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書炮灰前妻,我替嫁反派成團寵 108
殺豬分肉
年前,遊青山帶著蕭著和村民們殺了年豬,按照人頭分豬肉,家家戶戶都有。
那兩隻豬還是蕭樂辛辛苦苦養了大半年的,看著它們被摁著宰了,心情複雜。
不過在看到新鮮的豬肉後,興奮的兩眼放光。
江知微特意提前打了招呼,讓他們把豬血和豬大腸各種內臟留下,村裡沒人要那些下水處理過程太複雜,都給了江知微,滿滿一大盆,為此蕭家人還少要了半斤肉。
本怨聲載道的村民們立刻閉嘴了。
排隊領肉時王桂香冷笑著看了眼江知微和蕭樂,“世道真是好上了,連壞分子都能領肉了,大隊長,支書,這還有天理嗎?”
她陰陽怪氣。
蕭樂臉色一變,江知微拍了拍她的肩,笑著上前壓低聲音:“老嫂子,你個殺人犯都能吃上肉,我個壞分子怎麼了?你可彆以為我沒計較,這事就過去了。”
在村民們的視角裡,穿著大紅棉襖的江知微笑眯眯地給王桂香理了理碎發,看上去溫柔親切,可在她手裡的王桂香哆哆嗦嗦,臉色煞白一片,如同見了鬼一樣,當即安靜了。
隻敢在江知微轉身之後,低聲埋怨兩句。
瞅見這一幕,王春花大笑出聲,一巴掌上去,拍在她後背,“老嫂子,你跟一個小姑娘計較什麼,人知微背井離鄉的,根正苗紅,要我說你也積點德吧,不會彆人想想,也替你在牢裡的兒子想想,你說是不是?”
被踩到七寸,周圍人譏笑嘲諷的目光讓她如芒刺背,領了肉灰溜溜離開了。
王春花心裡頭火熱,身上是半新不舊的藍色褂子,一雙手全是凍瘡,大冬天洗衣服洗的,這在村裡沒什麼稀奇,哪個農民手上沒點痕跡。
“知微!晚上你們一家到我們那吃飯吧,平時你們沒少給鐵蛋吃的,多虧你們照顧。”
王春花嘴上不說,其實心裡隱約知道丈夫的事他們插了手,有些話明麵上不好說,而且她也好麵子,從前那樣看不起人一家子,尤其是江知微這個城裡姑娘,不做點什麼,心裡總覺得不得勁,感覺欠人情一樣。
她這個雖然不要臉了一點,可也不是個白眼狼,骨子裡還是有老農民的純樸。
周圍人都驚呆了。
天下紅雨,王春華這個鐵公雞居然拔毛了?還是在領了肉之後邀請蕭家人?
一年就吃一次的肉,她也捨得!
江知微都受寵若驚了,“不用不用,大過年的,哪能上你們家去吃。”
“什麼都彆說了,晚上我做飯,你們必須來,讓你們嘗嘗我的手藝!”
王春花擺手,不容拒絕,接過肉,牽著興奮的孫子孫女便回家做飯了。
“知微姐姐,來家裡吃飯!”
李鐵蛋臉上掛著鼻涕,臉頰紅撲撲的,搓著手哈氣,想到有肉吃,渾身火熱。
江知微還想說些什麼,他們根本不給機會,望著祖孫的背影,欲言又止。
一旁的蕭樂已經汗流浹背了,“嫂子,你做了什麼,能讓她這麼大方?這不是夢吧?”
太嚇人了。
江知微搖頭,也不太理解,姑嫂倆出神時,前頭的人已經因為分肉的事吵起來了。
“我這肉都是瘦肉,憑什麼他肥肉多!”
“就是!我也要豬後腿!”
遊青山是個斯文人,儒雅俊秀,又年輕,對上村裡幾個長輩,倚老賣老,有理也說不清。
手提菜刀埋頭分肉的蕭著臉色沉凝,穿著軍大衣,不發一言,冷眼看著兩個倚老賣老的人像是雞瘟一樣迅速擴散成一片,最後頭站著抽旱煙的李樹苗,心裡門清。
“砰!”
他抬手,稍微一用力,手裡的菜刀陷進案板裡,麵無表情,深邃的黑眸如同深淵,彷彿剁的不是案板,而是他們的脖子。
“吵什麼!?遊支書有家不回,留在這裡給你們分豬肉,豬就這麼多,人人都要肥肉,誰要瘦肉!肉就這麼多,按照比例分好的,少肥肉的多分一兩瘦肉,就是這麼個事!大冬天的,女人孩子都在受凍,誰再囉嗦,屬於他家的肉全剋扣了,平均分給村裡老人。”
說完,蕭著抬眸,轉向李樹苗,“我清楚的看到老支書在拱火,這樣的話,殺雞儆猴,老支書的肉就剋扣了,分給剩下的人,誰還有意見?”
混亂的場麵驟然陷入安靜,雜亂的隊伍迅速變得整齊,乍一眼看去,比部隊的隊伍還要標準。
蕭著不耐煩地抿了抿嘴,埋頭切肉。
涉及分肉大事,剩下的人都老實了,隻有李樹苗一家子受傷,臉色鐵青。
他媳婦王荷花不服氣,紅著臉要衝上去討要說法,讓李樹苗給摁住了,“算了算了,不就二兩肉,咱們家也不差那些。”
他心裡清楚兒子乾的那些好事,瞥了眼老實的村民,心裡諷刺,一群軟骨頭,二兩肉就老實了。
王荷花心裡暗恨,在寒風中紅了眼圈,想到家裡臥床半身不遂的兒子,心裡比臘月的風還要涼。
這都造的什麼孽啊!
臨走之前,忿忿看了眼蕭著和江知微一行人,這群禍害。
江知微饒有趣味的看著蕭著和遊青山,這一文一武一個人唱紅臉一個人唱白臉,還真就吃開了。
有點鬼點子都用在村民身上了。
接下來分肉的過程安然無事,眾目睽睽之下,蕭著沒有徇私,給家裡的全都是瘦肉,這下徹底沒話說了。
不少人看待蕭著的眼神無比感歎,真是狠人,自己家人都不放過,一口油水都不給。
插曲不太愉快,一點不耽誤家家戶戶生火做飯,熬豬油,做年糕,等待大年的到來。
分好肉,遊青山提著他那半斤瘦肉騎著自行車前往縣城火車站。
當了大半年的支書,這塊肉就是他給老父親的孝敬。
……
江知微和蕭樂返回家後,一家子得知要去隔壁李家吃飯的訊息,皆是兩眼一黑。
“鴻門宴,絕對是鴻門宴!”
趙百合預感大事不妙,那王春花可是村裡頭一號女土匪,四五十歲的人,還能挑起二百斤大糞,沒生病的時候鋤起地來虎虎生威,脾氣也是出了名的不好。
蕭著看了眼江知微,輕笑:“去吧,應該沒什麼壞心思,我們帶點禮上門,不占人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