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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聞中的家主大人 第154章 第一百五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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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薑九懷帶著離開紅姑的院子,元墨還是懵的。

她覺得紅姑的氣勢不大對,她隻要再乘勝追擊一下,就算磨不到紅姑同意這門婚事,至少能逼問出紅姑反對的真正原因吧?

不過再一想,薑九懷生平頭一位求親,就吃了這麼一份巨大的閉門羹,長長求親隊伍後麵跟出了更長的圍觀隊伍,領頭的平公公和封青都有點灰頭土臉,薑九懷一定更加心塞吧?

“沒事沒事,”元墨安慰他,“就算紅姑不同意也沒關係,我這輩子就當你的男寵好了,反正成不成親也就隻是個名份,隻要我們兩個人能在一起,名份要不要也無所謂。”

“名正才能言順,該給你的,我都要給你。”薑九懷道,“這件事你不用管,也不用再和紅姑爭執,一切有我。”

他抬眼看了看日頭,吩咐平公公先帶著聘禮回去,封青整頓府兵,隨他上西山。

方纔用“阻止決鬥”來換紅姑同意,某種意義是在誆紅姑。

就算紅姑不同意,他也要去找煙霞客。

先是殺崔王八和鐵老六,後是潛入薑家殺薑長任,煙霞客同綁他為女伎的事脫不了乾係,背後甚至可能有更大的陰謀。

隻不過絕頂高手行蹤難覓,現在有了確鑿訊息,他自然不能放過。

葉守川道:“這是我師門的事,還望家主大人不要插手。”

薑九懷瞥了一眼他身後:“師門中事,你帶捕快做什麼?”

“我懷疑煙霞客與女伎失蹤一案有關,一旦比武結束,便要他推拿歸案。”

“不謀而合。”薑九懷道,“我也懷疑煙霞客背後另有主使,那塊金令牌的主人便是幕後操控這一切的人,你我正好可以合作,將人揪出來。”

葉守川道:“事有先後,先讓我們解決師門之事,家主大人可以隨後再來。”

元墨有點奇怪,師兄平時可不是這麼一板一眼的人,她湊近一點低聲道:“師兄,薑家府兵一個個都很厲害,有他們幫忙不是很好嗎?”

葉守川看著她,她的頭發還是像平常一樣胡亂束作一個馬尾,從前他還想過,等到二十時她束上發冠是什麼情形,但現在想來是不可能看到了,她馬上就要恢複女兒身,再也不會束男子的冠吧?

她能過得像個女孩子,本來是他一直所盼望的事,可此時此刻,他寧願她真是個男孩子,這樣便不會被任何人娶回家中,他便可以永遠陪在她的身邊。

元墨被他眼中強烈的痛楚震懾住了:“……師兄?”

葉守川重重抽了一記馬鞭,馬兒嘶鳴一聲,一馬當先直奔向前。

元墨一臉不解,望向薑九懷,指望聰明的阿九能給她一個答案。

“大約是憂心龍王吧。”薑九懷臉上帶著一絲誠懇,“你還是離他遠一些,讓他一個個靜一靜的好。”

元墨點點頭。師兄已經十分煩憂,她還在旁邊問東問西,確實太不像話了。

西山銀瀑之巔頗為險峻,常人難以登頂,但但為了讓陛下和貴人們欣賞到顛峰美景,已經修了一條小路上去。

馬停在山下,眾人步行上山。

還未走近,就聽見瀑布巨大的水聲,再到半山,水汽已經是飄浮在空中,迎麵而來,周身的樹木都是濕漉漉的。

忽地,有什麼響動破空而來。

“伏身!”封青和葉守川同時暴喝。

元墨立刻去按薑九懷,腦袋同時也被薑九懷按下,各個人按著彼此的腦袋趴在地上,明明情形頗為驚險,但看著對方,眼睛裡卻忍不住露出了一絲笑意。

兩樣東西幾乎是同時抵達眾人麵前。

一樣是一枚小石子兒,在石上幾乎撞出了火星,深深嵌入了石階。

另一樣是一塊薄薄的冰刃,在夏日的烈陽下迅速融化,給石階上留下了一抹深痕。

不論府兵還是捕快,多少都懂幾分武功,當即就被深深地震住了。

這是兩們頂級大佬不讓他們這種閒雜人等靠近的意思。

薑九懷問封青:“你能靠多近?”

封青低聲:“頂多再往前一丈,再近就會被發現。”

封青深深地盯著那石階,他一直以為自己雖未臻絕頂,但離絕頂應該不會太遠,但此刻才知道,絕頂境界已是非人之境,就算窮儘一生,他也不可能做到。

絕頂之爭,一定已經超越了人力的極限,該是何等的炫目?

薑九懷命封青留下,葉守川武功不弱,也留了下來,其餘人都退回山腰。

但山腰處霧遮樹擋,什麼也瞧不見。

元墨忽然起:“去文華長公主的馬場,那兒正對著銀瀑。”

馬場離頂峰雖然更遠,但視野確實比這山半腰要好上許多,隱隱可以看見頂峰有兩條人影縱橫交錯。

金刀龍王與煙霞客在西山銀瀑這一戰,勢必要成為江湖上的傳說,不論府兵還是捕快,想到自己能親眼見證這傳說的誕生,不由都有幾分激動。

但是很快他們就發現,隔得太遠,兩位高手的身法又太快,他們連哪個是哪個都分不清,更彆提看清招式了。

這一戰從黃昏一直打到深夜。

月色半圓不圓,天空還不時飄來幾朵雲擋道,元墨睜著一雙眼睛,看得十分吃力,勉強能借淩空躍起的人影確認這場決鬥還在繼續。

忽地,一條人影跌下了瀑布,手裡好像揮舞著長長的藤蔓,裹住了另一條人影,雙雙墜入泄洪般的瀑布之中。

“啊!”元墨失聲站了起來。

薑九懷喝命:“下水救人,捉拿煙霞客!”

府兵與捕快轟然應聲:“是!”

元墨也要走,薑九懷拉住她:“你不許去。”

“這裡麵誰有我的水性好?我不去誰去?”元墨急道,“師父不能出事!他出了事,紅姑肯定也不想活了!”

師父不在的日子,紅姑整日醉生夢死,一是受相思之苦,二是總擔心師父已經不知什麼時候死在了外麵,而她還不知道。

紅姑和雲姨是同一種人,她們的愛太濃烈,像驚濤駭浪,連將她們自己一並淹沒。

薑九懷知道勸不住她,咬牙放了手,元墨即刻奔去救人。

薑九懷又調來西山炎園並各彆院的下人,除了沿水路尋人之處,每一處山頭都沒放過。

這一夜,西山到處人頭攢動,火把如龍,把整座西山照得耀如白晝。

但,一無所獲。

無論是楚天闊還是煙霞客,一點影子也沒瞧見。

天色大亮,元墨已經沿著瀑布的水流下了五六趟水,最後一次浮出水麵,人已經是筋疲力儘:“怎、怎麼可能?生要見人,死要見屍,怎麼可能找不到?”

薑九懷解下外裳蓋在她的身上,“彆慌。你忘了當初薑長信是怎麼找我們的麼?也許你師父也像當初的我們一樣,漂到了某個地方,所以一時間才找不到。”

元墨搖頭,不一樣的,他們那次是騙過薑長信,讓薑長信以為他們已經淹死在水底,然後才能順水而下逃脫。

可這次,這麼多人即刻下水,沒有理由找不到。

而且師父在海上漂泊多年,水性極佳,西山這條河對他來說大約跟洗澡水差不了多少,按說落入水裡對他來說也是一種優勢,更容易逃生。

封青急步而來,元墨一把抓住他:“怎麼樣?是誰先跌下瀑布的?”

“是煙霞客。”封青道,“金刀龍王險勝,但也負了重傷,煙霞客墜落之際用藤蔓捲住了金刀龍王,要金刀龍王跟他同歸於儘。”

煙霞客臨死之前,還說了一句話。

“我已受了一年血食的供奉,當然要把事情辦成,不然怎麼對得起祖師爺?”

關於煙霞客,江湖上充滿了各種各樣的離奇傳說。

其中最離奇的一個,就是說煙霞客師從一個極為詭異的門派,門派的祖師立下規矩:若有人取門下弟子辦事,須得供上血食一年。

血食者,原是神話裡祭妖魔用的活物,不拘雞鴨,活的便好。這一門派卻比妖魔還要可怕,他們要的血食是人。

所以有人傳言說煙霞客是吃人肉的。

也有人說這個門派是拿活人來練功。

這個傳說因為太過離奇和血腥,在煙霞客諸多傳說中被列為可信度較低的那一類。

然而現在看來,最不信的,竟然是真的!

“血食”、“一年”都在元墨和薑九懷腦海中激起了巨大的風暴。

從去年的女伎失蹤案,到崔王八、鐵老六和薑長任的死,再到現在這場決鬥……一切就像是四處散落的珠子,被這根線串了起來。

真相已經隱約可見了——令牌的主人和薑長任勾結在一起,利用薑家對暗處勢力的掌控,暗中偷運女伎入西山,送給藏身其中的煙霞客。

薑九懷當時就是送給煙霞客的“血食”之一。

這樣的死法,不單極為痛苦,而且完全不會在外界落下任何痕跡——煙霞客是武功逆天的存在,就算最後被查出來薑家家主死在煙霞客手中,也沒有人能將他抓捕歸案。

除了金刀龍王。

若有人殺得了金刀龍王,那一定是煙霞客。

若有人殺得了煙霞客,那一定是金刀龍王。

這本就是江湖上人人公認的事實。

令牌的主人要女伎,薑長任要借用煙霞客,兩人一拍即合,製造了京城女伎失蹤案。

而令牌主人做這一切的目的,就是為了讓煙霞客殺金刀龍王。

“來人!”薑九懷喝命,“封鎖整個西山,給我搜!”

背後的主謀給煙霞客的供奉之地,就在西山。

隻要找到那座彆院,就能找到那個令牌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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