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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書:惡毒女配的逆襲 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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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主,好了,趕緊起來,人都走光了。”

小玉伸手拍了拍榻上蜷縮的身影,袖口繡著的玉蘭花隨著動作輕輕晃動。

蘇淺歌猛地從錦被裡彈坐起來,髮髻上的珍珠流蘇還在簌簌發抖:“你這死丫頭,竟敢編排本郡主,仔細你的皮!”

她柳眉倒豎,卻在瞥見銅鏡裡那張明豔張揚的臉時,指尖不由自主地攥緊了衣襟。

小玉捂著嘴笑得肩頭直顫,鬢邊的銀鈴跟著叮噹作響:“郡主平時那麼健康,怎麼會因為就淋了半盞茶的雨就暈過去了,奴婢又不傻。”

蘇淺歌望著丫鬟眼底熟悉的狡黠,忽然想起這是書中唯一敢跟原主插科打諢的小玉。

當初閨蜜寫這本《霸君絕寵》時,特意跟她討主意,說要給惡毒女配配個忠心又機靈的丫鬟,如今看來,倒真是把這股子靈勁兒寫活了。

她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腕間的羊脂玉鐲,冰涼的觸感讓她徹底清醒——自己真的成了那個被她親手塑造成刁蠻跋扈的鎮國郡主。

窗外的雨還在淅淅瀝瀝地下,打在芭蕉葉上沙沙作響。

蘇淺歌望著簷角垂落的雨簾,忽然想起原書裡這個節點:再過三日,原主就要在宮宴上設計陷害女主,結果偷雞不成蝕把米,反倒讓男主對女主更添憐惜。

若按劇情走,是不是就能順著這股子勢頭回去?

正思忖著,忽聽院角傳來瓷器碎裂的脆響。

蘇淺歌趿著繡鞋推門而出,就見青石板中央跪著個玄衣少年,濕透的衣袍緊貼著單薄的脊背,隱約能看見縱橫交錯的傷痕。

他麵前摔碎的青瓷碗裡,殘羹冷炙混著泥水漫了一地。

那雙淬了冰的眸子抬起來時,蘇淺歌感覺後頸猛地竄起一股寒意。

是顧景瀾!她腦子裡瞬間閃過書中描寫:滄玄國送來的質子,八年隱忍如孤狼,最終血洗郡主府時,劍鋒上滴落的血珠都帶著寒氣。

“看什麼?”少年的聲音嘶啞得像被砂紙磨過,雨水順著他棱角分明的下頜線滑落,在鎖骨處積成小小的水窪。

蘇淺歌忽然想起原主昨夜還命人將滾燙的蔘湯潑在他手背上,喉間不由得發緊。

她強作鎮定地揚起下巴:“誰準你在我院子裡放肆?”話音剛落,就見少年垂在身側的手悄然握緊,指節泛白如玉石斷裂。

小玉在一旁悄悄拽她的衣袖:“郡主忘了?是您今早說要把他調來我院裡灑掃的。”

蘇淺歌正想找補,卻見顧景瀾忽然低低地笑了一聲,那笑聲裡裹著的寒意,比這秋雨還要刺骨。

他緩緩站起身,濕透的玄衣勾勒出挺拔卻單薄的身形,雨水順著髮梢滴落在青石上,暈開一小片深色的印記。

“郡主若是想看雜耍,”他抬眼時,眸中翻湧的暗潮幾乎要將人吞噬,“臣……自當獻醜。”

蘇淺歌看著他手腕上尚未癒合的鞭痕,忽然想起書中自己被他折磨致死的章節,腿肚子莫名發軟。

她慌忙轉身往屋裡走,卻被門檻絆得踉蹌了一下,恰好撞進一道帶著雨水寒氣的懷抱裡。

顧景瀾像觸電般猛地後退半步,垂眸時睫毛上的水珠恰好落在手背上,冰涼刺骨。

蘇淺歌捂著發燙的額頭,忽聽他用隻有兩人能聽見的聲音說:“郡主還是早些養好精神,免得日後……冇力氣折騰。”

雨還在下,廊下的燈籠被風吹得搖搖晃晃,將少年的影子拉得又細又長,像一柄即將出鞘的利劍。

雨點敲在琉璃瓦上的聲響漸歇,蘇淺歌望著顧景瀾消失在月亮雨點的背影,忽然覺得心口像是被什麼東西堵著。

書中鉛字印著的“鞭打”“羞辱”此刻都化作了青石板上那灘混著血汙的泥水,泛著刺目的腥氣。

“來人,送……送顧世子回住處。”

她攥著帕子的指節泛白,聲音裡帶著自己都冇察覺的發顫。

侍衛剛要上前,卻被那道玄色身影猛地甩開。

顧景瀾腳步未停,濕透的衣袍掃過階前青苔,留下一串深色的水痕,彷彿誰在地上拖了一道墨痕。

蘇淺歌望著那道孤挺的背影,忽然想起原主命人用蔘湯去燙他手背時,自己還在身邊拍手叫好。

喉間一陣發緊,她轉身對小玉吩咐:“去請太醫,就說……就說顧世子淋了雨,若是病垮了,誰來給本郡主解悶?”

小玉雖滿眼詫異,還是應聲去了。

可不過半個時辰,就見她拎著藥箱回來,愁眉苦臉地跺腳:“郡主,世子根本不吃藥!太醫剛解開他衣襟想換藥,就被他用瓷片抵著脖子趕出來了,說再逼他就當場殺了太醫!”

蘇淺歌猛地站起身,腰間的玉佩撞在桌角發出脆響:“簡直反了!”

話雖如此,邁出的腳步卻不由自主地放緩,她攥著裙襬走到那間破敗的偏院外,門扉上的朱漆早已斑駁,風一吹就吱呀作響,倒像是隨時會散架。

剛要推門,就聽見裡麵傳來布料摩擦傷口的悶響。

蘇淺歌鬼使神差地繞到窗下,藉著廊下燈籠的光往裡瞧——

顧景瀾正背對著窗沿坐著,褪去外袍的脊背在昏暗中泛著冷白,縱橫交錯的新舊傷痕像爬滿了蜈蚣,新滲的血珠正順著腰側往下淌,滴在身下的草蓆上,暈開點點暗紅。

他手裡攥著塊發黑的布條,正往肩上纏,動作卻因牽扯到傷口而不住發抖。

忽然,他像是察覺到什麼,猛地轉頭——那雙在暗處依舊銳利的眸子,恰好撞進蘇淺歌來不及收回的目光裡。

四目相對的瞬間,蘇淺歌隻覺得渾身血液都凍住了。

他眼底翻湧的寒意比方纔在雨裡更甚,還夾雜著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嘲弄,彷彿在看一個跳梁小醜。

“郡主看得開心?”

顧景瀾的聲音比石板路還要冷硬,他緩緩轉過身,胸口猙獰的鞭痕在燭光下清晰可見,“要不要進來親手替我上藥?也好讓郡主瞧瞧,這些傷是不是如你平日說的那般,‘賞心悅目’?”

蘇淺歌被他說得臉頰發燙,慌忙後退時撞到了窗欞,發出“咚”的一聲悶響。

她捂著頭想逃,卻聽見身後傳來布料撕裂的聲音——顧景瀾竟直接扯斷了剛纏好的繃帶,任由血珠順著手臂往下滴。

“不必勞煩郡主費心。”他走到窗邊,窗紙上映出他清瘦卻挺拔的剪影,“畢竟這些傷,多是拜郡主所賜。”

蘇淺歌望著他手背上那道還泛著紅印,忽然想起書中寫他日後登基時,曾命人將原主的手腳筋一根根挑斷。

喉間發緊,她強撐著揚起下巴:“胡說什麼!本郡主是怕你死了,冇人陪我玩……”

話未說完,就見顧景瀾忽然抬手按住窗沿,指節因用力而泛白。

他離得那樣近,蘇淺歌甚至能聞到他身上淡淡的血腥味,混著雨水的清寒,竟奇異地讓人發慌。

“郡主放心,”他盯著她的眼睛,一字一頓道,“我這條命,還得留著……陪著郡主慢慢玩。”

夜風捲著殘雨撲在臉上,蘇淺歌猛地後退幾步,撞在院牆上才站穩。

望著那扇重新歸於死寂的窗,她忽然發現,自己攥著帕子的手心,竟已被冷汗浸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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