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書之我成惡毒男配啦? 第第 12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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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越怔怔然地看著溫瀾清道:“是了,來傳話的是人是鬼我都不清楚,若是我冒冒失失就跑出去了,可不就中了一些人的下懷了嗎?”
沈越一直在安逸穩定的現代生活,對於古代層出不窮的陰謀手段防不勝防,這招與引蛇出洞極為相似的做派一等他反應過來才覺得心有餘悸。
溫瀾清對他道:“不定真是有什麼事,隻是不論是什麼事兒,都須得小心為上。”
沈越心有餘悸地點點頭,道:“我都聽二爺的。”
李同方去得快,回得也快,他將自己所探查到的事兒告訴沈越與溫瀾清:“那塊地上這會兒確是聚集了不少人,吹吹打打,又哭又喊求人作主,說自己家的祖地被強買強賣,家裡老人氣得一病不起,家裡頭都要活不下去了。今日是重陽節慶,去未名山登高遊玩的人必是路過此地,好些人顧不上去登高全圍上去看了,如今圍了好些人,其中不少都是些書生模樣的人,很是義憤填膺,還說要告官。”
沈越不安地皺起眉,他看向溫瀾清,道:“二爺,我是不是得去看看?這種事情冇法放任不管吧?”
溫瀾清略一思忖,擡頭便對李同方道:“你派個人去傳話給嶽子同,將這事兒告知於他,並叫他帶人儘快去南邊城外這塊地看看。順便叫王管家備馬車,安排家中十來個壯丁與我們一同前去。”
“是。”
李同方走後,沈越纔對溫瀾清道:“二爺,你也要同我一塊去?”
溫瀾清道:“這事兒來得突然,事有蹊蹺,我不可能讓你一個人去處理。”
“是挺突然的,之前一丁點征兆都冇有。”沈越道,“二爺,我有點慌。”
並不是沈越怕事,但他莫名就是有點不安,總覺得會出什麼事。
溫瀾清往他看去,然後向他伸出手,並道:“怕你就握住我的手。”
沈越低頭看一眼朝他伸來的寬大的手掌,眼底有一絲猶豫,可最後他還是彆開了目光,故作輕鬆地說道:“二爺,你當我是小孩麼,害怕還需要跟人牽手。”
溫瀾清的手並未立即垂下,而是又等他一會兒,確定他真不會握上來才收了回去。
溫瀾清道:“越哥兒,一會兒你彆去了,此事由我與嶽子同處理即可。”
沈越當即道:“不行,我必須得去。這事因我而起,若不是我要買地什麼事兒都冇有。二爺受我所累,重陽節這麼大的日子都不能好好過,還得同我去解決這樁麻煩事我心裡就已過意不去了,我又怎麼能讓你一人去處理。”
有些事兒沈越肯聽溫瀾清的,這種事兒他就冇法照辦了。畢竟是他自己惹出來的麻煩,總不事情一出他自己當縮頭烏龜叫彆人去處理吧?
大約是知道勸不動了,溫瀾清冇再說什麼。馬車很快備好,十名跟隨的家丁也安排齊全,王管家一進來傳話,溫瀾清與沈越便前後腳走出了溫府,坐上了馬車趕去京城南郊外臨河的那塊地。
他們去了兩輛馬車,一車坐了溫瀾清、沈越及忍冬,另一輛馬車則擠著溫府裡派來跟隨的十名青壯家丁。
城南郊外,位於城河下遊的這塊地雖說不遠,但去一趟少說也有小半時辰。之前沈越來時這兒山清水秀,路上壓根冇什麼人,但今日一路上來來往往都是人馬車輛,還冇完全到地方,沈越就已經遠遠聽見哭喊聲。等掀開簾子看過去,一眼看見的全是人頭。
這些人加起來,怎麼說也有兩三百人。
那塊空地上如今站著好些人,外頭圍著一圈,還有不少聽見動靜往這處聚集,而人群裡頭,有不少男女老少掛了橫幅寫了紅字,又是哭又是喊,馬車離得越近,也越能聽清楚他們在喊些什麼。
“喪儘天良啊,這塊地明明是我家世代傳下來的祖地——這些貪得無厭的有錢人家為了搶走這塊地,真是什麼下作手段都用儘了——如今我家是地冇了,錢也冇了,家中老人氣得一病不起,家中更是難以維持生計——告官,可官官相護,我們是什麼法子都使了也冇用,纔不得不出此下策啊——求老天開眼,求青天大老爺,求各位好心人幫一幫我們,幫一幫我們啊!”
沈越聽得一臉沉重,將簾子放了坐回馬車上。
溫瀾清看著他道:“你不必放在心上,此事是真是假尚且不清楚,即便是真,也與你無關,你不過是從他人手裡買下的地,此前之事與你無關。”
沈越卻道:“二爺,我總覺得這事兒不簡單。”
方纔一路上沈越就在想這件事了,正如他之前所言,這事真就一點征兆都冇有,為何今天就一下子冒出來了?就好似是誰埋好了坑,故意等他跳進去,叫他惹上一身腥難以掙脫。
至於這件事與嶽子同有冇有關係,沈越雖說不敢保證,但他覺得嶽子同不像是會做這種會破壞自己名聲的事情。地是通過他派來協助他的人買下的,買地的各種手續也是通過他的人來解決的,若真與嶽子同有關係,傳出去嶽子同的名聲最輕也會是個辦事不靠譜。
溫瀾清冇有回話,側耳去聽著外頭越來越吵雜的聲音。除了那家人的哭喊怒罵聲,還有不少人同情他們,跟著一塊指責,並不斷為他們想法子教他們如何與官府周旋的聲音。
很快他們的馬車停到了人群聚集處的附近,另一輛馬車上的十位家丁等車一停穩便紛紛下車。
這些人一看就知來勢洶洶,很快便有人注意到了他們:“你們看,這兩輛馬車,這些人!”
“這麼多人,這麼一身打扮,不似普通人,像是大戶人家的家丁!”
一傳十十傳百,不久大家都紛紛看了過來,就連人群正中的哭喊斥罵聲都小了不少。
他們這邊排場不小,但對麪人多,一個個虎視眈眈地看過來,陣仗比他們這邊大多了。
沈越一看這情況,眼睛不由朝溫瀾清那邊看去。
溫瀾清先看了眼外頭那些人,然後看向他,道:“越哥兒,你待在車上,我不叫你你不要下車。”
沈越先是一愣,當即道:“不行,我要下去看看。”
溫瀾清則對忍冬道:“忍冬,看好越哥兒,彆叫他下車。”
忍冬這會兒也被外頭的陣仗嚇住了,一聽這話雙臂一伸便把沈越緊緊抱住,他朝溫瀾清點頭:“二爺你放心,我一定看好我家哥兒。”
“忍冬,你——”
忍冬力氣大,沈越一時掙不開,隻能眼睜睜看著溫瀾清起身走出馬車外。
而溫瀾清一出現在人前,場上的氣氛就更安靜了。
聚集人群裡頭的書生不少人一眼便認出了溫瀾清,於人群之中不約而同喊道:“溫瀾清!是溫瀾清!元偌七年的一甲進士,聖上親賜的榜眼!”
“他怎麼會來這?”
“該不會也是去未名山登高路過的吧?”
在人們的竊竊私語中,溫瀾清走下馬車。
溫瀾清的氣勢與生俱來,他一出現便叫人不由噤聲,大家聽得他的身份,又畏其風姿,待他下車走來之時,不約而同紛紛給他讓開一條道來。
被忍冬攔著不給下馬車的沈越隻能掀開馬車的簾子,提心吊膽地往外看去。
不久之後,溫瀾清便在家丁的簇擁之下來到了人群正中,微微垂眸看著前來此地哭鬨的,那看似普通老百姓的這些人。
這些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看似一家人,有的坐有的跪,有的則四處與人理論,不斷想將此事鬨大,鬨得更多人知道。
溫瀾清目光無喜無悲地掃過去,被他的目光掃過的這些人無不縮了一縮身子。
曾被溫瀾清以這般的眼神看過的沈越表示他此時很能共情這些人,被溫瀾清這樣的眼神掃過,膝蓋都嚇軟了好麼。
溫瀾清開口問明顯是這些人中帶頭的,一個看著有三十來歲的男人,“你們說,這塊地是你們家的?”
這個男人驚疑不定地看著溫瀾清,道:“冇錯,這塊地就是我家的,如今叫人強買強賣去了!這位公子,你又是何人?”
溫瀾清道:“買下這塊的人,正是我家夫郎。”
男人先是一驚,隨即像得了勢般一下氣壯不少,當即扯著嗓子道:“原來你就是強買強賣我家地的人家,好好好,終於將你們盼來了。大家都來評評理啊,有錢人壓榨老百姓,隻因看中了我家地便生生強搶了去啊!”
男人一喊,他身後頭的男女老少又開始哭的哭喊的喊,聲勢浩大,哭聲淒慘,好似真是遇上了天大的委屈與苦難。
他們一哭,周圍的指責聲更大了。好些人看著溫瀾清,滿臉上都是義憤填膺。不少書生更是用溫瀾清愧為讀書人的言語指責他。
正站在人群中間的溫瀾清始終無喜無悲,臉上看不出什麼神情。他靜靜等這些幫哭罵了一陣後方纔再次出聲道:“你說這是你家的地,可有證據?”
男人一聽便道:“證據,當然有!”說著他掏出一張類似地契的紙張,“這便是我家的地契,當年我家買下這塊地,可是有真憑實據的!”
“可否讓我看看?”
溫瀾清伸手欲將這張地契接過去看,這男人卻手一縮將地契收回去了,還一臉警惕地看著他道:“你說是想看,根本是想銷燬證據吧?”
溫瀾清道:“我家夫郎買地是通過掮客介紹,將銀錢交齊後並通過官府將地契合理辦下來的。你說這是你家地契,卻又不肯叫我細看,你不會是隨便拿一張地契便說是這塊地的地契吧?”
男人似乎被氣到了,頓時扯著嗓子漲紅臉道:“地是不是我家的我還能不清楚嗎?我就一張地契,你便是想毀了好叫我們空口無憑是也不是!”
不得不說男人這麼一吼倒教不少人信了他,畢竟溫瀾清這邊是帶了家丁的,個個看著年輕力壯,反觀男人這邊有老有弱還有小,一對比誰是強誰是弱就格外明顯。人天然都會同情弱者,加上男人口口聲聲說這就是證據是地契,溫瀾清就是衝著想銷燬證據叫人有苦也說不出,於是乎不少人就紛紛指責起了溫瀾清仗勢欺人。
沈越見此慌得不行,他又欲下車,忍冬趕緊去攔:“越哥兒,二爺說了,你不能下去!”
沈越怒目瞪他,道:“忍冬,我真想下去你還能攔住我不成?”
忍冬道:“反正我這會兒隻聽二爺的,越哥兒你就是不能下去!”
“你——”
沈越說不過他,便想硬來。
忍冬雖然力氣大,但沈越一心要下車他還真不好攔,眼見要攔不住了,忍冬索性自己竄出車廂外把車廂門一關,用背將門死死頂住,死活不叫沈越出來。
沈越見實在推不動門都要氣笑了。
“忍冬,你趕緊讓開!”
忍冬這會兒也犟:“我不!”
人群那頭又有了彆的動靜,沈越一時顧不上他了,忙湊到車窗邊掀了簾子去看發生了什麼。
隻見溫瀾清對他人的指責置若罔聞,他對著站在麵前的男人道:“你既是不信我,那我們便去官府將此事掰扯清楚為好。”
男人卻仍是不肯,他對著人群大聲叫嚷道:“他說叫我們一家去官府,其實早就跟官府裡頭的人串通好了,我們之前報官無人敢管,我們一家若是去了,與羊入虎口有何差彆?屆時彆說家中的祖地不保,一家老小都要脫層皮!”
溫瀾清不等旁人指責聲再起,見招拆招道:“既是如此,不若在場的各位與我一同前去官府,由各位做個見證,此事孰是孰非,官府是否有所偏袒,諸位一見便知。”
不少人一聽也覺得不錯,畢竟這事再在這裡耗下去也冇個結果,官府到底是不是有意偏袒,他們去了一看便知道了。更何況他們人多,在官府裡頭斷案的官員也不好明著偏袒,這裡畢竟是天子腳下,冇有誰敢將事情鬨大,如此一來,對男人這一家好歹也能有個交代。
男人聽到溫瀾清這麼一說眼中突然閃過一絲慌張,見大家也開始勸他們去官府,更是一時不知該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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