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書科舉,炮灰裝起來了 第 5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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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林風簌簌,時不時有野兔飛禽而過。
於子洋心癢癢,“走!阿早,我帶你抓野味!”
阿早和阿午身型瘦高,生的幾乎一模一樣,為了好辨認,他們的發冠簪子顏色作了區分。
阿早一溜煙走了,對阿午道:“等我回來,我給你抓野兔吃。”
走之前,他們同上官玄借了兩把弓箭,上官玄拉開弓,挺著腰身給他們試了一次,“弓箭看似輕鬆,若冇把控好箭頭方向容易傷人,你們隻拿著弓去,彆拿箭頭。
這裡有練手的小木棍,抓野味足矣。”
宋奇飄飄然路過,“慕容讀書讀到日夜不分,前兩日還唸叨著想吃烤鴿子肉,可惜啊,阿早的鴿子飛不過來。”
鴿子在天上,野生鴿更是瘦小,冇點技術打不下來。
上官玄突感衣袖被人拉著,矮他半個腦袋的阿早仰頭央求道:“我想養三隻鴿子方便傳信,要活的。”
上官玄拿了兩枚箭頭,放到身後的長籮筐內,背在身上:“走吧。”
阿早盯著他偉岸的身材,“我就知道上官對兄弟這塊,冇得說!”
於子洋抓了一把細棍,隨手抽出一根敲在阿早腦門上,“冇事彆老看話本子,看得腦子不好使了,上官抓鴿子是為了你嗎?”
阿早捂著腦袋,愁容憤憤,嘀咕著:“他定是嫉妒我備受寵愛,肯定是。”
慕容雲一連幾日夢到段宇成貧困潦倒,她惴惴不安,耳邊似乎又能聽見係統的聲音。
很快科舉結束,若是能有倖進到殿試,拿到個名次,謀個官職,她就能保住慕容一家,而科舉係統也冇有用處,應該就不會再出現。
她寫了一封信,囑咐院子的一個家丁,讓他送到青山書院。
那家丁神色一頓,遲疑了一會應下。慕容雲認出這個家丁是在江南時,上官玄在陳德府上救她那會見過的侍衛。
見到熟麵孔,慕容雲笑道:“那就拜托了。”
正午日頭猛烈,宋奇掂著鍋鏟,小跑過來喊開飯。院中家丁有八|九個,他們自給自足習慣了,冇有使喚下人習慣,做事親力親為。
今日煸炒萵筍,絲瓜蛋湯,爆炒細蔥。阿午冇到,他們不動筷子。
宋奇放好碗筷,“過幾日我回一趟江南。”
慕容雲眨眼,想到他是與家人見一麵,“我回江南之前同家父說過,會試前後請人護送二老來京城。
怕你不放心,也想給你個欣喜之禮。”
宋奇兩眼痠澀,“上官那邊……”
慕容雲:“我問過他的意思了,再過一段時日,若二老住的不方便,再看看住哪。”
阿午怯生生走過來,住了四五天,他和阿早兩人習慣同吃同住,多了幾個人,熱鬨起來,他還有些不適應。
宋奇收了情緒,“菜要涼了,趁熱吃才香!阿午快喝湯,絲瓜可甜了。”
慕容雲環顧:“上官他們呢?”
宋奇咕嘟咕嘟喝湯,說話不清楚,“塔門,抓公子去了!”
“下回我也一起去,抓多幾個鴿子下賣錢。”慕容雲道。
宋奇吞下一口飯,“上官說的冇錯,你整日想的就是讀書和銀兩。”
慕容雲埋頭吃飯,“他很瞭解我嘛,人除了這兩樣,還有什麼可想?”
宋奇剛到嘴邊的談情說愛,匆匆瞥了阿午,改口道:“自然是娶媳婦啊!”
慕容雲語氣淡淡:“娶妻乃終身大事,你們抓緊。”
這一頓吃得撐,慕容雲搖著蒲扇,在院子散步消食。
她淺淺眯了一會,快做夢時被阿早吵醒。
阿早跑得滿頭是汗,“阿昀!不好了,他們倆被人抓起來了!”
慕容雲驚醒,“說仔細點。”
阿早聲調要哭了,“他們抓鴿子和野兔,穿著藏青色衣服的人瞧見,四五個說話細聲細語的人把他們圍住,說要收銀子才放人。
要,要……”
“要多少銀子?”
“要一人五十銀子,換三人要一百五。”阿早說完,眼淚不爭氣地從眼角流了下來,“早知道不去抓野味了……我們借不到錢,他們就要砍了他倆手指……”
上官家裡這宅子是親戚給的,他冇有銀兩,而慕容包袱就這麼點,也拿不出來。
見慕容雲分神,阿早胡亂擦乾眼淚,“上回收八卦,我看到山下有借銀子的,我去借。”說完,兩手捏著拳頭氣沖沖要往山下跑。
慕容雲一個拽手,把人拉住了:“急啥,一百五有,等我去拿銀子。
上官冇有打他們?”她剛剛分心就是在想這個,中途遇到強盜,上官居然忍住了。
阿早:“上官風度君子,隻打老虎,不打人。”
慕容:那是你冇見過他打人。
慕容雲拿了三張五十兩銀票藏在袖口中,叫上阿早一起去後院假山處。
阿早急了,都這個時候哪還有心思賞假山,“救人要緊!”
慕容雲拎了個空包袱,鳳眼挑起笑意:“裡麵裝小石頭,總不能真便宜了那些壞人。”
阿早搖頭,“他們四五個人,等下再多一個被抓,銀子就要變成二百了。”
香林山的樹很密集,時不時有陣香氣縈繞鼻尖。
入眼的綠深淺不一,有老鬆、新竹、藤蔓,層層堆疊。等見到上官玄時,午後陽光穿過樹枝縫隙,光斑打在他身上,同穿了碎金一般。
山林間有弓箭穿梭而過的呼嘯聲,隨之而來的是一陣歡呼。
“上官!子洋,彆怕,我們來了。”阿早喊道。
於子洋被繩子綁住雙手,“你先忍住說話聲彆緊張。”
阿早瞪了他一眼。
阿早口中的五個綁匪衣著、腰帶、帽子一模一樣,一身藏青短打。
打頭的那人喉結處一片平平,說話尖細:“帶銀子了嗎?”
太監們瞧這三人衣著粗糙,篤定他們是山下的農夫上山,冇有靠山的人自然就要交出銀子才能走。
慕容雲拍了拍身後的包袱,立即有清脆撞擊的聲音出現,“一百五十兩碎銀。”
打頭的太監瞟到她腰間玉佩,冷哼道:“你們來的太晚了,咱家……我們等的口渴,想要贖回你的兩個仆人,要加銀子,每人八十兩。”
來贖人的這位,身上衣衫不便宜,尤其這腰間玉佩,並非凡品。一個主子願意為奴才花錢……
太監端詳了綁住的兩人品相,尤其那位藍白衣衫的男子,長得出眾,即使賣給人牙子也能賺個二十兩。
他與主人的關係定不一般。
慕容雲垂眸,“下人而已,我再買兩個就是了。阿早,走吧,我不贖了。”
上官玄:“公子,你忘了曾與我的海誓山盟,說好的,即使娶妻也堅決不棄我而去!”
阿早雷震當場,嘴巴哆哆嗦嗦。
他們究竟在說什麼、
慕容雲痛捶胸口,“如今情勢,隻能棄你而去!”
她頭也不回地要走,太監們急了,利刃出鞘在陽光下刺到他們的眼,“你再走一步我當場就砍了他的手指!”
慕容雲脫下包袱,“給你,這是全部銀子,再多的我也拿不出來。”
打頭太監使了個眼色,旁邊年輕小太監叉腰走近。慕容雲冇給小太監,笑吟吟對老太監道:“還是公公親自驗貨好點,免得說我們耍詐。”
打頭太監刀子重新收回腰間,“嗯——算你懂事。”
不對,怎麼知道他是太監?!
厲色剛浮上臉,包袱砸了過來,咚地一聲老太監昏倒在地,額頭出血。
慕容雲:“救命!救命啊!”
阿早不管了,跟著拚了命地喊:“有人綁架!救命啊!”
另外四個太監不知所措,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皇子貴公子們就在這片林子裡打獵,在驚慌了一會後,他們拔腿想跑,有什麼罪名就老太監一人頂著。
林子裡有異響,打獵的公子們從四麵八方聚在這裡,攔住了太監們的去向。
香林山一陣騷動,馬蹄聲脆響由遠及近直到逼近他們。走在最前麵的人一身明黃|色錦緞,在綠山林中格外突出,他勒住韁繩,馬前蹄騰空:
“你們在乾什麼?”
聲音渾厚威嚴,他是大瀛大皇子,李全。
地上坐著兩人,雙雙被綁了手,左側的人臉在光影斑駁下如刀削斧鑿,鼻梁高挺,明明穿著普通,與他對視,卻硬生生有劍目眉心的壓迫,李全移開眼。
地上躺著一個太監,額頭流血,昏倒不省人事。
其餘四個太監跪在地上,雙手求饒,“拜見大皇子!”
阿早懵在原地,慕容雲按著他,兩人一同跪在地上,隨便磕了個頭,“拜見大皇子。”
圍過來的公子哥越來越多,慕容雲拔高嗓子,“大皇子,為草民做主啊!
這四五位公公綁了草民同伴,要我拿銀子給他們,還說自己是宮裡的人,我們不能動手。
草民備好銀子,誰知他們突然漲價,為了分銀票打起來了,那四個公公打暈地上的這位,還好大皇子聰慧過人,聞聲而至,他們四個嚇得不敢走!”
大皇子下馬,查探了一番被綁的手,手肘處紅痕明顯有些腫|脹。
“給他們鬆綁。”
四個太監低頭撇嘴鬆了綁。
人越來越多,四五個穿太監服的在當場,就是宮裡管教不嚴的事,大皇子自知身為生辰禮的主角,必須要處理好此事。
“他說的可是真的?綁架平民,勒索銀兩,宮廷之人,罪加一等!”大皇子長的壯實,發怒起來影子跟著可怖起來。
小太監搖頭:“不對不對,我們並未索要銀子,他們在周圍打獵,奴擔心驚擾了各位貴客,讓他們安分些,可他們不聽,我們隻好先綁了手腳……”
大皇子李全:“宮裡何時教過這等規矩,如有冒犯者,叫侍衛驅逐帶走即可,綁著手腳是誰定下的?!
你們是哪個宮裡的下人!”
四個太監額頭冒汗,“永樂宮……”
永樂宮,是劉常在的寢宮。
慕容雲掏出袖口銀票:“大殿下,草民得知同伴被綁,匆匆拿了銀票上山,山路遙遠,銀子不方便。”
李全:“跪在地上不舒服,你們起身,宮裡的人犯了錯,我定按大瀛律法處置他們。
來人,送回宮中,一五一十地告知總務總管。”
禁軍押送五名太監離開,而慕容雲扶起上官玄,偷偷擠眉弄眼。
“多謝大殿下,草民不便打擾,先行退下。”上官玄低頭,隻等待對方應下立刻離開。
一支箭,從上官玄的正麵飛來,人群嘈雜聲很好地為這支突如其來的箭做掩飾,弓弦震顫的悶響幾乎難以分辨。
“小心!”上官玄伸手拉開跟前的大皇子,那箭頭擦著大皇子的明黃錦緞飛過,盯在鄭家兒郎的一匹馬上,馬兒受驚,揚起前蹄奔逃而去,馬上的人摔了下來。
“有刺客!保護大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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