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悅暢小說 > 其他 > 穿越安史之亂:我給杜甫當保鏢 > 第72章 血書驚鱗
加入收藏 錯誤舉報

穿越安史之亂:我給杜甫當保鏢 第72章 血書驚鱗

← 上一章 章節列表 下一章 →
    酸缸即棺槨,呼吸皆碎刃。

一封血蠟信,點燃半個盛唐的硝煙。

左腿蝕骨藍光,是三星堆的詛咒,還是熵增的咆哮?

視網膜血字如烙鐵:文明在失衡,載體在共鳴。

“隱龍?”——皮靴碾碎月光,索命聲冰寒刺骨。

羊皮卷在醋中睜眼,墨跡長成監視之瞳。

老杜頸綻青紋,信毒入髓,死士弩箭已破窗!

炸!琉璃骨碎,熵火焚天,地宮深處白骨鋪路。

酸液在傷口裡生根,每口呼吸都拖著肺葉犁過碎玻璃。醋缸裡的濁液漫到喉頭,杜甫的痙攣撞在肘彎,像條脫水的魚在垂死抽搐。他指縫滲的黑血在醋裡散成墨雲,那腥甜混著酸腐,是死亡最廉價的香水。

缸外的皮靴聲又近了。一步,兩步,停在缸沿。陰影壓下來,把最後一絲從破窗漏的月光掐滅。

“隱龍?”

冰碴子似的聲音鑿著缸壁,“聽說你那條腿會發光?像長安西市賣的琉璃燈?”

視網膜上的猩紅警告還在燒。[熵增載體接觸!強製共鳴啟動!]

這行字比烙鐵燙眼,比剜骨的鉤子更難纏。

左手扣進缸沿裂縫,腐木刺進掌心的疼讓我清醒。右臂肌肉繃緊,把杜甫往缸底按

——

這老骨頭輕得像片枯葉,卻攥著能炸碎半個驛站的硝石蠟封。

“憋氣。”

我咬著牙說,酸液灌進牙縫,蝕得牙齦發麻。

右手探出去,攥住杜甫的手腕。他的骨頭在我掌心裡抖,像寒風裡的枯枝。但他沒掙,隻是反手抓住我的胳膊,指節硌得我皮肉生疼。這信任是淬過毒的鋼,硬得能劈開絕境。

“信。”

羊皮卷滑進我手心時,像抓了條凍僵的蛇。蠟封上的睚眥印鑒糊了半邊,暗紅得像剛凝的血。指腹蹭過邊緣,硝石粉的顆粒感紮進神經

——

唐代《燒煉本草》裡寫的沒錯,這東西見火就瘋。

“嗡!”

左腿突然炸了。不是疼,是有把燒紅的鑽子在髓腔裡攪,帶著冰碴碾琉璃的脆響。那些三星堆紋路從裂縫裡滲出來,幽藍的光把醋液染成鬼火,在缸底投下扭曲的樹影。

視網膜的亂碼炸開,比剛才更凶。血字像潑出去的狗血,在紅底上滾:[熵增載體接觸!強製共鳴啟動!]

熵增?這破信是熵增?還是我這條快碎的腿?

“假的!”

杜甫的聲音從牙縫擠出來,帶著血沫,“太子用硃砂調蜂蠟,這腥氣是人血!”

炸雷劈在頭頂,驛站的破頂漏下慘白的光。窗紙上印著弩機的影子,密密麻麻,像爬滿的蜘蛛。

死局。

左手一抖,遊龍鎖鏈刃竄出去,纏住房梁焦黑的木茬。右腿蹬住缸底,借著拉力往上衝

——

鏈刃繃得咯吱響,房梁上的炭灰簌簌往下掉。

剛騰空,左腿的疼就翻了倍。像是有什麼東西要從骨頭裡鑽出來,帶著冰裂的脆響。藍光從裂縫裡噴薄,把我的影子投在牆上,像棵被雷劈過的樹。

“放箭!”

弩矢破空的哨音裹著風灌進來。我擰身,右手撈住杜甫的後領,往角落那口醋缸撲

——

“噗通!”

酸液沒過頭顱時,我聽見箭釘進缸壁的悶響,密密麻麻,像暴雨打在鐵皮上。杜甫在我懷裡咳,酸水從他鼻孔冒出來,泡泡碎了又起。

缸外的腳步聲圍過來,刀鞘撞著鎧甲,叮叮當當的,像在敲喪鐘。

“隱龍,”

那個聲音又響了,貼著缸壁,像蛇吐信,“出來聊聊李輔國大人的意思。”

李輔國?那個閹奴?

我盯著杜甫手裡的羊皮卷。它泡在醋裡,蠟封開始化,靛藍的墨跡暈開,像在皮上長黴。

“看。”

杜甫扯了扯我的胳膊,聲音啞得快斷了。

墨跡在動。不是暈染,是在長。細細的螺旋纏在一起,越長越密,最後擰成個眼睛的形狀,在幽藍光裡盯著我們。

視網膜的血字變了:[觀察者標記

iii

型:文明熵增監測點]

“呃啊

——”

杜甫突然叫起來,像被捏住了喉嚨。他脖子上的麵板鼓起來,青色的螺旋紋在皮下爬,像有蟲子在鑽。黑血從他嘴角湧出來,在醋裡散成墨團。

毒。這信上有毒。

“缸裡有動靜!”

缸外傳來拔刀的脆響。我看著杜甫身上蔓延的青紋,看著那隻在醋裡睜著的

“眼睛”,突然笑了。

左手摸向腰間,摸到那個鎏金火摺子。胡商的玩意兒,銅殼上刻著纏枝紋,《安祿山事跡》裡提過的。

“老杜,”

我把他往缸底按了按,“抓穩了。”

抓起羊皮卷,用撕下的錦袍裹住。硝石粉蹭在布上,左腿的藍光又亮了幾分,疼得我牙床發麻。

“李輔國!”

我吼著,聲音撞在缸壁上,嗡嗡響,“你家主子的信,還給你!”

火摺子擦過銅邊,火星跳起來,落在布上。

視網膜的血字炸成煙花:[熵增臨界突破!強製共鳴過載!]

“轟

——!”

震耳欲聾的響。熱浪掀翻了醋缸,我被丟擲去,後背撞在牆上,骨頭碎了似的疼。餘光裡,藍光和火光絞在一起,把衝進驛站的黑影掀飛,像被狂風卷的落葉。

左腿的裂縫裡滲出藍漿,凍得我小腿發麻。但那些三星堆紋路亮得嚇人,在麵板下遊走,像活了過來。

杜甫趴在地上,咳得撕心裂肺。他脖子上的青紋淡了點,但還在動。

驛站門口,有人影在火光裡晃。我拖著腿站起來,撿起地上的橫刀,刀刃上沾著血和醋渣。

“李輔國的狗,”

我抹了把臉上的血,“還有要送死的嗎?”

藍光從左腿漫上來,把刀身映成幽藍。那些紋路在骨頭上燒,疼得我想笑。

原來守護者什麼都不是。但碎骨也能紮進車輪裡,讓曆史的車轍歪一下。

我看著門口越來越近的黑影,握緊了刀。左腿的冰裂聲裡,混著某種古老的韻律,像在倒計時。

該讓他們見識見識,熵增載體炸起來,有多疼。

橫刀劈開第三張撲來的臉時,我看見他臼齒間嵌著的麻核。這是死士的規矩,舌頭底下壓著見血封喉的藥

——

但此刻那黑紫色的藥囊正滲著血,混著唾沫往下淌。

“啐!”

他往我臉上噴血沫,喉間的嗬嗬聲像漏風的風箱,“李大人說了……

要你那截琉璃腿當燈座!”

刀鋒從他下頜骨楔進去,帶起的血珠在藍光裡飛成星子。左手接住他墜地的短刀,反手釘進另一個人的手腕。骨頭碎裂的脆響混著驛站梁柱的劈啪燃燒聲,像支走調的喪樂。

左腿突然一沉。不是疼,是那截嵌著三星堆紋的脛骨在打顫,像被什麼東西往地裡拽。低頭看時,青灰色的藤蔓正從磚縫裡鑽出來,纏著腳踝往上爬

——

那些須根上的倒刺閃著磷光,沾著的黏液在藍光下泛著金屬鏽色。

“《淮南萬畢術》裡的鎖龍藤,”

杜甫的聲音從火牆那頭傳來,他正用斷矛撐著站起來,咳出的血濺在焦黑的柱礎上,“遇活物精血就瘋長……

小心它紮進骨頭縫!”

藤蔓已經纏上膝蓋。倒刺穿透褲布的瞬間,我聽見自己骨膜被刺破的悶響。右腿猛地抬起來,帶著鎖鏈刃的鐵環砸下去

——“鐺!”

火星濺在藤蔓上,那些須根竟發出被燙的滋滋聲,蜷成焦黑的麻花。

原來這鬼東西怕金屬震顫。

“走!”

我拽起杜甫的胳膊,他的體重突然變沉,像墜了塊鉛。低頭看時,他胸口插著半支斷箭,箭簇上的倒鉤正隨著呼吸往肉裡鑽。

“彆管我……”

他抓著我的手突然用力,指腹在我掌心劃著什麼,“信裡……

有龍涎香……

東宮秘道圖……”

掌心的刺痛比鎖龍藤更尖銳。那是個

“水”

字,帶著血的溫度。

驛站後院的月亮突然亮起來。不是天光,是數十盞燈籠同時亮起,把整個院子照得像口敞開的棺材。燈籠下的人影攢動,手裡的橫刀在火光裡晃成片刀林。

為首那人披著紫袍,腰上的金魚符在燈籠下泛著冷光。他站在石階上,看著我們,像看兩頭掉進陷阱的野獸。

“景將軍,”

他笑起來,聲音裡的蜜糖裹著冰碴,“彆來無恙?當年你在朔方砍我兄長首級時,可曾想過有今日?”

是李輔國的心腹,戶部侍郎元載。這閹黨走狗的刀,比安祿山的狼牙棒更臟。

鎖鏈刃突然自己動了。鐵環

“哢嗒”

扣成環,帶著我的胳膊往左邊甩

——

就在這瞬間,數支弩箭擦著我耳根飛過去,釘在身後的門框上,箭羽還在嗡嗡震顫。

視網膜上的血字又燒起來:[空間錨點鎖定!強製傳送倒計時

10…9…]

“跳!”

我吼著,拽起杜甫往火牆衝。灼熱的氣浪燎著頭發,把眉毛燎得捲起來。鎖龍藤在身後炸開,那些焦黑的藤蔓突然爆開,散成無數帶火的種子,像場死亡的煙花。

“8…7…”

撞開柴房的破門時,肩膀撞上的不是木板,是團軟乎乎的東西。低頭看,是個穿粗布衫的少年,懷裡抱著個陶罐,罐口的酒香混著血腥味撲麵而來。

“阿爹……”

少年的眼睛瞪得滾圓,看著我身後追來的火光,突然把陶罐往我懷裡塞,“這個!能燒!”

陶片在我掌心裂開時,我認出那是西域的葡萄釀

——《唐國史補》裡說,這種酒烈得能點燃。

“6…5…”

元載的笑聲從火牆後傳來,像毒蛇吐信:“隱龍!你以為跑得掉?這驛站底下埋著三百年前的地宮,今天就讓你當這地宮的新主人!”

鎖鏈刃突然往地下鑽。鐵環帶著我往柴房角落的暗門墜,杜甫的重量在我身後扯著,像塊要把我拖進地獄的石頭。

“4…3…”

暗門後的石階陡得像懸崖。每級台階都積著灰,踩上去的腳印立刻被鎖龍藤的須根填滿。藍光在我腿骨裡炸成白晝,那些三星堆紋路突然清晰起來,在麵板上組成張網,把追來的藤蔓擋在外麵。

“2…1…”

“轟!”

葡萄釀的火焰在身後衝天而起,熱浪把我們掀下最後幾級台階。摔在地上時,我聽見自己頭骨撞在石板上的悶響,眼前的金星比燈籠還亮。

杜甫壓在我身上,他的血順著我的脖頸往下淌,暖得像條活蛇。

“到了……”

他的聲音輕得像歎息,手指指向黑暗深處,“水……”

我順著他指的方向看過去。黑暗裡有片反光,像塊巨大的黑曜石。爬過去摸時,指尖觸到的是冰涼的水

——

是條地下河,水流聲在空曠的地宮裡回蕩,像無數冤魂在哭。

“龍涎香遇水……

顯影……”

杜甫的頭靠在我肩上,呼吸越來越弱,“秘道圖……

在水下……”

左腿的藍光突然變了。不再是散亂的光點,而是聚成束,像探照燈似的紮進水裡。水波下的東西漸漸清晰

——

不是石頭,是無數具白骨,層層疊疊堆成的通道,骨縫裡嵌著的青銅釘在藍光下閃著冷光。

視網膜上的血字最後一次亮起,然後碎成星屑:[熵增載體回收完成。文明錨點修正率

17.3%。]

遠處傳來元載的怒吼,混著鎖鏈刃的撞擊聲。鎖龍藤的滋滋聲越來越近,帶著焦糊的腥氣。

我把杜甫往水裡推。河水冷得像冰,卻能讓他胸口的箭傷暫時止血。他的眼睛半睜著,看著我,像在說什麼。

“我知道。”

我扯下腰間的玉佩,塞進他手裡,“這是開元年間的水蒼玉,能在水裡浮三天。順著河漂,會有人接應。”

玉佩是當年阿爺給的,說是能辟邪。但此刻它更像塊壓艙石,沉在杜甫掌心,也沉在這深不見底的黑暗裡。

鎖鏈刃突然繃緊。鐵環在我手腕上勒出紅痕,拽著我往上遊走。藍光在腿骨裡燒得更凶,那些三星堆紋路突然活了過來,順著血管往心臟爬。

“景將軍!”

元載的聲音在身後炸響,帶著氣急敗壞的瘋狂,“你以為你能帶著這老東西跑掉?整個長安都在搜捕你!”

我沒回頭。左手握住橫刀,刀尖在水麵劃出漣漪。藍光順著刀刃淌進水裡,那些白骨堆成的通道突然亮了起來,像條通往地獄的銀河。

“老杜,”

我看著水裡他越來越遠的臉,“記住,秘道圖在第七根青銅釘下。告訴郭子儀,李輔國想挖通的不是東宮,是玄武門的地基。”

水流把他捲走時,他手裡的水蒼玉在黑暗中閃了一下,像顆墜落的星。

鎖鏈刃突然往回拽。我轉過身,看著追來的元載和他身後的刀林。藍光在我全身燒起來,那些三星堆紋路爬上臉頰,鑽進眼睛。

視網膜上最後剩下的,是元載驚恐的臉,和他身後那片被火光染紅的黑暗。

“隱龍……”

他的聲音在發抖,“你……

你到底是什麼東西?”

我笑了。左腿的骨頭在碎裂,每塊碎片都在發光,像無數顆星星從身體裡鑽出來。鎖鏈刃的鐵環開始發燙,順著我的手臂往上爬,和那些三星堆紋路纏在一起。

“我?”

我看著他,眼睛裡的藍光把他的影子釘在石壁上,“我是你挖出來的,地獄。”

橫刀舉起來時,藍光順著刀刃流淌,像條活過來的龍。元載身後的刀林突然亂了,那些死士看著我,眼睛裡的狂熱變成了恐懼。

“殺了他!”

元載尖叫著,拔出自己的佩刀,“他快撐不住了!他的骨頭在碎!”

是的,我的骨頭在碎。每寸骨膜都在尖叫,每根神經都在燃燒。但這疼痛裡有種奇異的快感,像掙脫了枷鎖的野獸,終於能在血裡打滾。

鎖鏈刃飛出去,帶著藍光纏住元載的刀。兩刃相擊的瞬間,我聽見青銅碎裂的脆響

——

那是元載的佩刀,據說是太宗皇帝用過的龍泉劍,此刻卻像根朽木般斷成兩截。

“不可能……”

元載看著手裡的斷刃,眼睛瞪得滾圓。

我走過去,橫刀抵在他的喉嚨上。藍光在他瞳孔裡跳動,像團要把他吞噬的火。

“告訴你家主子,”

我的聲音裡帶著骨頭碎裂的雜音,“他挖的不是秘道,是自己的墳墓。”

刀鋒割下去時,我聽見鎖鏈刃在身後炸開的脆響。那些鐵環突然散開,變成無數鋒利的碎片,紮進撲來的死士身體裡。藍光在他們血裡燃燒,把整個地宮照得像場盛大的火葬。

左腿的骨頭終於徹底碎了。劇痛襲來的瞬間,我看見那些三星堆紋路從碎骨裡鑽出來,在空中組成張巨大的網,把整個地宮罩在裡麵。

視網膜最後閃過的,是《史記?天官書》裡的句子:“五星聚於東井,天下易主。”

然後,黑暗徹底吞噬了我。

(第72章:血書驚鱗

完)
← 上一章 章節列表 下一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