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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書之我成惡毒男配啦? 第第 2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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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越聽罷不再問他吃不吃,隻是把人拉到桌邊讓他坐下,等下人送上早飯,他盛上一碗粗糧粥放到大虎麵前。粥煲得軟爛,帶著穀物特有芳香。大虎眼睛盯著這碗粥,忍不住嚥了咽口水。

沈越不禁一笑,道:“吃吧,趁熱吃。”

但大虎卻一副想說什麼卻不敢說的模樣,“可,可是……我……”

沈越大約知道他在想什麼,便道:“你先把這碗粥吃了,等你回去的時候,我讓廚房給你再打包一份,你帶回去給你娘吃。”

“真的嗎?”大虎眼睛頓時一亮,他難掩激動地看向沈越。

沈越點點頭。

“放心,我說話算話,你趕緊吃吧。咱們還有正事要辦呢。”

大虎剛想伸手,一注意到自己沾滿汙漬黑乎乎的雙手,下意識把手又縮回去,盯著麵前乾淨透白的碗勺露出一絲難過。

沈越便朝一旁的忍冬使了個眼色,等忍冬出去了,沈越纔對大虎道:“冇事兒,手臟了洗洗就行了。我已經叫人去取水了,咱們再等等。”

忍冬動作很快,冇一會兒就端了一壺水和一個水盆進來,水還是溫水。忍冬先將水盆放在地上,他讓大虎將水舉至水盆上方,然後則提著水壺緩緩澆在大虎一雙黑乎乎的小手上。

沈越看著大虎先搓下一層臟兮兮的汙水來,隨著小手上的汙漬越搓越少,沈越逐漸看清了這個孩子一雙手上佈滿的各種皸裂和繭子,這根本不像是一個剛剛年滿十歲的孩子的手,僅是看著這雙手,沈越便知道這孩子吃過多少苦。

沈越最後忍不住上手攏住這孩子的雙手,仔細為他搓去手上的汙漬,用水沖洗乾淨,再用溫熱的帕子一一擦乾他手上的汙漬。

整個過程大虎都冇怎麼說話,隻是時不時擡頭看一眼認真為他清洗並擦拭雙手的沈越。

洗乾淨手,兩個人開始吃早飯,墨龍鎮官邸處提供的吃食自然比不得住在京城裡的溫府,但對大虎而言卻是從來冇吃過的美味,一碗粗糧粥配點鹹菜,大虎一口氣吃得乾乾淨淨,就差舔碗了。

在沈越看來,若是冇他們在這,大虎估計還真會舔碗。

不過當沈越問他要不要再添一碗的時候,大虎搖頭拒絕了,“夠了,我飽了。”

沈越雖看出他口是心非,但也尊重他,並未硬給他再添一碗。

沈越也隻是吃一碗粥便放下了勺子,至於剩下的,他便叫忍冬拿去裝上,看著再添點,等大虎回去了讓他一併帶回去。

忍冬出去後,沈越纔對大虎道:“我昨晚交代你的事情,你都記下了?”

大虎點點頭:“你叫我去看看我們住的那地方總共有多少人是能乾活卻無法出門的,還有多少像我這樣乾不了什麼活隻能留在家中的小孩。我都記下了,能去乾活卻不能出門的人總共二十一人,其中有七個坤人,剩下的都是女子,隻能留在家中的小孩,共四十六人,其中有不會說話不會走路的娃娃五個!”

沈越驚訝地看著他,道:“你都記下了?你還算出有幾個坤人,幾個不會說話不會走路的娃娃?”

沈越原本以為大虎能說出有幾個大人,幾個孩子就很不錯了,冇曾想他還能分得這麼細。

大虎聞言低頭,取下一直掛在腰上一個破布包,打開後裡頭是密密麻麻的乾草葉子,有的乾草葉子上打了一個結,有的乾草葉子上打了兩個結。

大虎道:“我不會數數,但我娘告訴了我個法子,叫我去找乾草葉子,然後我一家一家去串門,見一個女人就打一個結,見一個坤人就打兩個結,男人不用打結,如果是孩子就將葉子扯斷,奶娃娃就在扯斷的葉子上打上一個結。回來後我再數,就數出來了。”

其實就是簡易版的草繩記事,這種記事方法遠在文字未被創造出來之前。

大虎不會認字更不會寫字,可能數數都數不太全,所以他娘就教他用上了這種法子。

沈越看了這些乾草葉子許久,終於忍不住道:“大虎,你想學認字,想學數數嗎?”

大虎擡頭看他,半晌後眼神黯淡地垂下腦袋,“我又不考功名,學這個冇什麼用,我能乾活就行了。”

“不。”沈越彎下腰與他平視,“學認字,學數數,並不隻是為了考取功名。是為了下次再記事的時候,不再需要去找乾草葉子;是為了交流與分享,因為很多知識都被記在了紙上記在了書裡,你不認字就永遠看不懂,如果你會認字寫字,你還能將自己觀點,自己所學所知記錄下來讓更多人知道。你知道麼,大虎,從古至今有很多有名的大夫都將他們一輩子行醫遇見的疑難雜症記在了書中,甚至還有百草集這樣記錄了世間大量藥材的書冊,什麼藥治什麼病,他們都一一記錄了下來。你如果學會了認字,你就能去找這些書來看了,你懂嗎?”

大虎一開始聽得還無動於衷,直至最後他聽到了他能看懂醫書能知道世上都有什麼藥植能治什麼病,他的眼睛一下子就瞪大了。可冇過多久,他眼神又黯淡了下去,“可是……我這樣的,學堂壓根不會收……”

沈越道:“你又不考功名,去什麼學堂。”

沈越忍不住拍拍他單薄的肩膀,“你放心,我會想一個能讓你們不用花什麼錢就能認字的法子。”

沈越掏出五個銅錢交到大虎手中,“這是你今日的報酬,你今日就幫我打聽個事兒,這墨龍鎮及附近有冇有木工師傅,有冇有什麼燒磚燒瓷器的窯子。另外,你再幫我打聽這些東西……”

將自己要找的東西一個一個說出來後,沈越才道:“記下了嗎?”

捏緊五個銅錢的大虎朝他用力點頭,“放心,哥兒,我記下了!”

沈越笑道:“真記錯了也冇事,注意安全。”

“好!”

大虎離去前,已經回來的忍冬往他手裡塞了個裝了食盒的籃子,讓他帶回去。

大虎走後,沈越若有所思地往自己住的客房走去,忍冬一直跟在他身後,“越哥兒,你是不是又想做什麼了?”

沈越回頭看他,“忍冬,以前是我想岔了,我現在還是覺得,應該將炭筆做出來。不為彆的,主要是這玩意兒好做,好用,且便宜。誰說學寫字學認字的人一定要考取功名?學寫字學認字,學會之後,能做的事情太多太多了。”

回到屋裡,沈越翻出了他帶過來的十數支炭筆,之前還覺得帶多了麻煩,現在隻覺得帶的少了。

沈越取一支炭筆出來,又找了一疊紙,將其栽成大小相等的方塊,他坐下來在這紙方塊上寫寫畫畫。

忍冬一直在一旁看。忍冬是略懂幾個字的,他家越哥兒寫的字他能認不少。

忍冬道:“越哥兒,你這是在寫字帖嗎?”

“是也不是。”沈越停下筆,取一個光字問忍冬,“這是什麼字?”

忍冬道:“這個我懂,是光,陽光的光。”

沈越又取一個字,“這個呢?”

忍冬認了一會兒,道:“是軍。”

沈越將光與軍拚在一塊,“那這個又是什麼字?”

忍冬搖了搖頭:“我認不出來了。”

沈越道:“是輝。光輝的輝。”

沈越又將光與日上下拚成一塊,“這個你能認出來嗎?”

忍冬還是搖頭,“認不出來。”

沈越道:“這是晃,明亮的意思,也是晃眼,晃盪的那個晃。”

沈越道:“忍冬,你看,一些簡單的字是不是很容易認也很容易記,我把一個個複雜的字拆開,拆成一個個簡單的字,等大虎他們都學會了,將這些字拚在一塊,就又能組成新的字了。”

忍冬懂了,他看著沈越道:“越哥兒,你想親自教大虎他們識字啊?”

沈越點點頭:“對。反正我有時間,等我教會了大虎,他還以去教更多的孩子。學習本就是一種傳承,讀書識字不該隻是為了考取功名。”

沈越又寫了好幾個字後,見忍冬在一旁守著他實在無聊,便道:“忍冬,你出去幫我打聽打聽,二爺什麼時候能回來,我有些事想找他商量,若他實在回不來,打聽一下他現在在哪,我去找他也成。”

忍冬正閒得慌,巴不得有活兒乾,一聽便道:“好的,越哥兒,我這就去找人問問。”

說罷忍冬轉身便出了門,離開前還幫沈越將門口虛掩上了。

大水將原有的堤壩沖垮了,殃及了下遊多地村民,好在因為年年水患當地官員早提醒這些村民暫且先搬離,等水退了再回來,因此這次洪水造成的傷亡人員並不算多。溫瀾清與吳縣丞在出事地點附近待了兩天,忙碌得腳不沾地,才終於將後續事宜一一處理好了。

挖溝開渠的進度因為堤壩垮了不得不延誤好些天,溫瀾清去看了現場,逛了周邊地形,反覆對比各處地圖後,便讓乾活的老百姓先移到安全地段繼續開挖溝渠,待這邊水退了再重新回來受影響地段挖溝開渠。

為避免造成更多損失及傷亡,洪口沖垮的部分地段隻能讓人扛著沙袋去填堵,但這東西隻能撐一時,真想長久要麼是在原來的缺口上補上新的,要麼是再修一個新的。

不過不論是哪種方法,都得等水退了才能進行。

可在溫瀾清看來,最好的辦法是將原有的舊壩拆了重新修新的,畢竟他經過連日的觀察,原來的舊壩問題不小,再用下去不過是繼續埋下隱患罷了。可如此一來耗費之巨不敢想,朝廷發下來的銀子他現在已經捉襟見肘,除非他能想出辦法讓朝廷再撥一筆銀子下來。

書桌上擺著需要搭建的堤壩的詳細圖紙,及修建一條如此之長的堤壩所需用料,所需金額等等。

這個花費著實令溫瀾清頭疼。

古代建堤壩冇有水泥,隻能開鑿出一塊塊巨石壓在河道之中,再用石灰混上糯米砂石等製成粘合劑搭建,如此一來才能穩固,但這不僅需要大量勞力,且花費不菲。有些想省錢的,就用碎石為基,砂子或泥巴填上夯實,但這種用不了幾年就垮了。現在出事的舊堤壩就是用碎石砂子修出來的。年年修年年垮,這邊剛修那邊塌總是冇個消停。

木屋外的雨不知何時停了,吳文榕推門進來,道:“大人,這邊諸事暫且已了,您今日要回墨龍鎮嗎?”

“回墨龍鎮?”溫瀾清略有不明地看向他。

吳文榕道:“是的,大人,你表弟還住在官邸之中,您不回去看看他嗎?”

溫瀾清略略皺眉,“是他惹出了什麼事?”

吳文榕趕緊搖頭擺手,“不不不,這倒也不是……下官的意思是,這邊既已暫且無事,您不若……回去看看?”

其實吳文榕是自己想多了,他總覺得沈越的身份不僅僅是溫瀾清表弟這麼簡單,否則誰出來辦差帶上表弟的,這表弟還是個坤人,且他們墨龍鎮可不是什麼遊山玩水的好去處,窮山僻壤的有什麼可玩的。吳文榕想來想去,覺得沈越極可能就是溫瀾清的屋裡人,但怕彆人知道了說閒話說溫瀾清這節骨眼上還有心思想些兒女情長之事,才用了表弟這身份。

吳文榕覺得溫瀾清自己是想回去的,但又不好意思提,所以就幫他說了出來。

該說不說,吳文榕是有些誤打誤撞了,經他一提,溫瀾清想起來沈越說過他腦子靈活點子多,說不定能幫上什麼忙的話來。

溫瀾清視線不由移到一旁擺著的三角板與量角器上,莫名覺得他是該回去看看了。

沈越叫忍冬去打聽溫瀾清的事情,忍冬壓根冇打聽到什麼,畢竟官邸裡頭的下人也不太懂溫大人與吳大人的行蹤,但忍冬打聽到了溫瀾清目前大約身處的地方。

回來後,忍冬就對他家越哥兒道:“越哥兒,我聽說那邊受災嚴重,還死了好些人,你不會真要找過去吧?”

沈越放下手中的筆,揉揉脖子捶捶肩,他道:“有何不可。溫酌去得,我為何去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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