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書炮灰前妻,我替嫁反派成團寵 408
摩擦
夜裡的風像是刀子一樣滾在破棉絮裡,舊襖子四處透風,凍的許老太太渾身發抖。
回到屋裡身體才逐漸回暖,捧著茶缸子暖手,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麻煩你們了,這大晚上的打擾你們休息,怪不好意思的。”
江知微笑容溫和,“沒關係的,鄰居串門常有的事,再說了,我和蕭著平時睡得也晚,倒是嬸子你,來省城還習慣嗎?”
許老太太一頓,笑著道:“好嘞!這飯菜食堂都給做好,廁所還有水衝,要什麼有什麼,比鄉下那地方好多了,到處乾乾淨淨的,怪不得你們年輕人都愛在城裡。”
“習慣就好,您剛來,肯定很多不習慣,有什麼不會的,儘管問我。”
“誒,謝謝你,謝謝你了知微。”
她忙不迭起身道謝,心裡感慨,看著麵前年輕的夫妻倆,“利國能有蕭著這麼好的領導,我這心裡不知道有多感謝,隻希望你們都好好的。”
許老太太心中惆悵,暗自後悔,不應該妥協來城裡照顧兒媳月子的,現在想走也走不了,落人口實,不走又膈應,住在兒子家裡,處處不習慣,老家還有一攤活。
坐著聊了一會兒,沒多久房門被敲響,門外是麵色焦急的許利國,見到客廳的母親才鬆了口氣。
“蕭著,知微,多謝了,這大冷天的,媽,快跟我回去吧,時間不早了。”
許老太太連忙起身跟上,臨走之前連聲道謝,跟著兒子越接近家門心裡越害怕,想到邱悅那張臉,心裡直哆嗦。
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在村裡多凶悍的婆娘都見過,可還沒見過像邱悅這樣的,斯斯文文有文化,發起火來罵人比鄉下張口閉口罵爹喊娘還要嚇人。
許老太太心裡哆嗦,也不敢和兒子說,跟在身後低著頭進屋,沙發上是正在奶孩子的邱悅,冷冷斜睨了母子倆一眼,“回來了?”
冷笑,還知道回來,一把年紀了學小孩子離家出走,也不怕招人笑話。
邱悅閉了閉眼,心中慼慼。
她這是倒了幾輩子血黴,嫁進這麼一個人家,每天受不完的氣,開不完的眼。
深吸一口氣,強忍下沒有發作,“都去睡吧,我哄孩子。”
許老太太聽她說話一驚一乍,忙不迭去廁所洗了手,用肥皂洗了兩遍擦乾淨出來。
“孩子喝完奶給我吧,我帶著,你們晚上好睡覺,孩子半夜餓了我再抱過去,彆打擾你休息,看你也是很累不容易,是媽不對,媽給你道歉。”
許老太太不忍心兒子夾在中間,想到兒媳出了月子還得去工作,在心裡歎了口氣,率先低頭。
邱悅麵色稍緩,轉手把孩子交給她,“講衛生一些,我這也是為你好,臟了什麼病都來。”
叮囑了兩句,她踩著毛鞋進了屋,許利國鬆了口氣,感激地看了眼許老太太連忙跟上。
清冷昏黃的客廳裡,隻剩下身材瘦小乾癟的老太太抱著繈褓裡的孩子。
……
大年初一,睡醒之後江知微便和蕭著回大院了,坐在一起商議蕭樂的婚禮事宜,到酒店試菜,準備喜糖。
蕭著聽著外頭的鞭炮聲,想到自從許利國有孩子之後,吵哄哄的。
“要不你住家裡?過去隔壁吵得很,影響你休息,你畢竟懷著孕,頭幾個月難適應。”
蕭著想到隔壁也是頭疼得很。
江知微搖頭,“還是回去吧。”
金窩銀窩不如自己的狗窩,再忍幾年吧,等商品房推出買上一套彆墅搬出去,一勞永逸。
見此,蕭著也沒再堅持。
初三是回孃家的日子,各家各戶的女婿都陪著回去,大包小包。
蕭著細心準備了茶葉,兩條特供中華,還有茅台,其中一部分都是從蕭建國那順來的。
起床洗漱完的江知微出門,看著桌上的禮品嘖嘖稱奇。
“你昨天這是把爸的儲物櫃都搬空了?”
想到蕭建國對著櫃子懷疑人生,隔天在江家儲物櫃看到這些的表情一度非常想笑。
蕭著側目,“這是媽給我的,爸成天抽煙喝酒,身體都拖垮了,我拒絕不過才收下的。”
江知微拿起一條煙失笑:“那可真是便宜我爸了,我爸每天被我媽盯著,兩天隻能喝一杯,現在煙都是聞一聞,也好,這兩條夠他聞一年的了。”
倆人正說著話,隔壁又吵起來了。
這次不同以往,鄰居們都上來勸架,走廊裡圍了一圈了,好言相勸。
開啟門,便見許家客廳裡的許老太太抹著眼淚。
邱悅在坐月子,她母親和嫂子一大早就來了,聊了一會兒,不知怎的吵起來。
邱母好言相勸:“親家母,不是我說你,上了廁所不洗手抱孩子也就算了,用舊尿布?你這不是來給孩子們添亂的嗎?”
邱家嫂子也是皺著眉,為自家妹妹撐腰:“可不,親家母,做人可不能這樣,我們家邱悅大醫院的護士,多少乾部子弟她沒嫁,偏嫁給你兒子,還給你們生了個大胖小子,你們家要什麼沒什麼,最起碼的尊重要有吧?”
邱家嫂子好聲好氣轉向大夥兒:“我妹妹在坐月子,心裡委屈說了幾句,我這也是讓親家母知道一下,結果她還哭了,像是我們欺負她一樣,真是的。”
她有些晦氣,大過年的哭哭啼啼像什麼樣子。
大夥兒一聽這話,也有些道理,連忙上去好言相勸。
“許嬸子,這年輕人的生活習慣和我們不一樣,這城市和農村也是兩個樣,你得改!”
活了大半輩子的許老太太頭一次遇上這樣的事,好好的一大早都來指責她。
她本就有種寄人籬下小心翼翼的感覺,再看這場麵,內心說不出的恐懼和委屈。
許利國看不下去了,“我媽這不是剛來嗎?慢慢會習慣的,哎呀,一點小事,大過年的,沒必要,媽你先回房間。”
許老太太看向邱家婆媳倆,心裡有怨氣,“說誰不會,有本事你們來照顧,又不照顧,讓我來還說三道四的,我命怎麼這麼苦啊!”
她悲從中來,哭著回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