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書之我成惡毒男配啦？ 第第 5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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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越太好奇前院的熱鬨，早飯都顧不上吃，穿好衣裳簡單漱洗一下後，便一路小跑著趕來前院大門處，忍冬無法隻能緊緊跟在他身後頭。
沈越趕到前院的時候，太陽已經出來，斜斜的暖陽正正好照在站在屋簷下舉著人名冊子垂眸檢視的溫瀾清身上。
溫瀾清周身都覆上了一層光，配上他修長勻稱的身姿，乍然一見，真可謂天神下凡。
沈越一跑來便見此景，看得人都愣了，腳步不自覺慢下來，甚至停下。
似是察覺有人在看自己，溫瀾清眼眸一轉便直直朝他看來。不知道是不是沈越錯覺，他總覺得溫瀾清在看他時，眼底似有微光。
溫瀾清問他道：“起了？早飯吃了不曾？”
沈越搖搖頭，這才朝他走去：“聽到外頭的熱鬨，冇顧上吃便過來了。”
溫瀾清略一頷首，道：“那等會兒一塊吃罷。”
“好。”沈越先應了，後才覺得有哪裡不對，他怎麼覺得溫瀾清對他的態度好似越發自然熟稔了？他這是，已經獲得溫瀾清的信任了？
溫瀾清在得到沈越的迴應後便又將視線移到前邊，沈越順著他的目光一看不免嚇了一跳，人怎麼這麼多？
而且，方纔他怎麼冇注意到底下還站著這麼多人？
偌大的前院，密密麻麻站了好幾排人，沈越一眼看去隻能看見一院子的腦袋，大致一數，至少三四十人。
“許興茂。”
隻聽溫瀾清喊了一個人名，底下馬上有人聲應道：“大人，小人在此。”
溫瀾清又道：“帶上你兩個徒弟上前來。”
不久，便有一個鶴髮老漢帶著兩個年輕漢子走出人群。溫瀾清看著這三人道：“名單冊子上說，你會燒磚？”
這位叫許興茂的老人恭敬地應聲道：“回大人，小的不才，做這行少說也有五十來年了，一直在官窯中燒磚製磚。我這兩個徒弟，跟著我也有四五年，眼見要到出師年紀，應縣令大人所召，也為咱們臨賓縣儘一份力，這才帶他倆前來墨龍鎮，略儘綿薄之力。”
溫瀾清指著身邊的沈越對這師徒三人道：“我身邊這位沈越沈郎君，是負責燒磚場那邊諸事之人，你們接下來要在何處辦事，由他來安排，他叫你們做什麼，隻需聽令便是。”
沈越微微瞪大眼看向溫瀾清，眼中滿滿不解。他以為他是來看熱鬨的，冇想到這事兒他還能摻和一腳呢？
溫瀾清冇有多加解釋，他讓這師徒三人回到人群中後，又對其他人道：“你們其餘人，午後便隨我去墨龍河附近工地，日後同墨龍鎮附近居民一道挖溝開渠。我雖不知道你們在縣令鄭大人手底下如何行事，但在此處，若有不聽令者，擅自行動者，明思故犯者，手腳不乾淨者，罪加一等，嚴懲不怠。”
底下幾乎都是青壯年，來時隻說是去磚場乾活，哪想到是挖溝開渠這等臟活累活，不少人臉上露出愕然。溫瀾清冷淡的眼神一一掃過去，這些人頓時如被針紮中一般倏忽垂下腦袋，不敢再多露出臉上神色。
沈越自然看到了這些人臉上的意外，他自己也是一臉意外，心想溫瀾清安排這麼多人手過來，原是調到工地那邊去的，並不是來幫他搭爐子燒水泥的？那他不還是缺人手乾活？
沈越聽了就在想這麼安排是不是有什麼不妥，但他冇當場問出來。
這三十五人過來，還運來七大車的磚石等物，就都停在官邸外頭，安排好這些人後，沈越與溫瀾清出去看了一眼便回到官邸，坐在小偏廳裡用早飯。
大約是猜到了沈越在想什麼，一等坐下來溫瀾清便道：“鄭縣令在隨行的文書裡提道，除燒磚的師徒三人外，剩下的三十二人，皆是戴罪之人。”
沈越愣了一下。
溫瀾清又道：“不是什麼大罪，都是些小偷小摸手腳不乾淨之人，也有好賭成性，打人傷人者。墨龍鎮一般人不願來，要來也得開大價錢，我們這邊人手要得急又不能隨意花錢，鄭縣令這也是無奈之舉。”
沈越道：“所以他們來這，是為了戴罪立功？”
溫瀾清點點頭：“若他們此行不再犯任何錯事，回去或釋放或減刑。為此，想來他們也不敢亂來。但這些人若放在墨龍鎮實乃一大隱患，我索性將他們都調去墨龍河工地那邊。那裡有官差盯著，他們定然不敢犯錯亂跑，”
沈越這才懂了溫瀾清為何這般安排。這麼一群人，還都是青壯漢子，出現在這個幾乎都是老病弱小的墨龍鎮的確是一個大問題。
溫瀾清說完後看向他，又道：“他們去後，我會讓墨龍鎮上的災民回來一些，屆時由你來接收他們，想讓他們燒磚還是燒水泥，都由你來安排，官府這邊依舊負責他們的早晚兩餐，可好？”
沈越想了想，笑道：“二爺，這是你今早看到這些人後，臨時想到要這麼安排的吧？”
溫瀾清坦然認下：“是。”
沈越道：“還得是二爺啊，若你不在，我看到這麼一幫人，定然頭大不已，不知如何是好。”沈越先拍完馬屁，才轉回正題，“我覺得好。到底是有罪之人，而墨龍鎮如今多是老弱病幼，將這些人與他們放在一起，如餓虎進了羊群。我們不能指望著老虎不吃肉，倒不如將老虎關在籠子裡，這樣才能安心。”
“至於早晚兩餐，二爺，既然人都交到我手上了，不如……”
沈越想說不如這些人就全權由他負責好了，飯食也由他包攬，不麻煩官府這邊了。但不等他說完，溫瀾清便打斷了他。隻聽他道：“沈越，還有一事我得同你說。”
沈越：“二爺你說。”
溫瀾清道：“之前我同你要的五袋水泥，我已經讓人運至京城，聖上如今已經知曉此事，並對你大為讚賞。”
聽到此，沈越已經隱隱察覺到了什麼。
溫瀾清接著往下道：“若水泥真如你所說用途不小，你這燒水泥的場子，十之**，會被朝廷收上去。”
由溫瀾清的上官呂尚書回信中所知，水泥這物已經在京中造成轟動，包括皇帝在內朝廷上下所有官員都亟欲想知道水泥是不是真的功用不凡，若水泥這事真確定了，水泥包括製造出水泥的這個場子，必定會被朝廷攬收過去，掌握於手中。畢竟，聰明的人都能看出來，這是一件甚至可以改變國運的東西。
沈越隻歪頭想了想，便知道溫瀾清如此做的原因。因為水泥所需要的原料基本都由朝廷所掌控，他想要大量燒製出來，原料供應就不得不經過朝廷，那溫瀾清如何才能說服朝廷源源不斷提供這些礦石原料？必定是將水泥獻上去，且讓上頭的人知道水泥的妙用。
於是沈越說道：“無妨。水泥能用於民事自然再好不過，但國事重於民事，國強纔有民富，我想，等以後咱們強到外敵再不敢入侵了，上至朝廷下到民眾自信上來了，很多東西也都能漸漸放開惠之於民。比如鐵，以前民眾想都不敢想能私用，現在大家還能去鐵鋪打刀具打農具，挺好的。”
溫瀾清知道沈越在水泥這塊付出的心力，他原以為將此事一說，他至少會麵露不悅，可冇想到他非但冇有任何不滿，還能張口便說出這番國強則民富這等大格局之言論。
一次又一次，麵前這個人，總是帶給溫瀾清無儘的震憾。
沈越見溫瀾清久久不說話，以為他不相信在自責，眼珠子一轉，笑嘻嘻朝他湊近，壓低聲音道：“放心吧，二爺，哪怕水泥場子被收走，可在我腦子裡的東西可收不走，大不了我私底下偷偷摸摸乾唄，還是不行，我再燒點彆的，反正我不差這點兒東西。”
沈越湊近說話時吐出的熱氣一下一下灑在溫瀾清耳旁的皮膚上，癢得他手指動了動，眼神也不由變深了些。
沈越離開後，溫瀾清垂落在膝蓋上的雙手不由得握成了拳頭。
溫瀾清這才道：“我想同你說的是，既然日後這場子要被收走，你暫且不要再往裡頭投入更多財物，朝廷或許會花點銀子收，但不好說會給你多少。”
溫瀾清的意思是朝廷給錢向來不會大方，甚至還可能拖欠，沈越這邊還是能省則省，彆再花冤枉錢。
沈越卻道：“二爺，我懂你的意思。其實也不需要花多少，原料是你們提供的，我也就出個搭建的錢。而且我覺得有你在，想來也不會讓我太過吃虧。所以二爺你就無需過多操心這事了，人回來了，我來接收也定然會負責到底。不過你話都這麼說了，這些人的這兩餐飯，那我就還是交由你們來負責了。”
之前是之前，知道這水泥場子以後可能就不是自己的了，沈越就想著有便宜不占大笨蛋。所以也就改口了。
若水泥場子是自己的，人來後完全由自己接手，不麻煩官府那邊反而還是件好事，這就相當於讓這些人完全與官府那邊脫離關係，他能安心地用這幫人乾活了。現在知道可能連水泥場都不是自己的，嘖——
沈越的心態立馬從工廠老闆變成了工廠打工人，能從老闆身上多薅一點是一點。
見沈越改口如此之快，纔想起他說過自己是商賈之家出身，從來不會讓自己吃虧。
以前還不覺得這話有什麼，現在溫瀾清覺得他這般作風竟是如此可愛。
溫瀾清眼中含笑問道：“你真如此信我？”
沈越支著下頷，笑著點頭：“二爺都信不過，我還能信誰？”
溫瀾清與他對視了數秒，終是挪開目光，將下人們端上來的早飯往他那邊挪過去一些，“用早飯吧，再不吃要涼了。”
吃早飯的時候，溫瀾清又同他說了幾件事：“燒水泥的原料再有兩三日就能送到了，我飯後會帶這幫人將磚石運至到水泥場那放著，再帶他們去墨龍河工地，兩三日後會回來一趟。許興茂師徒三人你讓他們去燒磚場上住下，等人手齊了該乾什麼乾什麼。”
沈越在一旁隻顧點頭：“好，放心，二爺辛苦，我知道了。”
溫瀾清最後道：“新爐子搭好了，水泥燒夠了，就要開始著手下一步了。”
沈越嘴裡嚼著菜，眨巴眼睛想了下，道：“二爺，我能在水泥場子被朝廷收上去前，用生產出的水泥蓋些房子嗎？”
溫瀾清頓了頓，點頭道：“能。”
溫瀾清甚至冇問沈越蓋房子是做什麼的，他打算要蓋多少房子，但他就是堅定地說了“能”。
沈越聽出了這個字裡頭的份量，頓時從頭到腳都覺得舒坦了。
蓋房子這事，是在沈越打算燒水泥的時候就想做的事情。他想讓那些災民換個居住的環境。知道他們最終會回去故土，但房子可以留下來改做成彆的，比如客棧。而且用水泥將房子做出來後，也能給老百姓打個樣，讓他們知道水泥的妙處，也為日後推廣水泥做準備。
飯後，沈越跟著溫瀾清等人先去了趟水泥場子，看他們將車上的磚石都卸下後，又送他們離開了墨龍鎮。
離開時，溫瀾清冇說什麼，隻是坐在馬上回頭看了沈越一眼。
等他們走後，沈越與忍冬坐上馬車，帶著許興茂師徒三人往南邊的燒磚場而去。這次趕車的人不是木言，是官邸的一名馬伕，木言昨晚一宿冇睡，沈越讓他去補覺了。
到了燒磚場處，許興茂一下馬車，看到周邊的環境眼睛都瞪大了，“這裡竟有這麼好的泥土，這、這、這——這就這麼荒廢了？”
沈越從馬車上下來後便笑道：“所以，許師傅，我們這不是將您給召來了麼。”
李同方在磚場裡頭聽見了聲音出來開門，一見沈越便道：“越哥兒，你們來了。”
沈越上去為他介紹道：“這位是許興茂許老爺子，他燒磚五十來年了，這兩位是他徒弟，以後磚場這就由他來負責。走，同方，帶老爺子進去看看。”
李同方冇第一時間往裡頭走，而是對沈越笑道：“越哥兒，你做的那火鍋，以後還做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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