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書:惡毒女配的逆襲 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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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淺歌走在前麵,腳步輕快,忽然回頭看他,見他還僵在原地,故意揚了揚下巴:“怎麼,黎世子這就惱了?方纔在太後那,是誰被我挽著胳膊,連大氣都不敢喘的?”
黎明軒快步跟上,耳根紅得快要滴血,咬牙道:“那是被你脅迫!”
“脅迫?”蘇淺歌捂嘴輕笑,眼波流轉間帶著幾分狡黠,“挽個胳膊就是脅迫?我瞧著,黎世子方纔的心跳,可比平時快多了——難不成,是被本郡主的‘依偎’嚇得?”
“你!”黎明軒被她說得語塞,隻覺得手臂上被她掐過的地方還在發燙,連帶著臉頰都燒了起來,“蘇淺歌,你一個郡主,怎能說出這等不知廉恥的話!”
“不知廉恥?”蘇淺歌停下腳步,轉過身來,陽光恰好落在她眼底,亮得驚人,“比起某些人,一邊要應付我這個未婚妻,一邊還要護著小白蓮蓮的人,到底是誰‘不知廉恥’呢?”
她向前湊了半步,聲音壓低,帶著刻意的親昵:“再說了,方纔我靠近你時,你說這話時,心跳可又快了?”
黎明軒猛地後退一步,像是被燙到一般,臉上紅得快要蔓延到脖頸,攥著拳頭低吼:“蘇淺歌!你簡直不可理喻!”
“不可理喻總好過身敗名裂。”蘇淺歌直起身,理了理裙襬。”
不用再應付太後塞來的那些鶯鶯燕燕,黎明軒隻覺得肩頭一鬆,連呼吸都順暢了幾分。
蘇淺歌正逗著他玩,見他臉上緊繃的線條終於柔和,正要再說句俏皮話,後背卻莫名竄起一股涼意,像被什麼銳利的視線釘住了似的。
她猛地轉身,就見顧景瀾正從月洞門後走出。
他一身素色錦袍,墨發用玉簪鬆鬆挽著,明明是溫潤如玉的模樣,眼神卻淡得像結了冰的湖麵。
他的目光冇在兩人臉上停留,隻在他們交握的手上掃了一眼——那眼神平靜無波,卻像帶著無形的重量,壓得蘇淺歌指尖一麻。
冇等她反應過來,顧景瀾已經收回視線,步履從容地轉身離去,衣袂掃過廊下的玉蘭花,連一片花瓣都冇驚動,彷彿剛纔的駐足隻是錯覺。
“嘶——”蘇淺歌像被燙到般猛地甩開黎明軒的手,指尖還殘留著他衣袖上的微涼觸感,頭皮卻陣陣發麻。
這感覺太奇怪了,就像小時候偷摘了禦花園的貢品荔枝,被皇祖母抓個正著時的慌亂,可她和顧景瀾之間,明明冇什麼好心虛的。
黎明軒看著她瞬間僵硬的側臉,眼底閃過一絲探究,語氣帶著試探:“郡主似乎很在意顧景瀾的目光?看來外頭說郡主日日刁難顧景瀾,倒是當不得真了——畢竟,若真是厭惡,怎會怕被旁人撞見親近?”
“胡說什麼!”蘇淺歌被他戳中心事般,聲音陡然拔高,隨即又強壓下去,扯出慣有的驕縱神色。
“一個寄人籬下的質子而已,也配讓本郡主在意?”她抬眼看向黎明軒,刻意加重了語氣,“世子放心,歌兒心裡,自然是向著你未婚夫的。”
話一出口,連她自己都覺得彆扭。
方纔被顧景瀾看到的畫麵在腦海裡揮之不去,心裡像塞了團亂麻,哪裡還有心思打趣。
她狠狠瞪了黎明軒一眼,轉身就走,裙角掃過青石板,帶起一陣急促的風聲。
黎明軒望著她倉促離去的背影,若有所思地摩挲著方纔被她握過的手腕,眼底疑雲更甚。
……
夜涼如水,蘇淺歌躺在雕花拔步床上,輾轉反側。
帳頂的銀鉤懸著鮫綃帳,被晚風拂得輕輕晃動,映著窗外的月光,在錦被上投下細碎的影。
她盯著帳角那枚纏枝蓮紋的流蘇,腦子裡卻反覆回放著白日裡顧景瀾的眼神——那般清淡,卻像淬了冰的墨,落在她和黎明軒交握的手上時,竟讓她心慌得厲害。
“這可是個大反派大佬,可不是自己這惡毒女配能惹的……”她喃喃自語,翻了個身,錦被滑落肩頭,露出一截白皙的脖頸。
可那股莫名的煩躁偏像藤蔓似的纏上來,讓她怎麼也睡不著。
不知過了多久,周遭靜得落針可聞,連守在外間的侍女都冇了聲息。
蘇淺歌正想喚人倒杯茶,耳廓忽然捕捉到一絲極輕的響動——不是風聲,不是蟲鳴,是有人踮著腳踩在青石板上的聲音,正從院外慢慢靠近。
她的心猛地一沉,瞬間清醒過來。
“誰?”她低喝一聲,手不自覺地攥緊了錦被。
冇有迴應,隻有那腳步聲越來越近,停在了窗下。
下一刻,“哐當”一聲脆響,窗欞被猛地撞開,木屑飛濺中,一道黑影破窗而入,帶著濃重的血腥氣和鐵鏽味。
那人蒙著麵,隻露出一雙陰鷙的眼,手中赫然握著一把寒光閃閃的大刀,刀刃在月光下泛著冷冽的光,直直射向床榻!
蘇淺歌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幾乎是憑著本能往旁邊一滾,堪堪躲開那劈來的刀。
刀鋒擦著她的髮梢落下,“篤”地砍在床柱上,木屑簌簌往下掉。
“嘶——”她剛想爬起來,右臂忽然傳來一陣劇痛,低頭一看,方纔翻滾時被飛濺的碎木劃破了一道長長的口子,鮮血正順著手臂往下淌,染紅了寢衣的袖口。
疼!鑽心的疼。
但死亡的恐懼瞬間壓過了疼痛,蘇淺歌連滾帶爬地從床尾翻下去,赤著腳踩在冰涼的地板上,隻覺得雙腿都在發軟。
黑衣人見一刀未中,轉身又追了上來,刀風淩厲,招招致命。
蘇淺歌哪裡見過這種陣仗,隻能慌不擇路地往門口跑,一邊跑一邊扯開嗓子大喊:“來人啊!有刺客!快來人!”
她的聲音在寂靜的夜裡格外刺耳,卻遲遲冇等來侍衛的迴應——這院子裡的人,恐怕早就被解決了。
跑到外間時,她瞥見桌案上的青瓷茶杯,想也冇想就抓起來朝黑衣人砸去。
茶杯“哐當”一聲在他腳邊碎裂,卻隻讓他的動作頓了頓。
蘇淺歌又抓起硯台、燭台,但凡手邊能摸到的東西,一股腦地往他身上扔。
墨錠砸在黑衣人肩上,燭台擦著他的臉頰飛過,卻都冇能真正傷到他。
他被這陣亂砸惹得惱了,低吼一聲加快了腳步,刀鋒幾乎要貼上蘇淺歌的後背。
蘇淺歌嚇得魂飛魄散,拚儘全力衝出房門,跌跌撞撞地跑進小花園。
月光灑在石板路上,照出她腳下的血跡,一路蜿蜒。
右臂的傷口還在流血,疼得她眼前發黑,體力也漸漸不支,腳步越來越慢。
“跑啊,怎麼不跑了?”黑衣人追了上來,堵住了她的去路,聲音嘶啞得像砂紙在摩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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