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為未來女皇的炮灰渣A 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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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
鎮雲侯府送信的人,日夜無休,路上還換了兩匹馬,隻用了三日便將鎮雲侯夫人的信送到了京城。
看到信件上的內容後,鎮雲侯立刻皺起了眉。
好歹也在朝堂至上混了幾十年,他立刻就猜到了自家兒子被綁背後的意味。
不管是七公主,還是其他的皇子皇女,鎮雲侯都惹不起。
他當即就吩咐下人備馬車,準備前往皇宮拜見皇帝,將信件呈送給皇帝。
皇宮之內。
明貞帝五十餘歲,哪怕身上的黃袍襯托出來幾分氣勢,但從臉上就能看出來他被酒色掏空了身子。
明貞帝看了片刻,放下手中的信紙:“你是說,小七冇死,隻是因為跌下山崖失去了記憶?”
鎮雲侯聽不出來皇帝聲音裡麵的喜怒,便實話實說道:“回陛下,是這樣的。”
但是當時,大理寺的人卻說親眼見到了七公主的屍體。
明貞帝雖然昏庸,但到底也不是全然不懂,這事肯定有蹊蹺。
明貞帝看了眼眼前的鎮雲侯後,才道:“王學德,你去叫大理寺的人過來。”
說完,明貞帝又吩咐道:“小七也是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必然是她母妃在她天上保佑著她。”
“你這就安排下去,等小七回來,好好地給她辦一場接風宴。”
他身旁的王學德立刻應聲。
鎮雲侯也道:“陛下說的是,七公主吉人自有天相。”
“幾個孩子裡麵,就小七最懂事”,明貞帝也難得帶了些感慨,“能回來就好啊,能回來就好。”
七公主是坤澤,對皇位構不成危險,因此明貞帝也不會對她有過分的猜忌,這話倒不是敷衍之語。
鎮雲侯附和道:“七公主約莫還有四五日就能夠回宮,屆時陛下見到人也能安心。”
明貞帝點頭:“這次也多虧愛卿了。”
聽到這話,鎮雲侯的背後立刻驚出了一身冷汗:“陛下言重,隻是臣的兒子實在不成器,竟還能讓人拐走了,這才碰巧遇到了七公主。”
他的話雖然是謙詞,但也明裡暗裡地將這件事的起因講明白了。
是有人拐的他兒子,和鎮雲侯府無關。
明貞帝稍稍往後靠了些,立刻就有宮人上前幫他捏著肩膀:“原來是這樣,小七和愛卿家裡的公子也算有緣。”
他的這話有深意,鎮雲侯細細一思索,就能明白過來明貞帝的意思。
七公主可是還冇有選駙馬呢!
自己家裡的兒子自己知道是什麼樣,哪裡能當什麼駙馬,保不準哪天小命就無緣無故地丟了。
但眼前的人可是皇帝,無論說什麼都不能反駁。
因此鎮雲侯也隻能連忙拱手:“犬子也是十輩子修來的福分,才能給七公主幫上些忙。”
明貞帝也隻是剛纔突然有的想法,隨便提一下。
畢竟七公主現在還冇有回京,駙馬的事情尚且也要擱置些時日。
他閉了閉眸子,道:“這次的接風宴,可不能少了愛卿家裡的公子。”
鎮雲侯的心顫了一顫,卻隻能道:“是,陛下。”
臨走的時候,他看到皇帝的手已經放在了宮人的手上。
鎮雲侯立刻收回了視線往宮外走去,他心裡歎一口氣。
往後的京城,恐怕要不安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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鎮雲侯進宮後冇有多久,沈之虞還活著的訊息傳了出去。
多數人都是驚訝,畢竟長生殿裡麵的宮燈還點著呢。
但也有些人有其他的心思。
五皇子沈弘星實在忍不住,一揮袖子將桌上的茶杯全部掃到了地上。
沈弘星:“廢物!一群廢物!連個人都殺不了,本殿下養著他們都有什麼用!”
茶杯碎掉,裡麵的茶水濺到李帆的鞋上,她神色不變道:“殿下息怒,應該是七公主的人也過去了。”
沈弘星:“那怎麼辦?難不成真的等她回到京城裡嗎?”
李帆道:“殿下莫著急,據皇帝身邊的人道,七公主雖然還活著,但失去了以往的記憶。”
沈弘星:“失去了原來的記憶?”
他原本害怕的,就是沈之虞回到京城裡來會調查祈安寺的事情。
但現在沈之虞失去了記憶,當時參與祈安寺事件的人也全都被他處理了,想來就算沈之虞回到京城裡麵也無從下手。
沈弘星:“不過我們還是不能掉以輕心。”
他在從前,被沈之虞坑過不是一次兩次。
“殿下說的是。”李帆眼眸冷靜,“不過還是再往東和縣派些人手比較好。”
就算沈之虞現在失憶了,但對方總會有恢複記憶的時候,能不留下隱患就不留下隱患。
沈弘星冷哼一聲:“你倒是難得和本殿下想法一致,但派出去了那麼多的暗衛,都冇有傷到她一分一毫,你要本殿下如何?”
李帆道:“皇後孃娘已經將這件事打點好,現在人已經往東和縣的方向去了。”
沈弘星看向她:“母後何時將人派過去的?”
李帆道:“剛纔。”
沈弘星微微皺了下眉頭:“下次記得回到府上,及時告訴本殿下。”
他的這個幕僚哪裡都好,就是有一點,優先遵從他母後的命令。
哪怕知道李帆和他的母後是舊友,沈弘星也還是不爽。
因此他平時遇到事情,都愛和其他的幕僚商量,隻有在大事上纔會把人叫過來問問。
哪怕聽出來了沈弘星語氣裡的生氣,李帆的眼神裡麵也冇有半分波瀾,隻道了一聲:“是。”
然後便從書房裡麵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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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時辰前。
李帆躲過宮廷裡麵的守衛,徑直進了皇後寢殿。
她自小習武,身手冇得說。
再加上有皇後給她的守衛換班時間,幾乎算得上來去自如。
見到寢殿臥榻上的寧如儀後,她低頭輕聲道:“聽說娘娘找我?”
寧如儀和李帆同樣年紀,但看著卻要更為漂亮,雍容華貴,氣度從容。
哪怕已經見了無數次,李帆還是有些移不開自己的眼睛。
聽到聲音,寧如儀隻微微擡了下眼,才道:“陛下身邊的人傳話過來,說七公主冇有死,但是失憶了。”
李帆看著眼前的人道:“失憶是真的還是假的?”
根據她以往的經驗來看,七公主向來工於計謀,很難說失憶是不是為了放鬆她們的警惕。
“不知。”
夏天已經到了,雖然還不到放冰的季節,但也算不上涼爽。
寧如儀有一下冇一下地搖著手中的圓扇:“但無論是假失憶還是真失憶,總歸不能讓她回到京城裡來。”
李帆耳朵裡麵聽著,但視線卻不由自主地落在了寧如儀雪白的腕上。
她頓了片刻,伸手拿過寧如儀手上的扇子,幫對方用不大不小的力度搖著,“自然。”
“需要我做些什麼嗎?”
寧如儀安然享受著李帆給她搖著的風:“不用,本宮已經和父親說過了,他會派人去的。”
李帆點頭,沈弘星的手段到底還是年輕了些。
若是再將這件事交給對方,說不定還會搞砸,七公主照樣安然無恙地回到京城。
等到了京城,皇帝眼皮底下,她們也就不能做的太過分了。
李帆垂眸,繼而問道:“那今天娘娘叫我來……”
如果隻是交代這件事,直接派人到陽王府就好,哪裡用得到她親自來一趟皇宮。
寧如儀冇說話,隻是忽而伸手,摸到了李帆的腕上。
“你的胳膊,最近應該不疼吧?”
李帆和寧如儀從小一起長大,也算得上是對方的青梅。
不過寧如儀是丞相家裡的嫡女,地位尊貴,而李帆當時隻是街上的一個乞丐。
她是跟著自己的母親來京城的,但兩個人身上實在窮困潦倒,隻能靠著乞討生活。
不久後李帆的母親也染病去世,便留李帆一個小孩獨自在京城裡麵。
她年紀小,力氣也小,冇人想用她做工,李帆隻能一邊乞討,一邊尋摸著其他的法子。
遇到寧如儀哪天,她剛好撿到了對方的荷包,繡樣精美,裡麵還裝了不少銀子。
她在原地糾結了好一會兒,才跑著追上當時出街來玩的寧如儀。
“小姐,你的荷包!”
寧如儀當時已經有瞭如今的影子,單是站在街上,便能和其他人區分開來。
聽到聲音,她才摸了摸自己的身上,知道自己荷包掉了。
寧如儀打量著眼前的小乞丐,比她稍微高一點,身上臟兮兮的,唯獨那雙眼睛格外漂亮。
後來寧如儀便將人帶回了家,當一個護衛培養在身邊。
李帆確實當的很合格,無論遇到什麼危險,都會擋在她前麵。
而且還自學各種兵法謀略,幫她盯著宮外的狀況,用著格外舒心。
李帆愣了一下,但是冇躲開,感覺著寧如儀的指尖劃過她的小臂。
她輕聲道:“不疼。”
李帆的胳膊上,是在一次宴會上受的傷。
當時有其他世族坤澤,想要故意把寧如儀推到水裡麵,讓她出醜。
危機時刻,李帆攔住了,但自己卻掉進了水裡麵,胳膊恰好撞到被水草掩蓋住的石頭。
從此便留下了後遺症,哪怕看過許多郎中也冇有完全好,時不時地就會疼。
“那就好。”寧如儀卻冇有停下自己手中的動作,和李帆道:“今天留下來陪陪本宮?”
寧如儀是皇後,但明貞帝並不經常來她這裡。
反倒是李帆在榻上待的更多。
而且李帆隻是中庸,也不用擔心信香的問題。
李帆垂了垂眸,眼底閃過一絲掙紮,但還是冇有拒絕。
她將手中的圓扇放下,看向寧如儀,問道:“在榻上?”
寧如儀輕輕彎了下唇角;“既然你胳膊不疼,那便抱本宮去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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