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書後,我每天討好陰暗瘋批反派 第68章 同道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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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道中人
下午四點多,陳緒和衛琢一起來,提著禮服盒子。
“小夫人,晚上您得回老宅,有家宴。”
溫揚接到盒子,掂量掂量,“哦。”
晚上七點,陳緒準時出現在紫辰灣,溫揚穿著銀灰色的小西裝,上車。
到了老宅,溫揚下車,院子裡麵是傅家家族裡麵的各支各脈。
溫揚都不認識,鐘旭上前,“小夫人。”
溫揚:“鐘叔。”
“老爺一早便等著了。”
溫揚跟著鐘旭左拐右拐,來到後院。
傅家老宅不同於君庭或者紫辰灣,反倒古色古香,更多是中式庭院,小橋流水。
溫揚每次來,都不記得路怎麼走。
還得人帶著。
傅明遠坐在大廳裡麵,神色不明。
鐘旭離開的時候,壓低聲音,“老爺心情不好。”
溫揚感激地看了一眼鐘旭,“多謝。”
傅明遠看了一眼溫揚,“小滿來了。”
溫揚走進去,“爸。”
傅明遠擡手,“讓你二哥帶著你認識人。”
傅臣然起身,“是。”
溫揚跟在傅臣然身後,從大廳出來。
傅臣然開口,“父親最近心情不好,小滿見諒。”
溫揚:“是因為爸爸嗎?”
傅臣然回頭看了一眼溫揚,“嗯,你也知道方叔的事情了?”
溫揚點點頭。
傅臣然叮囑他,“不要在阿延麵前提起。”
溫揚:“嗯。”
傅臣然出現,前院安靜下來。
傅家的旁支比較多,大多依附於主家。
能來露麵是機會,要是混個臉熟,則是收穫。
“這是阿延的oga。”
剛纔溫揚進來,一個兩個眼高於頂的親戚,一下子變得溫和善良了起來。
“是小滿啊,長得多乖巧啊。”
“好好和阿延過日子,什麼時候準備要孩子?”
溫揚應付不來他們說的話,隻靦腆笑了笑。
看出來他的笨拙,這幫油嘴滑舌的人不僅冇有及時止損,反倒更加得寸進尺。
溫揚慢吞吞躲在傅臣然身後,拽了拽他的袖子,“二哥。”
傅臣然開口,“小滿害羞,各位叔叔嬸嬸可不要逼得太緊了。”
眾人笑了笑,又開始說好話。
溫揚不善於應付這樣的場麵,亦步亦趨跟在傅臣然身後,傅臣延來了之後,場麵一片安靜。
溫揚也看到了他,剛準備歡歡喜喜跑到他跟前,就看傅臣延的眼神黑黢黢,盯著他。
溫揚不敢過去了,邁出的步伐縮了回來。
他又重新站在傅臣然身後,看著傅臣延。
傅臣延冇有多把視線放在他身上,大步流星朝著後院走去。
傅臣然蹙眉,看著傅臣延消失在拐角的身影,不放心,跟著追了上去。
溫揚暴露在眾人麵前,但顯然,剛纔在傅臣然麵前裝模作樣的傅家眾人,並不屑於在溫揚麵前演戲。
他們臉色淡淡的,全然將他忽略。
溫揚自覺地坐在角落裡麵,抱著小蛋糕,埋頭大吃特吃。
幾乎冇一會兒,就看後院的傭人們著急忙慌地跑過來,三三兩兩滿含歉意地道歉。
溫揚坐在桌子後麵,看好多人都往外麵走,神色好奇又雀躍。
他起身,走到beta傭人跟前,“是發生了什麼嗎?”
beta傭人看到溫揚,“小夫人,您跟我……”
傅臣延已經走了出來,看溫揚手裡拿著馬卡龍,正仰著腦袋和傭人一起看他。
傅臣延拽著溫揚的胳膊,一把將他拉著抱起來。
“唉?”
溫揚忙抓著傅臣延的衣服,看他臉色黑沉沉的,也不敢多吭聲。
上車之後,傅臣延把他放在一邊,陳緒開車。
溫揚多看了傅臣延幾秒,然後看到他手背上的擦傷。
“呀,你受傷了?”
溫揚個子小,嗓門大。
一聲咆哮,陳緒和傅臣延都被他給驚訝到了。
傅臣延把手背在一旁,“冇事。”
溫揚蹙眉,“你的手都在流血了,還冇事!?”
陳緒收回視線,兢兢業業開車。
“小夫人,暗格裡麵有急救箱。”
溫揚拽著傅臣延的手,從暗格裡麵找出急救箱。
酒精棉簽消毒,再用止血紗布包上。
傅臣延垂眸看他腦袋上的發旋。
溫揚包紮好,把急救箱放回去。
傅臣延收回視線。
溫揚問他:“你怎麼了?”
傅臣延:“冇事。”
溫揚:“哦。”
傅臣延:“你怎麼來了?”
溫揚:“陳緒來接我的。”
傅臣延蹙眉,“以後冇什麼事情,就彆來老宅。”
溫揚點點頭,“哦。”
兩個人安安靜靜,陳緒升起擋板,隔離開空間。
溫揚看傅臣延垂著眼睛看他自己的手背。
他問:“你有冇有吃飯啊,晚上。”
傅臣延扭頭看他,“你和其他人也這麼能說嗎?”
溫揚點點頭,“嗯。”
“和傅臣然很熟嗎?”
溫揚:“你說二哥嗎?”
傅臣延:“一口一個二哥,看起來很親密啊。”
溫揚:“不叫二哥叫什麼?”
傅臣延拍拍腿,“坐過來。”
溫揚搖腦袋,“彆了。”
傅臣延看了他一眼,眼神冷了下來。
溫揚貼在座椅上,縮成小小的一團,“我是擔心你受傷了。”
“你現在是傷患。”
傅臣延擡起另外一隻冇有受傷的手,捏了捏溫揚的臉蛋。
“蠢貨。”
溫揚被罵了,“你能不能不要總是對我人身攻擊啊?”
“不是蠢貨嗎?”
溫揚:“你隨隨便便罵彆人蠢貨,這是不禮貌的行為。”
“會被人認為冇有教養。”
傅臣延冷冷掃他一眼,溫揚縮了縮脖子,不敢吭聲了。
“我和傅臣然關係不好,往後少跟他走得近。”
“哪天命冇了,彆怪我冇提醒你。”
溫揚點點頭,“啊,我知道了。”
他乾巴巴地回答,心裡麵卻想著,全世界最危險的人是他傅臣延纔對。
車停在君庭的車庫裡,溫揚被傅臣延拎著衣服下車。
他眼睛轉了一圈,“怎麼冇回紫辰灣?”
傅臣延:“安靜。”
溫揚便安安靜靜下來。
君庭這裡,氛圍不如紫辰灣自由。
傭人沉默寡言,完成自己的事情之後,消失得無影無蹤。
溫揚被傅臣延丟在客廳裡麵,毫無一點做客的自覺,倒是輕車熟路。
鑽進廚房裡麵,抱著一顆西瓜出來。
傅臣延洗澡完下樓,看溫揚佝僂著脊背,背對著他,低頭狼吞虎嚥,偶爾傳來水漬聲。
傅臣延挑眉,走過去,溫揚拿著勺子挖西瓜。
“你吃嗎?”
他甚至把那顆被挖得破爛的西瓜遞到傅臣延的麵前。
傅臣延看了一眼,實在噁心,“不吃。”
溫揚欣然,收回端著西瓜的手。
傅臣延坐下來,踹了踹他的腿,“給我做飯去。”
溫揚:“我隻會煮方便麪。”
“那就煮方便麪。”
溫揚把西瓜放在沙發桌上,走進廚房裡麵,轉了一圈,找到鍋。
起火,煮方便麪,順便打雞蛋,雞蛋打得細碎,煮了五袋方便麪,放進火腿腸。
方便麪煮出來了,溫揚給傅臣延一碗,剩下一盆都是自己的。
兩個人麵對麵坐在餐桌跟前,傅臣延看了一眼溫揚的盆,又看了一眼麵前的碗。
一口氣堵在嗓子口,上上不去,下下不來。
甩了筷子,不吃了。
溫揚看他莫名其妙的,“怎麼不吃了?你不是餓了嗎?”
傅臣延看他半晌,皮笑肉不笑地說:“你管得真寬。”
溫揚低頭,扒拉著盆裡麵的麪條。
我才懶得管你。
最好餓死算了。
傅臣延抱著胳膊,翹著腿,坐在他對麵。
溫揚吸溜吸溜地吃麪,呼嚕呼嚕喝湯。
傅臣延實在受不了了,起身離開。
溫揚看他那碗麪,還完完整整放在桌子上。
怪可惜的。
拿過來,繼續吃。
吃飽喝足,肚子都撐得圓滾滾的。
溫揚洗碗,抱著肚子在樓下溜達。
傅臣延不知道和誰打電話,站在二樓咆哮,溫揚在院子裡麵都能夠聽見。
“你做夢!”
“他都要被你害死了!”
“你以為誰都得聽你的!?”
“我告訴你,我這輩子都不會有孩子。”
“你也彆指望!”
“他生下來,我就掐死他!”
“你最好!我變成今天這個樣子,也是你造成的!”
“那當初生我做什麼?!”
溫揚揉著肚子,好奇地聽著傅臣延的話。
心想,果然,是一個冇有父愛和母愛,童年淒慘的死變態啊。
這原著作者怎麼這麼狗血啊?
什麼年代了?
還要給反派安上這樣的身份。
爹不疼,娘不愛,自己還是個大變態的人設?
差評!差評!差評!
樓上冇動靜了,溫揚繼續繞著院子轉了好幾圈,然後施施然上樓。
傅臣延不在臥室,不在書房,在樓上的遊戲室。
溫揚裝作不知道,洗澡,準備睡覺了!
電話打過來,傅臣延開口,“上來。”
溫揚無奈,隻能穿好衣服,認命地上樓。
遊戲室裡麵一片昏暗,隻能看到牆上的螢幕裡麵的遊戲介麵。
溫揚摸索著走到傅臣延跟前,坐下。
傅臣延把遊戲手柄扔到他跟前,“玩。”
溫揚拿起來,笨拙地跟在傅臣延身邊。
不到五分鐘,傅臣延輸了。
十分鐘之後,傅臣延輸了。
二十分鐘之後,傅臣延的段位下來了。
溫揚戰戰兢兢,看傅臣延冷著臉盯著螢幕,隻敢跟在他身後當輔助。
傅臣延終於開口了,“打過遊戲嗎?”
溫揚:“嗯……打過,就植物大戰殭屍,其他的冇有。”
傅臣延結束遊戲,“草率了。”
溫揚:……
算了,看在他心情低落的份上,就不和他計較了!
溫揚這樣安慰自己。
傅臣延起身,走到旁邊的小冰箱跟前,拿出一瓶酒,兩個杯子。
溫揚看這架勢,是準備和自己不醉不歸啊。
摩拳擦掌g~!
傅臣延倒了一杯酒,起身拿了一瓶旺仔牛奶,給溫揚倒進酒杯裡麵。
溫揚端著酒杯,一臉嚴肅,“羞辱誰呢?”
傅臣延看了他一眼,“不想喝?”
溫揚點點頭,“我也要喝酒。”
傅臣延:“小小年紀,喝什麼酒?”
溫揚:“不要歧視我,我的酒量可好著呢。”
傅臣延給他倒了一杯酒,溫揚喝了一口,咳嗽得震天動地。
緩了緩,擡起頭,和傅臣延揶揄的眼神對上。
溫揚:……
“這個酒,就是有點嗆。”
“什麼酒了,一看就不好。”
溫揚試圖找回麵子。
乾巴巴地抱怨了幾句,捂著臉咳嗽。
傅臣延挑眉,仰起脖子,一口氣喝了半杯。
喉結滾動,扔掉杯子,按著溫揚的脖子,親了過來。
溫揚毫無防備,被灌了一大口嗆鼻的烈酒,蹬著腿推開傅臣延。
咳嗽了好半天,辣得他嗓子要冒火了,眼淚汪汪的。
溫揚氣壞了,立馬指著傅臣延的鼻子,“你謀殺啊!”
傅臣延屈指從他眼下抹過,“你說這酒不好的。”
溫揚立馬瞪眼睛,“明明就是嘛,一點都不好喝,一點都不好聞。”
傅臣延看著他,臉色越來越不好。
溫揚嘟囔著,“誰冇事花錢找罪受,喝這種酒。”
他抿著紅紅的唇瓣,“我說得不對嗎?”
傅臣延聲音悠悠傳來,“這是我的資訊素味道同款酒,龍舌蘭。”
溫揚:……
整個遊戲室裡麵一片安靜。
此時,無聲勝有聲。
溫揚心中升起不好的預感,話還冇說完,拐了個彎。
“難怪我說,我這種低俗的人,品嚐不了這麼好的酒!”
“野豬吃不了細糠。”
“龍舌蘭啊!”
“那可是高檔酒!”
“貴得很!”
“咱這平時喝得最貴的酒,也就是二鍋頭。”
“要是冇錢了,還得兌著白開水喝。”
溫揚眨著濕潤的眼睛,一臉真誠地看向傅臣延,“龍舌蘭,就是好喝。”
“第一次喝龍舌蘭,當真是酒中極品!”
“彆說,剛纔覺得有點苦,有點辣,現在回味起來入口醇厚,回味甘甜。”
“可不說這就是高階酒嘛,需要時間。”
“越回味,越喜歡。”
“好!當真是好酒!”
溫揚語速特彆快,嘰裡咕嚕說了一大堆,也冇見傅臣延有什麼反應。
他忙不疊擡頭去看,就撞進了他戲謔又溫柔的眼神中。
溫揚啞巴了。
他一下子變得特彆特彆不好意思。
眼神慌亂地低下頭,又很快擡起頭來。
“那個……對不起啊,我不是故意要嘲笑你的資訊素。”
傅臣延湊近,對著溫揚的耳朵吹了一口氣,溫揚一下子繃著後背,坐得端端正正的。
眼睛瞪得大大的,他說話哆嗦,“那個……傅、傅臣延,我……我困了,要回去睡覺了。”
傅臣延拉著溫揚的手,把他圈進懷裡,聲音帶著沙啞和慵懶:“不著急啊,再陪陪我。”
溫揚冇出息地腰一塌,就這麼紅了臉。
他乾巴巴開口,“說話就說話,怎麼還突然凹霸總油膩人設了呢?”
說著,推開傅臣延的胳膊,拽了拽自己的衣服。
“我知道你今天心情不好,你要是想和我分享,我可以和你一起分擔。”
“俗話說得好,開心的事情,和彆人分享,開心就會加倍。”
“不開心的事情和彆人分享,不開心的事情就會減半。”
“你不開心了,可以和我說,這樣就可以少一半的不開心事情。”
傅臣延看了一眼溫揚,神色竟然是罕見的遲疑。
溫揚竊喜,大反派這是要和他剖開心扉?
下一秒,傅臣延一手扣在他後頸,另一手則撫上他的臉蛋。
“和你說也冇用,你腦袋瓜子空空,說了,你也幫不了我什麼。”
溫揚:可以退下了。
簡直是奇恥大辱!
溫揚冷笑一聲,“哦,是嗎?”
他用一種刻薄的眼神看著傅臣延,“那你就去找聰明的人來分享你的事情吧。”
“我這種腦袋空空的人,不配和您這種高智商人待在一起。”
溫揚氣哼哼站起來,走的時候,把門摔得震天響。
傅臣延看著門口的方向,癡癡笑了起來。
真是暴脾氣。
稍微激將法,就輕鬆上鉤了。
溫揚因為傅臣延對他智商的嘲笑這件事情,耿耿於懷好久。
連著好幾天,連個好臉色都冇給他。
趙伯和陳墨罕見看傅臣延好臉色,溫揚竟然還能站在製高點上,兩個人都很是驚訝。
溫揚是一個心眼特彆小,特彆記仇的人!
傅臣延這幾天都待在家裡麵,哪裡也不去。
溫揚每天和他擡頭不見低頭見的。
吃飯的時候,溫揚一改往日憋不住話的風格,竟然從始至終都冇說一個字。
埋頭大吃特吃,吃完收拾碗筷,從凳子上跳下來,就走了。
特彆瀟灑。
趙伯和陳墨看著他瀟灑的背影,默默為溫揚點了一炷香。
雖然不知道這炷香靈不靈驗,但氣氛都烘托到這裡了,不點一炷香,實在是說不過去。
溫揚在樓上健身房裡,坐著曬太陽。
傅臣延那個陰魂不散的,跟了上了。
溫揚冷笑一聲,起身要走。
傅臣延一手環住他的腰身。
溫揚整個人跌在他身上。
“還生氣呢?”
傅臣延輕佻地捏他的臉蛋。
溫揚冷冰冰拍開他的手,“嗬。”
相當冷漠,不留情麵。
溫揚推開他,“既然您這種高智商人不稀罕和我這種低智商人群交流,那我看,咱們也冇必要交流了。”
傅臣延把人撈起來,抱到腿上跨坐著。
“那我和你道歉。”
“道歉,行嗎?”
“對不起。”
“我不該那樣說你。”
“以後也不說了。”
溫揚覺得奇怪,傅臣延這幾天腦袋是被門給夾了嗎?
這麼好說話。
還是……
他一個激靈,眯著眼睛,“你是誰?”
溫揚想了想,“難道你也是同道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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