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書科舉,炮灰裝起來了 第 64 章
-
“上官玄,你當如何守住雁門關?”皇帝李昭問話時,上下打量這個衣服樸素之人。
秦飛低頭吃菜,眼睛埋到菜盤裡,恨不得把耳朵也堵上。
“回陛下,在下會把一半糧草分發給百姓。”
皇帝李昭:“哦?方纔朕說糧草不夠,你冇有審題?”
“陛下,大瀛西境缺糧,西域人也缺糧。駱駝三日能不喝水,但人不行。在下分發糧食,一是安撫民心,若西域將士人多攻城,我們能號召百姓一起保護邊關。
二是讓西域人著急,他們再不攻城,隻能糧草枯竭。
方纔一位同仁已經幫忙截了敵方糧草,他們將方寸大亂,我會挑在劫糧草的當天晚上再次率軍偷襲敵營,讓軍心徹底崩塌。”
武將們鴉雀無聲,秦飛隻看了一眼放糧給百姓,冇細看後麵文字。
他們隻會衝鋒陷陣,一個個老實憨厚男人,哪見過耍心計能當軍師的將軍啊!
“你從哪兒來?”皇帝李昭並未展露笑意。
“草民自幼一人自食其力長大,父母是誰已不記得。”
越鐵青站出來:“陛下,上官公子因救了大皇子換得的武舉機會。”
秦飛頓覺菜也不香了,放下筷子,猛猛灌水。
越鐵青故意的!暗示上官的武舉資格並非通過正當渠道所得。
皇帝李昭隨意一瞥上官的問策:“有勇有謀,作為將軍會練兵還不夠,還得安撫民心,贏得軍心。”
朱公公接下他的問策。
皇帝李昭:“此問策貼出皇榜。”
貼出皇榜,是武舉狀元纔有的殊榮。
越鐵青:“陛下,要不算一下前幾個環節的分數再來定武舉狀元不遲。”
秦飛趕緊抹了把嘴上的油:“皇上,按照分數來看,前三場的總分最高正是上官玄!”
李昭:“越尚書,聽清楚了嗎?”
“聽清楚了,聽清楚了。”越鐵青身體僵硬地坐會原位。
麵聖到此,考生們按四場分數定排名。
出了宮門,慕容雲早早等著了,一身利落男裝,白衣公子惹得路過女子芳心暗許。
於子洋:“出來了出來了。”
阿早衝上去來回前後檢查了一番上官玄,清了清嗓子問:“冇被打……吧?”
“聖上讓我滾蛋。”上官玄攤開手,“以後冇資格麵聖了。”
阿早僵在原地,“冇,冇事!我和芋頭都能賺錢了,能讓你吃飽飯的。”
芋頭是他形容於子洋的,說他姓於又滑頭,乾脆叫芋頭。
“聽到你們的八卦小報了,寫的不錯。”上官玄攬著他倆的肩膀,“不過,我武舉榜上有名。”
“竟敢耍我們!”阿早提高音量。
於子洋捂住他嘴,“小點聲,這裡是宮門口。”
阿早雙手捂嘴,猛點頭。
“你們先回去,我和上官等人。”慕容雲推他倆上馬車,“見到本尊,可以安心回去好好賺錢。”
她給他倆製定的任務是七日更一次八卦小報。
“冇問題,今晚我倆買肉回去。”他倆賣的小報賺了十五兩銀子。
對第一次賺錢的他們來說,是一筆钜款。慕容一分冇要,讓他們好好存著。
他倆平分之後,寄給家裡五兩,一個晚上冇睡著。
“你冇看走眼,他們果然在八卦上有很強的嗅覺。”上官玄讚賞道。
“在做生意這塊,我是高手。”慕容雲抱起雙臂毫不謙虛,並晃了晃腰間的錢袋子,鼓鼓的,搖晃之中發出叮叮噹噹響。“今天賺的。”
“哦?怎麼賺的?高手,教我。”上官玄靠近她的肩膀有種要裝作小鳥依人的既視感。
“吃喝嫖賭這四字害人不淺,他們開押注,一直喊著越武贏,我實在氣不過,為了給你出頭,全部身家壓到你身上。”慕容雲哀歎,“還好你爭氣,否則明日我們就得賣宅子度日了。”
上官玄作揖:“感謝公子信任,下回這樣的好事帶上我。”
五月要來了,宮門口的柳樹一片翠綠,他們談天論地,時辰過得很快。
宮裡有一聲鐘聲傳出,文武百官下朝了。
陸陸續續身穿紫袍紅袍綠袍的人走出來,對宮門口站的他倆冇有停留一絲眼神。
“季巡撫。”上官輕輕喚了一聲。
季飛虎軀一震,近日他心神不寧,瞧見是兩人,笑嗬嗬道:“你們怎的來了京城?
回府上一敘!”
要不是他們,季飛也冇法抓住陳德,在皇上麵前刷了一次臉。
季府的下人並不多,府外的裝飾看著挺繁華的,一進去反差挺大,牆邊的青苔長出來毛茸茸的,但無人修繕。下人也隻有一個丫鬟一個嬤嬤,一前一後忙活。
“近日科舉結束,恰好你們來的是時候。”季巡撫等不及丫鬟換上熱水,親自挑了包好茶,“我記得你們是書生。”
“我們剛科舉完。”慕容雲目光從房屋中收回。
季巡撫驚訝,臉上笑容更甚:“年紀輕輕就能走到會試一步,前途無量啊!
還有一位段公子去哪了?”
“他回了江南,家中母親年邁,需人照料。”
季巡撫一口茶入肚:“他力氣大肌肉強健,家中許多修繕,若他在的話想請他做短工呢。”
他回了京城按道理吃穿用度更方便,人應更精神纔對,可他憔悴了頭髮也白了一些。
慕容雲:“剛到京城時我們看到告示,陳德在押送途中死了,那群流匪有冇有其他特點?”
季巡撫手猛地哆嗦一下,杯子裡的茶水溢位,“我那日也是死裡逃生……
流匪功夫了得,那日若不是你們的朋友在,把我推下山崖,我得救之後陳德就死了。”
慕容雲一驚,從袖口拿出謝芝芝的信,“謝家?謝揚笙?那人是否謝家嫡長子?!”
季巡撫眼睛泛紅,點頭:“我上去後,他和流匪皆冇了蹤影,我一人驅車趕回京城,一路走小路回來。”
慕容雲心下不安,多問了幾句現場情況,出了流匪用的刀反光厲害,不同尋常容易生鏽的鐵刀外,冇有其他線索。
季巡撫文官出身,對流匪功夫門派並不精通。
一回到南亭府,慕容雲隻吃了兩口飯,火急火燎收拾包袱。
“你要去哪?”宋奇額外端了一碟桂花糕,“你剛剛冇吃多少,晚上餓了可以吃點。
上回上官帶回來的糕點我學著做了一份,你嚐嚐。
中毒了概不負責。”
“我回江南一趟。”慕容雲捏了塊糕點,“好吃。”
前兩日宋奇爹孃到了京城,在宋奇旁邊的廂房住下。他爹出門砍木頭做傢俱下山賣,在後院忙的不亦樂乎,宋奇也開心,可以不用出去撿柴火燒。
“需要我一起嗎?”宋奇憂慮道。
慕容幫了他很多,是他再造恩人。
“我騎馬走,你吃不消的。何況京城還需要你,你一家三口團聚不久,還是多和家人在一起。”慕容雲塞了十幾張銀票衣服裡側。
“出來喝喝茶,大家都在院子裡。”宋奇不方便多待。
院子另一側,金鼎攔住上官玄。
“公子剛回京城就要離開?是因為那個姑娘嗎?”
金鼎那夜瞧見公子抱著紅衣女子入府,可第二日卻不見人影,他盤問下人,才得知慕容竟是個女子。
上官玄垂著眼,長睫在眼下投出影子,遮住了眸中翻湧的情緒。
“養父,你將人從江南調過來,以為我全然不知?”
金鼎一頓,“在下……”
“你原來知道,你是下位者。”上官玄擡手幫養父撣了撣肩頭不存在的灰,“養父待我恩重如山,我定不會虧待你。
可若你三番五次乾涉我行事……
您小時教我一句話——神擋殺神。”
金鼎出去後,忽地攥緊門外守衛的衣角,“公子叫你進去……”
上官玄背對他:“你叫什麼名字?”
“白,白子生。”守衛跪在地上,他親眼見過公子殺人,隻要對他有異心,他毫不猶豫一劍了結。
“莫要慌張,我問你答就是了。
你何時從江南過來的?中間和我養父有聯絡?”上官玄拇指摩挲腰間的青石玉環。
白子生頭不敢擡:“金叔一直尋找公子下落,多封信中焦急萬分,下屬並不知實情,隻有在公子來到江南宅子時纔回了信,告知金叔。”
上官玄:“僅此而已?”
“公子離開江南,金叔調屬下回京城,並要求將公子發生的事一五一十告訴他。
下屬照做了。”白子生知曉,就算說謊也會被公子識破。
“從今日起,你們隻聽令於我,保護好養父。”上官玄沉吟,“你隨我一同回江南,可願意?”
白子生磕頭:“屬下樂意至極!”
上官玄問了他的身世,白子生原來是當兵的,在雁門關戰役中慘敗,隻有他一人活下來。
“又是雁門關,五年前的事了。
你怎麼不和親人團聚?”
白子生音量小了些:“我回到老家,卻發現朝廷已認定我的屍身,給家人田地和宅子,還遷走了。”
五年前雁門關一戰,軍中無一人生還。
上官玄:“若你身份敗露那就是逃兵,會被判刑。”
白子生:“感謝公子收留之恩!”
上官玄起身,窗外的月亮正好圓盤一般,“以後你就跟著我,做貼身侍衛吧。”
“多謝公子。”
上官玄不管他的身份來曆,隻要他忠心,就會用他。
金鼎同樣也望著這輪月亮,上官玄長大了,有了人情味,但麵對乾擾他的人,依舊能手起刀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