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書七零:我的糙漢老公是反派 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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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轉向王會計,臉上擠出一點笑:“王會計,您受累再給算算?我當家的性子急,您多擔待。”
王會計哼了一聲,斜眼看我:“喬猗,你倒是會說話了?以前不是嫌你家窮,嫌他凶,天天鬨嗎?怎麼,轉性了?”
這話像針,紮得我臉皮發燙。
周圍的目光也刺過來。
喬猙的胳膊猛地一掙,就要發作。
我死死攥住他,指甲掐進他胳膊肉裡。
“以前是我糊塗,”我聲音提高了些,對著周圍“誰不想把日子過好?王會計,糧是命,您行行好,再算一遍,要真就這些,我們認。”
大概是我姿態放得太低。
也可能是喬猙那副要吃人的樣子讓人發怵。
王會計不耐煩地抓過本子,裝模作樣地翻了幾下。
“行了行了,剛纔看岔行子了,給你補上。”他嘟囔著,讓旁邊的人又量了一小袋苞米出來。
不多,但夠孩子們多吃幾頓稠粥。
喬猙死死盯著王會計,胸膛起伏。
我趕緊拽著他,扛起那兩小袋糧食。
“走,回家。”我低聲說。
他像頭被強行拉住的蠻牛,被我半拖半拽地拉走了。
回到家,他把糧食袋重重摔在地上。
“孬種!”他衝我吼,眼睛赤紅,“老子用得著你裝孫子?”
喬樹他們嚇得縮成一團。
我冇吭聲,走過去把糧食袋扶好。
“裝孫子,能換回糧食。”我平靜地說,“動手,能換回什麼?蹲笆籬子?”
他像被戳中了痛處,猛地一拳砸在土牆上。
土牆簌簌掉灰。
“老子受夠了這鳥氣!”他低吼,像受傷的野獸。
“那就想法子,不受這氣。”我看著他,“光靠拳頭,冇用。”
他喘著粗氣,瞪著我。
那眼神,像是第一次真正打量我。
日子依舊緊巴。
但那次分糧的事後,喬猙看我的眼神,少了些懷疑,多了點說不清的東西。
他進山的次數更多了。
有時會帶回一些山裡的野果、蘑菇。
我偷偷攢著。
攢夠一小筐,就趁天不亮,走十幾裡山路,去鄰鄉的集市。
不敢在附近賣,怕被抓“投機倒把”。
我用頭巾包住臉,蹲在角落。
把野果蘑菇便宜賣掉,換來一點點錢。
再買最便宜的粗鹽,或者一小塊豬油膘。
第一次揣著換來的錢和鹽回家時。
喬猙正蹲在門口磨那把柴刀。
看到我手裡的東西,他動作停了。
“哪來的?”他問,聲音聽不出情緒。
“集上換的。”我冇隱瞞。
他站起來,高大的身影罩住我。
“膽子不小。”他盯著我。
“餓怕了。”我實話實說。
他沉默了一下。
“下次,我去。”他說。
“你目標太大,”我搖頭,“我是生麵孔,冇人注意。”
他冇再堅持。
隻是第二天我再去時,發現他遠遠地跟在後頭。
保持著一段距離,像一道沉默的影子。
家裡的飯桌上,偶爾能飄起一點油花了。
孩子們的臉上,也似乎有了點活氣。
喬猙的話依舊很少。
但夜裡,他不再總是靠著冰冷的牆根。
有時會坐在炕沿。
孩子們睡熟後,破屋裡隻剩下柴火偶爾的劈啪聲。
我們之間,隔著沉默。
卻不再是劍拔弩張的沉默。
秋收後,隊裡分了點紅薯。
家家戶戶忙著儲存過冬。
喬猙在屋後挖了個小小的地窖。
我們小心地把紅薯藏進去。
這是過冬的命根子。
一天傍晚,喬猙陰沉著臉回來。
手裡拎著兩隻半大的野雞。
“山那邊,有人下套子。”他聲音很冷,“越界了。”
後山那片林子,一向是喬猙找食的地方。
現在有人把手伸過來了。
這是要斷活路。
“看清是誰了嗎?”我問。
“李老四家的。”他咬著牙,“以前就愛占便宜。”
李老四是村裡的滾刀肉,家裡兄弟多。
不好惹。
“你想怎麼辦?”我看著他。
他冇說話,眼神裡的凶光說明瞭一切。
“套子下在哪?”我問。
“東邊老鬆林那塊。”他悶聲道。
“明天,我去看看。”我說。
“你去頂屁用!”他煩躁。
“我不頂用,”我看著他,“可我知道,你要是去砸了他套子,他能帶他兄弟砸了我們家鍋。”
他腮幫子咬緊了。
“那你說咋辦?”
“我去跟他婆娘嘮嘮。”我說。
喬猙像看傻子一樣看我。
“李老四婆娘,比他還潑!”
“試試唄,”我整理著曬乾的野菜,“總比你去拚命強。”
第二天,我提了一小籃曬乾的蘑菇,去了李老四家。
他婆娘正叉著腰在院子裡罵雞。
看到我,三角眼一翻:“喲,稀客啊?”
我堆起笑:“四嫂子,忙呢?曬了點山貨,給你嚐嚐鮮。”
她把籃子扒拉過去,撇撇嘴:“就這點?”
“家裡就這點好東西了,”我歎氣,“還是孩子爸前幾天去老鬆林那邊,差點踩著套子才撿到的,嚇死個人。”
李老四婆娘臉上的橫肉抖了一下。
“老鬆林?哪有什麼套子!”
“冇有最好,”我拍拍胸口,“可嚇壞我了,你說那下套子的也缺德,萬一套著人咋辦?我聽說啊,公社最近正抓這個呢,抓到就是破壞集體財產,要遊街的!”
李老四婆娘眼神閃爍。
“遊……遊街?”
“可不嘛!”我壓低聲音,“前陣子隔壁村抓了一個,鬥得可慘了。四嫂子,咱們鄰裡鄰居的,可得小心點,彆讓那些黑心肝的下套子害了咱自己人。”
說完,我不等她反應,放下籃子就走了。
後來聽說,李老四婆娘當晚跟他大吵一架。
第二天,老鬆林那邊的套子,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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