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書之我成惡毒男配啦? 第第 13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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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冬雖然也冇去過,但跟彆的丫鬟下人聊天時知道大概位置,溫府又不是大得走一走會迷路的那種,略一找尋就找到了。
蘭息院的院門真被鎖上了,想從門口進去隻能找溫瀾清拿鑰匙開門,彆說他這會兒不在府裡,便是他在,沈越也不會去問他要的。
忍冬對著正盯著院門大鎖的沈越道:“看吧,我說院門鎖著呢進不去,越哥兒你非不信。”
沈越掉頭便往另一邊走去,“去彆處找找,看能不能從院牆上爬進去。”
忍冬一聽愣了一下,“啊?”接著他趕緊追上去,“越哥兒你剛說什麼,你要爬進去?”
忍冬這頭還不信,那邊沈越繞著院牆找了一圈,真叫他找到了個合適攀爬的點。這地方位置偏高比較好翻進去,不過得需要找幾塊墊腳的東西。
沈越於是就帶著忍冬找來了幾塊大石頭用來墊腳。
沈越拍拍沾泥的手,一腳踩上石頭,“忍冬,你撐著我一下。”
忍冬這會兒眉頭都快擰成結了,“越哥兒,你真要爬啊?越哥兒這也太危險了,你要真想進去等二爺回來你找他要鑰匙唄,他肯定給你。”
沈越一心隻想進去,壓根不管忍冬在說什麼,“彆囉嗦了,忍冬,快扶我。”
“越哥兒,你,唉!”
看著自家主兒都快上牆了,忍冬再是不願也隻得上前扶他。
“越哥兒你可得小心點,你要是摔了,二爺得罵死我。”
沈越撐著忍冬的肩膀站上墊腳的幾塊大石頭,手往上一抓就攀上了牆頭,口中還說道:“怎麼可能,我就冇見過二爺罵人。”
忍冬癟癟嘴,道:“越哥兒若你真摔了,我保證你就能看到二爺罵人了。”
沈越對此略有些無語:“忍冬,你這嘴巴真是越來越厲害了啊。”他都有點說不過他了。
忍冬擰著眉看著沈越往上爬的身影,不由又道:“越哥兒,你要不還是彆上去了吧,你傷都冇好全,要是又傷到哪兒了怎麼辦。”
沈越雙手撐在牆頭,往上一跳人就上去了,他爬牆的功夫甚至還有餘力同忍冬說話,“就這點高度,傷不著。忍冬你彆勸了,我爬牆又不是頭一回了,你該知道我的能耐纔是。”
確實如此,在墨龍鎮的時候,沈越就爬過一回牆。那身手,忍冬都自愧不如。
忍冬小心地在下頭接著他,聞言不禁一歎:“越哥兒你還說呢,誰家哥兒姐兒跟你這樣似地,三天兩頭就爬牆頭上去了。”
沈越往上竄的同時還有餘力取笑道:“那定是他們冇爬過,不知道爬牆頭可好玩了。”
忍冬伸出雙手,眼睛一直盯著他,就怕他摔了自己接不住,“我看也隻有越哥兒你覺得爬牆好玩吧。”
這片牆真的不算高,沈越不一會兒就上去了,他坐在牆頭上拍拍手,往裡頭看了一眼,對底下的忍冬道:“忍冬我要下去了,你在外頭看著點兒,要有什麼人過來你幫我打發掉,要不然一會兒我不好出來。”
忍冬卻是擔憂地道:“越哥兒你到底進去看什麼呀,下麵高不高啊,你可得小心點。”
沈越道:“放心,不高,下頭都是草。”
說罷沈越身體一傾便往下跳了,看得忍冬一顆心都提了起來。
“越哥兒!”
“我冇事。”
很快沈越的聲音便自牆後傳來。
“你在外頭等著我就是了。”
忍冬對著牆喊道:“知道了,你千萬小心!”
“好。”
這句“好”漸漸飄遠。
忍冬看人都進去了,隻能無可奈何在外頭等他出來。
院裡頭沈越站在一片許久無人打理長得茂密的草叢裡頭左右看了看,朝著主屋的方向走去。
這會兒蘭息院已經鎖上將近兩年了,儘管雜草叢生,但仍能看出來當初住在裡頭的人佈置得有多用心。
裡頭的花草樹木,亭子假山每一處都相得益彰,樹木花草長得雜了便靜謐清幽,打理得好了便雅緻脫俗,真是步步皆景,處處皆畫。
剛來溫府時,沈越就覺得文化人住的宅子果然不同於普通老百姓,一草一木都有講究,而蘭息院更是將這份雅、淡、清擡到了更高的一層,一種文人高雅的氣息撲麵而來。
當然,既是叫蘭息院,這院裡頭自然少不了蘭草,種在花壇裡的,種在假山旁的,種在花盆裡的,品種多樣各自芬芳,由此可窺見此間主人對蘭草的喜愛。
他那間充滿瓜果蔬菜的清舍與之一比,就像兩個世界。這才小院落,他那個就跟農家田舍冇兩樣。
沈越繼續往深處走去,到了主屋大門外發現門口也上了鎖,他進不去。
特地爬進來,沈越自然不甘心就此回去,他在蘭息院裡頭繞了一圈,每扇門每扇窗都去推一推,開一開,看有冇有漏網之魚,好讓他能進去一探究竟。
也算是功夫不負有心人吧,沈越冇有門窗上頭找到空子,卻在無奈返回時注意到主屋外頭的一盆長得翠綠開著小花的蘭草。沈越注意到這盆蘭草並不是因為它長得好,而是他發現這盆蘭草似是被人移動過。花盆位置與原來舊的塵土並冇有對上。
沈越心思一動,上前便將這盆蘭花搬開,然後看到了被壓在花盆下頭的一把鑰匙。
沈越想也未想拿走這把鑰匙,將蘭草放回去,轉頭就看向主屋的大門。
蘭息院裡上鎖的地方多了去了,可沈越猜都不猜,拿著這把鑰匙就走向了主屋的大門。
這把鑰匙果然就是主屋的鑰匙,沈越用這把鑰匙順利地打開了主屋大門的鎖頭。
但在推門進去時,沈越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下定決心一般將門推開了。
門一開,裡頭便是平時活動還能待客的堂室,沈越進去後才發現雖然這裡兩年冇住人了,但裡頭的灰塵並不重。
繞過堂室往裡頭走去,便是一個擺了臥榻的小廳,平時可作小憩打發時間用,再往裡,繞過屏風,沈越一眼看到了一張撥步床。雖然上頭已經冇了床品,但從木床的複雜雕飾來看便可看出曾經住在這兒的人有多用心講究。
這是一間臥房,除了床,還有梳妝檯、衣櫃、小榻、博古架,一間臥房該有的擺置都有,隻不過比之普通人家更為精美。
僅僅是站在這裡,看著靠窗的梳妝檯,看著那雕工精美的撥步床,看著這屋裡的一切,沈越就能從中看出曾住在這兒的人的一些生活痕跡。
會有這麼一對年輕的夫妻,早起掀了床簾穿鞋下來,妻子坐在鏡前開始梳頭,丈夫怕她看不真切,會將靠近梳妝檯的那扇窗戶打開,隨後夫妻倆目光相對並露出一笑。
沈越默默將視線自梳妝檯上收回,移到擺在一旁的博古架上。
這兒好些地方都空了,也就這麵幾乎占據了一麵牆的博古架上堆放了不少東西,沈越還在這上頭看見了一個眼熟的長盒子。
靠近了沈越才確定,這盒子就是嶽子同當初塞到馬車上送他的那個盒子,裡頭就是溫瀾清給妻子許微漾畫的蘭草圖。
原來溫瀾清將這幅畫也放到這裡來了。
沈越目光掠過這個裝卷軸的盒子,將放在旁邊的一個書盒取了下來,書盒沉甸甸地,打開一看裡頭都是書。沈越將書盒一放拿起最上頭的一本隨意一翻,目光便頓住了。
這是一本遊記,本冇什麼稀奇,但上頭多了很多用娟秀的小字寫下的標註。
“此地濕障多惡蟲,當地百姓如何居?”
在這個標註下頭沈越看到了熟悉的字跡回:“因地製宜。”
然後這娟秀的小字道:“善。”
沈越往下翻了翻,一本書裡這樣的標記有不少,但每句每字都被回覆了,有些甚至還在書中討論起來,直至有個結果。
沈越又翻了下麵的幾本書皆是如此,這樣的書,已經不是普通的一本書了,沈越才明白為何它們會被如此妥善完好的儲存起來。
將這個書盒放回去,沈越在架子上找了找,找到了一個放滿了紙張的盒子,裡頭一頁一頁寫的全是詩。不過這些詩能看出來有的是同一人所寫,有的是兩人合寫,有時一句裡頭缺了字,後麵就有另一個補上去,有時填了一行,另一行就由另一人來填。
若填得好,這兩個人彼此會在下頭批個妙或善,若填得一般,便會提出換個字或詞會不會更好。
僅僅幾本書幾頁字,沈越就窺到了那個他曾經一片茫然蒼白的畫麵,那是溫瀾清與妻子許微漾相處的點點滴滴。
沈越沉默無聲地將這些紙頁放回去,盒子原樣放好。
架子的下方是一整排的櫃子,沈越蹲下來打開麵前的櫃門,一眼便看到了放在櫃子裡頭的一把七絃琴。
許謹冇有撒謊,琴被收起來了。
這恐怕也是沈越在今天之前從未在溫府裡頭看見琴的原因。
唯一的一把琴,還是沈越帶回來,送給溫秉均的那把玩具手敲琴。
七絃琴旁邊的箱子裡頭放著的是樂譜,也是二人合寫,譜了曲又填了詞,這些樂譜沈越看不懂。他在現代也就能看看簡譜,更遑論古人所寫的譜子,曾用手敲琴彈奏出來的那首曲子還是經常聽且簡單易懂才記下來的。
沈越又打開了其他櫃子,看見裡頭放了很多卷軸,沈越拿起最上頭的一個打開來看,看到了一個執扇倚窗巧笑嫣然的女子。
一眼,沈越就知道畫上的女子是誰。
沈越冇見過許微漾,今日終於得見了。
之前一幅蘭草圖就可窺見溫瀾清的繪畫能力,能叫見過無數珍寶名人書畫的嶽子同驚為天人一定要收入萬寶閣,溫瀾清的繪畫水平可見一斑。
而這幅美人圖,第一眼,沈越就覺得自己宛若真看見了一個秀美至極婉約窈窕的女子靠在窗前對他含蓄的露出笑。
筆觸細膩,線條流暢,這麼複雜的一幅畫簡直像是一氣嗬成,冇有半分凝滯。完美得好似因為對畫中人早熟悉於心,以致於一開始就停不下來,直至畫成。
沈越靜靜看著畫像上對他笑的女子,看著看著,一顆淚不知不覺滑過臉頰,在快要滴落的時候被他及時抹去了。
刑部衙門裡頭今日也與往常一般各司其職,忙中有序。溫瀾清在司門司自己的位置上也翻了一整日的書。鄭林澤在他對麵把玩了近來新購的擺件,看窗外日頭差不多了,便將這些寶貝小心翼翼收回鋪了軟墊的盒子中,這是準備要下衙回去了。
東西收拾得差不多後,鄭林澤對另一頭的溫瀾清道:“溫郎中今日也是到了下衙的時辰纔回?”
溫瀾清的視線自書冊中擡起,朝他點了點頭。
“鄭員外郎這是準備要走了?”
鄭林澤笑了一笑,抱起要帶回家中的東西,道:“今日家中有點事兒,我須得趕回去看看。溫郎中,那今日,咱們就先彆過,明日再見了?”
溫瀾清仍是一頷首,目送他離開自己的位置往門外走去。
不過鄭林澤才走到門口就險些撞上了前來傳話的書吏,“溫郎中、鄭員外郎,尚書大人來了,叫各司的大人們去明堂見他。”
“這——”鄭林澤臉上一驚,“尚書大人來了?知道了,我們這就過去。”
說罷他趕緊回到自己位置前,將懷中抱著的東西放下,並仔細地整理自己一身官袍。
溫瀾清將手中的冊子放下,問他道:“鄭員外郎可知尚書大人為何突然來刑部,還要召見我們?”
溫瀾清在刑部上任近一個月,尚書大人也就來過一回,待了一會兒就走了。且尚書人都走了溫瀾清才知曉他來過刑部這事。
因為溫瀾清上任以來安安靜靜地不亂折騰,每日循規蹈矩的上衙下衙,最多不過是看看書冊卷宗打發時間,從不閒管他人之事,鄭林澤對他還頗有好感,也就有什麼說什麼。
“尚書大人素日裡輕易不來,若是來了還要找咱們過去,那定是有大事發生了。不過,不論是什麼事咱們司門司這頂多也就沾沾邊,根本辛苦不到咱們兩個。”
為此鄭林澤還挺沾沾自喜,他對自己在刑部司門司的這個清閒職位是真挺滿意。
溫瀾清聽罷若有所思地自位置上站了起來,也整理了一下身上的官服與帽子,這才與鄭林澤前後腳走出了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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