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安史之亂：我給杜甫當保鏢 第54章 鹽井悲鳴
懷裡的詩魂石突然滾燙，視網膜被強行塞入血色畫麵——
救下礦奴首領張狼，三日後三百婦孺將被坑殺。
烈焰在礦道炸開的瞬間，我奪過鹽梟彎刀。
刀刃冰涼，映出係統猩紅警告：
熵增裂變概率98.7%
鐵鏈拖行的鈍響碾過耳膜，硝石硫磺味刺得肺葉生疼。
杜甫枯瘦的手指攥著我浸血的衣角。
救一人？還是讓三百無辜者因我而死？
空氣是凝固的鹹油，裹著汗酸、傷口潰爛的腐臭，還有……硝石那股子刺鼻的硫磺味，吸一口，肺葉都像被砂紙磨過。火把的光暈在潮濕的坑壁上投下鬼影幢幢，鹽奴們佝僂如蝦，裸露的脊背上鞭痕疊著燙傷，腳踝磨得血肉模糊，粘著黑色的鹽粒。鶴嘴鋤砸向泛著青灰的鹽岩，“鐺！鐺！”的悶響在低矮的礦洞裡撞出迴音，濺起的鹽屑混著汗水，黏在睫毛上，刺得生疼。
“咯啷啷……咯啷啷……”
鐵鐐銬在岩壁上拖行的聲音，像鈍鋸在骨頭上反複拉扯，每一聲都鑿進鼓膜。一個鹽奴踉蹌跌倒，監工沾水的皮鞭立刻毒蛇般抽下，“啪！”一聲脆響，帶起一道新鮮的血痕和壓抑的悶哼。
“先生，跟緊！”我壓低聲音，側身擋在杜甫前麵。琉璃化的右臂沉甸甸垂著，骨髓深處傳來熟悉的冰寒刺痛，皮下遊走的梵文“業”字明滅不定，像燒紅的烙鐵在骨頭上遊移。杜甫在我側後方半步，粗重的喘息噴在我後頸，濕冷，帶著破風箱的嘶鳴。他枯瘦的手指死死攥著我撕下半截、早已被汗浸透的袍角，那布料硬得像塊生鏽的鐵片。
“此地……真乃阿鼻地獄……”他聲音發顫，渾濁的眼掃過礦洞深處，那裡黑暗更濃，隻有沉重的敲擊聲和斷續的嗚咽傳來。
懷裡的詩魂石毫無征兆地炸開！
不是麵板的接觸熱，是某種東西從核心爆裂的灼燒感，直透胸骨！眼前猛地一花，視野被蠻橫撕裂——
[未來碎片強製載入]
血色撲麵！我劈手奪過一柄彎刀，刀光閃過，鎖住礦奴首領張狼的鐵鏈應聲而斷！那漢子眼神像受傷的餓狼，凶悍又絕望。下一秒，畫麵扭曲跳轉：陰森的叛軍營帳，火把劈啪爆響。張狼被鐵鏈倒吊，皮開肉綻，鹽水潑在綻開的皮肉上滋滋作響。他喉嚨裡發出野獸般的嘶嚎：“我說！他們在東三礦道！婦孺……都藏在……東三礦道廢井裡！放了我！求……”
再下一秒：淒厲到非人的哭嚎撕裂夜空！漫天火雨（火箭？）呼嘯墜落，點燃簡陋的窩棚！一個抱著嬰孩的婦人被長矛捅穿，釘在燃燒的焦木上，嬰孩的啼哭戛然而止……焦黑的屍體層層疊疊，填滿廢井坑底！
三百婦孺！坑殺！
碎片驟然消失，視網膜上殘留著灼燒般的血紅殘影。
係統冰冷的猩紅提示框蠻橫地撞入視野：
【警告：未來碎片
-
關鍵節點乾預（救礦奴首領張狼）】
【因果鏈斷裂
-
熵增裂變觸發】
【後果：三百婦孺坑殺概率
98.7%】
【乾預能級：β級（影響≥100人）】
【區域性熵增風險：83%】
【琉璃化加速\\/時空異常風險：高！】
“呃——！”劇痛和資訊的洪流在顱腔內炸開，我悶哼一聲，踉蹌半步，冷汗瞬間浸透內衫。心臟像被一隻冰冷的鐵手攥緊，又猛地丟進熔爐，每一次搏動都帶著血腥的鐵鏽味。右臂的冰寒刺骨感驟然加劇。
“汝心鐵鑄乎？！”靈體杜甫的怒喝如同驚雷，在我顱腔深處炸響，帶著雷霆般的震怒，與係統猩紅冰冷的警告瘋狂對衝。
救？救他一人，三百婦孺陪葬？熵增的風險像懸頂的巨石，那預知畫麵裡婦孺瀕死的哭嚎彷彿已提前在耳畔尖嘯。
不救？眼睜睜看著這個眼神如狼的漢子被拖入火海？看著他像預知裡那樣被酷刑折磨、最終崩潰出賣？然後三百條無辜性命因我此刻的“不作為”而碾成齏粉？
道德的天平在烈焰中扭曲、變形、嘎吱作響，幾欲崩斷！
“走水啦——！！！”
一聲淒厲到變調的尖叫，如同燒紅的鐵釺，猛地刺破礦洞死寂的帷幕！
轟——！！！
幽藍色的火焰，如同活過來的地獄毒蛇，從礦洞側壁裸露的硝石礦脈上竄起！順著浸滿鹽鹵、油脂的粗大鐵索和腐朽的支撐木，“騰”地瘋狂蔓延！火舌貪婪地舔舐著坑道頂棚的木質支架，發出貪婪的“劈啪”聲。灼熱的氣浪猛地炸開，像無形的巨錘，狠狠砸在臉上、胸口！頭頂那頂從叛軍屍體上扒來的破舊鬥笠，被狂暴的氣浪直接掀飛，“啪”一聲撞在岩壁上，碎成幾瓣。
“攔住他們！一個都彆放跑！砍了！”鹽梟頭目獨眼狼（滿臉橫肉，一道刀疤貫穿左眼）的咆哮在火焰爆燃的轟鳴中炸開，帶著殘忍的興奮和嗜血的快意。幾個膀大腰圓的叛軍獰笑著，揮起雪亮的彎刀，狠狠劈向那些試圖趁亂衝向礦道口的、驚恐絕望的鹽奴！刀光閃過，帶起噴濺的鮮血和短促的慘嚎。
視線穿透跳躍的幽藍火焰和彌漫的濃煙，瞬間鎖定！
張狼！
那個被鐵鏈鎖住脖頸、傷痕累累的礦奴首領！他正被兩個凶悍的鹽梟一左一右粗暴地拖拽著，鐵鏈繃得筆直，勒進皮肉。他離一根被藍焰包裹、正發出不堪重負呻吟的巨大支撐柱，隻有不到十步！預知畫麵裡他皮開肉綻、嘶聲出賣婦孺藏身地的臉，在我腦中驟然放大，清晰得刺目。
沒有時間了！磷火舔舐著頂棚，燒焦的木屑混合著碎石，簌簌落下，砸在頭上、肩上。一個斷了腿的老鹽奴趴在地上，絕望地向礦道口爬去，一個鹽梟獰笑著，高高舉起了滴血的彎刀，刀鋒映著跳躍的幽藍火焰，直劈老人佝僂的後頸！
“操——！”
武警千錘百煉的本能，如同出膛的炮彈，瞬間壓碎了所有混亂的思緒、撕心裂肺的權衡！
身體比念頭更快！
左腳猛地蹬地！腳下濕滑的鹽粒和碎石“嗤啦”一聲爆開！整個人如同被弩炮射出的重矢，撕裂渾濁的空氣，直撲那個揮刀劈向老人的鹽梟！
右臂——那條沉重、劇痛、如同玄冰枷鎖的琉璃骨臂——在此刻爆發出非人的力量！手臂撕裂空氣，帶著沉悶的破空聲，五指如鉤，精準、狠厲地劈手奪向那柄沉重的、沾滿鹽奴鮮血的彎刀刀柄！
刀。入手。
冰涼。帶著血腥的粘膩感，和金屬特有的沉甸。
鹽梟臉上猙獰的獰笑瞬間僵死，瞳孔因驚駭而驟然放大，倒映出我逼近的身影和那條閃爍著非人幽光的琉璃手臂。
刀柄落入掌心的瞬間，一種冰冷的、嗜血的悸動順著琉璃臂骨直竄而上。鹽梟臉上的驚駭凝固成死灰，他本能地想抽刀回奪，但那隻包裹著非人骨骼的手掌如同鐵鑄的液壓鉗，紋絲不動！
“撒手！”我喉間滾出低沉的咆哮，左手化掌為刀，帶著武警擒拿的狠辣刁鑽，閃電般切向他持刀的手腕脈門！
“啊！”鹽梟吃痛慘叫，五指瞬間脫力。彎刀徹底易主！
懷中的詩魂石猛地一顫！彷彿被注入了狂暴的能量核心。視網膜上，那殘留的、關於張狼被酷刑出賣的“未來碎片”驟然延長、清晰了一瞬——我甚至看到了刑訊帳篷外插著的叛軍狼頭旗，看到了張狼眼中那點被劇痛和恐懼徹底碾碎的、搖搖欲墜的意誌之光！
係統提示框帶著奇異的嗡鳴彈出，猩紅中夾雜著一絲扭曲的金色流光：
【杜甫《悲陳陶》情感共鳴度：100%！】
【極端危機環境適配性突破臨界…】
【能力解鎖：3秒碎片化預知！】
【能量來源：絕望\\/悲憫\\/抗爭意誌混合體】
【使用代價：加速精神熵增\\/琉璃化！】
預知……這他媽不是恩賜，是淬毒的詛咒！是把未來的血淋淋提前潑到你臉上，逼你親手蘸著血書寫自己的罪狀！我死死攥緊剛奪來的彎刀，刀柄冰冷的觸感刺入掌心。右臂骨內的神樹紋路如同活物般蠕動、灼燒，傳來鑽心刺骨的銳痛。
“塌了！要塌了！”鹽奴絕望的哭嚎在火海中炸開。張狼被那兩個鹽梟死命拖向更深處一條相對完好的礦道——那裡，有叛軍把守的狹窄出口？還是通向另一片燃燒的煉獄？火光映照下，拖拽他的鹽梟臉上是逃出生天的狂喜和猙獰。
不能硬衝！預知碎片裡，那出口附近有埋伏！至少三把強弩！係統界麵在燃燒的礦洞光影中飛速刷過礦道結構圖、氣流方向、硝石分佈點…一個瘋狂而冰冷的計劃在腦中瞬間成型。
“先生！”我猛地側頭，朝緊貼身後的杜甫嘶吼，聲音被火焰的咆哮撕扯，“磷粉！你腰間的皮囊！朝追兵臉上撒！閉氣！用力揚！”
杜甫渾濁的瞳孔猛地一縮。沒有半分遲疑！枯瘦如鷹爪的手指爆發出不可思議的敏捷和決絕，一把扯下腰間那個裝引火磷粉的小皮囊，用儘全身力氣，拔開塞子，將一蓬慘白如骨灰的粉末，朝著追得最近、幾乎撲到我們身後的兩個鹽梟臉上，狠狠揚去！
“咳！咳！媽的！什麼鬼東西！”慘白的磷粉煙霧瞬間彌漫，鹽梟猝不及防，吸入粉末，眼睛如同被針紮，劇痛流淚，鼻涕口水橫流，瘋狂咳嗽著，腳步頓時大亂。
[考據武器化：觸發]
【銅鏡成分掃描：銅68%，錫30%，鉛2%—符合《考工記》“金錫半”製鏡標準】
【反射率：提升至82.5%】
【環境光源鎖定：高能硝石幽藍火焰】
就是現在！我猛地從懷裡掏出一麵邊緣磨得鋒利的銅鏡——同樣來自某個倒黴叛軍的戰利品——手臂如鞭甩出，鏡麵對準側旁一簇燃燒得最烈、能量最純粹的幽藍色硝石火焰！
“唰——！”
一道慘白、扭曲、跳躍不定的冷厲光柱，被銅鏡精準地反射而出，瞬間打入那片彌漫的磷粉煙塵之中！
“鬼！陰兵！！無常索命啊——！！！”
驚恐到變調的、非人的嚎叫撕裂了礦洞的喧囂！在鹽梟和叛軍眼中，那被磷粉籠罩的區域，被這束來自“地獄”的冷光一照，瞬間化作一片鬼影幢幢的地獄圖景：慘白的骷髏虛影在煙霧中若隱若現，碧綠的鬼火憑空跳躍閃爍，甚至隱隱傳來金戈鐵馬、怨魂哭嚎的幻聽！唐代底層兵卒對鬼神深入骨髓的恐懼被瞬間點燃！陣腳頃刻崩潰，有人扔了刀抱頭鼠竄，有人嚇得腿軟癱坐在地屎尿齊流，一片鬼哭狼嚎！
混亂，就是唯一的生機！目標鎖定那個死死拽著張狼鐵鏈的獨眼鹽梟頭目！他正被“陰兵”嚇得連連後退，獨眼圓瞪，滿是驚懼。
霍家拳·遊龍鎖！
身體伏低，重心下沉，如同貼著地麵竄出的致命毒蛇！右腳猛地蹬在身後一塊滾燙的鹽岩上借力，身體擰轉發勁，如同出膛的炮彈，瞬間切入獨眼鹽梟和張狼之間！
左手（尚是血肉之軀）如同鐵鑄的鷹爪，閃電般扣住獨眼狼持鏈的手腕脈門！五指發力，指尖瞬間陷入皮肉，狠狠扣死腕骨縫隙！
“呃啊！”獨眼狼痛吼，鐵鏈脫手！
同時！右臂——那條沉重的、劇痛的、此刻卻蘊含著毀滅效能量的琉璃骨臂——帶著積蓄已久的、融合了武警擒拿術精髓的爆發力，悍然出擊！五指張開如鉤，繞過獨眼狼粗壯油膩的脖頸，如同冰冷的鐵箍，精準無比地扣向他後頸——第七節頸椎與顱骨連線處！
武俠張力（慢鏡感知）：
指尖首先觸碰到麵板下溫熱的、搏動著的頸動脈血管，汗津津的油膩感令人作嘔。緊接著，是堅韌如牛筋般的斜方肌束。最後…是那堅硬、凸起、環環相扣如同精密器械般的——頸椎骨節！
力量！從腰胯猛然炸開，擰身！轉體！全身的肌肉纖維如同繃緊到極限的鋼絲，所有的力量，連同琉璃骨臂內部那非人的冰寒巨力，通過這條非人的手臂，轟然爆發！
“哢嚓嚓——！”
一聲沉悶、短促、卻清晰到令人頭皮炸裂、牙根發酸的骨裂聲，從獨眼狼的頸骨深處傳來！這聲音是如此的真實和殘酷，瞬間壓過了火焰的爆燃、鹽奴的哭喊、叛軍的鬼嚎，甚至彷彿在狹窄礦道裡激起了短暫而詭異的回聲！
幾乎就在骨裂聲響起的同一刹那！
“轟隆——！！！”
頭頂上方，一道撕裂天地般的霹靂巨響猛然炸開！狂暴的雷霆彷彿就在我們頭頂的岩層之上炸裂！自然的、毀滅性的雷音，與人為製造的、精準的斷骨之音，在這火光衝天、鬼影幢幢的狹窄礦道裡，形成了一種恐怖到極致、卻又帶著詭異暴力美學的二重奏！
獨眼狼的身體猛地一僵。那隻獨眼中的驚懼、暴戾、貪婪瞬間凝固、渙散，如同燃儘的燈油。他像一袋被瞬間抽掉了所有骨頭的爛肉，所有的凶悍和生命氣息都在那一聲“哢嚓”中斷絕，軟軟地癱倒在我臂彎裡，再無聲息。沉重的身軀砸在地上，發出一聲悶響。
甩開這具迅速失去溫度的屍體，灼熱的氣浪和濃重的血腥味撲麵而來。我急促地喘息著，每一次吸氣都帶著硝煙的灼痛。琉璃右臂傳來撕裂般的劇痛，那神樹紋路彷彿吸飽了生命能量，在皮下瘋狂地灼燒、脈動，幾處最尖銳的枝椏末端，甚至刺破了薄如蟬翼的琉璃麵板，滲出點點粘稠、閃爍幽藍星光的漿液。
轉身！目光穿透彌漫的硝煙、跳躍的幽藍火焰、四散奔逃的人影……急切地尋找那個單薄的身影。
視線最終定格在礦洞深處一處相對空曠的角落。一根被火焰燒得搖搖欲墜、發出刺耳呻吟的巨大木質礦架（支撐著上層坑道），碎石如雨般落下。
杜甫就站在那裡。
他背對著我，單薄得如同狂風中的一張殘破紙片，彷彿隨時會被這煉獄吞噬。花白散亂的頭發被灼熱的氣浪掀起。懷裡，卻緊緊抱著一卷東西——是那捲浸透了他血淚與悲憫的《悲陳陶》詩稿！
此刻，那皺巴巴、沾滿煤灰汗漬和血點的殘破詩稿，竟在幽闇跳動的磷火與遠處燃燒的藍焰映照下，散發出一種溫暖而堅韌的、純淨的金色光芒！那光芒並不刺眼奪目，卻像穿透無儘黑暗的一豆燈火，頑強地刺破了彌漫的硝煙，刺破了無邊的絕望，筆直地、不容置疑地照進我因殺戮和抉擇而冰冷刺痛的眼底！
係統提示框在視野邊緣艱難地亮起，帶著一種奇異的、彷彿來自遙遠時空的、疲憊而古老的韻律感：
【《悲陳陶》共鳴核心穩定…精神錨點確認…】
【預知能力場錨定…精神熵增緩衝中…】
然而，緊隨其後的代價提示，冰冷依舊：
【琉璃化區域能量過載…三星堆神樹紋路啟用度：87%…】
【結構應力逼近極限…】
冰冷的雨點，開始穿過礦洞的裂隙，砸落下來。
（第54章：鹽井悲鳴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