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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安史之亂:我給杜甫當保鏢 第106章 青銅根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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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潼關不再是城,是青銅巨樹啃噬天地的獠牙。

三星堆圖騰在我腿骨深處瘋長,每一步都像踩著燒紅的刀山。

杜甫趴在我背上,血浸透我肩胛,他掌心被荊棘貫穿的傷口正滲出詭異的青藍黏液。

大地在腳下呻吟,青銅根須如毒蛇破土,每一次扭動都撕扯著我的骨髓。

逃!身後巨樹睜開的幽藍巨眼,是歸墟吞噬人間的瞳孔。

直到我們撞進那口枯井——井壁青苔下,暗藏的∑刻痕突然灼燒起來……

空氣稠得像灌滿了鉛。每一次吸氣,肺腑裡都刮擦著鐵鏽和濃得化不開的、冰冷的金屬腥氣。視野儘頭,那東西無聲地矗立著,遮蔽了半邊血色的天穹。

潼關?

不。那座曾扼守山河咽喉的雄關,連同其下盤踞的厚重土地,此刻已徹底淪為某個恐怖造物的養料和基石。那是一片由冰冷青銅扭曲、澆鑄而成的龐大叢林,虯結的枝乾如同巨蟒盤繞成的通天之塔,表麵覆蓋著粗糙、布滿饕餮紋路的青銅鱗甲,在殘月幽藍的光下流淌著非人間的死寂光澤。它已不再是城的形狀,它就是一片活過來的、由金屬和蠻荒神性構成的原始森林——青銅巨樹。樹冠隱在低垂的濃雲裡,投下的陰影如同凝固的墨汁,沉沉壓在大地上。

無數巨大的、閃爍著幽藍光芒的圖騰之眼,如同三星堆出土的青銅麵具上那空洞而古老的眼眸,錯落鑲嵌在那些巨大枝乾的關節處,或明或滅,冰冷地、漠然地俯視著這片被它踐踏的大地。那是歸墟的瞳孔。每一次光芒的明滅,都伴隨著腳下土地深處傳來的、如同遠古齒輪強行齧合的沉悶震動。

轟隆…

地麵篩糠般抖動。我右腿猛地一軟,膝蓋骨深處炸開一片冰針攢刺的劇痛,身體控製不住地向旁邊趔趄,幾乎把背上那枯瘦的份量甩出去。三星堆圖騰的幽藍紋路在麵板下劇烈扭動,如同一條條被激怒的冰冷毒蛇,啃噬著腿骨深處最敏感的神經末梢。

“呃!”牙關瞬間咬緊,血腥味在嘴裡彌漫開來。冷汗剛滲出毛孔,就被這金屬森林散發出的徹骨寒意凍結,像冰錐掛在額角鬢邊。

“崴…崴…”杜甫的聲音貼著我耳根傳來,嘶啞得像砂紙摩擦生鏽的鐵皮,每一個音節都帶著瀕死的虛弱和一種被劇痛磨礪出的麻木顫抖。他的呼吸噴在我頸側,微弱而滾燙,與他身體裡正急速流失的生命力形成可怖的反差。粘稠的、帶著微弱體溫的液體,正透過我肩胛骨附近早已濕透的粗麻衣料,一滴滴、緩慢而持續地滲入我的皮肉。

那是他的血。混合著某種更詭異的東西。

我艱難地穩住身形,強迫自己不去看背上那可能隨時熄滅的燭火。目光死死盯在前方——那片曾是麥田、如今卻如同地獄荊棘園的土地。

青銅巨樹猙獰的根須,從大地深處拱起、撕裂、然後如活物般肆意蔓延。它們粗如巨蟒,虯結盤繞,表麵覆蓋著與樹乾彆無二致的青銅鱗片和古老紋路。這些冰冷的根須所過之處,一切生機被徹底扼殺、同化。倒伏的麥稈被根須粗暴地碾碎、捲入,瞬間異變,生長出閃爍著幽藍光澤的、尖銳如匕首的青銅麥芒。泥土在根須擠壓下發出瀕死的呻吟,迅速失去水分和活力,板結成一種帶著金屬反光的灰敗硬塊,表麵布滿蛛網般的細密裂紋。

整片大地,在月光下反射著冰冷堅硬的死光,如同被無數冰冷的青銅荊棘覆蓋。空氣裡,鐵鏽與金屬腐敗的氣息濃得令人作嘔,完全取代了泥土和植物的氣味。

我們,就站在這片正被急速吞噬、同化的地獄邊緣。每一次大地震動,每一次巨樹根須的扭動,都伴隨著我腿骨深處圖騰的瘋狂灼燒和杜甫壓抑不住的、從喉嚨深處擠出的痛哼。他那隻被青銅荊棘貫穿的右手,無力地垂落在我身側,掌心那個貫穿的窟窿邊緣,皮肉呈現出一種詭異的青灰色,彷彿正在緩慢地向著青銅轉化。更可怕的是,粘稠的、泛著微弱青藍光澤的黏液,正從那恐怖的傷口裡,混合著暗紅的血絲,一滴、一滴,緩慢地砸落在下方冰冷的、異化的青銅麥茬上。

啪嗒…

啪嗒…

每一滴落下,砸在那些金屬麥芒上,都發出輕微的、令人毛骨悚然的腐蝕聲。被黏液沾染的青銅麥芒尖端,幽藍的紋路會瞬間明亮幾分,如同饑餓的野獸舔舐到了鮮血。

轟隆!

又是一陣地動山搖!比前幾次更加暴烈!腳下一塊本就被根須擠壓得搖搖欲墜的地皮猛地向下塌陷!

“走!”喉嚨裡逼出野獸般的低吼,我幾乎憑著殘腿的肌肉記憶和一股蠻勁,拖著背上沉重的負擔,在塌陷徹底發生的前一瞬,狠狠向前撲出!

身體砸在堅硬冰冷的青銅麥茬地上,無數尖銳的芒刺穿透破爛的褲腿,狠狠紮進皮肉。劇痛炸開!但比這更恐怖的是背上驟然加劇的重量和杜甫喉嚨裡驟然拔高的、尖銳到失聲的抽氣!

“呃啊——!”

他那隻完好的左手死死扣住我的肩膀,指甲幾乎摳進我的鎖骨。整個人在我背上劇烈地痙攣,如同被無形的電流貫穿。那隻被貫穿的右掌,傷口裡湧出的青藍黏液瞬間增多,如同潰堤的溪流,汩汩淌下,所過之處,我身下幾根鋒利的青銅麥芒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軟化、拉長,如同獲得了某種邪惡的生命力,頂端微微揚起,像毒蛇般對準了上方搖晃!

“快…快…離開…這裡…”杜甫的聲音抖得不成樣子,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裡、混著血沫和粘液擠出來的,“那樹…那樹在‘吃’…在吃我們…”

不用他說。腿骨深處的灼燒感正以前所未有的強度爆發,像有人把燒紅的鋼釺捅進了我的骨髓裡狠狠攪動!每一次灼燒的脈衝,都清晰地對應著遠處青銅巨樹上某一隻“巨眼”的驟然明滅!它們在共鳴!在通過我腿骨裡的圖騰,通過杜甫掌心那個被汙染的傷口,貪婪地汲取著某種“養分”!或許就是生命本身!

視線被劇痛和冷汗模糊,又被前方那一片吞噬一切的冰冷金屬荊棘強行刺穿。必須找到遮蔽!必須切斷這該死的連結!否則不等那巨大的根須碾過來,光是這種無形的侵蝕和劇痛,就能把我們的骨頭和靈魂一起磨成齏粉!

逃!像被獵人圍捕的、傷痕累累的野獸,拖著一條正在被詛咒侵蝕的殘腿,背著另一個同樣被詛咒洞穿、生命正在被汲取的同伴,朝著這片青銅荊棘地獄唯一能看到的、相對低窪的陰影地帶,連滾帶爬地掙紮過去。

每挪動一步,都像在刀山上打滾。右腿每一次抬起、落下,都伴隨著肌肉撕裂般的劇痛和骨縫深處圖騰紋路的瘋狂灼燒。三星堆那扭曲、獰厲的線條在麵板下瘋狂蠕動,彷彿隨時要破皮而出。冷汗早已流乾,隻剩下身體深處源源不斷湧出的、對抗這非人痛楚而產生的灼熱。

背上的杜甫越來越沉。他的身體在無意識地抽搐,每一次抽搐都讓我腳下打滑。那隻垂落的、滴落著青藍粘液的右手,如同一個不斷滲出劇毒的創口,散發著令人心悸的冰冷和腐朽氣息。他偶爾發出模糊的囈語,聲音破碎,像是從很遠的水底傳來,帶著無法言喻的恐懼和痛苦。

“冷…崴…骨頭裡…結冰了…”

“眼睛…好多眼睛…在看我…”

“麥子…麥子活了…在咬我…”

囈語如同冰錐,刺進我的耳膜。我咬緊牙關,視線死死鎖定前方那片低窪處的輪廓——那像是一處被遺棄的村落廢墟,大部分已被青銅根須拱翻、吞噬,但邊緣似乎還殘留著幾堵殘破的土坯牆和幾根焦黑的、斜插著的房梁骨架。那點微弱的陰影,是我們唯一可能的喘息之地。

嗤啦——!

右腿外側的褲管被一根異常尖銳的青銅麥芒徹底撕裂!冰冷的金屬尖端毫無阻礙地深深紮進皮肉!劇痛如同高壓電流瞬間竄遍全身!身體猛地一僵,幾乎跪倒!

“呃啊——!”

這次是我的悶吼,喉嚨裡湧上濃重的鐵鏽味。

“崴!”杜甫的聲音帶著撕裂般的驚恐,那隻完好的左手胡亂地在我胸前抓撓,似乎想幫我穩住身體。

“閉嘴…抓緊!”我嘶吼著,強行壓下那股幾乎要摧毀意誌的劇痛,將全身的力量和殘存的武警訓練出的爆發力灌注到那條殘腿上!肌肉賁張,青筋如同蚯蚓般在麵板下暴起,死死頂住那幾乎要刺穿骨頭的麥芒!然後,靠著左腿和腰腹的蠻力,硬生生向前拖拽!

噗!

伴隨著令人牙酸的、肌肉被金屬撕裂的聲響,右腿從那根該死的麥芒上拔了出來!溫熱的血瞬間湧出,順著冰冷的褲腿布料往下淌,但流出的血液顏色…隱隱透著一絲不祥的青藍光澤,如同被稀釋的青銅溶液。

顧不上看!一步,兩步…拖著幾乎失去知覺的右腿,撞開幾根斜伸過來、試圖纏繞腳踝的、軟化拉長的詭異“麥苗”,終於一頭衝進了那片廢墟邊緣的、不足十平米的相對“淨土”。這裡暫時還沒有被那些粗壯的主根須覆蓋,隻有幾根較細的、如同血管分叉般的青銅根須在地表蜿蜒爬行,散發著幽幽藍光。

背靠著半堵勉強還算完整的土坯牆,我幾乎是脫力般地將杜甫從背上卸下,讓他靠著冰冷的土牆滑坐在地。動作牽扯到右腿的傷口和背上的壓力點,又是一陣眼前發黑。

“咳…咳咳…”杜甫蜷縮著,劇烈地咳嗽,每一次咳嗽都牽動他右肩的貫穿傷,更多的青藍粘液混合著血沫從口鼻和掌心的傷口湧出,滴落在他襤褸的衣襟和身下的泥土上。泥土迅速變得濕潤、粘稠,散發出更濃烈的金屬腐敗氣味。

他那隻完好的左手死死按著胸口,臉色灰敗如紙,眼窩深陷,嘴唇乾裂發紫,隻有那雙眼睛,在劇烈的咳嗽和痛苦中,依舊殘留著一絲微弱卻異常執拗的光亮,死死地、帶著某種近乎絕望的探究,盯著我。

“崴…”他喘息著,聲音微弱得如同風中的遊絲,卻帶著一種穿透靈魂的力量,“你的腿…你的胸口…那星圖…那到底是什麼?”

我低頭。

右腿外側,褲管撕裂處,血肉模糊的傷口邊緣,麵板正呈現出一種詭異的半透明感。麵板下,三星堆圖騰的幽藍紋路如同活物般緩緩蠕動、流淌,散發著冰冷的微光。那光芒透過半透明的麵板,映亮了傷口裡滲出的、同樣帶著青藍光澤的血珠。一股源自骨髓深處的、被冰冷金屬緩慢侵蝕的麻木感,正順著腿骨向上蔓延。

而胸膛正中,那被無形的力量撕開的衣物裂口下,那片深邃旋轉的星圖旋渦,依舊在無聲地運轉。億萬冰冷的星辰在幽藍的光帶中沉浮、湮滅,中心那個巨大的、燃燒著純白火焰的∑符號,如同神隻漠然的眼睛,鑲嵌在我的血肉之軀上,冰冷地俯瞰著自身的毀滅與重構。

星圖的光芒映在杜甫渾濁卻執著的瞳孔裡,像投入古井的冰冷隕石。

“係統。”我吐出兩個字,聲音乾澀沙啞,喉嚨如同被砂紙打磨過,“一個…困住我,也困住你的東西。”我避開了他的目光,視線掃過這片狹小的“安全區”。不能再待在這裡!那些在地表蜿蜒的細小根須,幽藍的光芒正在加速閃爍,如同嗅到了血腥的鯊魚,蠕動著朝我們這邊試探過來!空氣中金屬腐敗的氣味更濃了。

必須找到更深的遮蔽!一個能暫時隔絕這無處不在的侵蝕和窺視的地方!

我的目光猛地釘在廢墟角落,幾根巨大的焦黑房梁交錯倒塌,形成一個低矮的三角形空間。而在那堆焦木和破碎瓦礫的掩蓋下,似乎掩蓋著一個向下的、黑黢黢的洞口!

井?

一絲微弱的、本能的希望瞬間攫住了我。深井意味著向下!意味著可能暫時脫離地麵這片正被青銅巨樹瘋狂吞噬、同化的區域!意味著可能獲得片刻喘息,處理傷口,甚至…暫時切斷那該死的能量連結!

“那裡!”我用下巴朝那個方向點了點,強撐著牆壁站起,殘腿的劇痛和麻木讓我身體晃了晃,“爬過去!快!”

杜甫順著我的視線望去,那雙深陷的眼睛裡也掠過一絲微弱的光。求生的本能壓倒了身體的虛弱和劇痛。他掙紮著,用那隻完好的左手撐地,試圖支起身體。但他那隻被貫穿的右手根本無法用力,一動就牽扯到傷口,青藍粘液湧出更多,讓他發出一聲痛苦的悶哼,身體又軟了下去。

“我來!”

我低吼一聲,幾乎是撲跪過去。顧不上右腿傷口的劇痛,雙手穿過杜甫的腋下,將他半拖半抱起來。他的身體輕得像一捆枯柴,卻帶著垂死的僵硬和冰冷。粘稠的青藍液體不可避免地蹭到我的手臂和衣服上,帶來一種滑膩而冰冷的觸感,還有一絲若有若無的、如同青銅器剛出土時的土腥和金屬鏽蝕混合的怪味。

幾步的距離,拖著一個人,如同跋涉在泥濘的刀山。每一步落下,右腿都像踩在燒紅的烙鐵上,三星堆圖騰紋路的灼燒感與地麵的震動、遠處巨樹巨眼的明滅同步共鳴,痛楚疊加,幾乎要撕裂我的神經。那些細小的、閃爍著幽藍光芒的根須,如同嗅到血腥味的毒蛇,加速向我們蜿蜒而來。

終於撲到那堆焦黑的房梁前。腐爛的木頭氣息混合著濃鬱的、刺鼻的金屬鏽味撲麵而來。我粗暴地踢開幾根擋路的碎木,露出下方那個被瓦礫半掩的、直徑約莫三尺的圓形洞口。一股陰冷潮濕、帶著濃重水腥和某種陳腐氣味的氣息,從洞口深處幽幽地湧出。

是口井!一口早已乾涸或被遺棄的枯井!

井壁由不規則的石塊砌成,覆蓋著厚厚的、墨綠色的滑膩青苔,在洞口透入的慘淡月光下,反射著濕漉漉的幽光。井口邊緣的石塊破碎不堪,向下望去,深不見底,隻有一片濃稠得化不開的黑暗,彷彿通往幽冥地府。那黑暗深處,隱隱約約,似乎飄浮著什麼東西……像是半截慘白的……骨頭?

顧不上細看!身後那令人頭皮發麻的、無數細小根須在瓦礫上摩擦爬行的“沙沙”聲越來越近!空氣中金屬的腐朽氣息濃得令人窒息!

“下去!”

我將杜甫拖到井口邊緣,聲音因為急促而嘶啞變形。他的身體冰冷僵硬,那隻完好的左手死死抓住井沿破碎的石塊,指關節因用力而發白。他低頭看了一眼那深不見底的黑暗,喉結滾動了一下,渾濁的眼底閃過一絲本能的恐懼。背靠的土坯牆方向,傳來細微卻令人毛骨悚然的碎裂聲——是那些青銅根須在啃噬泥土和朽木!

“沒…沒路了…”杜甫的聲音帶著絕望的顫音,看向那口深井的目光充滿了抗拒。幽深的黑暗,漂浮的白骨,未知的腐臭…與地麵上那冰冷的金屬荊棘地獄相比,似乎也並未好上多少。

“比上麵強!”

我低吼打斷他,目光掃過四周,瞬間鎖定廢墟角落裡垂落的一截勉強還算堅韌的、沾滿泥汙的藤蔓。那或許是以前村民用來提水的繩索殘餘。

時間!最缺的就是時間!

我猛地撲過去,一把扯住那截藤蔓,入手粗糙濕冷。顧不上檢查是否足夠結實,拚儘全力往回拖拽!藤蔓纏繞著碎石瓦礫,發出令人牙酸的摩擦聲。背後,那些細小的幽藍光點,如同嗅到血腥的狼群,已經出現在焦黑房梁的縫隙間,冰冷的光芒一閃一閃,鎖定了我們!

“抓住這個!”

我將藤蔓一端胡亂塞進杜甫那隻完好的左手裡,“抓緊!死也彆鬆手!”

我的聲音帶著不容置疑的凶狠。同時,雙手穿過他的腋下,將他身體猛地向井口推去!

“啊!”杜甫發出一聲短促的驚呼,身體瞬間失去平衡,向井中滑落!他那隻完好的左手出於本能,死死攥緊了那截藤蔓!

就在他身體滑落井口的刹那,他那隻一直無力垂落的、被青銅荊棘貫穿的右手,為了下意識地尋找支撐點,猛地向側麵一撐,手掌狠狠按在了布滿濕滑青苔的井壁上!

滋——!

一聲極其輕微、卻異常刺耳的聲響,如同滾燙的鐵塊猝然浸入冷水!

就在杜甫那隻染滿青藍粘液和血汙的掌心,按上濕滑青苔的瞬間——

井壁上,那塊被覆蓋的區域,墨綠色的青苔如同被潑了強酸,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急速褪色、枯萎、捲曲!彷彿瞬間經曆了千年的風化!

青苔剝落之處,露出了下方濕漉漉的、顏色更深沉的石質井壁。

而在那露出的、深色粗糙的岩石表麵,一個極其清晰的、約莫巴掌大小的刻痕,正散發出一種微弱、卻無比純粹的幽藍色冷光!

那是一個符號。

一個由簡潔而充滿力量的線條構成的符號——



(第106章:青銅根須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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