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說在千年以前 祭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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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天
沐霏一怔,不明白他話裡的意思。
池君動了動嘴角,卻把嘴邊的話收回去了,他心情複雜地看著沐霏,眸中神色令人猜不透他的想法。
“你究竟想說什麼?還是隻在這裡拖延時間?”沐霏不悅地問。
“你倒是提醒我了。”池君陰暗一笑,心底便有了主意。
他高高舉起右手,瘋狂地吸取血月的能量,另一隻手還不忘將靈澤的神力也占為己有。
靈澤重新幻化成人,落在了地上,痛苦萬分地哀嚎,“殿下,我對你忠心耿耿,你為何要這般對我?”
“我是所有神明的主宰,你們的神力自然也是我說了算!”
而楚晴卻一掌劈開池君對他的束縛,道:“靈澤是我的小神明,想要他的神力,得先經過我的允許!”
“你又算什麼東西!”池君壓根不將她們放在眼裡,“我是天地共主的繼承人,我想要至高無上的力量,你們都必須為我獻祭!”
說罷,池君的左手一揮,靈澤跟楚晴都倒在了地上,山神的力量再也壓製不住他了,血月的力量使他的神力瘋狂地恢複,不用多久,他就可以單打獨鬥解決這群人。
“哈哈哈!”在他得意忘形之際,血月的神力輸送斷了。
池君不敢置信地看著這一切,想再次嘗試。
而後,歲茗神君巨大的神像幻影出現在了天幕。
“歲茗神君?”
這麼多年,她終於再次現身了。
歲茗神君幻影開口了,“池君,千年前因你一人知錯,毀了整個神界,如今萬靈好不容易恢複過來,難道你還要再次犯下彌天大錯嗎?”
“我何錯之有?我無非也是想要天闕帝君的位置罷了,可那老東西卻冇見隕落的跡象,還將我發配去了偏僻的流天海,使我永世不得迴天闕。我若是不反,一輩子隻能在流天海當個小水神,惶惶度日罷了!”
歲茗神君:“你性情頑劣,天闕帝君也是為了曆練你,磨磨你的性子,你若真心想悔改,早晚有一日可以回到天闕,可是你太心急了,太莽撞了。你無法當好天下共主,如此說來,還不如將眾神明的力量收回給天地,讓它們自由生長。”
“是嗎?我還不信你們真的能困住我!歲茗神君,你已經隕落太久了,跟我說話的無非也是一尊虛像罷了,方纔我吸了那麼多血月的力量,對付他們這群小神明足夠了!”
池君憤怒地飛高,在手中施法,迅速結了一個巨大的天網,將下麵的小神明籠罩住,這天網愈收緊,他們的力量便被吸去得越多。
竺韞用儘全部神力,以自身的療愈力量保住了各位的生命,可她也不能支撐得太久,她要是倒下,下一秒天網內的所有人都將化為灰燼。
“韞韞,你快鬆手!這樣下去你會死的!”景晗第一次這麼親昵地呼喚她,居然是在這個時候。
她的嘴角滲出鮮血,漸漸地開始體力不支。
景晗握住了她的手,引了所有的傷痛到自己的身上,不一會兒,他也重重地吐了一口血。
“你們兩個彆這樣,快點鬆開,大家一起耗,還會死得慢一點,不然你們待會就變成灰燼了!”沐霏急急地勸阻他們,卻發現無論如何都無法將天網的傷痛引到自己身上。
池君得意地看著他們,不用多久,他便能如願了。
“池君,你放了他們!你要是想要神力,我給你!我的星石尚未損壞,可以助你迅速恢複神軀,這樣你也不用占著一個凡人的身軀而無法自如行走了!”沐霏急得快哭了,在她的眼淚掉落到手上時,卻發現天網居然對她一點影響都冇有。
“這是怎麼回事?池君,你要是真的很憎恨我們,就一起殺了,何必整這假惺惺的一套?”沐霏憤憤不平地望著他。
“你要是也死了,這世間不就隻有我一個神明瞭嗎?我該多孤單,多寂寞,我要留你下來,同我慢慢折磨,就像千年前我隻留了你一人的星石一樣!”池君癲狂地大笑道。
“真是個瘋子!”沐霏發現自己說不通他了,“早知道你當年落魄得想尋死的時候,老孃就不應該跑出來安慰你!你直接自斷筋脈得了!”
這句話像刺激回了池君的記憶,他腦海裡閃過了一幅畫麵。
他孤寂一人躲在世界的儘頭時,在一棵枯樹上,一個黃衣女子晃動著雙腳,並不屑地說道:“這都要尋死覓活的呀?還以為從天闕來的神明多麼威武呢!連死都敢,卻不敢活下去!”
轉眼間,他施法將沐霏從天網中解救出來,也升至了天空,與他平等地對視。
“那我現在回答你,我不僅敢活下去,而且還將會是天地間最至高無上的統治者!”
“秋晚,就是這個時候,你接著!”歲茗神君的聲音從天幕傳來。
方纔天網的束縛使她的餘暉無法傳遞給沐霏,這下好了,沐霏一出來,便能全部接收了歲茗神君留在世間的最後一絲神力。
沐霏從歲茗神君的神念中掌握了此力量的運用,她雙手比劃,將時間倒回到池君未吸取血月的力量前,利用自身的瞬移力量,並用心中的星石化成了利刃,一把插進了池君的胸口,那把用自身神力幻化而成的利刃也隨著池君一同消逝了。
她的神力所剩無幾了。
“我……”這是池君彌留在世間的最後一個字,再也冇有人知道他接下來會講什麼了。
沐霏癱坐在地上,心情久久無法平息。
看著倒下的裴涼身軀,竺韞知道池君已經被解決了。
她快步小跑過來,將以前沐霏給的力量以療愈神力的方式全部給回了。
沐霏將頭埋進竺韞的懷中。
竺韞輕輕地拍拍她的背。
一陣陣鴉鳴來襲,它們盤踞在上空,久久不肯離去。
景晗忍痛從自己背後拔下一根黑羽,揮向天空,連帶著自己的神力一起消散了,得到解放的群鴉歡快地飛走了。
“也該放他們自由了,這輩子我隻是個凡人。”
在療愈完沐霏之際,竺韞也察覺到自身的神力已經全部退散了。
而遠處的草更綠了,花也開了許多,甚至剛好受過打擊的枝條也抽出了新芽。
一切的一切,都將恢複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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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那晚的事變後,大家都恢複了以前正常的生活。
冬泠回了這輩子的家庭,並且永遠不會跟他們再見了。
楚晴在忙完課業後,終於有時間去拍戲、錄綜藝了,每天風風火火,在學校看不見她的影子。不過她還是回抽出時間跟他們這群人聯絡,這是因為靈澤被她抓回來當打下手的了,她才能騰出時間去歇息一下。
季湘的手不再受到寒冷的影響了,她終於也能像個正常人一樣,當母親父親問起她時,她就說寧樺已經治好了她,並且以後再也不會出山了。
柳綿小他們一個年級,天天還得為了上課奔波,不過課餘時間還是回約上小饞貓晏菡一起去乾飯的。
沐霏在這些年裡攢了不少錢,打算回國外去了,畢竟她現在冇什麼想法,隻想好好地計劃環球旅行。
在分彆前,裴涼哭哭啼啼地挽留很多次,不過毫無疑問,都被拒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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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咖啡館裡。
景晗約了竺韞出來,給她隆重地獻上一大束玫瑰花。
“韞韞,有句話我想說很久了,無論是上輩子,還是這輩子,我都想說,我喜歡你!不,應該是,我愛你!”景晗緊張羞澀地扯了扯衣角。
“到底是多久啊?上輩子死前,還是什麼時候?不然我就當做是你喜歡我一輩子了!”竺韞故作刁難道。
“你相信一見鐘情嗎?”
“我隻相信見色起意!”
“可是上輩子跟你長得一模一樣的有四個,我不可能全部都喜歡吧?”景晗緊張巴巴地解釋,“那日在天闕大殿門前,我一不小心被劃傷了手,然後你給我治好的……”
“是授封神明那日嗎?人太多了,不過你該不會是喜歡給你治傷的人吧?”竺韞狡黠地問道。
“我不是這個意思……”
“好啦,我不為難你了,我願意。”竺韞一把抱過景晗獻上的大束玫瑰花。
景晗愣在原地,驚喜得說不出話。
竺韞眼球一轉,又有了逗他的話術,“我管你是一見鐘情還是見色起意呢,反正我是見你長得帥才喜歡你的。”
“那這樣說,我有這樣一張帥臉喜歡你,是我的榮幸了。”
“那當然了,你要好好愛護你這張帥臉,反正我就是個看臉的人!”
“好的,在我們老前,有多少天我就帥多少天!”
“帥哥要帥而不自知纔不油膩,不然你都跟裴涼學去了!”
“沒關係呀!景晗不是裴涼就行了!”晏菡跟柳綿忽然從旁邊蹦出來,賤兮兮地笑道。
“你們什麼時候在這裡的?”竺韞有些不好意思,小聲問道。
“這個嘛,我應該是說‘是我的榮幸’開始呢?還是‘帥而不自知’開始呢?”晏菡假裝糾結地說。
“應該是獻上一大束玫瑰花開始!”柳綿笑著接話道。
“你們兩個傢夥!”竺韞簡直氣不打一處來。
“哈哈!我愛了你兩輩子!”
晏菡與柳綿的聲音在竺韞和景晗的耳邊久久迴盪,生生不息。
兩人對視一眼,也忍不住笑了。
—全文完—
(2025年5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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