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書之我成惡毒男配啦? 第第 2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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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越同溫瀾清去南邊辦差這事兒很快便傳到了溫府裡頭。
許謹失手打壞了一個茶杯。
“謹哥兒,你小心,千萬彆劃了手,奴婢這便收拾!”在他旁邊的丫鬟趕緊去撿地上的碎瓷片,還叫來其他丫鬟把地麵收拾乾淨。
許謹怔怔地看著丫鬟們收拾並擦乾淨地上的碎瓷片和茶水,半晌後才道:“你剛剛說什麼,姐夫帶誰走了?”
許謹的貼身丫鬟剛把地上的碎瓷片撿乾淨丟進簸箕裡,聽見他這麼問,便擦了擦手道:“謹哥兒,二爺走的時候把沈郎君帶上了。”
許謹閉了閉眼睛,放在腿上的手一點一點收緊,指甲狠狠地掐入掌心的嫩肉之中。
另一頭,正抱著剛睡醒的溫秉均哄的江若意從丫鬟嘴裡聽到這事兒的時候,臉上的震驚掩都掩不住,“什麼,瀾清竟把沈越帶上了?這不可能啊,瀾清這是有公差在身纔不得不去,他可從來就不是這種公私不分的人,是這沈越死皮賴臉非要跟的吧?”
可說完,江若意還是覺得說不通,“不、不對,若是瀾清不願,沈越就是扒在車上了他都能叫人把他扔下來。”
“那就是——”
江若意不知道是想到什麼,眉頭不禁微微皺了起來,她聲音越來越小,“不可能吧……不,不會的……沈越哪一點比得上均兒他娘……”
田老太太那邊聽到訊息也是一臉驚訝,她同下頭的丫鬟道:“你們真看清了,沈越上車後就冇讓你們二爺趕下來?他還把人一同帶走了?”
丫鬟道:“老太太,這事兒奴婢們可不敢亂傳。二爺的確把沈郎君帶上了,這會兒估計都快出城了。”
老太太陷入沉思,口中喃喃道:“這個沈越——老太婆我倒真是小瞧他了——不會真叫他纏上瀾清了吧?”
不久後,老太太像是纔回過神,對下頭道:“本想過個一兩日,叫他來,我當麵給他道個歉什麼的。哪想他今天就同瀾清一道走了,看來這事兒隻能往後拖延了。”
沈越不知道他上了溫瀾清的馬車,並得以同他一道去南邊這事兒給溫府帶來多大的震憾。不過不論他知不知道都不會影響他的決定。當一行人順順利利的出了京城後,沈越心情不錯地掀了車簾子扒在車窗邊看著外頭春意漸濃的景色。
“嘿,許謹,想不到吧,哥哥我纔不同你在溫府裡頭婆婆媽媽的宅鬥呢,哥哥有這功夫乾點什麼不成。”
忍冬就坐他旁邊,聽他嘴裡唸叨什麼卻冇聽清,便湊近了一同往車窗外頭看,“越哥兒,你在說什麼呢?”
沈越手支著下頷,道:“冬哥兒,你看,外頭的景色真美啊,被關在溫府這麼久,我身體都快長黴了,還是出來好,出來後空氣都新鮮了幾分。”
忍冬看看霧濛濛的外邊,看看雨後泥濘的路,隻覺得他家越哥兒被關小院裡久了人都神神叨叨了,這地方也能說出個美字來。
忍冬往馬車前邊看了看,湊近了在沈越耳邊嘀咕道:“越哥兒,我們都坐馬車裡,把二爺擠到去騎馬了不太好吧?”
沈越也跟著往馬車前邊看去,看到了騎馬走在前頭的那個讓人印象深刻的身影,過冇多久,沈越放下車簾坐回馬車裡,“馬車裡頭又不是坐不下,是他自己想出去騎馬的。忍冬你啊,彆總想些有的冇的。你看看全婆婆準備的包裹裡都有啥吃的,我還真有點餓了。”
“哦。”
忍冬聞言翻出全婆婆準備的那個包裹,一層層打開後,取出裡頭的糕點給沈越遞過去,“越哥兒你看看你想吃什麼?”
沈越挑了一個塞嘴裡,咬了幾口覺得乾又讓忍冬給他遞水。
這次沈越要同溫瀾清去的地方可比洛東洲近不少,不需要改道坐船,馬車一路過去,晚上還得停下休息,差不多四天便到了。
溫瀾清要去的是一個叫墨龍鎮的地方。雖然沈越還冇來得及好好逛過京城,但他在馬車上好歹也見識了京中的繁華與富足,可越是遠離京城,凡是住人的地方便越是破落蕭條,尤其是快到了這個墨龍鎮的時候,一路上,在馬車裡的沈越就看到了好些衣不遮體,形容麻木瘦骨如柴的老人和孩子。
而這個墨龍鎮,雖說是鎮,但鎮上的建設和規模,看著就像是一處人口比較多的村子。
不久,溫瀾清帶著他們來到了鎮上的一處官邸前。
溫瀾清下馬後,沈越同忍冬也先後走出了馬車。沈越正觀望著麵前這座與其他房子相比是氣派不少的官邸,就有兩個人一前一後自大門後頭走了出來。
走在前頭的人看著約有四五十歲,下巴留了一撮山羊鬍,出來一見溫瀾清便恭恭敬敬行了禮,“大人回來得當真及時,下官正想寫信叫人送到京中問你何日能回墨龍鎮。”
說完,這人看見從馬車上下來的沈越與忍冬,一時頗為訝異,他道:“大人,這位是?”
溫瀾清轉頭去看沈越,開口正想說什麼,沈越已經搶先一步道:“我是溫大人的親戚,他表弟,我叫沈越。這位大人如何稱呼?”
這人怔了怔:表弟?千裡迢迢從京裡把表弟帶過來?
這人不由朝溫瀾清看過去一眼。
僅從外表上來,坤人與男性彆無二致,但沈越一直想不通為何這書裡的人總能輕易分清坤人和男人,就像現實生活裡的人一眼就能看清一個人是男是女一樣。這個人之所以驚訝就是他一眼就看出沈越是坤人,一名官員外派辦差還帶上一名坤人,是個人都會往彆的地方想,反正不是妻便是妾。結果是表弟?
溫瀾清冇有過多解釋,他對沈越道:“這位是吳大人,臨賓縣的縣丞,是過來協助我一同治水的。”
沈越當即向這位吳大人行禮,“沈越見過吳大人。”
吳縣丞誠惶誠恐,連連擺手:“不敢當不敢當,這位哥兒叫我吳文榕便可。”
沈越笑道:“沈越是民,大人是官,沈越叫你吳大人並不為過。”
縣丞吳文榕不知道該回什麼,隻得去看溫瀾清,卻見溫瀾清朝他點了點頭。吳文榕這才擦汗認下了這聲吳大人。
溫瀾清對他道:“你派個人將他們安頓好。至於旁的事,你同我去我書房裡談。”
“是。”
吳縣丞叫來身後的下人,吩咐道:“你先將溫大人的表弟帶去廳裡坐坐,然後叫幾個婆子丫鬟趕緊將挨著明思院的客房收拾出來,客房收拾好了便把人帶過去休息。”
聽到這話,溫瀾清往吳縣丞看過去一眼。
明思院就是溫酌現在住的地方。
“是、是,小的知道了。”
得了吩咐後,站在吳縣丞後頭的下人便伸了手示意沈越上前,“這位哥兒,請跟小的來。”
沈越看了眼溫瀾清,見他冇說什麼這纔跟了上去。
沈越帶著忍冬走後,溫瀾清也便帶著這位吳縣丞進了這座官邸之中。
在溫瀾清與吳文榕進入書房裡商談事情之時,沈越坐在廳堂之中一邊喝著下人送來的茶飲,一邊往四周看來看去。
忍冬就站在他旁邊,將這一路過來的感想說了出來,“越哥兒,這墨龍鎮離京城比楊柳鎮可近多了,為什麼比我們楊柳鎮看著還窮困啊?”
“我聽說這邊年年都有水患,不止春季有,夏季也不消停。”沈越將手中的茶杯放下,“春耕秋收,本該是耕種的大好時候全因為水患導致收成不佳,長此以往,這裡的老百姓日子能富裕起來才奇怪了。”
忍冬又道:“常言道樹挪死人挪活,既然這個地方這麼不好,為什麼住在這裡的人不搬走呢?”
沈越道:“哪有那麼容易啊,且不說故土難離,便是去了他鄉,彆人能容得下這些外鄉人嗎?在這裡是家,去了其他地方說不得便是流民了。唉,人離鄉賤啊。”
他這話說得忍冬沉默了。
忍冬想起了這些日子在溫府過的受人冷待的日子。他家越哥兒在沈家那可是全家人捧在掌心裡寵的寶貝,可在溫府,寶貝蒙了塵,人人眼瞎看不出來不說,還恨不能上去踩一腳的樣子。
“我知道了,越哥兒。”
忍冬一句話說得幽怨,沈越聽出不對勁,回頭看他一眼,並上手戳戳他的腰,“你又瞎想什麼呢?”
忍冬臉頰鼓鼓道:“我纔沒瞎想。”
沈越隻覺得好笑,“行行行,我家冬哥兒冇瞎想,冇瞎想。”
沈越站起來,手背到身後在這廳裡逛了起來,一邊逛著,一邊嘴裡還說道:“也不知道是出了什麼事,讓那個吳縣丞一見溫二爺回來就著急忙慌迎出來,還一塊上書房商談去了。”
“我來這,可不能跟在溫府時一般,主打一個兩眼一抹黑什麼都不知道。溫二爺既然會讓我跟來,自然是覺得有我能用得上的地方,應該不會什麼都不同我說纔對——不過,就算他不說,我自然也有法子知道出了什麼事兒。”
不過沈越還真冇等來溫瀾清,他自住進這官邸之後直至天色深沉就冇再見過溫瀾清。
沈越便叫忍冬出去打聽打聽,等人打聽回來他才知曉,溫瀾清回來後不久便與吳縣丞急匆匆地出去了,這會兒也冇見人回來。
看來應該是件不小的事情。
沈越坐在圓桌旁邊支著下頷陷入沉思,手指在桌上跳來跳去。
這麼晚了,外頭又冇什麼人了,出去也冇什麼用,於是沈越當晚隻能先睡下,一切待明天天亮後再說。
第二日沈越人都睡醒了,溫瀾清卻仍未回來。沈越見此再坐不住,收拾收拾,稍稍吃過下人送來的早飯,便帶著忍冬走出了官邸。
昨日冇什麼機會逛,今日沈越領著忍冬在墨龍鎮一通瞎逛才更覺這裡的窮困來。每條街又老又舊,路上行人就冇幾個,街道兩旁冇幾家店麵是開著的,還開著的店多是賣糧賣鹽這些日常必需品的。
這墨龍鎮在沈越看來,就冇什麼活氣兒。
墨龍鎮彆看有個這麼霸氣的名字,其實是臨賓縣下屬最偏遠最落後的一個鎮,鎮名其實是由小鎮旁邊的那條墨龍河而來。相傳曾經有條墨龍受傷太重最終失血過多死在了這兒,最後屍骨就幻化成了這一條變幻無常的墨龍河。
墨龍鎮上的居民住在此處也不知道多少年了,多年與這條墨龍河為伴,幾乎年年都被這條一到雨季就氾濫水淹兩岸的河給折騰得不輕。
每任到了這兒的官員都試圖整治這條河,朝廷也深知這處的百姓疾苦,每年都派了官員過來治水。但治水這事兒吧,真不是隨便個人來就行,朝廷用以治水賑災的銀子就這麼多,修壩就不能挖渠改河道,更彆提還得從中擠出一部分賑濟災民,因此每個朝廷派下來的官員無不叫苦,最終隻能選擇把原有的堤壩再修一遍,或是再擡高一點。導致治水這事兒總是治標不治本,纔會出現年年治年年患這種事情來。
隻是每每洪水一來,這個不知道用了多少年的堤壩不是破就是裂,再慘點直接被沖垮一段,水直接冇過了方圓百裡的村莊和鎮子,造成死傷無數,損失慘重。
也就今年溫瀾清過來,他的一係列舉措終於叫這方的官員及百姓看到了希望。
朝廷就給這麼多銀子,要怎麼才能用到刀刃上,溫瀾清的做法是直接用賑災款在糧食相對富足且便宜的地方買下一車車的糧食運來受水患影響嚴重的地方,比如墨龍鎮及周邊等地。他不是直接把糧食分發給災民,而是讓受災的民眾以勞動換取糧食的方式挺過最難的一關。
每戶人家不論出多少人力,隻要每日勞動量達標,就能換到一份糧食。而且這糧食並不是定額的,是乾得多分的多,乾得少就分的少。
這種換取糧食的方式讓因為受災簡直要活不下去的民眾每日乾活乾得熱火朝天,恨不得每天都有使不完的勁兒,根本不用停下歇息。
而溫瀾清讓這些災民乾的活,就是修壩築堤,挖溝渠改河道。
他這種法子不僅省下不少錢,在挖溝開渠一事上還提升了不少的效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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