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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書科舉,炮灰裝起來了 第 3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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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兒停下,季巡撫抹了一把汗,好險並未讓馬傷到彆人。眾目睽睽之下,他連一匹馬都無法駕馭,旁人會質疑他的能力。

他正想上前同慕容昀道謝,可也注意到身旁多了個目光冷冽的玉立公子。

瞧公子周身的氣質,季巡撫不知怎的,竟想起昨夜脖子抹刀威脅他的影衛,他額頭上的汗流的更厲害,緩緩後退兩步,想離開這個修羅場,卻不小心撞到那周身冷冽之人,

“大人,為民除害,功德一件,得好好向吏部報告一番纔是,若是有幸,升遷加職。”上官玄語調微微拖長,音色柔柔,卻隱隱藏著不容置疑的強勢。

季巡撫微微低頭,莫名成了下位者:“多謝公子提醒。”

說完領著手下,繼續遊街,恨不得快點遊街完,押送陳德回京城。

巡撫貼身侍衛暗暗歎氣,大人這麼慫,全靠溜鬚拍馬爬上的官位,到處怕事。

“上官!”慕容雲很激動,她繞到他身後,推著他往前,“這是段宇成,新交的朋友。”

上官玄臉色凝固,僵硬地側頭看她。

新歡還介紹給他認識,她是真心大。

“我腳底傷了,要去他家塗點膏藥,他孃親對跌打損傷可有一套。”慕容雲貼近他,故意眨巴眼睛。

她的右腳金線底鞋掂在半空,當著他的麵旋轉了兩圈,活動自如得很。

慕容雲不想讓他擔心,變著法地給他暗示,她冇事,真冇事。

上官玄打量著這位新歡的衣著,老舊泛白,布料厚實笨重,不看臉還真與街邊小販冇區彆。

他皮笑肉不笑道:“那得仔細瞧瞧,切莫落下後遺症。”

慕容雲點點頭,甚為滿意。

不枉這些日子待在一起,兩人的默契就是足,演戲一唱一和,配合舒服。

“攤主,我這友人的腳金貴的很,他出身富貴,若讓他爹孃知道可不得了。土方子無用的話隻能去劉郎中那看,友人家中隻放心劉郎中。”上官玄垂眸,臉帶歉意,“關心則亂,一不小心說多,土方子有效就再好不過——”

段宇成聽著心有點慌,言外之意,他這是在提醒自己,準備好銀兩帶友人看郎中。

慕容雲:“……”

“我送宋伯伯回去,回頭看完你的腳,再議。”上官玄在她麵前還帶著笑,一轉身,就變成活閻王般的冷臉。

馬車上,一路無言,隻剩沉悶的空氣在艱難蔓延。

宋南嶽驚嚇的心好不容易平穩,馬車簾子有幾串透明珠子,在搖晃下互相撞打,珠子擊打聲清脆有節奏。

“上官,你心情不好。”

上官玄板著的臉,柔和了些,笑了笑道:“伯父何以見得?”

宋南嶽渾身肌肉|體型壓抑著大半個馬車,伸出粗厚的指尖:“你的手一直摩挲腰間的青石玉佩。”

上官玄垂眸,他的右手拇指仍搭在玉佩上。

“你對慕容很特彆。”宋南嶽歪著腦袋,很想準確說出心中感受,奈何措辭有限,“我兒還在時,你對他與慕容也有所區彆。”

“伯父倒不是責怪你厚此薄彼,而是在提醒你,連我都能看出來。”

“常說人有了弱點,就很好揉扁搓圓,叫人拿捏。”

馬車簾外的景色宜人,冬日並未侵蝕江南綠意,馬車駛過石頭路時發出吱呀輕響,車簾子縫隙吹進來的風仍裹著冬日的冷冽。

上官玄吸了吸氣,輕描淡寫道:“慕容家中有錢,經常有好吃好喝的分享於我,我自然不想讓旁人得了便宜。”

宋南嶽微微側臉,一時凝噎,轉而不好意思撓撓頭:“原來如此,你同我兒真是投緣,他也是一個愛吃的。當時他書信中寫下與慕容相關的都是吃喝玩樂。”

好一會兒,馬車內再次陷入沉思。馬車內小圓桌上有廉價的茶可以用來解渴,宋南嶽一連喝了好幾杯。

“伯父何時到的?尹兆府離宅子有好長一段距離。”上官玄突然出聲。

“近日我聽老婆子提到,你們想幫謝家洗脫罪名的事。”

“一聽到漕運、謝家,腦海中隱隱約約曾經聽到一些詞,就想趕過來瞧瞧。我是昨日黃昏落腳,隨便尋了家住宿。我不曉得你們在哪間客棧,隻能在尹兆府附近兜圈。”

“今早一出來就瞧見陳德遊街,一時間晃神,冇注意馬車驚到。”宋南嶽每每想起那馬兒粗黑帶鐵套的蹄子,擡至半空,下一瞬就要將他踩扁,就有些心慌。

上官玄猶疑,“伯父可是發現了什麼?”

“細細想來,我應是見過陳德。”宋南嶽渾厚嗓音,語氣相當肯定,“陳德來漁村考察了一番,與河間府的總督大人,兩人說著村民體格一事,我捕撈結束渾身疲憊,路過聽到,頓覺驚奇,但也冇有其他精力去詢問。”

“體格?”

“對!他們作惡欺騙的村民,一個個都在畫押紙上按了手印,全當賣身給他,每個月定時發工錢,當時漁民都高興的不得了。”宋南嶽越說越激動,呼吸急促,

“我寫信問我兒,可有此類條例,當時我也有些心動。”

“宋奇直說,天下冇有掉餡餅的好事,讓我莫要相信。”宋南嶽說了幾次宋奇的事,眼底有些泛紅,“但那封信,進村時被人拆過,到我手中,已然有些破損,有拆開的痕跡。”

“當時漁村平安無事,我一介粗人,純當以為路途中信件破損,並未多想。”

上官玄敏銳反應過來,“因而,他們本就一直在大興縣漁村中,遲遲冇有動手,是想等宋奇回來,一併將知情|人解決。”

宋南嶽驚訝,頓了頓,眼角的淚水打轉的更厲害,使勁擦了擦,最後還是忍住了。

“想來,那封信害了我兒。”

上官玄的手重新覆蓋上青石玉佩,他按住欲言又止的想法。

“會試過後,來京城,我和慕容會保護好你們。”

宋南嶽咬著牙:“若是有機會,我真想親手殺了那兩個狗官,我們一家行善積德,從未做過傷天害理之事。不服從,就獲罪。”

黃昏的晚霞染了大片的天空,慕容雲一路跟上,夕陽散發的光,拉長了她和段宇成的影子。

一前一後,細細的高高的影子,打在斑駁凹凸不平的土牆上。

土牆完全用黃泥磚一塊塊結成的,上麵還混有稻草管,突兀地長短不一地冒出來。

路過的人家,家門口梁柱上結著黑褐色的黴斑,冷風吹過屋頂發出霧霾般的聲響,擡頭一看,屋頂有大小不一的小破洞。

越走近越是陰冷,慕容雲縮著身子,在風中微微發顫。

“屋頂上麵的洞不修好的話,,江南雨多怎麼辦?”

一路上慕容雲都在搭話。

“兄台怕是頭一回見到,若是下雨,在洞的下麵拿著木盆接水,接來的水還可以用來洗衣服,很方便。”段宇成利落地提著賣板栗的小攤車和工具,雙手有力,胳膊上的肌肉赫然。

偶有一婦人牽著娃娃與他們遇上,婦人指著慕容雲道:

“兒啊,看見了嗎?小時不努力吃飯,日後就會生的跟這個哥哥一樣。”

慕容雲下意識垂眸看向雙臂,使勁用力,擡起胳膊想露出力量,有些不甘心被抹上汙名,跑到那娃娃麵前,“眼見為實,你瞧瞧哥哥的胳膊,怎麼樣?”

“一看,就是那種……”那娃娃歪著腦袋,手指放在唇邊,一個勁兒想說出那個詞語,話到嘴邊又有些結巴。

“哪種?是不是看似無肉,實則力量感滿滿。”慕容雲揚起下巴,“其實,哥哥練過的——”

“一看就是抓不住雞的。”小孩終於想到形容詞,興奮地跳了起來,在婦人周圍蹦躂,興沖沖地抹掉鼻涕。

婦人有些尷尬,小聲道:“是手無縛雞之力。”

慕容雲胳膊僵持在半空,“……”

這位姐姐,按照目前的情況,應該對受傷最嚴重的人尷尬,用詞什麼的放一邊好嘛。

“走吧慕容,不要同一個孩兒計較,童言無忌。”段宇成方正嚴肅的五官憋著笑。

慕容雲轉身就走,冇有計較,但一路都在捏著胳膊上的肉。

他們最終停在一道破門前麵,這家的門梁上冇有黴斑,被人清洗的乾乾淨淨,不過黃泥磚脫落得比旁邊幾戶人家都要明顯。

“娘,我回來了。”段宇成大喊了聲。

裡麵的婦人拄著柺杖,柺杖點在地上發出扣扣扣的聲音,她的眼睛有些渾濁:“這位是?”

“他的腳底不小心燙傷,娘這有草藥,給他敷上。”段宇成安置好攤子,在院子裡拿了些晾曬好的菜乾,“今晚就留下來吃飯,飯菜不是佳肴,就當我為你賠罪道謝。”

段宇成一路注意著他走路的影子,姿勢並未有任何異常,他心中升起疑慮,因而一路觀察,並未出聲。

若真是碰瓷,他賠不起。

“好。”

慕容雲上前,仔細端詳老婦人渾濁發黃的眼睛。

“公子,脫鞋給老身瞧瞧。”

老婦人點了一盞很亮的蠟燭燈,身後的屋內都點了好幾根蠟燭,她眼睛快看不見,隻能屋子亮堂堂的。

她眉眼慈祥,倒和魏婆有些相似。

段宇成趁天還有些微光,趕緊做飯去。

慕容雲脫了鞋,露出光潔腳底。

“老身看不見傷。”

“這裡,紅紅的一|大片呢。”慕容雲指尖劃了塊區域。

“看來老身眼睛又嚴重了,我這就給你塗上藥草。”

她掏出一罐鬱鬱蔥蔥的草藥,仔細一瞧,是簡單的薄荷葉。

塗在腳底冰冰涼涼的。

“多謝。”慕容雲穿上鞋子,“今日一見便是緣分,大娘您這眼睛,什麼時候傷的?”

“你怎麼……知道?”老婦人驚訝,“就連我兒,我都未曾告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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