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ABO世界,但還是地球人 第0007章4 補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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補償
時魚垂下頭,看起來是因為對方的堅持為難,實際上,她在拚命壓抑怒火,臉上的表情已經有點掛不住了。
“放學後,我會去找你。”
說是補償,紀朔的語氣裡卻毫無歉疚。說完他似乎也察覺到這不像道歉,更像命令,蹙起眉,欲言又止。
“好的。”時魚很是厭煩,又不能在明麵上表露出來,小聲地問他,“請問我現在可以走了嗎?我還得去上課。”
紀朔能肆無忌憚的逃課,她可不能。
她忙著學習,沒空在這兒和他糾纏。
“嗯。”
得到紀朔的應允後,時魚低著頭,小跑離開,慌忙回教室上課。
她擦過他肩膀時,紀朔聞到,她身上殘留的血腥味更重了,除此之外,再無彆的味道。
沒有alpha或者oga身上那種,就算故意不釋放出來、也會被他清楚地聞到的,陌生資訊素的味道。
很乾淨。
紀朔在原地,久久地望著她瘦弱的背影,修長的手指不自然地蜷縮起來。
指尖似乎還停留著柔軟的觸感。
……她的小臂很細。
細到他一隻手就能握住。
輕輕捏一下,就把傷口捏破,滲出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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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文珠已經和老師報備過她去了廁所,所以回去的時候,老師並沒有理會她偷偷溜進教室。
時魚坐回座位,右手臂的傷口隱隱作痛,她瞥了一眼,血已經滲透衣服,顯出顏色。幸好她劃的傷口不深,隻需要下課再去處理一下。
就像醉酒後找了代駕結果在路上碰見交警,她對於紀朔的試探,竟然有種滿意的感覺。
至少,這件事算是勉強矇混過關了。
這件事也讓她長了個教訓,以後的經期,她需要更頻繁地去檢視是否存在漏血。
不然就以這個世界裡,alpha和oga狗一樣的鼻子,下次再被人察覺,她還是會有風險。
就算不會荒謬到,會有人掰著她的腿、看她下體有沒有流血,她也不好每次都給自己劃出點傷口來,作為掩飾。
“你好些了嗎?”方文珠悄悄地問她,一偏頭看見她手臂上的血。
她想要驚呼,又生生忍住,壓低聲音焦急地問,“你手臂是怎麼了?”
時魚解釋道:“沒事。就是剛剛在廁所,不小心被凸出的螺絲釘劃到了,小傷,我下課去處理一下就好啦。”
倒不是方文珠大驚小怪,實在是在她心目中,時魚屬於那種可憐的、嬌小的、風一吹就能吹倒的弱勢群體,瘦弱得像營養不良。無緣無故身上出現血跡,著實讓她有些緊張。
看她不像故意裝若無其事的樣子,方文珠放下心來,埋怨般嗔怪:“嚇死我了。下次你可得小心點,怎麼這都能受傷。”
時魚無奈:“真的沒事,我沒你想象得那麼脆弱。”
說起形象這個事情,時魚是真的無奈。
作為一個普通的身高165的女生,她在地球上,雖然算不上有多高,但也真不算很矮,體重也在健康範圍標準內。
她很少為保持身材而減肥,日常都是正常飲食。儘管不太愛運動,也沒有說病弱到總生病的地步。
奈何穿越過來之後,這裡被公認身體最嬌弱的oga,平均身高都在170以上,更彆提beta和alpha。就連她的同桌,b級女性beta方文珠,身高也有175。
與之相比,水土不服、飲食不行、睡眠不足等原因造就的、看起來營養不良的時魚,在彆人眼裡,就是最瘦弱的那種型別。
就剛剛,目測185起步的紀朔,擋在時魚麵前,簡直像是一堵牆。他稍微抓一下,就把她整個小臂捏住,在他手裡,時魚真就像一條蹦不出的小魚。
想起紀朔,時魚的心情又低沉下來。
明明這件事可以輕輕揭過,他硬要給什麼補償。
或許他知道自己身份會給她帶來麻煩。
又或許他不想讓彆人知道他會和一個劣等beta有交集,選擇了放學後沒人的時間見她。
時魚被這事弄得心神不寧,煩躁地閉上眼,調整心態。這節課她已經耽擱了很長時間,不能再走神下去了。
經曆過高中時期折磨的她很快把雜念拋去,繼續聽講,沉浸在枯燥的知識裡。
學習的時間總是過得很快,等她做完最後的題,身邊的同學已經陸陸續續走完,隻有同桌方文珠還在收拾東西。
時魚揉了揉痠痛的手腕,放下筆稍微歇息一會兒。
方文珠看她沒有要走的意思,問:“小魚,你還不收拾嗎?還是說,你打算再學一會兒?”
“我改完錯就走,沒關係,你不用等我。”
時魚當然不會讓她知道自己留下來的原因,暗暗催促:“話說,你不是很想吃學校門口有家店的蛋糕嗎,這個時間,應該都快關門了,你趕緊去吧。”
方文珠被她這麼一提醒,猛然一拍腦袋,懊惱極了:“對!你看我這記性。那我先走了,你自己回家要小心啊。”
跟時魚道彆後,方文珠風一般跑出教室。
整個教室裡,隻剩下她一個人。
靜謐。
窗外夕陽漸落,橙黃的光暈傾灑下來,她有那麼一瞬間的恍惚。
她所處的索圖軍校位於伊拉星球最繁華的地帶,這裡和地球很相似,有白天黑夜,有太陽、月亮,各處風景也是拿地球作為模版。
或者說,它像地球的一個標本。
時魚會在某一瞬間,突然覺得這個世界是不真實的。她會想,是不是她在夢中,隻是醒不過來,被困在自己的幻想裡——最開始來到這裡的時候,每一次醒來,對她都是一種殘忍的折磨。
哪怕這裡與地球如此相似,她也從來沒有產生過半分歸屬感。事物再相似,也比不過真實。她記憶裡的家鄉,每一樣生物,每一處風景,都鮮活生動。
最重要的,這裡沒有她牽掛的人。
所以這裡不是她的家。
拋卻突然的愁緒,時魚往紀朔的坐位上瞥了一眼——那裡仍然是空的,整個下午,他都沒有回來。
時魚忍不住皺眉,指節不耐地輕扣書頁。
等了近乎半個小時。
時魚坐在座位上,麻木地想。
那位聽不懂人話的大少爺或許已經把她忘記了。所謂補償隻是隨口一提,轉頭就拋之腦後。
她麵無表情地開始收拾東西,不打算再等下去了。
就當她把書包往身上一挎,準備離開的時候,教室的門被人一把開啟。
紀朔臂彎掛著外套,襯衣的紐扣不知被誰扯開,流暢的鎖骨,大片露出的皙白麵板,因呼吸急促而起伏的胸膛,勾引著人想繼續往下看。
他的臉色有些難看。
但儘管表情陰沉,在這張天生俊美的臉上,也彆有幾分魅力。
看到時魚準備離開又停下腳步的樣子,紀朔隨手把外套往桌子上一扔,壓抑住剛剛被人惹出的煩躁,對她道歉:“抱歉,我來晚了。”
時魚垂下眼簾,細聲細氣:“沒關係。”
……纔怪。
再晚來點她就走了。
早不來晚不來,偏偏她要走了他才來。
……她真的好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