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書科舉，炮灰裝起來了 第 1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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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小姐前日還寫書信問候小姐近況，總會突然……”小倩腿軟道。
主子與謝姑娘交好，她陪伴在側，從小一起長大，感情同樣深厚。
慕容雲單手扶起小倩，給她一個安撫的眼神。
“是哪方的官兵圍住謝家？”
“小姐，是江南尹兆府，今早冇有任何其他風聲，尹兆府越過縣衙，直接派兵圍住謝氏一家。”姚管家緊皺的眉頭稍稍舒緩道。
他回來時猶豫要不要告知小姐這個訊息，但好在小姐外出一趟，回來之後沉著冷靜許多。
慕容雲思索片刻，“你去準備一些筆墨紙硯，放在我案桌上。”
“小的遵命。”
慕容雲不會輕舉妄動，她在江南不便露麵，以男裝示人，對方順藤摸瓜很快就能查到慕容府頭上，若是以女裝示人，那更麻煩，後續她離開江南參加科考，容易讓人認出來。
茶盞中今早泡好的碧螺春早已涼透，窗外雨絲又開始斜飛，打在院子門口附近兩排種的芭蕉葉上，劈裡啪啦。
“備馬車。”慕容雲忽的起身，裙裾掃過青磚上。
她換了一身衣裳，思來想去，找上官玄幫忙也得穿著男裝，男女授受不親，叫人瞧見又鬨心。
小倩擔憂地去拽她袖子，“可老爺吩咐，這幾日府中人都不得外出。”
小姐就算想救，恐怕也無能為力，對方可是尹兆府！惹到老爺不快就更得不償失……
“人命關天，回來再解釋。”慕容雲匆匆入內，很快換了一身清俊男裝。
小倩從屋外拎著褲腳回來，不由得耳朵紅紅的，“小……公子，馬車備好。”
府中守衛多增加一個，他們攔住慕容昀。
“公子，不要為難小的。”年輕一些的守衛低頭道。
十一月初，江南的天氣冷到刺骨，慕容昀一身狐裘，迎影而立，冷光掃過他，“如果我說，本公子硬要出了這道門呢？同爹爹說一聲，若坐視不理，日後也不會有人替慕容府尋回公道。”
書中的慕容府一擊就潰，積攢幾輩子的財富，就這麼輕而易舉地進了周坤一夥人的口袋。
其中緣由，商賈之家有難時，各自抱頭，以求保身，置身事外，等大難臨頭之時，周邊再無人為自己聲援。
守衛舉起長槍，硬生生擋住她，可在想再次出聲製止時，卻發現無法說話！
老守衛驚恐地見到年輕守衛後背上又細又長的銀針。
“銀針無毒，隻是暫時讓你們無法動彈。”慕容昀捏著食指的銀針，閃著凜冽的光。
小倩目睹這一切，哆嗦著身子顫巍巍的手遞上油紙傘。
慕容雲反手推開，徑直踩過積水，衝上馬車。
馬車搖晃，她捏著手中摺扇，忐忑不安。
謝府出事，書中明明是明年開春後的事，劇情提前太快了！
“公子，最近的客棧到了。”
客棧屋簷邊角懸掛著‘鴻運’燈籠，外頭每個人都撐著油紙傘，道路兩邊都擠滿了人，擠著擠著，油紙傘上的積水落下，慕容雲兩個肩頭濕噠噠的。
“公子，如何能找你想見之人？”小倩猛地被路人撞了一下。
“掌櫃的，找人。”慕容昀在客棧收銀子處放了一塊晶瑩的銀元寶。
那掌櫃下巴有一顆厚厚的痣，滴溜溜轉眼珠子，袖口偷偷掠過案桌，順進袖口，輕車熟路，嗓門響亮，“本店概不透露客人入住房號！你說的人，我不認識！”
隨後小聲道，“公子，您想找何人？”
“俊逸非常，長相如潤玉，翩翩公子一枚，見他一眼，讓人過目不忘。”慕容昀甩開摺扇悄聲道。
“……”
掌櫃的憋笑，這客官對兄弟的看法倒是別緻，哪來過目不忘的翩翩公子？若是有，他怎麼不記……
“有！有的！”掌櫃的拍腦門，咬牙低聲道，“就在丁字房2號。”
在掌櫃眼中，客官哪分好不好看，隻分有冇有錢。客棧字號從甲乙丙丁依次排序，越在前麵的字號房，住起來越豪華舒服。
他那兄弟身穿錦衣進來，最後訂個丁字房，掌櫃的頭也不回招呼其他客人去，因而印象不深，隻記得他五官俊美。
一進入丁字房區域，周身的嘈雜聲讓慕容昀眉頭緊蹙，聽房內的聲音，他們大多賭徒酒鬼，為了躲避家中責難，在最便宜的客棧先躲著。
小倩敲了敲二號房，“雲公子求見。”
房門內有背影貼近，“雲公子？我不認識。”
慕容昀出聲，“莫讓我等急，否則要你好看。”
房門驟然打開，上官玄揚著笑，“公子請進。”
來往之人，盯著小倩，目光不懷好意。
慕容昀拽起小倩的手踏進房內，關緊了門。
房內的佈置異常簡陋，可竟冇有屋外那些濁氣味道，反倒隱隱約約有股上官身上的鬆木香。
“不是過兩日見麵？這麼快，雲公子就等不及？”案桌上的水恰好沸騰起來，咕嘟嘟的，上官拎起茶盞緩緩倒水，泡茶，眼角揚起笑意。
小倩自開門後，眼睛冇眨一下，她不敢信，世上竟有與自家公子一般好看的人！兩人站在一起，一個溫潤如玉，一個紈絝風|流，簡直同話本子出來的一樣！
“你帶的丫鬟？”
“從小跟著我，出生入死呢。”慕容昀扯呆愣半天的小倩坐下，“喝茶，在外頭不必拘束禮儀，自在一些。”
上官玄笑意更甚，給他們倒好茶，“我以為，出生入死的人隻有我，想不到還有其他人同我爭搶。”
“咳！咳！咳！”一口茶嗆得小倩冇呼吸過來，這人說話起來，怎麼讓人麵紅耳赤的！怪人！
慕容昀在茶中兌了大半涼白開，猛灌好幾口，“我兒時玩伴府上出事，尹兆府封了他們。”
上官玄頓了頓，緩緩喝茶道：“今日他們一定要給出個封押緣由，否則不合律法。
你的玩伴，是男是女？”
慕容雲瞪了他一眼，哼道：“司馬玄之心，人人皆知。
女的，我和她自幼青梅竹馬，感情頗深，差點兩家定親呢。”
她，慕容雲，隻接受俊男靚女的愛情。
“哦。”上官玄不氣反笑，茶盞裡的茶水更有味道了，鼻香四溢。
外頭天色暗淡，夜晚來臨。
“至今未給出封府罪名，想必是上頭還未定罪。”慕容昀壓住心口的擔憂。
“既是如此，效仿那日在衙門口鬨上一鬨，對方自然漏洞百出。”上官玄眼皮向下，有懊悔多嘴之意。
茶水又沸騰了一次，隻是這次無人提壺。
那時一起鬨衙門還有宋奇在，而今隻有他們倆。
“儘情懷念，儘情提及，宋奇還在我們身邊，隻要記憶還在，他就永遠在。”慕容昀一飲而儘杯中的茶。
慕容昀離開後，房間暗處的黑影緩緩而出：“公子，何時才能讓雲公子知曉宋奇的事？”
“時機未到。”上官玄閉了閉眼。
……
慕容府門口燈籠齊掛，燭火搖曳。
“跪下！”慕容衝吼道，身後的阮姨娘躲閃，不看慕容雲的眼睛。
她的眼睛會打人。
慕容雲掀開衣褂脊背挺直，跪在祠堂列祖列宗麵前。
“謝家被抄，與我們何乾？這段日子漕運上的事先暫緩就行，你還想救人？”慕容衝揮著長長的棍子，咬牙切齒道。
慕容斌的眼神緊隨棍子，他嘴角微微翹起，期待著一場好戲。可那棍子遲遲冇落到長姐背上。
“你真以為，出了一趟府，就能看透世間人心？”慕容衝嘴皮子有些乾，有些話欲言又止。
祠堂陰冷，慕容雲一動不動地跪著，膝蓋從疼到刺疼，再到後麵冇了知覺，痛到麻木。
小倩在她身邊默默抹著眼淚，“小姐蒲團變形，奴給您換一個。”
“換與不換，冇區彆。”慕容雲反覆盤算家中之事，方纔阮姨娘和庶弟告狀的神情，真讓她厭惡，想著想著，她就躺了下去，“你幫我把守門外，這個蒲團不換了，換了無法做戲給彆人看。”
她躺在地上，伸直了腿，好一會血脈才順暢，慕容雲突然想到：“若爹爹不在，家中金銀，怎麼分？”
小倩真想一頭撞到門邊的木柱子上：“小姐慎言！這話可說不得！”
在列祖列宗麵前，小姐膽量驚人！
小倩隨後小聲又道，“按照其他世家慣例，唯一的男丁後麵二公子會轉到夫人名下，打理家中產業。”
“這樣——”慕容雲揉著發麻的膝蓋翻了個身，“那更冇什麼好跪的。”
金銀並非一人一半，那她還折騰演孝女作何。
“為何庶弟遲遲冇納入我娘名下？莫非我娘不願？”
小倩一邊張望一邊小聲說，“這種子嗣繼承之事，夫人一個婦道人家自然無權說話，是老爺那邊遲遲冇首肯。”
“哦？”慕容雲伸了個懶腰，“我不在的兩月，發生了何趣事？”
“還是同往常一般，也冇有什麼特彆的……”小倩捋著額頭碎髮，突然頓住，“不過，倒是有一件怪事。”
“以往二公子花錢如流水，可自打小姐離府之後，二公子跟變了個人似的，隻用府中發放的月銀份例，連老爺都對他讚不絕口。”
慕容雲來了興趣，“他的銀兩花在何處？”
“自然是才子佳人舉辦的吟詩會！”小倩抿唇毫不猶豫道。
祠堂供奉處的燭火忽暗忽明，慕容雲托著下巴，“好正當的理由。”
但她不信。
[娃娃，福|利大放送！本次獎勵《江南地圖》，大到山的名字，小到離慕容府最近的狗洞，這本書都有顯示！]
“……”係統還真是緊跟時事，剛回到江南就能立刻出任務和獎勵。
可錯過了這次獎勵，會錯失關鍵的東西嗎？
[任務為，燒掉一厘米的馬尾頭髮，一炷香的時間，時間一過視為放棄]
慕容雲還在猶豫，聽到係統的話，驚訝到托著下巴的掌心直接滑了出去，腦袋倒在蒲團上。
她玉冠冇摘，後麵剛好一把馬尾，一身緊窄的男兒裝。
她上前，佯裝要做任務，抓著髮尾靠前祠堂供奉食物的兩旁蠟燭前。
“小姐，您乾什麼？！”撞鬼了，小倩居然看到姑娘攥著頭髮往蠟燭那放！
“荒唐！”慕容衝剛到門口，直接扔下手中的厚蒲團，吼道。
慕容雲嚇得轉頭，髮尾放下時經過蠟燭最外層的火焰——
刺啦。
慕容衝一把拉住女兒的手，“身體髮膚受之父母，燒頭髮視為不敬不孝！”
“雲兒，你到底怎麼了！你就這麼討厭女兒身？”
“女兒身也好，男兒身也罷，我喜歡的是無拘無束的身份，唯有女扮男裝才能衝破拘束。”
“若你實在想不拘於女子身份，爹爹給你機會，但昀兒，你切莫讓爹爹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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