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安史之亂:我給杜甫當保鏢 第18章 黑市擂·破陣鞭
推開廢棄鹽倉的門,血腥與汗臭撲麵而來。
擂台上突厥力士擰碎對手臂骨時,我躍入那片泥濘的屠場。
“霍家拳,景崴。”
巨漢如犀牛撞來時,我錯身鞭腿抽碎他膝骨,骨裂聲壓過滿場喧囂。
他踉蹌踩中鏽矛尖的瞬間,我肘擊肋下將他徹底放倒。
血泥飛濺中,視網膜猩紅數字跳動:76\\/100。
左臂劇痛如冰錐穿刺,扭曲青銅紋在腦海閃過——
更危險的陰影,已在看台深處亮出獠牙。
推開那扇吱呀作響、布滿油汙和不明汙漬的沉重木門,一股混雜著汗臭、血腥、劣酒和濃厚鹹腥的熱浪猛地撞進鼻腔,直衝腦髓,瞬間淹沒了所有感官。巨大的聲浪緊隨其後,如同實質的拳頭,狠狠鑿在耳膜上,帶來一陣嗡鳴。喧囂炸裂,比騾馬市的混亂更加原始**,那是無數喉嚨擠出的嘶吼、咒罵、狂笑,混合著骨頭斷裂的脆響,彙成一股令人血液凍結又沸騰的洪流。
眼前豁然開朗。廢棄鹽倉的巨大穹頂下,昏暗的光線被高處幾處氣窗透入的慘淡天光切割得支離破碎。中央,一個用粗糲圓木圍成的簡陋夯土擂台,如同祭壇般杵在中央。台麵上泥濘不堪,大片大片難以洗刷的暗褐色汙漬如同凝固的陳舊傷口,不知是泥水還是乾涸的血塊。濃烈的鐵鏽味和汗腥味,混合著鹽倉深處散發的陳腐鹹腥,形成一種令人作嘔的獨特氣味,沉甸甸地壓在肺葉上。
四周是陡峭的、用巨大鹽袋和粗糙木料胡亂堆砌的簡陋看台,上麵像蟻穴般擠滿了密密麻麻、形形色色的人影。販夫走卒的粗布短打擠挨著綾羅綢緞的一角,地痞流氓敞著油膩的胸膛嘶吼,幾個穿錦袍的富家子擠在相對乾淨的高處,眼神裡卻燃燒著同樣的狂熱和貪婪,比那些為幾個銅板押注的苦力更加**。他們揮舞著手臂,唾沫橫飛,彙成一片扭曲的、病態的海洋。空氣被他們撥出的濁氣和擂台上蒸騰的血腥汗氣烤得滾燙。
擂台上,一場角鬥正走向血腥的尾聲。
一個身高接近兩米、肌肉虯結如同岩石壘成的巨漢,**著古銅色的上半身,隻穿一條破爛皮褲,像一座移動的肉山。他正獰笑著,蒲扇般的巨掌死死鉗住一個挑戰者的胳膊。那挑戰者早已麵目模糊,鼻梁塌陷,口鼻不斷湧出血沫,眼神渙散如死魚。
“烏拉!撕了他!撕了這廢物!”看台某處爆發出野獸般的嚎叫。
彷彿得到了指令,突厥力士臉上的獰笑陡然放大,露出森白牙齒。他喉嚨裡滾動著低沉的咆哮,粗壯如樹樁的手臂猛然發力,以一種完全違反人體關節構造的角度,狠狠一擰!
“哢嚓——!!!”
一聲令人牙酸發冷、清晰到極致的骨裂脆響,如同冰錐刺穿了喧囂的幕布!
挑戰者那條被鉗住的胳膊,瞬間變成了一個詭異的、扭曲的麻花狀!皮肉被撕裂,慘白的斷骨茬刺破麵板暴露在渾濁的光線下!撕心裂肺、非人的慘嚎聲剛剛衝出喉嚨,就被周圍更狂熱、更興奮的“撕了他!撕了他!”的嘶吼徹底淹沒。
巨漢狂笑著,如同丟棄一袋腐爛的垃圾,單手將那徹底廢掉、隻剩本能抽搐哀嚎的挑戰者高高提起,狠狠摜向擂台下!沉悶的肉體撞擊聲被淹沒在震耳欲聾的歡呼和口哨聲中。兩個穿著油膩皮圍裙、麵無表情的雜役立刻衝上去,像拖死狗一樣抓住那人的腳踝,將他拖向鹽倉深處更黑暗的角落,隻在夯土地麵上留下一條粘稠、斷續的血痕。
濃烈的血腥味和純粹暴戾的氣息,如同無形的巨手,死死扼住了我的咽喉。視網膜上,那猩紅的數字【76\\/100】如同燒紅的烙鐵,邊緣細微地跳動了一下。
沒有時間猶豫,也無需言語。
看台前排,“黑牙”那張乾瘦如鼠的臉上,綠豆小眼正死死盯著我,閃爍著貪婪的精光,手指急切地指向擂台,無聲地催促著。
就是此刻。
我深吸一口那混著死亡氣息的濁熱空氣,身體如同繃緊到極限的弓弦,猛地發力!腳下在粗糲的木樁上一蹬,一個乾淨利落的側身翻越,穩穩落在那片汙血與泥濘交織的擂台上。腳下的觸感粘膩、冰冷,帶著不祥的濕滑。
“霍家拳,景崴。”
聲音刻意壓得低沉沙啞,如同兩塊生鏽的鈍鐵在摩擦,瞬間割開了部分喧囂。無數道目光如同實質的探針,從四麵八方刺來,帶著審視、嘲弄,更多的是看死人般的冰冷貪婪。
擂台上那肉山般的突厥巨漢聞聲轉過身。他抹了一把濺到臉上的血沫和碎肉渣,那張橫肉虯結的臉上,猙獰的笑意還未完全褪去,眼神如同看著一隻自己撞進獅穴的野兔,充滿了純粹的殘忍和一隻貓捉老鼠般的戲謔。
“小蟲子?”他巨大的喉結滾動,發出含混不清、帶著濃重異域口音的唐語,隨即爆發出震耳欲聾的狂笑,震得擂台似乎都在顫抖,“哈哈哈!送死的好!骨頭脆,正好捏碎!”
最後一個“碎”字還在鹽倉穹頂下回蕩,那龐大的身軀已然啟動!
像一頭發狂的遠古巨犀,帶著碾碎山巒的蠻橫力量,轟然衝來!沉重的腳步砸在擂台上,泥漿混合著暗紅的血塊四處飛濺!巨大的風壓先一步撲麵而至!蒲扇般的巨掌張開,指節粗大如胡蘿卜,帶著撕裂空氣的呼嘯,五指箕張,直抓我的頭顱!這一抓,簡單、直接、霸道,沒有任何花哨,純粹是碾壓性的力量,意圖將我的腦袋像熟透的漿果般瞬間捏爆!
看台上瞬間爆發出更狂熱的呐喊,如同滾油潑進了烈火!
“捏爆他!捏爆他!”
瞳孔驟然收縮成針尖!
不能硬撼!霍家拳講究以力破力,但絕非蠻牛角抵!
生死一線,腦中無比清明。巨漢龐大的身軀帶來碾壓性的力量,卻也意味著動作轉換間必然的遲滯與巨大的慣性!他衝勢太猛,目標明確,前衝路線幾乎是一條直線!
勁風壓麵,腥氣撲鼻!那巨大的手掌陰影已然籠罩頭頂!
就在那帶著厚繭、沾滿血汙的巨掌即將觸及麵門發絲的刹那,我腳下猛然一錯!身體如同被狂暴颶風吹拂的柔韌柳枝,腰胯驟然發力擰轉,整個身體極限地向左側旋閃!動作幅度不大,卻快如電光火石,精準地擦著那致命掌風的邊緣滑過!
呼——!
巨大的手掌帶著一股令人窒息的腥風,擦著我的耳廓和肩頭掠過!掌風刮過麵板,火辣辣的生疼!巨漢龐大的身軀因著前衝的巨大慣性,無可避免地從我身側呼嘯衝過,瞬間將他毫無防備的左肋側後方,以及那條支撐著全身恐怖重量的、肌肉虯結如樹根的粗壯左腿,徹底暴露在我的攻擊範圍之內!
戰機!稍縱即逝!
“破陣鞭!”
一聲炸雷般的低喝從胸腔深處迸發,如同冰鐵交擊!身體在極限閃避的瞬間,早已完成了重心轉換和力量的完美蓄積!右腿如同訓練過千萬次、千錘百煉的沉重鋼鞭,肌肉纖維在瞬間繃緊、爆發出全部力量,撕裂粘稠的空氣,帶著全身擰轉發出的崩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撕裂空間,狠狠抽向巨漢左腿膝關節外側最脆弱、連線著韌帶的要害位置!
這是現代格鬥理念中攻擊支撐腿的絕殺,融入了霍家拳“鞭腿”的剛猛、暴烈、一擊必殺的精髓!腿出如鞭,快、準、狠!目標隻有一個——摧毀其立足支點!
“哢嚓——!!!”
一聲令人頭皮瞬間炸裂、牙床發酸的骨裂脆響,比剛才擰斷胳膊那聲更加清晰、更加刺耳、更加令人心悸!如同腐朽百年的硬木被千斤巨力瞬間砸斷!
“嗷吼——!!!”
突厥巨漢臉上的獰笑和戲謔瞬間凍結,如同被潑上了滾燙的岩漿,極速扭曲、變形!難以置信的劇痛如同高壓電流,瞬間從粉碎的膝彎傳遍全身每一條神經末梢!野獸瀕死般的淒厲咆哮從他喉嚨深處瘋狂爆發出來,帶著撕裂聲帶的痛苦和徹底的崩潰!
他那山巒般龐大雄壯的身軀猛地向下一沉,劇烈地向左側歪斜!左腿膝蓋以一個完全違反生理結構的、詭異恐怖的角度向外側彎折塌陷!整個人如同被伐倒的萬年巨樹,轟然傾斜!
但!
這僅僅隻是開始!他因劇痛和驟然失去平衡而踉蹌後退,沉重的右腳下意識地想要尋找支撐點,卻正好重重地踩踏在擂台上散落的幾塊鏽蝕斷裂的兵器碎片上——那或許是上一場遺落的矛尖,或許是崩斷的刀頭,尖銳、肮臟、帶著死亡的鐵鏽!
重心徹底失控!
而我,在鞭腿抽出的瞬間,借著那股沛然的反作用力,早已如同捕食的獵豹般矮身前衝!身體壓至最低,如同貼著地麵滑行,瞬間就貼近了他因劇痛和失衡而暴露無遺、門戶大開的右肋下軟肋!
左肘!全身力量在此刻彙聚成一點!如同戰場上破城的巨型衝錘,凝聚了旋身、沉胯、送肩的全部崩炸之力,毫無花哨,帶著玉石俱焚的決絕,狠狠撞向那毫無骨甲防護的柔軟肋下!
“砰——!!!”
沉悶到極致的撞擊聲,如同重錘砸在裝滿濕泥的麻袋上!清晰地傳入耳中,甚至蓋過了巨漢的慘嚎!我能清晰地感覺到肘尖傳來的觸感——堅韌的皮肉瞬間凹陷,然後是肋骨的斷裂!一下,兩下!
與此同時,右腳如同毒蠍甩尾,精準而狠辣地猛蹬在他那隻踩在尖銳碎片上的左小腿後側,狠狠加了一把毀滅的力道!
“噗嗤——!嗤啦——!”
鏽蝕的金屬碎片,在巨漢自身重量和我的蹬踏巨力疊加下,毫不留情地深深紮破堅韌的皮靴,狠狠刺入皮肉、肌腱,甚至可能嵌入了腿骨!鮮血如同被擠壓的漿果,瞬間從破口和靴子縫隙中狂飆而出,濺落在泥濘的擂台上,與之前的暗褐融為一體!
“吼——啊啊啊——!!!”
這一次的慘嚎,已經徹底失去了人聲!如同地獄深處受刑惡鬼的終極哀鳴,充滿了絕望、崩潰和無邊無際的痛苦!突厥巨漢那龐大到令人窒息的身軀再也無法支撐,如同被抽掉了所有骨頭的肉山,轟然倒塌!抱著那條徹底扭曲變形、鮮血如同小型噴泉般從碎裂膝蓋和刺穿小腿處瘋狂湧出的左腿,在擂台的汙血、泥濘和散落的鏽鐵碎片中瘋狂地翻滾、抽搐、哀嚎!碎骨渣混合著泥漿、血水和鐵鏽,隨著他的翻滾四處飛濺,場麵血腥暴烈到令人腸胃翻騰!
“嘶……”
看台上,所有喧囂如同被一隻無形的巨手猛然扼住!死一般的寂靜驟然降臨!
隻有巨漢那撕心裂肺、非人般的慘嚎在巨大的鹽倉穹頂下瘋狂回蕩,衝擊著每一個人的耳膜和神經,一遍又一遍地提醒著剛才那兔起鶻落、石破天驚的瞬間發生了什麼。
我站在原地,胸膛劇烈起伏,如同風箱般拉扯著灼痛的肺部。每一次吸氣,都牽扯著左臂傳來的、如同萬千冰錐持續穿刺骨髓的劇痛和深入靈魂的麻木!劇烈的搏殺動作,讓琉璃化的恐怖代價瞬間加劇!
視網膜上,那猩紅的數字如同燒紅的烙鐵,瘋狂地跳動閃爍:【76\\/100】!
同時,係統界麵那幽藍的、半透明的邊緣區域,一個從未見過的、扭曲的、彷彿由古老青銅熔鑄而成的詭異麵具暗紋,驟然一閃而過!冰冷、死寂、帶著遠古的蠻荒氣息!伴隨而來的,是一絲若有若無、卻直刺靈魂深處的低沉嗡鳴,如同來自九幽地獄的歎息,直接鑽進腦海最深處的意識之海!帶來一陣強烈的眩暈和惡心感!
“代價…又他媽來了…”我死死咬住牙關,用儘全身意誌強忍著左臂那幾乎要撕裂靈魂的劇痛和腦中翻騰的惡心眩暈感,強迫自己緩緩站直身體。汗水早已浸透了蒙麵巾下的額頭和鬢角,冰冷粘膩地貼在麵板上。
短暫的、令人窒息的死寂之後——
“隱龍——!!!”
“隱龍!隱龍!隱龍!”
如同壓抑千年的火山猛然噴發,更加瘋狂、更加歇斯底裡、更加充滿原始**的呼喊聲浪,從看台的每一個角落轟然炸響!瞬間將巨漢的慘嚎徹底淹沒!無數道目光聚焦在我身上,有狂熱,有敬畏,有貪婪的算計,更有不加掩飾的恐懼!我成了新的焦點,新的傳奇,新的…價值連城的獵物!
第一關,過了。
我微微側頭,冰冷的餘光瞥向擂台下前排。“黑牙”那張乾瘦如鼠的臉上,此刻堆滿了狂喜和毫不掩飾的貪婪,綠豆小眼放射出餓狼看到血肉般的光芒,正拚命地朝我揮舞著枯瘦的手臂,做著數錢的手勢,無聲地提醒著我——他的“投資”,和他的“債”。
粘稠的汗珠順著額角滑落,流進眼角,帶來一陣刺痛。我抬手,動作因左臂的麻木而顯得有些僵硬,用袖口粗魯地抹去。視線重新聚焦。
死寂如同薄冰,被看台深處爆發的狂熱嘶吼瞬間擊碎。“隱龍——!!!”那聲音如同滾沸的油鍋裡潑進了冰水,炸裂、癲狂、帶著**裸的嗜血**,從四麵八方的看台上席捲而來,形成一股巨大的聲浪,狠狠拍打在擂台上。無數道目光,如同實質的探針,貪婪地刺穿空氣,紮在我的身上。巨漢瀕死的哀嚎被徹底淹沒,隻剩下這扭曲的崇拜與呼喚。
第一關,過了?不,這隻是角鬥場開胃的腥甜。真正的獠牙,藏在看台的陰影裡,正無聲地磨礪。
眼角餘光掃過前排,“黑牙”那張乾瘦如枯樹皮的臉幾乎要笑爛,枯枝般的手臂揮舞著,無聲的口型誇張地開合,是“錢”和“債”。我移開視線,那綠豆小眼裡閃爍的,是禿鷲盯上腐肉的興奮。
視網膜邊緣,猩紅的【76\\/100】如同燒紅的鐵水,邊緣細微地波動著,每一次跳動都拉扯著左臂深處那根名為“琉璃化”的冰錐,鑽鑿得更加凶狠。剛才那記“破陣鞭”和隨之而來的肘擊、蹬踏,看似行雲流水,卻每一分力量都像是從凍僵的骨髓裡硬生生榨取出來的。左臂從肩膀到指尖,沉甸甸的,如同掛著一截不屬於自己的、正在緩慢凝結成冰冷琉璃的死物。每一次微小的移動,都牽動萬千冰針在皮肉骨骼間穿刺,帶來一陣陣尖銳的麻痹和深入骨髓的寒意。係統那冰冷的提示彷彿還在腦海深處嗡鳴,扭曲的青銅麵具幻影在意識邊緣一閃而逝,留下令人作嘔的眩暈感。
擂台下,兩個雜役正費力地將那仍在血泊中痙攣抽搐、左腿扭曲成詭異角度的突厥肉山拖走。巨漢的慘嚎已經變成了斷續的、如同破風箱般的嗬嗬聲,粗壯的左腿在泥地上拖曳,留下一條粘稠、斷續、觸目驚心的紅黑色軌跡。那碎裂的膝蓋和刺穿小腿的鏽鐵碎片暴露在渾濁的光線下,無聲地訴說著剛才那一瞬間的暴烈。
死寂被狂熱取代,但新的對手並未立刻出現。短暫的空白,如同暴風雨前壓抑的寧靜。
空氣粘稠得如同凝固的血漿。汗臭、血腥、劣質酒氣、陳腐的鹽腥,還有恐懼和狂熱混合成的、令人窒息的濁流,沉甸甸地壓在胸口。我站在擂台中央這片被無數汙血反複浸透的泥濘之地,緩緩調整著呼吸,每一次吸氣都帶著灼痛,每一次吐納都牽扯著左臂那該死的麻木與劇痛。血液在耳鼓裡奔流,發出擂鼓般的悶響。看台上那些扭曲的麵孔,狂熱的呼喊,貪婪的眼神,在這一刻都模糊成了背景噪音。感官向內收縮,如同受傷的野獸,警惕著黑暗中隨時可能撲出的致命一擊。
突然,一種被窺視的感覺,如同冰冷的蛇信,舔過後頸!
不是那些散亂狂熱的目光!更銳利,更冰冷,帶著毫不掩飾的殺意!如同實質的刀鋒,精準地釘在我的左臂——那條半隱在破損衣袖下、正散發著非人異感的琉璃臂!
肌肉瞬間繃緊!霍然轉頭!
視線如同淬火的鋼針,刺向看台左側上方一處被巨大鹽袋陰影籠罩的角落!那裡光線昏暗,人頭攢動。但就在我目光掃到的刹那,一道人影似乎極其輕微地動了一下。看不清麵容,隻能捕捉到一個模糊的輪廓——身形不算高大,包裹在深色的不起眼布衣裡,如同融入背景的一塊汙漬。唯一清晰的,是那雙眼睛!
隔著喧囂和昏暗的光線,那雙眼睛如同兩點幽冷的寒星,正死死地釘在我身上!不是看客的狂熱或恐懼,那是一種純粹的、冰冷的、如同打量一件待價而沽的獵物般的審視!冰冷、精準、帶著毒蛇般的耐心!
懸賞!
楊國忠那條老狗的爪牙!百貫銅錢和五十匹絹的貪婪,已經化作了實質的殺機!他們就在這血腥的巢穴裡,如同等待腐屍的鬣狗,終於鎖定了目標!
那股冰冷的殺意如同無形的繩索,瞬間纏緊了我的心臟。懸上的獠牙,比擂台上任何明麵的對手都更致命!我緩緩吸了一口氣,冰冷的空氣帶著鐵鏽味湧入肺腑。左臂的劇痛和麻木彷彿被這殺意刺激,更加清晰地傳遞上來,提醒著它所代表的價值與詛咒。視網膜上的數字似乎又沉重了一分。
就在這時,擂台另一側的木樁圍欄外,一個身影無聲無息地翻越而入,如同輕盈的狸貓落在地麵,幾乎沒有濺起泥漿。
新的對手來了。
不是巨漢那種力量型的碾壓者。此人比突厥力士精瘦得多,身形勻稱,如同繃緊的鋼絲。最紮眼的,是他身上那件鑲滿了鐵片的厚實皮甲!皮甲本身是深褐色,但無數打磨過的、大小不一的鐵片被細密的鉚釘牢牢固定在要害部位——前胸、後背、肩頭、關節,甚至在手臂外側也覆蓋著狹長的鐵片!走動間,鐵片摩擦碰撞,發出細微而冰冷的“嘩啦”聲響,如同披著一身移動的鱗甲。他的腳步異常沉穩輕盈,眼神銳利如鷹,腰間懸著一柄弧度優美的彎刀,刀身狹長,在昏暗的光線下反射著幽冷的、如同毒蛇獠牙般的微光。
西域武士!而且,是極其擅長防禦、精於技擊的那種!這身鐵片皮甲,簡直就是為了克製霍家拳的剛猛劈砸而生的!
看台上爆發出新一輪的喧囂,夾雜著興奮的議論。
“鐵甲蠍子!是‘鐵甲蠍子’紮爾汗!”
“聽說他的甲連破甲錘都難砸開!”
“這小子剛才那鞭腿夠狠,但能破甲嗎?”
“開盤了開盤了!鐵甲蠍子對隱龍!一賠三!”
西域武士——紮爾汗,停在擂台邊緣,鷹隼般的目光穿透喧囂,落在我身上,尤其是在我那條低垂、掩在破袖下的左臂上停留了一瞬。他右手緩緩握住了腰間的彎刀刀柄,指節因用力而微微發白。他沒有立刻進攻,而是微微側身,擺出了一個進可攻退可守的奇特架勢,鐵片摩擦,發出輕微的“喀啦”聲,像毒蠍豎起了尾針。
防禦型的對手,披著烏龜殼,等著我撞上去。硬破?霍家拳的“驚雷錘”或許能砸開一兩片鐵甲,但代價呢?左臂那該死的琉璃化,還能承受幾次全力的爆發?係統那冰冷警告的嗡鳴似乎還在耳畔殘留。
視網膜上的猩紅數字【76\\/100】像一隻充血的眼,死死盯著我。
空氣彷彿凝固了,隻剩下看台上越來越響的喧囂和鐵片冰冷的摩擦聲。西域武士那身移動的鐵甲,在昏暗光線下如同一座帶著獠牙的堡壘。
殺意在看台角落蟄伏,鐵甲在擂台上閃光,左臂的冰寒深入骨髓
空氣粘稠如血。西域武士紮爾汗鐵甲鱗片的細微碰撞聲,像毒蛇的鱗片刮過石板,清晰刺耳。他那雙鷹隼般的眼睛穿透擂台的塵埃與喧囂,精準地釘在我身上,尤其是那條低垂、被破袖半掩的左臂。冰錐般的刺痛正沿著琉璃化的區域向上蔓延,每一次心跳都拉扯著凍僵的筋絡。視網膜邊緣那猩紅的【76\\/100】,如同燒紅的烙鐵,每一次閃爍都灼燙著神經。看台角落裡那道冰冷的窺視感並未消失,如同附骨之疽,是楊國忠懸上的獠牙,無聲地抵住了後心。
紮爾汗動了。
沒有突厥力士山崩般的衝勢,他的氣動如同毒蠍彈射!深褐色的身影在昏暗光線下拉出一道模糊的殘影,腰間彎刀瞬間出鞘,狹長的刀身撕裂渾濁的空氣,發出毒蛇吐信般的銳響!刀光幽冷,直刺咽喉,快得隻留下一線寒芒!
“驚雷錘!”
意念在腦中炸響,肌肉記憶瞬間爆發!但左臂的滯澀感如同生鏽的鐵栓卡住關節!千鈞一發,身體比思維更快!我猛地後撤半步,擰腰沉胯,右拳緊握,全身筋骨在瞬間繃緊如拉滿的硬弓!力量從腳底炸起,經腿、腰、背,洪水般奔湧彙聚於右拳拳峰!不砸甲,破綻在動!
就在彎刀即將刺入咽喉的刹那,我的身體如同被狂風吹拂的柳枝,極限地向右側旋閃!冰冷的刀鋒帶著死亡的氣息,擦著頸側麵板掠過,颳起一陣刺骨的寒意!紮爾汗的身影因前刺的慣性,與我錯身而過,將他覆蓋著狹長臂甲的右臂外側,完全暴露在我的攻擊半徑之內!
機會!轉瞬即逝!
“給我破!”
一聲暴喝如同驚雷炸裂!蓄勢待發的右拳化作一道模糊的黑色閃電,裹挾著風雷之勢,撕裂空氣,以雷霆萬鈞之力,狠狠轟向紮爾汗右臂肘關節上方一寸的位置——那裡是覆蓋鐵片甲葉的連線縫隙所在!
“砰——!!!”
一聲沉悶到令人心悸的巨響!如同重錘砸在蒙了厚牛皮的戰鼓上!
拳頭與鐵甲碰撞的瞬間,一股巨大的反震力沿著手臂骨骼直衝上來!但更清晰的是觸感——堅韌的皮革瞬間凹陷變形,其下覆蓋的、作為關節連線樞紐的細小鉚釘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雖然鐵片本身堅硬無比,但這一拳蘊含的崩勁如同無形的攻城錐,透過甲葉連線的薄弱點,狠狠貫入!
“呃!”
紮爾汗發出一聲短促的悶哼!前衝的身形猛地一個趔趄!他右臂的動作明顯出現了一絲凝滯!握刀的手腕不受控製地向外一蕩!精心構築的防禦堡壘,被這一記精準打擊撼動了根基!
紮爾汗眼中閃過一絲驚怒!他反應極快,強行穩住重心,左臂閃電般回縮護住肋下空門,同時右臂借勢掄圓!那柄狹長的彎刀在空中劃出一道致命的半圓,帶著淒厲的破空聲,斜削向我的腰腹!刀光如匹練,狠辣刁鑽!
不能退!狹路相逢,退則失勢!
我猛地吸一口氣,灼熱的空氣灼燒著喉嚨。身體不退反進!左腿如鋼鐧般向前猛踏,震得腳下泥漿飛濺!在彎刀及身的刹那,身體如同沒有骨頭的遊魚,極限地向左旋轉!冰冷的刀鋒幾乎是貼著我的肋下衣襟劃過,鋒銳的寒意刺得麵板生疼!
錯身而過的瞬間,紮爾汗眼中凶光爆射!他猛地收住刀勢,左肘如同毒蠍的尾刺,借著擰身的巨力,帶著全身的重量和鐵甲的堅硬,狠狠向後撞向我的胸口!這一下若是撞實,肋骨儘斷!
太快了!鐵片摩擦的刺耳聲近在咫尺!
死亡的陰影瞬間籠罩!
“哼!”
一聲悶哼從喉嚨深處擠出。身體的本能反應超越了疼痛的枷鎖!左臂!那條被琉璃化侵蝕、麻木劇痛、幾乎被遺忘的左臂,在千鈞一發之際猛地抬起,橫亙在胸前!不是格擋,是硬架!
“鐺——!!!”
一聲刺耳的金鐵交鳴驟然炸響!
紮爾汗那裹著鐵片臂甲的堅硬肘尖,結結實實地撞在了我橫架的左臂之上!一股沛然莫禦的巨力如同攻城槌般狠狠砸下!
“哢嚓!”
細微卻清晰的骨裂聲從左臂尺骨位置傳來!劇痛如同高壓電流,瞬間擊穿所有防禦,直衝大腦!眼前猛地一黑!喉嚨口湧上濃烈的腥甜!
但同時,一股奇異的感覺沿著撞擊點蔓延開!被撞的左臂部位,麵板下的血肉骨骼,在巨大的衝擊下,那半透明的琉璃質感驟然加深!彷彿被這一擊啟用了某種沉寂的詛咒!一股冰冷刺骨、非人的寒意,順著臂骨瘋狂向上蔓延!麻木感被撕裂般的劇痛取代,又瞬間被更深的、彷彿要將靈魂凍結的寒冷覆蓋!
“呃啊——!”
劇痛和那股詭異的寒意讓我發出一聲壓抑的嘶吼,身體被巨大的力量撞得踉蹌後退,腳下在泥濘中拖出兩道深痕。
紮爾汗也被反震力推得後退一步,他驚駭地看向自己的左肘臂甲——撞擊點上,那片原本光滑的橢圓形鐵片,竟然向內凹陷出一個清晰的拳印輪廓!邊緣甚至微微捲曲變形!他再猛地看向我那條硬接了他全力肘擊的手臂,眼中充滿了難以置信!那手臂上覆蓋的破布在撞擊中碎裂飄飛,露出一截…晶瑩剔透、內裡骨骼血管清晰可見、如同最純淨的淡紫色琉璃雕琢而成的異樣肢體!
“妖…怪物?!”
紮爾汗沙啞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左臂的劇痛和深入骨髓的寒冷還在肆虐,但一股源自係統警告的暴戾殺意,卻如同澆了滾油的烈火,在胸中轟然炸開!視網膜上猩紅的數字狂跳:【79\\/100】!係統界麵邊緣,那個扭曲的青銅麵具紋路再次浮現,伴隨著更加尖銳、彷彿無數鏽蝕齒輪強行摩擦的嘶鳴,直接刺入腦髓!
不能再拖了!琉璃化在加速!懸賞的殺手在暗處!必須速戰速決!
趁紮爾汗心神劇震、視線被我那非人的琉璃臂吸引的瞬間!我強忍著左臂撕裂般的痛苦和腦中的嗡鳴眩暈,身體如同受傷的獵豹般再次前撲!這一次,目標不是厚重的胸甲,不是包裹鐵片的手臂,而是他因震驚而微微抬起的下頜與毫無防護的咽喉!
右拳?力量不夠!距離太近!
隻有它!
那條帶來劇痛、帶來寒冷、帶來詛咒的——琉璃左臂!
五指猛地張開!手指的輪廓在琉璃化的侵蝕下顯得有些模糊,但指尖卻凝聚著一股令人心悸的、非人的冰冷銳意!身體的力量全部灌注於腰腿,推動著這截異化的肢體,如同離弦的紫色毒箭,帶著一種玉石俱焚的慘烈,直插紮爾汗暴露的咽喉!
“龍鎖喉!”
霍家拳近身擒拿的終極殺招!以精準、狠辣、一擊碎喉著稱!
紮爾汗瞳孔驟然縮成針尖!死亡的陰影瞬間籠罩!他本能地想要後仰,想要揮刀格擋!但太晚了!那截散發著妖異紫光、內裡骨骼清晰可見的“手臂”,速度超越了常理!
“噗嗤!”
一聲輕微卻令人毛骨悚然的、如同熟透果子被戳破的聲響。
時間彷彿在這一刻凝固。
我的琉璃化左手五指,如同五根冰冷的鋼錐,精準無比地扣在了紮爾汗的咽喉之上!指尖傳來的觸感——堅韌的皮肉、脆弱的軟骨、搏動的血管……冰冷而清晰。然後,五指猛然向內收攏、扣死!
“喀…咯咯咯…”
令人牙酸的、彷彿濕木頭被強行折斷的細微脆響,從紮爾汗的喉嚨深處傳出。他雙眼猛地向外暴凸,充滿了極致的恐懼和難以置信!所有的動作瞬間僵死!握刀的手無力地鬆開,精鋼彎刀“哐當”一聲掉落在泥濘的擂台上。他想吸氣,喉嚨裡卻隻發出如同破風箱般的、絕望的“嗬嗬”聲,臉色由漲紅急速轉為駭人的青紫!
我死死扣著他的咽喉,冰冷的琉璃五指深深陷入皮肉,感受著指尖下生命急速流逝的微弱搏動。左臂傳來的劇痛和那深入骨髓的、非人的寒冷,在此刻彷彿找到了宣泄的出口,與指尖傳來的死亡觸感交織在一起,形成一種詭異而恐怖的戰栗感。
視網膜上,猩紅的數字瘋狂閃爍、跳躍:【83\\/100】!係統界麵邊緣的青銅麵具紋路劇烈扭曲,發出無聲的尖嘯!
“呃…呃…”
紮爾汗的身體劇烈地抽搐著,如同離水的魚,青紫的臉上充滿了痛苦和徹底的絕望。他徒勞地抬起戴著鐵甲手套的手,想去掰開那扼住他生命咽喉的、冰冷如萬年玄冰的紫色利爪,卻隻是徒勞地在琉璃般的手臂上抓撓出幾道微不足道的白痕。
“砰!”
最終,他沉重的身軀失去了所有支撐,直挺挺地向後砸倒在泥濘的血泊之中,發出一聲沉悶的撞擊。那雙暴凸的眼睛依舊死死地盯著上方昏暗的穹頂,瞳孔裡的光芒如同燃儘的灰燼,迅速熄滅。身體微微抽搐了幾下,便徹底不動了。隻有咽喉處,五個深紫色的指印,如同最惡毒的詛咒,烙印在青紫的麵板上。
死寂。
比之前更徹底的死寂,瞬間吞噬了整個鹽倉。
所有喧囂、呐喊、狂熱的議論,如同被一隻無形的巨手瞬間掐斷。
無數道目光,凝固在擂台上,凝固在那具倒斃的鐵甲屍體上,凝固在那條暴露在渾濁光線下、散發著妖異淡紫色光芒、五指沾著血跡和泥漿的琉璃手臂上!
震驚、恐懼、難以置信……種種情緒在無數張臉上交織、扭曲。空氣彷彿被凍結,隻剩下沉重的呼吸聲和擂台上那具屍體無聲的控訴。
“怪…怪物!真是琉璃臂的妖怪!”
一聲帶著哭腔的尖叫,不知從看台哪個角落響起,如同投入死水潭的石子,瞬間引爆了壓抑的恐懼!
“妖法!他用了妖法!”
“楊府的懸賞是真的!百貫!那是百貫錢!”
“跑…快跑啊!”
看台瞬間陷入了巨大的混亂!靠近擂台的看客驚恐地向後退縮、推搡,引發了更大的恐慌和踩踏。咒罵聲、哭喊聲、桌椅翻倒聲混成一片。
我站在原地,胸膛劇烈起伏,每一次喘息都帶著灼痛和濃烈的血腥氣。左臂的劇痛在擊殺的瞬間似乎有所緩解,但取而代之的,是更深沉、更粘稠的冰冷感,從指尖一直蔓延到肩膀,彷彿整條手臂正在沉入萬載玄冰之中。指尖沾染的溫熱血液,正以一種肉眼可見的速度凝結、變冷。視網膜上的【83\\/100】如同凝固的鮮血,沉甸甸地壓在視野邊緣。係統界麵的青銅麵具紋路緩緩淡去,但那尖銳的摩擦嘶鳴似乎還殘留在腦海深處,帶來陣陣眩暈。
冰冷的殺意,如同實質的刀鋒,再次從看台左側那陰影角落刺來!比之前更加淩厲,更加**!伴隨著殺意而來的,是一抹極其微弱的、幾乎被混亂掩蓋的金屬反光——弩箭的寒芒!懸賞的殺手,終於要出手了!
不能再留在這裡!每一秒都是致命的危險!
目光掃過擂台下前排。“黑牙”那張乾瘦的臉此刻一片煞白,綠豆小眼裡的貪婪早已被純粹的恐懼取代。他正拚命地向後退縮,試圖擠進混亂的人潮,手裡緊緊攥著一個鼓囊囊的錢袋——那裡麵裝著贏來的賭注。
我的錢!
沒有絲毫猶豫,我如同鬼魅般從擂台邊緣翻下,落地無聲。混亂的人潮是最好的掩護,但也阻擋了去路。目標明確——錢袋!
身體在尖叫推搡的人群縫隙中急速穿梭,如同逆流而上的遊魚。左臂的麻木和殘留的劇痛讓動作有些失衡,幾次差點被撞倒。距離“黑牙”隻有幾步之遙,他甚至沒察覺我的靠近,隻顧著拚命向後擠。
“拿來!”
一聲低沉的、如同地獄寒風的沙啞聲音在他耳邊響起。
“黑牙”渾身劇震,驚恐地回頭,正對上我蒙麵巾下那雙冰冷的、沒有任何人類情感的眼睛,以及我那條指向他手中錢袋的、散發著妖異紫光的琉璃左臂!
“啊——!!!”
一聲淒厲得不似人聲的尖叫從他喉嚨裡擠出!他如同被烙鐵燙到,猛地將手中鼓囊囊的錢袋向我擲來,同時像見了鬼一樣連滾帶爬地鑽進人潮深處,瞬間消失不見。
一把抓住沉甸甸的錢袋,塞入懷中。冰冷的觸感透過衣料傳來,帶著銅臭和一絲血腥氣。
沒有時間停留!腦後那股冰冷的殺意如同附骨之蛆,越來越近!弩機的輕微機括轉動聲在混亂的聲浪中幾乎微不可聞,但死亡的直覺瘋狂報警!
走!
身體猛地向旁邊一個販賣劣質刀具的地攤方向撞去!同時,左臂殘餘的力量狠狠一掃!
“嘩啦——哐當!”
地毯上堆積的鏽蝕短刀、匕首、矛頭如同被狂風捲起,稀裡嘩啦地飛散開來,形成一片短暫而混亂的金屬屏障!
“嗤!”
幾乎在刀雨飛起的瞬間,一支三棱透甲弩箭帶著刺耳的尖嘯,如同毒蛇般穿透混亂的人群,狠狠釘在我剛才站立位置後方半步的一根支撐木柱上!箭尾劇烈顫抖,發出嗡嗡的震鳴!
冷汗瞬間浸透後背!好險!
沒有絲毫停頓,借著這短暫的混亂和屏障,我如同融入陰影的獵豹,向著鹽倉深處堆放廢棄雜物、通往後方小門的黑暗區域疾衝而去!身後,混亂的尖叫、金屬墜地的聲響、以及那隱藏殺手的憤怒低吼,都被遠遠甩開。
衝出那道狹窄、散發著黴味和尿臊臊氣的後門,冰冷的夜風如同刀片般刮在臉上。長安城的混亂喧囂被暫時隔絕在厚重的鹽倉牆壁之後。但我知道,危險遠未結束。懸上的獠牙已經亮出,琉璃臂的異象暴露無遺,更大的風暴正在醞釀。
懷裡的錢袋沉甸甸地墜著,如同冰冷的秤砣。左臂的寒冷深入骨髓,麻木感再次蔓延,幾乎感覺不到手指的存在。視網膜上,那猩紅的【83\\/100】像一隻永不閉合的惡魔之眼。
我最後回頭看了一眼那如同巨獸般蟄伏在黑暗中的廢棄鹽倉,鬥笠觀察者冰冷的窺視感似乎還縈繞在意識深處。隨即,轉身投入更深、更暗的長安街巷。
暗夜追獵,才剛剛真正開始。而代價,正沿著這條琉璃色的手臂,無聲地侵蝕著靈魂。
(第18章:黑市擂·破陣鞭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