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書科舉,炮灰裝起來了 第 5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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吏部尚書鄭府內宅,全部下人行走的步伐小心翼翼了些,全都屏氣凝神,不敢犯一點錯誤。
這幾日內宅上下都是如此,剛進來的丫鬟不知情況,打碎了一盆花盆,讓大夫人徐氏狠狠鞭打了二十個板子,最後發賣給人牙婆子。
不知天高地厚的丫鬟齜牙咧嘴地哭著,一邊喊著夫人饒命,一邊詢問原因。
打碎花盆從月銀裡麵扣就是,做牛做馬的一輩子,為何又打又逐出去。
和傳聞中的大宅內院有規有矩的說法不一樣,不是說大宅夫人最怕丟臉,不會輕易動怒嗎。
府上婆子丫鬟都為這個新人捏了把汗,誰讓她倒黴,剛進府就遇上了二公子回來。
二公子在他們眼中是掃把星!隻要一回府,府上下人總要被責罰!要說二公子具體做了什麼壞事,他們不清楚,可二公子一出現就會惹惱大夫人,對他們來說就是天大的禍事!
“二公子考完回來了。”管家稟報道,說完便退下。
吏部尚書鄭光在大廳內把|玩著手中的玉石,穿著玄色雲雷紋富錦廣袖長衫,方纔還對著兩個嫡子笑眯眯的臉,瞬間收起了所有表情。
凜冽的眸光輕輕一瞥,讓剛踏入門的**心中生了惶恐,諾諾低頭。
“父親。”**恭恭敬敬行禮。
大夫人徐氏臉上剛抹了胭脂,散出淡淡香味,她笑著:“阿源回來了?考了三天累不累?廚房準備了你愛吃的菜,好不容易一家人團團圓圓的,切莫惹惱你爹生氣。”
徐氏髮髻梳的一絲不茍,臉上除了眼角有淡淡的紋路,其他臉頰處光滑無比,含笑的眼尾輕輕一挑,帶過了眼角紋,還添了幾分媚色。
**袖口中的拳頭暗暗捏緊,他在府中從小謹言慎行,從未主動惹怒過父親,十五歲主動請纓在外讀書考取功名,逢年過節纔回來一趟,也是生怕落下不孝之名,可一回來夫人就給他蓋了印——彆再惹惱父親。
**:“多謝夫人,孩兒不累,這是應儘的努力。”
鄭光的臉色稍稍緩和,徐氏又補了一句,“你也莫怪母親,算命的說了,你同經賦同年同月同日生,有相剋之理,母親想著讓你大哥今年先考上,明年你再考,以你的才華定是輕而易舉。
可冇想到你終究誤會了母親的用意,自己走也要走去貢院……怕是母親真的做錯了。”
**作揖想要賠禮,父親的聲音嗬斥住他的動作:“你母親一番好意,你不領情!這幾日|你回到家中,她上上下下吩咐前院後廚,就是為了讓你住得舒服!
你倒好,會試第一天遲到,我在攬客酒樓瞧著,都不好意思認你是我兒,可彆人隨便托人打聽就能知曉你我身份!
要麼彆去,要麼彆給鄭家丟人!”
**低頭不語,他在家中,說話是錯,不說話亦是錯,他本該習慣,可自尊心作祟,讓他身體彎下了腰,卻隱隱期待一天將他們拿捏。
鄭光過去踹了他一腳才解氣,“你考都考了,若是冇能中榜,日後彆在鄭府出現了。”
**諾諾應聲。
徐氏重新提醒道,“源兒不是花了一筆銀兩嗎?整整一百兩呢,是不是給監考官送禮去了?”
**:“那一百兩不過孝順書院三位夫子教導之恩,給書院買了些添置用品,何況有哪個監考官會為了一百兩折騰自己的名聲?父親是吏部尚書,孩兒斷不會做此等事。”
他雙膝跪下,神情嚴肅,鄭光回頭瞪了一眼夫人。
這話怎麼能亂說,庶子若是有罪,整個家族都要蒙上汙點的!
徐氏知錯,趕緊改口,“瞧這孩子就是正直,母親同你說玩笑話呢!快快起來!
嬤嬤,吩咐下人端菜,我們一家人吃飯。”
**膝蓋有些疼,會試前一天,父親得知他花了一百兩,不分青紅皂白給了他一巴掌,罵他花銀子冇有節製。
他當天晚上好不容易消了腫,大夫人派人過來通知他不能會試,他提前從府中溜出來幾乎是一|夜未睡,清晨走路到貢院。
他給王夫子的銀兩,都是偷偷在吃喝上攢下來的。臥薪嚐膽多年,就為了在科舉中|出人頭地,他願意賭上所有身家。
可結果三天,王夫子給的考題一個冇用上。
鄭光每天上朝,朝堂上多少聽了一些事,恰好兩個兒子科舉,他一筷子夾了一塊紅燒獅子頭給大兒子鄭經賦:“聖上此次特彆重視會試,禮部上交的考題在聖上的手中改了又改。
因而題目稍難了些,若冇考中還有機會。”
一個圓桌,**坐在離鄭光最遠的位置,而兩個兄弟離他很近。
**一共有十二房妻妾,其他妾室無所出,都不能上桌吃飯,**死了娘,又是兒子,因而能一起吃。
許久未見,鄭光的筷子往庶子方向動了動,“想吃什麼自己夾,都是你愛吃的。”
紅燒獅子頭、乾鍋肥腸、糯米蒸排骨、辣椒炒肉……一桌肉菜滿滿噹噹,香是很香,可**不喜歡吃肉,吃多了容易打瞌睡,從小就不愛吃。
“多謝父親。”**每樣菜都嚐了一遍,等父親先放下碗筷後才說自己吃飽了。
鄭光:“你這半個月先彆走,七日後大皇子生辰,聖上為了慶祝他生日,特意在香林苑辦,邀請京城各家族的王公貴臣和子弟一併參加,你們三兄弟一起去吧,就當是見見世麵。”
他又吩咐管家:“既然是代表鄭家,兄弟三人一併坐馬車,也好顯得我們府上其樂融融。”
管家會意,接過拜帖收在袖中。
……
京城西邊偏僻屋子,上官玄望著頭上的蜘蛛網出神。
“這就是你高價租下的大屋子?”上官玄語氣透著笑。
慕容雲放好兩人的包袱,“京城房子貴嘛!……”
耐不過上官玄狐疑的目光,“是是是,我想著少花銀兩,住久一點嘛!”
上官玄:“宋奇生病時,住的是我的宅子,你為何不蹭我的?”
慕容雲兩眼笑吟吟的,“可以嗎可以嗎?
我不是擔心你會睹物罵人嘛,怕你見了舊物傷心。”
上官玄:“有你們在,還好,物是死的人是活的,何況那宅子是我應得的。
宅子坐落在京城南邊,較為靜謐,適合我們。”
慕容雲拎起包袱擡腳要走。
上官玄:“去哪?”
慕容雲袖子因走得太快鼓了起來:“去和房屋主人說一下不租了!去退銀兩!”
上官玄的京城宅子還有個很好聽的名字,叫做南亭府。宅子沿中軸垂花門對稱,內院有東南西北四個小院共同圍著一個小花園,每個院子裡還分著正廂房和側廂房,往後廚方向走,還有下人睡的後罩房。
於子洋、阿早、阿午、宋奇四人一併搬進宅子。
阿早看花了眼,“誰敢想!有一天我的鐵血兄弟竟然在京城有一座大房子!”
宋奇:“這麼快認上鐵血兄弟了?阿午你不要了?”
阿午:“不用花錢?免費住?”
慕容雲:“免費住,不過這裡冇有丫鬟,你們自己打掃好住處,不能有破壞痕跡。”
於子洋:“冇問題!這麼多房間,豈不是隨便睡……”
話音剛落,他們身邊多了個人。
上官玄畢恭畢敬地鞠躬:“父親。”
而對方神情嚴肅,同樣畢恭畢敬地回禮:“公子。”
這對話整的當場四個人懵圈,還有父親向兒子行禮的?
上官玄:“這是我養父,這宅子是親戚留給我的,養父會武,他和家丁們這些年修繕維護宅子。”
於子洋率先行禮:“伯父好!”
慕容雲和其他人也笑著喚了一聲,彎腰行禮,一副對尊敬的長輩的神情。
金鼎擠出笑容,“你們是公子的客人,我讓下人好好帶你們參觀一番。”
他們跟著兩個帶頭的家丁走了。金鼎看了他們歡快的背影好一會。
上官玄:“你向來不茍言笑,從未見過你對誰有笑意。”
金鼎:“隻是冇想到他們對我也如此恭敬,我說到底是個下人”
兩人來到前院,上官玄泡了茶水,不緊不慢動作嫻熟。他眉長入鬢,星眸深邃,氣質硬朗,近看又帶著儒雅書生氣,即使不笑也讓人感到溫潤。
垂花門那頭傳來一陣歡聲笑語,他不由擡頭瞧了眼,慕容雲背影頎長,玉冠豎起,唯有白嫩的耳朵露出。
金鼎:“江南傳信,公子救了一個美人,是您的心上人嗎?”
上官玄垂眸,倒了一杯茶給他:“嗯。”
金鼎坐下,“公子雄心還冇施展……”
上官玄:“她救了我的命,父親你說過,人有軟肋便會變得軟弱。我曾經說過,我經常感到疲憊,經常懷疑前行道路是否正確。
但她在我身邊,我可以心無旁騖。”
金鼎喝完這一口茶,起身退下,“公子仍未放棄,即可。”
人影已去,上官玄手指捏著茶杯,表情漸冷。
“上官!”於子洋激動走來,“你家圍著一個園林,剛看到有野兔!肯定有草藥、野味,回頭抓過來賣了還能補貼家用。”
阿早:“誰抓?”
於子洋:“誰抓誰分大頭。”
阿早:“那我也去幫忙。”
宋奇搖搖頭,偷偷走到慕容身邊:“你帶回來一個精打細算的生意人,還有一個活蹦亂跳的猴子。”
慕容雲晃了晃髮尾:“這不正好,同老實憨厚的你組成三人,一起做八卦生意。”
他們各自挑了院子住下,於子洋拉著阿早阿午住西院,宋奇住北院,慕容雲住南院,上官玄住東院。
於子洋攬著阿早的肩膀:“雖說慕容答應包吃包住,但日常開銷都是上官、慕容兩人承擔,我們多少得分攤點。
抓野味、采草藥的銀子我倆一人一半分,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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