅然冷硬的眉眼,笑道,“你小子有福氣,江南第一美人,淮南節度使與江寧郡王爭奪了幾年,最後被你小子冒出頭搶了。”
“虞女的確貌美。”
雖然他求娶宓瑤的原因都在宓瑤的兄長身上,但他不否認宓瑤的確是他見過的女子中最美的一個。
蕭欻說完,見趙天赫在等他繼續開口,蕭欻想了想他的問題:“孩兒運氣不錯。”
“你這小子,美人給你也是糟蹋。”
趙天赫笑斥道,蕭欻十七八歲時,他就想著給蕭欻娶門妻子,好能照顧他孩子和老孃。
誰曉得還沒尋到合適的,蕭欻的娘親就去了,守完孝蕭欻得了個第一美人,還算是運道不錯,但看蕭欻這個沒開竅的模樣,怕是享受不到什麼夫妻之樂,往後還會那麼副冷清模樣。
“你對你未來夫人多用點心,虞女不願意掌權管事,應是看你太凶怕了你,你對她多些溫柔耐心,你那麼好的一個男兒,她怎麼可能不對你柔順體貼,好好與你過日子。”
“孩兒知道。”
蕭欻不覺得宓瑤對他不柔順。
她想過好日子,但隻是過好她的日子,而不是與他的日子。
等到辦完事情回府,蕭欻與蕭翼兩兄弟一起用飯。
餐桌上蕭良幾次偷看蕭欻,最後鼓起勇氣小聲詢問道:“等到阿爹跟母親辦了婚典,我們是不是就能跟善兒和母親一起用飯了?”
觸到蕭良眼中的期待,蕭欻蹙眉,不懂宓瑤明顯不願與幾個孩子過多牽連,他們一個個卻像是看不懂眼色,期待宓瑤這個母親與他們親熱。
蕭善那個隻會哭鬨不聽道理的丫頭他沒辦法管教,至於兩個兒子。
蕭欻不喜他們對宓瑤有沒必要的期待,冷聲叮囑,“你們稱她為是母親,也不代表你們可以把她當做親生母親麻煩,一切如常,有奶孃有下人,你們不需要再多一個人照顧你們。”
聽完阿爹的話,蕭良明白阿爹的意思是說他不可能像妹妹一樣與宓瑤同住一屋,宓瑤也不會抱他,與他多說兩句親熱話。
他一邊從板凳上站起,學著哥哥的樣子點頭應承,一邊控製不住讓眼眶多了許多水水。
明白了隻是善兒有了娘親,不是他們都有了娘親疼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