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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安史之亂:我給杜甫當保鏢 第76章 腐城迷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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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腳下的路,每一步都踏碎著枯骨。

背上的命,每一次呼吸都浸滿風霜。

長安城就在眼前,卻像一頭蟄伏在屍骸地基上的巨獸。

我背著瀕死的杜甫,右臂肌肉撕裂的劇痛拉扯著神經,左半身琉璃化的冰冷沉重如山。

城門洞開,如同巨獸的咽喉,而腳下,是無邊無際的萬骨塚。

係統警告刺入視網膜:[熵增力場乾擾

|

現實穩定性38%]。

那一刻,城牆在我眼中扭曲坍縮,

化為吞噬一切的流沙巨口——

腳底板傳來的觸感,不是泥,不是石,是無數枯骨堆疊、碾壓、碎裂後的齏粉。每一步落下,都伴隨著清晰的、令人牙酸的“哢…嚓…哢…嚓…”聲。那不是踩斷一根樹枝的輕響,是無數脛骨、腓骨、肋骨在億萬次的踩踏中早已脆弱不堪,此刻在我軍靴下徹底化為齏粉的呻吟。腐泥帶著亡魂般的吸力,死死纏住靴底,每一次拔腳都像從冰冷的、飽飲了血肉的沼澤裡掙脫,耗費著本已所剩無幾的氣力。

背上輕飄飄的重量,是杜甫殘存的命。他脖頸、臉上那深黑色的螺旋毒紋,隨著每一次微弱呼吸起伏,如同附骨的活物。每一次起伏,都對應著遙遠興慶宮方向——那顆懸浮在我意識深處、由金篆詩稿星圖投射出的、妖異猩紅的星辰——明滅一次。紅光亮起時,毒紋便如同烙鐵般灼燙,麵板“滋滋”作響,騰起焦臭的青煙;紅光黯淡時,那灼燙才稍歇,留下深入骨髓的陰冷劇痛。他的氣息噴在我耳後,微弱得如同破風箱漏風,卻燙得像燒紅的炭粒,一下下灼烤著我的神經。

視網膜裡,血紅的警告屏瘋狂閃爍,字跡扭曲跳躍,帶著一種瀕臨崩潰的歇斯底裡:

[熵增力場乾擾

|

現實穩定性38%]

[物理法則扭曲度加深

|

感官認知偏差風險:高]

[錨點核心生命體征持續衰竭

|

汙染侵蝕度99.7%]

視野裡的景象開始搖晃、融化。前方,那本該巍峨矗立、沉默如山的灰黑色長安城牆,在慘淡的天光下,邊緣變得模糊、流動。堅硬的夯土和包磚,如同烈日下的瀝青,緩緩向下流淌、坍縮,城門洞那深邃的黑暗被無限拉長、擴大,最終變成一張巨大無匹、不斷旋轉的、由流沙構成的巨口!黃沙如同瀑布般傾瀉而下,吞噬著靠近的一切,邊緣蠕動著,發出無聲的饑渴嘶鳴。

感官在煉獄裡煎熬。腳下是亡魂的哀嚎與碎裂,背上承受著詩聖垂死的灼熱與冰冷,眼中是扭曲崩塌的現實,鼻腔裡灌滿的是濃得化不開的、混合了骨髓腐朽、泥土腥臊和某種更古老、更汙穢的——彷彿來自地脈深處的硫磺與屍油熬煮出的甜腥惡臭。每一次呼吸,都像吞下燒紅的鐵砂,灼燒著喉嚨和肺葉。

城門口,空蕩蕩的。隻有寒風捲起的塵土打著旋,嗚咽著穿過門洞,像徘徊不去的野鬼。

近了。更近了。流沙巨口就在眼前,旋轉著,要將我和背上這縷殘魂一同吞沒。

就在左腳即將踏入那片扭曲區域邊緣的刹那,眼角餘光猛地捕捉到門洞陰影深處,一點極其細微的寒芒!

不是錯覺。那寒芒來自一個倚靠在城門洞壁根、爛醉如泥的軍卒。他歪戴著破舊的範陽笠,汙穢的皮甲半敞,露出臟汙的裡襯,手裡抓著一個空癟的酒囊,鼾聲如雷,渾身散發著劣質酒漿的餿臭。一切都偽裝得天衣無縫——除了那隻從破爛袖管裡悄然探出半寸的袖弩弩機!冰冷的精鋼弩臂在陰影裡反射著幽微的、隻屬於殺戮的光。

目標是杜甫的後心!精準,毒辣,時機把握在現實扭曲最甚、感官最混亂的這一刻!

殺機如冰錐刺入脊椎!

“找死!”

喉嚨裡炸開一聲低吼,不是我的聲音,是霍家拳剛猛無儔的本能在咆哮!身體比意識更快。背負著杜甫的巨大慣性被強行扭轉,右腿如同鋼樁般在腳下的骸骨地基上猛地一跺——“震地樁”!

轟!

腳下密集的骸骨層劇烈震動,無數骨茬爆起、飛濺!借這股狂暴的反衝力道,我帶著背上的杜甫,如同離弦的重箭,硬生生向側麵暴退!

幾乎在同一瞬間!

嗤——!

一道烏光撕裂空氣,帶著刺耳的尖嘯,擦著杜甫剛才所在的位置電射而過,狠狠釘入我們身後不遠處一具半埋在骨泥裡的鏽蝕鐵甲!精鋼三棱箭簇瞬間穿透鐵甲,發出令人牙酸的“噗”聲,箭尾兀自嗡嗡顫抖,箭簇上幽藍的液體在慘淡光線下泛著致命的油光——見血封喉!

那“醉卒”偽裝瞬間撕破!眼中醉意被冰冷的殺機取代,手腕一翻,第二支弩箭已然上弦!動作快得不像人!

沒有時間思考!沒有餘地後退!

“遊龍鎖——卸甲!”

唯一能動的右臂肌肉賁張,撕裂般的劇痛被洶湧的殺意強行壓下!腰間黑沉的鏈刃如同毒蟒出洞,帶著刺破耳膜的銳嘯,直射那刺客!目標不是人,是他再次抬起的、裝著致命弩箭的右臂!

鏈刃破空,尖端銳錐直指肘關節!

那刺客眼中閃過一絲驚駭,顯然沒料到背負一人還能如此迅捷反擊。他猛地側身試圖閃避,同時袖弩抬起,弩口瞬間鎖定我麵門!

晚了!

“喀嚓!”

令人頭皮發麻的骨裂聲炸響!鏈刃的銳錐精準無比地砸碎了他的肘關節!碎裂的骨渣混合著血肉從破爛的袖管裡迸射出來!袖弩脫手飛出,弩箭歪斜著射入地麵。

刺客發出一聲短促淒厲的慘嚎,劇痛讓他瞬間佝僂下去。

鏈刃去勢未竭!手腕猛地一抖、一絞!“遊龍卸甲”的精髓在殺意催動下發揮到極致!沉重的鏈身如同靈蛇般猛地纏裹上刺客碎裂的右臂,狠狠一勒!

哢嚓嚓嚓——!

更加密集、更加恐怖的骨骼爆裂聲響起!那整條小臂如同被巨力擰絞的朽木,瞬間扭曲、變形,皮開肉綻,白森森的骨茬刺破皮肉暴露在空氣中!

“呃啊——!”刺客的慘嚎戛然而止,劇痛讓他眼球暴凸,喉嚨裡發出嗬嗬的漏氣聲。

然而,就在鏈刃絞碎刺客手臂的瞬間,異變陡生!

腳下那被“震地樁”撼動、遍佈殘肢碎骨的“地基”,猛地向上隆起!無數斷裂的、沾滿汙黑泥漿的慘白手骨、臂骨、腿骨……如同被無形的力量強行拚湊、聚合,瞬間化作一隻巨大無比、猙獰可怖的骸骨巨爪!這隻由萬千亡魂枯骨凝聚的巨爪,帶著滔天的怨氣和冰冷的死亡氣息,五指箕張,速度快如鬼魅,無聲無息,卻又帶著毀滅一切的威勢,狠狠地抓向我背上杜甫垂落的、毫無防備的左腳踝!

時機精準到了毫巔!正是我舊力剛儘(絞殺刺客)、新力未生(背負杜甫重心不穩)的致命一瞬!

亡魂的拖拽!物理法則的扭曲!這根本就是為絕殺佈下的雙重陷阱!

“老杜——!”肝膽俱裂的嘶吼衝口而出!

躲不開!琉璃化的左臂沉重如山,根本無法抬起格擋!右臂的鏈刃還纏在刺客扭曲的斷臂上!

千鈞一發!

身體的本能再次超越了思考!左腳為軸,唯一還能勉強發力的右腿再次爆發出“震地樁”的狂暴勁力,狠狠跺下!不是攻擊,是借力!以腳跺地為支點,強行擰腰旋身!

砰!

腳下骸骨再次爆裂!藉助這股反衝力,我帶著杜甫,如同被無形的重錘砸中,身體向側麵橫移出去!

嗤啦!

骸骨巨爪那尖銳的指尖,擦著杜甫破爛的褲管劃過!冰冷的死亡氣息瞬間掠過麵板!褲管被撕開幾道長長的裂口,甚至隱隱有血痕滲出!

險之又險!

巨爪抓空,帶著慣性狠狠砸在我剛才立足之處!

轟!!!

泥漿混合著無數枯骨碎渣衝天而起!地麵被硬生生抓出一個深坑!

就在骸骨巨爪抓空、砸地的轟鳴聲中,我帶著杜甫踉蹌站穩,鏈刃猛地從刺客那已成爛肉的斷臂上抽回,帶起一蓬汙血。那刺客如同破麻袋般癱軟在地,身體抽搐,眼神渙散,離死不遠。

視網膜內,血紅警報瘋狂刷屏:

[熵增汙染實體攻擊!熵增力場峰值!]

[現實穩定性跌破30%!幻象入侵風險:極高!]

剛才那驚心動魄的搏殺與閃避,彷彿耗儘了周遭扭曲力場最後的能量。眼前那流沙巨口的恐怖幻象劇烈波動,如同訊號不良的畫麵,閃爍了幾下,轟然破碎、消散!

真實的景象重新占據視野——依舊是那灰黑、冰冷、沉默的夯土城牆,巨大的城門洞如同巨獸的咽喉,深邃幽暗。腳下依舊是那無邊無際、令人作嘔的萬骨塚。

一切似乎恢複了“正常”,隻有那巨大的骸骨爪印深坑和刺客瀕死的抽搐,證明著剛才的凶險絕非幻覺。

然而,一種更深沉、更尖銳的劇痛,猛地從我徹底琉璃化的左臂深處炸開!

不是物理的沉重,不是神經的冰冷,是源自靈魂的、被某種強大意誌強行烙印的灼痛!彷彿有億萬根燒紅的鋼針,順著左臂琉璃骨最核心處那燃燒過的三星堆神樹紋路,狠狠刺入大腦!眼前瞬間閃過無數破碎、扭曲的畫麵碎片:

——無儘屍骸堆砌的王座!李輔國!那陰鷙如毒蛇的目光,穿透了時空的阻隔!嘴角噙著一絲洞悉一切的、嘲弄的冷笑!他手中把玩的蟠螭螭紋玉佩,核心那螺旋眼圖騰,正與我左臂深處共鳴的紋路一模一樣!

“呃……!”悶哼一聲,額角青筋暴跳,冷汗瞬間浸透內衫。左臂琉璃化的冰冷外殼下,那源自三星堆神樹的古老紋路彷彿被啟用,正散發出微弱卻不容忽視的白熾微光,針紮般的劇痛持續不斷。

背上,杜甫的呼吸更加微弱,毒紋的顏色又深了一分。

我抹了一把臉,手上沾滿了泥漿、骨粉、還有不知是誰濺上的血汙。目光死死盯著那幽深的城門洞,聲音沙啞得如同兩塊生鏽的鐵片在摩擦:

“老杜,”每一個字都帶著琉璃化的冰冷和靈魂深處的疲憊,以及一絲被窺探後的暴戾,“這城……從李世民玄武門的血就開始爛了,爛到了骨髓裡,爛到了這鋪滿屍骨的地基上……”

寒風嗚咽著卷過萬骨塚,吹起細碎的骨粉,如同飄散的紙錢。

我拖著沉重如山的左腿,背著輕如紙鳶卻重逾泰山的杜甫,一步一步,踏碎著無儘的枯骨,朝著那黑暗的城門走去。

“你我今日……”喉嚨裡滾出低沉的話語,像是在問杜甫,更像是在問這吃人的天地,“是掀翻這骸骨江山的掀棺人?還是……”

腳下,一具孩童細小的、半露在泥層外的頭骨,被軍靴無情地踏碎,發出最後一聲輕微的悲鳴。

“——註定埋在這萬骨塚裡的陪葬品?”

背上,隻有破風箱般急促卻又微弱到極致的喘息作為回應。緊貼胸口藏著的金篆詩稿卷軸,冰涼堅硬,隔著衣料,彷彿能感受到星圖上那顆釘在興慶宮的血紅星辰,正如同一條冰冷的毒蛭,在黑暗中無聲地蠕動、吮吸。

城門洞的陰影,終於將我們徹底吞噬。

(進入城門洞內部)

光線瞬間被剝奪大半,隻剩下頭頂一線慘白的天光,勉強勾勒出巨大拱券的輪廓。空氣瞬間變得粘稠、凝滯,彷彿浸透了陳年的血鏽和內臟腐敗的腥臊,比外麵濃烈十倍!這股惡臭帶著實質的顆粒感,鑽進鼻腔,直衝腦髓,令人幾欲窒息。

腳下的“路”更加濕滑難行。不再是鬆散的骨粉,而是凝結了厚厚一層、如同油脂般粘膩的黑色汙垢。每一步都發出“噗嘰”的聲響,那是踩碎了無數在黑暗中滋生的、滑膩菌毯的聲音。偶爾踩到凸起的硬物,不再是枯骨,而是半埋在地的、鏽蝕斷裂的刀槍殘骸,或是早已腐爛發黑的皮甲碎片。

“嗬…嗬…”杜甫的喘息聲在死寂的城門洞裡被放大了無數倍,每一次吸氣都像破敗的風箱在艱難抽動,每一次呼氣都帶著灼燙的血腥氣噴在我頸側。他脖頸上的毒紋在幽暗中,隨著呼吸節奏明滅著微弱的、不祥的暗紅光澤,如同嵌入血肉的邪惡符文。

視網膜上的血紅警告沒有消失,反而更加刺目:

[現實穩定性28%!熵增汙染濃度:致命!]

[高維精神烙印共鳴中!三星堆協議(殘)過載!]

左臂深處被李輔國目光烙印的劇痛非但沒有減輕,反而在城門洞這封閉、汙穢的環境中愈演愈烈!三星堆神樹的紋路在琉璃臂骨內瘋狂扭動、燃燒!每一次脈動都帶來深入骨髓的灼燒感,彷彿有熔岩在透明的骨頭裡奔流!原本微弱的光絲此刻變得明亮刺眼,透過半透明的琉璃麵板,將左臂內部那古老、蠻荒的紋路映照得一清二楚!白熾的光芒與周圍濃稠的黑暗形成詭異的對立,每一次光芒的爆發都引來黑暗中無數細微的、令人毛骨悚然的窸窣爬行聲,彷彿有什麼東西被這神性的光芒所驚擾、所吸引!

“呃…呃啊!”劇痛讓我的步伐一個踉蹌,琉璃化的左腿如同灌了鉛塊,重重磕在一塊凸起的斷戟上,發出沉悶的金屬撞擊聲。

“嘩啦啦——”黑暗中驟然響起一片密集的、如同潮水拍岸般的窸窣聲!無數細小的、黑色的、油亮的甲蟲從城牆縫隙、地麵積垢中瘋狂湧出!它們像一層流動的黑色油膜,迅速覆蓋了地麵、牆壁,朝著左臂散發光芒的位置洶湧彙聚!甲殼摩擦的聲音彙聚成令人頭皮發麻的嗡鳴!

係統警告爆閃!

[檢測到腐生性熵增汙染物集群!目標:三星堆神效能量殘餘!]

[警告!物理法則扭曲加劇!]

腳下粘膩的黑色汙垢,在甲蟲的啃噬和某種扭曲力場的作用下,竟開始變得如同沼澤般鬆軟下陷!每一步踏下,腳踝都會陷入寸許!那股亡魂拖拽的力量驟然增強了數倍!彷彿有無數冰冷的手在淤泥深處死死攥住我的軍靴,要將我和杜甫一同拖入這腐臭的深淵!

更可怕的是,那深坑邊緣的泥土和骸骨碎塊,如同擁有生命般,開始緩慢地、無聲地向著深坑中心蠕動、填充!彷彿有一隻無形的巨口在吞噬著一切,試圖抹去剛才那場搏殺的最後痕跡!

“操!”我咬牙低吼,右臂鏈刃猛地甩出,釘在幾丈外一塊相對堅實的、嵌在牆根的條石上!借力猛拽!

“嗤啦!”粘稠的腐泥被強行撕開,帶著令人作嘔的拉絲聲。腳終於拔出,帶著滿靴筒的黑色粘液和幾隻瘋狂啃噬鞋底、悍不畏死的甲蟲。鏈刃收回,我背著杜甫,幾乎是半拖半拽地向前掙紮。

汗水和泥漿混合著,模糊了視線。左臂的劇痛如同跗骨之蛭,三星堆紋路的每一次光芒爆發都引來更多的甲蟲和更強烈的下陷感。背上杜甫的氣息越來越弱,每一次微弱的呼吸都像是一次艱難的告彆。

就在距離城門洞另一端那微弱的光亮還有數十步之遙時,身後那瀕死刺客的方向,突然傳來一陣詭異的、如同砂紙摩擦的乾笑聲。

“嗬…嗬嗬…好一個…隱龍…遊俠…”那聲音斷斷續續,充滿了怨毒和垂死的瘋狂,“你…跑不掉的…大總管…在興慶宮…等著…把你…和這老廢物…一起…煉進…萬骨江山…”

話音未落,他身下的泥土猛地塌陷!不是下陷,而是如同活物般向上翻卷、包裹!連同他那殘破的身軀、噴濺的汙血、甚至散落的碎骨,一起被那蠕動的黑色泥漿瞬間吞噬!連一聲慘叫都沒來得及發出!原地隻留下一個迅速被汙垢填平的、微微鼓起的泥包。

[熵增汙染源已吸收同化威脅目標!]

[熵增力場強度:持續上升!]

冰冷徹骨的寒意,順著脊椎爬上後腦。這城門洞本身,就是一個巨大的、活的吞噬場!它在抹除一切痕跡,它在滋養著某種更恐怖的汙染!

“老杜,聽見了?”我幾乎是咬著牙,從齒縫裡擠出聲音,“那閹狗的萬骨江山……胃口大得很!”

背上的杜甫沒有任何回應,體溫低得嚇人,隻有毒紋在黑暗中明滅著微弱的光。

我猛地抬頭,充血的雙瞳死死盯住前方那越來越近的光亮出口。三星堆紋路在左臂深處瘋狂燃燒,劇痛被一種更暴烈的意誌強行壓下。

“想煉了老子?先問過老子這身骨頭答不答應!”

右腿再次爆發出“震地樁”的勁力,狠狠踏在相對堅實的地麵,濺起大片的黑泥和甲蟲殘骸。我背著杜甫,如同掙脫蛛網的困獸,朝著那象征著長安城內部的、同樣未知而凶險的光亮,一頭撞了出去!

身後的城門洞,黑暗濃稠如墨,隻剩下無數甲蟲啃噬和泥土蠕動的窸窣聲,以及……一種彷彿來自地獄深處的、滿足的歎息。

(第76章:腐城迷瘴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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