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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安史之亂:我給杜甫當保鏢 第92章 驚雷錘與白骨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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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琉璃臂碎千鈞梯,血霧彌天,代價是臂骨寸寸灰敗。

係統猩紅警告高懸:熵增反噬,時空將裂!

地獄豁口,白骨堆成階,叛軍巨斧劈開熟透的頭顱。

背上杜甫,氣息如風中殘燭,是這座死城最後的脊梁。

遲滯如山的非人之臂,揮出了玉石俱焚的驚雷錘!

鐵木脊梁崩碎,叛軍悍將如斷線風箏砸落屍山。

殘兵眼底,敬畏與恐懼交織——拯救者,更像破域而出的修羅。

代價已付:琉璃臂死寂,腹裂血湧,而叛軍催魂的戰鼓,更近了!

那非人的操控感抽離的瞬間,世界猛地歪斜。

虛空感攥住五臟六腑狠狠一擰,遲滯、劇痛、眩暈如同燒紅的鐵水,從每一個骨縫裡倒灌進來。我像條被抽了脊梁骨的狗,踉蹌著撞向半堵焦黑的矮牆,碎石簌簌砸落。背上杜甫悶哼一聲,氣息弱得像風中殘燭,卻終究沒斷。

係統冰冷的字跡懸在視野邊緣,猩紅刺目:

【強製乾預結束。錨點核心毒素清除85%,生命體征穩定。熵增反噬:右臂遲滯提升至97%,左腿感知下降25%。區域性時空穩定性下降。警告:高能級個體乾預即將觸發…】

警告?去他媽的警告!

豁口方向,死亡的咆哮已碾到臉上。

一架裹著生牛皮的雲梯死死卡在城牆斷裂處,像一條爬上屍堆的巨蜈蚣。梯頂,一個鐵塔般的叛軍悍將,身披兩層瘊子甲,覆麵鐵盔下隻露一雙血紅的眼。他手中長柄重斧掄開一片死亡的弧光,潑灑的血雨裡,一個唐軍小卒的顱骨如同熟透的瓜,“哢嚓”一聲脆響,紅白之物飛濺。那悍將踩著無頭的屍體,斧刃橫掃,又一個守軍被攔腰斬斷,腸肚混著內臟瀑布般淌下豁口的斜坡。

“殺上去!屠儘睢陽狗!”

叛軍的嘶吼彙成狂潮,順著雲梯的骨架向上翻湧,蟻附攀爬的甲葉摩擦聲令人頭皮發麻。那梯子,就是釘死睢陽、釘死我和老杜的棺材釘!

“操!”

喉嚨裡滾出野獸般的低吼。

老杜的臉緊貼著我後背,冰冷,紙一樣慘白。我那條琉璃右臂沉重地垂著,裂紋深處死寂一片,像博物館裡風化千年的殘肢化石。左腿箭傷火燒火燎,每一次心跳都牽扯著腹部的裂口。絕望?這玩意兒早被血泥泡爛了。

視網膜上,猩紅的係統提示再次炸開:

【偵測到關鍵結構節點(雲梯中段承重橫梁)。乾預能級判定:β級(群體性,影響≥100人)。乾預方式建議:物理破壞。執行風險:熵增反噬加劇,時空錨點異常概率上升至78%。是否執行?】

不執行?豁口一破,我和老杜立刻被剁成肉泥,後麵那些擠在藏兵洞廢墟裡的殘兵,一個都彆想活!

執行?

代價是什麼?右臂徹底粉碎?被吸進突然裂開的時空罅隙?還是引來那些腰牌閃著鬼火的觀察者?

管他娘!

“執——行——!!”

吼聲撕裂硝煙,帶著被係統操控的屈辱,帶著睢陽城頭縈繞不散的人油焦臭,帶著腳下血泥裡無名骸骨的怨氣,儘數灌進那條死沉死沉的琉璃臂!目標隻有一個——雲梯中段,那根被多層硬木和鐵皮包裹的承重橫梁!

身體動了。拖著幾乎失去知覺的左腿,撲向那架死亡之梯。每一步都像踩在燒紅的刀尖上,腹部的傷口隨著狂奔的動作撕裂開來,溫熱的血迅速浸透下擺。視野裡隻剩下那根橫梁,它粗壯、黝黑,沾滿了血汙和碎肉,是支撐這條嗜血蜈蚣的脊椎骨。

“攔住他!放箭!”

叛軍小校的尖叫刺破喧囂。

破空聲尖嘯!

三支弩箭呈品字形,撕裂渾濁的空氣,帶著淬毒的寒芒,直釘我的麵門和胸膛!是神臂弩!能洞穿重甲的殺器!

身體在本能地閃避,霍家拳的遊身步法刻進了骨髓。擰腰,旋身,動作因右臂的遲滯和左腿的拖累而扭曲變形,狼狽得如同醉漢。第一支弩箭擦著耳廓飛過,帶起的勁風颳得臉頰生疼;第二支被一個擰到極限的側身讓開,箭簇撕裂肩頭本就破爛的衣料;第三支!

避無可避!

瞳孔裡映出那點急速放大的寒星。

生死一瞬,身體猛地後仰,幾乎是貼著地麵滑鏟!後背在血泥碎石上摩擦,火辣辣一片。那支毒弩擦著鼻尖飛過,“奪”地一聲,深深紮進身後一個唐軍屍體怒張的口中,箭尾劇顫!

就是現在!

滑鏟的衝勢未儘,右腿猛地蹬地,身體借力從地麵彈起,如同被壓到極限的彈簧!目標,橫梁!

霍家拳·驚雷錘!

蓄勢!擰腰!旋身!揮臂!

所有的屈辱,所有被係統當作提線木偶的憤怒,所有看著老杜在死亡邊緣掙紮的無力,所有腳下這片血染大地承受的苦難——都在這玉石俱焚的一擊裡炸開!

那條遲滯如山、裂紋密佈的琉璃右臂,不再是血肉之軀。它是雷神脫手的巨錘!是隕星墜落的殘片!帶著萬鈞之勢,撕裂空氣,發出沉悶壓抑的嗚咽,狠狠砸向那根黝黑的脊梁!

時間被無限拉長。

視野聚焦在那拳鋒與鐵木交擊的刹那。

嗤——!

拳頭(或者說,那截琉璃)與包裹橫梁的冰冷鐵皮接觸的瞬間,沒有金鐵交鳴的脆響,隻有一種令人牙酸的、彷彿生牛皮被巨力強行撕裂的悶響!

鐵甲凹陷!

接觸點那厚實的鐵護板,如同被燒紅的烙鐵按上的黃油,肉眼可見地、無可阻擋地向內塌陷!鐵皮扭曲、褶皺,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一個清晰、猙獰的拳印,深深烙印其上!

蛛網裂!

塌陷的鐵皮下,那根支撐著整座雲梯、承載著數十名攀爬叛軍重量的硬木橫梁,發出了更加淒厲的哀嚎!以拳印為中心,無數蛛網般的裂紋如同活物,瘋狂地向四周蔓延!裂紋所過之處,堅韌的百年硬木纖維寸寸崩斷,發出密集如炒豆般的劈啪爆響!木屑如同噴濺的白色血霧,從裂紋中激射而出!

崩碎!

遲滯感如同萬斤枷鎖,死死拖拽著揮出的臂膀。巨大的反作用力沿著琉璃臂的裂紋瘋狂傳導,整條手臂彷彿下一秒就要被震成齏粉!骨頭在哀鳴,靈魂在撕裂!但那股傾注了所有的不甘與憤怒的力量,已經透骨!

“給——我——碎——!!”

吼聲壓過戰場的喧囂!

轟隆——!!!

天崩地裂般的巨響!

那根承受了極限的橫梁,如同被抽掉了最後一根支柱的巨廈,從內部轟然爆裂!包裹它的鐵皮如同脆弱的紙片,被狂暴的力量撕扯、扭曲、掀飛!粗大的木梁徹底斷裂、扭曲、垮塌!斷裂處犬牙交錯的木茬,如同巨獸被折斷的獠牙!

依附其上的叛軍,瞬間成了被拋向地獄的玩偶。

攀附在中段的叛軍,連慘叫都來不及發出,就被崩塌的梯身捲入,在巨大的木梁碎片和斷裂的鉚釘、鐵片中翻滾、切割、肢解!血霧瞬間炸開,混合著碎肉和骨渣,潑灑在豁口附近的每一寸城磚和血泥上!頂端的叛軍悍將腳下陡然一空,他沉重的身軀連同那把飲血無數的重斧,如同斷線的風箏,打著旋兒從數丈高的空中狠狠砸落!

嘭!

沉重的肉體砸在堆積的屍堆上,發出一聲令人心悸的悶響。頭盔被巨大的衝擊力砸扁,鮮血混合著白漿從麵甲的縫隙裡汩汩湧出。那把重斧脫手飛出,旋轉著砍進旁邊一具屍體的大腿,深可見骨。

煙塵衝天而起,碎石木屑如雨點般砸落。

剛剛還如同地獄魔口般嘶吼的豁口,陷入了一片死寂般的凝滯。翻湧的叛軍人潮像是被無形的巨手扼住了喉嚨,洶湧的攻勢為之一頓!

“吼——!”

死寂被一聲嘶啞的咆哮打破。

是那些被逼到絕境、藏身廢墟的唐軍殘兵!他們瞪著血紅的眼睛,看著那架吞噬了無數同袍性命的死亡之梯轟然倒塌,看著那不可一世的叛軍悍將如死狗般摔落,看著煙塵中那個單膝跪地、右臂軟垂的身影,一股絕地求生的瘋狂從胸腔裡炸開!

“殺!殺光叛賊!”

“天佑大唐!!”

殘破的刀槍被再次舉起,絕望的嘶吼變成了決死的衝鋒!

噗通。

我單膝重重砸在冰冷粘稠的血泥地裡,身體晃了晃,才勉強穩住。一口滾燙的腥甜猛地湧上喉頭,又被我狠狠嚥了下去。右臂軟軟地垂在身側,像條被徹底抽去筋骨的死蛇。裂紋深處,那迴光返照般炸亮的熔岩金紅,如同風中殘燭,迅速黯淡、熄滅,隻剩下死灰般的慘淡光澤。整條手臂死寂一片,徹底失去了最後一絲知覺。

小腹的傷口在剛才極限的爆發下徹底撕裂,鮮血如同泉湧,迅速將下擺染透,溫熱的液體順著大腿往下流,浸入冰冷的血泥。

係統猩紅的字跡,帶著冰冷的宣告,覆蓋了煙塵彌漫的視野:

【乾預成功。熵增反噬:右臂遲滯99.9%(功能性喪失)。區域性時空異常:重力場輕微偏移(0.5秒)。】

重力偏移?

身體的感覺瞬間變得怪異。煙塵中飄落的木屑和血滴,似乎在下墜的軌跡中出現了極其微不可查、卻又真實存在的遲滯和加速的錯位感。腳下血泥的粘稠感也似乎有了一絲微妙的變化,彷彿大地在某個極短暫的瞬間失去了部分束縛力。

豁口方向的死寂沒有持續多久。短暫的混亂後,更加狂怒的咆哮從叛軍陣中炸起!如同被激怒的蜂群!

“放箭!射死那個怪物!”

“為將軍報仇!”

比之前更加密集的箭雨,如同狂暴的蝗群,撕裂尚未散儘的煙塵,帶著刺耳的尖嘯,鋪天蓋地攢射而來!箭頭在昏暗的天光下閃著幽藍的淬毒寒芒!

身體本能地想動,想躲。但左腿沉重得如同灌滿了鉛,每一次挪動都牽扯著腹部的劇痛。那條廢掉的右臂,更是成了礙事的累贅。

媽的……剛砸了一架梯子,就成靶子了!

就在箭雨即將臨身的刹那,一股微弱卻奇異的力量猛地扯了我一把!

是那個之前被我撞斷了胳膊、又險險避開落石的老卒!他不知何時掙紮著爬到了近處,僅剩的一隻枯手死死抓住我的腰帶,用儘全身力氣向旁邊一拽!

噗噗噗噗!

密集的箭矢狠狠釘入我剛才跪立的地方,深深沒入血泥,箭尾兀自劇顫!

“躲……躲起來……”老卒的聲音嘶啞得如同破鑼,渾濁的眼睛裡交織著恐懼和一種近乎本能的絕望保護欲,“……後生……梯子後麵……”

他枯槁的手指指向豁口附近一處巨大的雲梯殘骸——那是我剛剛製造的傑作,斷裂扭曲的巨大梯身斜斜地架在城磚上,與傾倒的城牆形成一個狹窄的三角地帶,勉強算是個掩體。

沒有時間猶豫!

我反手一把抓住老卒破爛的衣襟,幾乎是拖著他,拖著背上依舊昏迷的杜甫,在第二輪箭雨落下之前,連滾帶爬地撲向那堆巨大的、散發著血腥和焦糊味的殘骸!

身體撞進冰冷濕滑的木架底部,後背重重抵住粗糲的城磚。斷臂老卒被我壓在身下,發出痛苦的悶哼。背上杜甫的呼吸微弱得幾乎感覺不到。

噗噗噗噗!

箭雨緊隨而至,密集地釘在頭頂和身前的巨大木梁上,發出沉悶的撞擊聲,木屑簌簌落下。幾支角度刁鑽的弩箭擦著縫隙射入,深深紮進旁邊的血泥裡,離我的腿隻有幾寸!

暫時……安全了?

我劇烈地喘息著,每一次吸氣都帶著血泥和硝煙的腥辣,每一次呼氣都扯動著腹部的傷口和那條徹底廢掉的右臂。冷汗混著血水,沿著額角鬢發往下淌。

斷臂老卒在我身下艱難地動了動,想把自己挪出去。

“彆動!”我低喝,聲音嘶啞得連自己都陌生。外麵箭雨未停,出去就是死。

老卒不動了,隻是用那雙渾濁的眼睛死死盯著我垂在身側、布滿裂紋的琉璃右臂,喉結上下滾動著,發出嗬嗬的聲響。那眼神,像是在看廟裡剝落了彩繪的泥塑神像,又像是在看從地獄裂縫裡爬出來的修羅。

恐懼。茫然。還有一絲……殘留的震顫。

藏兵洞廢墟的方向,傳來了幾聲壓抑的、劫後餘生的哭泣。更多的,是死寂。那些被我“拯救”的殘兵,沒人歡呼,沒人靠近。他們蜷縮在斷壁殘垣的陰影裡,像一群驚弓之鳥,偶爾投射過來的目光,與這老卒如出一轍。

敬畏?感激?

不。

是更深、更刺骨的恐懼和疏離。

我低下頭,看著自己那條如同風化岩石般布滿裂紋的右臂。裂紋深處,死寂的灰敗之下,似乎有極其微弱的光點,如同深埋灰燼的殘火,明滅不定。

係統的警告在腦中無聲盤旋:

【熵增汙染持續積累…區域性時空穩定性持續波動…生存概率評估:低於5%…】

轟隆——!

大地再次隱隱震動!比之前更沉悶、更密集!如同無數巨獸在遙遠的地平線下奔騰!

叛軍大營方向,沉悶如雷的戰鼓聲,一聲接一聲,如同催命的符咒,穿透箭雨的喧囂,狠狠砸在每個人的心頭!

新的攻勢。更猛烈的,如同海嘯般的總攻,即將開始。

我靠在冰冷的、沾滿粘稠血漿的木梁上,右臂是徹骨的死寂,左腿是麻木的劇痛,腹部是溫熱的流淌。背上杜甫的重量輕飄飄,卻又沉重得如同背負著一座即將傾覆的山嶽。

驚雷錘砸碎了一架梯子,砸死了幾十個叛軍。

然後呢?

這座城,依舊是地獄。我和老杜,依舊是地獄裡掙紮的兩隻螻蟻。

那條廢掉的琉璃臂,就是守護的代價?

嗬。

一聲意義不明的喘息,從喉嚨深處擠出來,混著血腥和硝煙的味道,消散在藏兵洞廢墟死一般的寂靜和豁口外越來越響的死亡鼓點裡。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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