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書炮灰前妻,我替嫁反派成團寵 009
下鄉
承受父親的暴怒,裴祈安緊咬牙關,額頭青筋繃起,俊美的臉上布滿倔強,“爸,我和江知微不是一路人,我們不合適。”
“不合適?不合適你找誰不行,找她妹妹,這傳出去讓我們家怎麼做人?”
裴師長難以理解兒子的腦迴路,“丟人啊!”
滿臉無奈的裴母上前,看著跪在地上的兒子歎了口氣:“兒子,你三思啊!江秀的人品我和你爸都保持懷疑,她能為了留在城裡,搶姐姐的未婚夫,實名舉報江家,這個人該有多可怕!我和你爸絕不能眼睜睜看著你娶這樣的女人!”
“媽!”
裴祈安猛地抬頭,眼裡滿是紅血絲。
不忍去看他的神情,裴母嘴裡發苦:“趁事情還可以挽回,你去江家道歉,那樣你和江知微的婚事還有餘地!”
“江知微自私自利,江家一家子都不安好心,這樣的人家我裴祈安瞧不上,即使不娶江知微,靠我自己,我一樣可以出人頭地!”
裴祈安站起身,一米八的身高帶著壓迫性,表情堅決:“不是江秀勾引我,是我非她不可,這件事我做的太著急,但是請你們相信我,我會證明給你們看的。”
他身上的堅定與從容無比違和,讓裴家父母震驚。
撂下話,裴祈安開啟房門,牽著江秀的手走出,摁著她一起跪在地上給他們磕了三個頭。
“以後江秀就是你們的兒媳,婚禮的事,還得你們操心,彆人有的,江秀也要有。”
他緊緊抓著江秀的手,倔強執拗,像是對待無價之寶。
裴家父母一口氣沒緩上來,兩眼發黑。
……
離彆的站台,夏子衿淚灑當場,抓著江知微的手不放,眼裡全是心疼,哽咽著:“你從小沒離開過我們身邊,這突然去鄉下,可怎麼辦啊!”
她心裡的愧疚滿的要溢位來。
昨天夏子衿把家裡的存摺和現金都給了江知微,她隻是猶豫了一下便還了回去。
“爸媽,我已經是成年人了,相信我能照顧好自己。”
“哎呀!”
江正業拉開妻子,“你這像什麼話,讓人蕭著看笑話,女兒沒哭,你反倒哭上了,有什麼好哭的,隻是下鄉,又不是上戰場,當年我十幾歲上戰場的時候,把腦袋彆在褲腰帶上!”
他看著江知微,“虎父無犬女,知微一定能行的。”
夏子衿又氣又急,死死瞪著江正業,眼裡滿是責怪,視線挪向一旁的蕭著時,緩和了下來,僵硬的開口:“蕭著,你彆怪我們,小微以後就麻煩你照顧了,請你一定要照顧好她,有什麼急事務必聯係我們。”
說著說著,夏子衿止不住哽咽失態。
一貫清冷疏離的蕭著神色複雜,看了眼身旁的江知微,放輕了聲音:“彆的我不敢說,力所能及的我不會讓知微受一點委屈,將來有機會歡迎你們到村裡來玩。”
情緒崩潰的夏子衿聽到這話,彷彿得到莫大的安慰,含著淚連連點頭,“好,好,謝謝,謝謝你。”
她少見的卑微。
看得江知微心裡泛酸,從未有過這種情緒,一直以第三視角麵對他們,此時此刻,纔有了真實感。
“姐姐,哇——”
被江正業抓著的江明軒再也忍不住,抱著江知微的大腿嚎啕大哭:
“我討厭江秀姐姐,她欺負你,姐姐你彆走,姐姐!!!”
殺豬般的哭嚎傳遍火車站台,臉色漲紅,稚氣五官皺在一起,抱著江知微的大腿哀嚎,頗具喜感。
本處在悲傷裡的江爸江媽陷入沉默,兩人對視了一眼,很有默契的上去,一人一邊將兒子拖了回來,用儘力氣,看上去比過年的豬還要難摁。
“知微,快走,再不走我們摁不住了!”
夏子衿死死抱著兒子,急忙讓江知微他們上車。
提滿行李的蕭著嘴角一抽,轉頭護著江知微擠向人流,幾乎是被人群推著走的。
像是夾心餅乾,各種難言氣味衝向鼻間,吵吵嚷嚷一片喧鬨,江知微頭暈目眩,迷失方向感,腳下踉踉蹌蹌。
關鍵時刻,手腕被一隻有力大手捏住,拉著她朝前走。
“坐好!”
摁著她在窗邊坐下,蕭著收拾行李,保證都在視線範圍內。
隔著車窗,下方是掙紮不停的江明軒,涕淚橫流,江家父母一手一個摁著。
江知微哭笑不得,抬起手衝他們揮了揮。
“姐姐——”
江明軒撕心裂肺。
火車開動,他邁著短腿一路狂奔,惹人注目,身後是黑臉狂追的江正業。
火車上透過車窗看見這一幕的人都忍俊不禁。
“誰家小子這麼彪!”
江知微也跟著笑了,心中百感交集,活了二十多年,頭一次經曆這樣的離彆,心裡流淌著陌生的暖洋,周圍的環境都變得鮮活起來。
蕭著注意著她的情緒,“火車人多眼雜,你包裡有東西收好。”
他側過頭壓低聲音道了句,清冷的氣息湧來,又在一瞬間抽離。
江知微回神,“沒啥貴重東西。”
現金和存摺她都塞了回去,有隨身超市在,比起她,江家更需要這些。
占了人家的身體,江知微沒那臉拿走全家積蓄,而且她單打獨鬥多年,也是有骨氣的人。
唸叨著,江知微隨手拉開抱在懷裡的軍綠色挎包,內層鼓囊囊的,她心裡一個咯噔,有種不好的預感。
手一探,厚厚一疊藍黑色十元麵值大團結,還有零零碎碎的票證,江知微呆愣在原地,神情恍惚。
“怎麼了?”
發覺她的不對,蕭著皺眉。
江知微苦笑,“真是的,到底什麼時候塞進來的。”
不動聲色把錢挪進隨身超市,江知微拉上拉鏈,繼續抱緊懷裡的綠色挎包。
蕭著瞭然,冉冉升起的初陽透過車窗,落在臉上像是打了一層金光,冷硬的麵部輪廓在大自然的除錯下變得柔和有溫度。
“江知微,你也不用太難過,以後有機會回城。”
江知微愣了愣,後知後覺這是安慰的話,神色古怪。
“我沒難過,可以接受。”
他低眸,黑色眼睫根根分明,麵色晦暗不明:“我們沒有領證,所謂的婚約不過是長輩們的玩笑,你完全可以不用放在心上,下鄉之後,對外隻說你是我家親戚的女兒,你未來還有選擇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